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出於內府難明”,就是??言行上、從心念上斷惡修善,從自己內心來下功夫。
袁了凡先生,也是明朝的一位進士,跟俞淨意公幾乎是同時代的人,他在給兒子的四篇家訓中說:“命自我作,福自己求。”了凡先生也是自己改造了命運,原來算命先生把他的命都算定了,他每年考多少名,拿多少官府的俸祿,統統和算命先生說的一樣,他以爲命是沒辦法改造的,所以也就沒有進取心了。後來雲谷禪師點化他,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真正斷惡修善,命運可以改造。古人常用功過格來修行,了凡先生明白了,就真正發心改過修善,自己訂立功過格,凡是言行上有不符合禮法道德的統統記錄下來,乃至於心態上不正的、念頭裡有不善的也都記下來,然後對照改過。他原來命中也是沒有功名,結果後來考上了進士;原來命中只有五十三歲壽命,他卻活到七十四歲;原來命中無子,他後來得到兩個兒子,真正把命運給改造了。
改造命運、興旺家族,乃至要興旺一個國家,都要從我做起,從我內心做起,如《大學》所云,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家齊、國治、天下平。所以“內府”心念的波動都要很留心、很謹慎,不允許有絲毫不符合禮法道德的心念產生,一發現有不正當、不善的念頭馬上把它撲滅,所謂“才動即覺,覺之即無”,心裡一動馬上覺察,覺察以後立即把惡念放下,惡念就沒有了,久而久之,心就能夠做到純淨純善,言行也就變得純善了。“言行出於內府難明,必須備言”,即講言行的根就是心,所以一定多說幾句。
皇侃的“最於後結,宜應總言”,是說後面的結尾是前面的總結,即“謂人相見,先觀容飾,次交言辭”。這是講到“服、言、行”,人與人相見,先看服飾,再看他的言辭,然後評定他的德行。“故言三者以服爲先,德行爲後。”把德行放在最後,這是因爲德行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