原來曹昂得知陶應退軍之後,便親自帶人在陶應留下的營裡大張旗鼓,弄得人聲鼎沸。並且下令全軍,在陶應大營裡做好了不少的防禦工事。徹裡吉率衆來到了陶應大營,見到這幅光景,幾番碰撞之後,徹裡吉大怒。急忙傳令越吉把那邊的鐵車也一併調過來,齊心協力攻擊陶應大營,暫時放過夏侯淵大營。
越吉無奈,只得下令全軍轉向前去支援徹裡吉,不過這時手下士兵卻上前說道:“元帥,我軍剛纔嘗試了幾番攻擊夏侯淵大營,感覺其中頗多薄弱環節,就此放棄,是不是有點可惜?”
越吉聞言看了那人一眼,道:“大王叫我前去馳援於他,那你有什麼辦法?”
那人聞言想了想,道:“不如元帥將鐵車陣交由在下帶領,前去馳援大王。元帥你留在這裡督戰,率領我軍後軍與夏侯淵交戰。只要元帥可以堅持半個時辰,大王必然可以打破陶應大營,到時候夏侯淵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逃不了了。”
越吉聞言點點頭,道:“你這個辦法倒還是不錯,就由你率領鐵車陣前去馳援大王,不容有失。”
那人聞言剛要下去,越吉又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那將聞言回道:“回稟元帥,在下迷當。”
越吉點點頭,道:“好的,迷當,別耽誤了,快去馳援大王。本王親率大軍,來會一會夏侯淵這個匹夫。”
這樣一來,徹裡吉這邊倒是順風順水,一路高歌猛進,很快就打破了曹軍在陶應大營裡射下的故障,奪下了大營。曹昂這些年在戰場上也不是吃乾飯的,見勢不妙,率領部隊火速往後方撤退。
那邊的越吉就沒這麼好運了,好不容易衝進了夏侯淵的大寨,大寨裡涌現出不少的曹軍來。越吉無奈,只得率領步軍與曹軍混戰一場。曹軍縱橫天下又豈是開玩笑的,越吉後軍被夏侯淵痛揍一頓。如果不是身邊的親將拼死護衛,說不定越吉就被夏侯淵留下了。
不過夏侯淵再是莽撞無知,也知道羌人的鐵車不是那麼好惹的,眼看留在這裡沒有了便宜之後,當即下令部隊後撤。陶應接到這個消息之後,在自己營盤左側約有一里之地,爲曹軍簡單的築起了一個營寨,算是爲他們今晚打敗徹裡吉的做一次補償。
接下來的兩天,陶應夏侯淵與徹裡吉在草原上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徹裡吉也不敢把鐵車集中在一起了,而陶應他們總是和徹裡吉混戰一場之後,掉頭就跑,一分鐘也不多做糾纏。那邊的夏侯淵曹昂等人也是,稍作抵擋之後,便即率軍後撤。
第三天清晨,
陶應正準備拔寨起行,曹昂親自領兵來了陶應大寨,陶應沒有絲毫怠慢,急忙叫人把曹昂迎了進來。陶應拱手問道:“師兄,一大早就到我這裡來,難道是後方曹世叔準備好了嗎?”
曹昂聞言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今早我軍收到我父親的書信,書中言我軍大軍已經到了羌族後營,郭祭酒先生他們也已經選好了地形,不出意外的話,徹裡吉現在也差不多收到消息了。”
陶應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就多謝曹世叔與師兄了。爲弟後方還有要事,只能和師兄就此別過了。”
曹昂擺了擺手,道:“這恐怕不行,你還需要和我一道回去一趟。第一批囚犯現在已經送到了冀州邊城裡,此次你正好過去接收一下。”
陶應拱了拱手,道:“也好,多謝師兄,爲弟下午自當隨你一起前去。”
此時,徹裡吉大營。徹裡吉在營裡大發雷霆,“卑鄙的陶應小兒,還有那可惡的夏侯淵,妄稱良將,只知道一個勁的跑。連和本王一戰的勇氣都沒有,真是氣死人了。”
下面的雅丹捋了捋鬍鬚,道:“大王,現在在下可以肯定的是,陶應後方必然沒有被塌頓等人襲擊,不然陶應小兒不會和我軍在這裡浪費時間,而且……”
雅丹說道這裡不說了,不過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徹裡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丞相有話便說,用不着吞吞吐吐。”
雅丹理了理思緒,道:“在下認爲,這當中陶應必然有陰謀,但具體是什麼,在下還一時沒有想得到。”
徹裡吉聞言正要開口,帳外傳來一封后方來的八百里加急文書,三人一見這書信,皆是大吃一驚,只有雅丹愣了片刻過後,當即捶胸頓足,喃喃自語道:“真是千慮一失,我們在這裡和陶應糾纏,卻忘掉了中原還有一位比陶應可怕百倍的梟雄,大事去矣!”
徹裡吉急忙拆開書信,信中陳述了曹操率軍襲擊羌軍後方,現在羌族面臨着被滅族的危險了。徹裡吉飛速的看完之後,眼中頓時血絲爆滿,怒吼道:“怎麼辦,怎麼辦,我軍後方有失,現在軍中糧草已經不足,你們說說,該怎麼辦?”
越吉接過書信看過之後沉默了,唯有雅丹自怨自艾片刻之後,道:“大王,現在陶應後方穩定,我軍已經沒有必要在草原上和他糾纏下去了。還是速速回軍,對抗後方的曹軍,解決掉曹操,再來理會草原上的事情了。”
徹裡吉雖然有點慌神,但還是鎮定的說道:“越吉,傳令以鐵車陣斷後,全軍火速往後方退去,待本王抓住曹操,本王必要將其扒皮拆骨。”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陶應接到了一個消息,對面的徹裡吉大軍退軍了。陶應他們也是不慌不忙,傳令大軍跟了上去。不過徹裡吉雖然退軍,但是鐵車陣威力依舊還在,陶應他們也不敢太靠近,只得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
當天傍晚,陶應他們來到了冀州邊境一處城池旁邊。此時已經有五萬俘虜在那裡等着陶應他們接收,陶應看了一眼遠處的夕陽,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已經是狼狽而逃的徹裡吉大軍,緩緩地笑道:“西面的戰事,算是結束了。”
說罷看了一眼身後的徐庶,道:“元直,你領人過去接收那些囚徒,並且派人通知我岳父前來接應。”
徐庶轉身下去了,陶應接着道:“子義,和我一起過去,和曹軍道個別。彥明,你在此整頓兵馬,明日我軍就回援幽州。”
說罷陶應領着太史慈和數十名士兵,親自來軍前見曹昂與夏侯淵。幾人坐在馬上,夏侯淵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陶應也不去管他,衝着夏侯淵微微拱了拱手,算是見過了。
陶應笑道:“夏侯將軍,師兄。徹裡吉大概算是完了,我再隨你們跟上去也是無用。多謝曹世叔提供的中原囚徒,我已經派人前去收攏他們了。咱們只好就此別過了。”
曹昂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夏侯淵問道:“陶應,本將只是問你一句話,當初官渡之戰,糧草在我軍前去之時就被黑山軍運走了,是不是你在後面搞的鬼?”
陶應聞言苦笑一聲,隨即點點頭。夏侯淵不鹹不淡的問道:“那後來我軍在倉亭後方被襲,是不是也是你在後面搞鬼?”
陶應絲毫不懼夏侯淵擇人而嗜的目光,淡淡一笑,點點頭。夏侯淵見狀一雙鋼牙幾欲咬碎,若不是顧忌陶應背後的太史慈,夏侯淵早就一槍刺死了陶應。
良久之後,夏侯淵冷冷的丟下一句話,道:“陶應小兒,從今日起你我兩軍便是仇敵。我軍在草原上不是爲了幫你,只是爲了幫助漢人。下次戰場相見,你不必顧念今日之事,你我兩軍不死不休。”
陶應聞言反而放下了同盟的臉面,道:“夏侯將軍放心,我陶應從來不會對我的敵人留手。不過現在你我兩軍還是同盟,我還是預祝將軍及曹世叔旗開得勝,打敗徹裡吉,一統關西之地。”
夏侯淵聞言哼了一聲,不在理會陶應,打馬向後退去。陶應看向一邊的曹昂,臉色略微有點尷尬,半響之後還是曹昂率先打破僵局,道:“師弟,戰場無情,也許你我終有一天會死在對方手裡。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我都不必心慈手軟。”
陶應淡淡一笑,道:“師兄放心,正如夏侯將軍所說,從今天開始,你我兩軍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雖然你我有同門之誼,兄弟之情。但你我都沒得選擇,也許這就是你我的宿命。”
曹昂點了點頭,抱拳拱手道:“不錯,這就是宿命,師弟,你好之好自爲之,師兄會在許都我的府邸旁邊爲你建起一座新的院落,來日有機會,我必然會請師弟你進去安度晚年。”
陶應聞言笑了,笑得很沒有風度,半響也是抱拳道:“師兄,這份情爲弟記下了,爲弟也會在徐州州牧府旁邊爲師兄你建立一座大宅子,隨時恭候師兄你的大家光臨。”
兩人聞言都是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兩人皆是同時拱手道:“後會有期。”
陶應說罷帶着太史慈退到了一旁,靜靜的看着夏侯淵大軍的離開。看着曹昂離去的背影,陶應心裡升起了一絲不得力的感覺,久久在心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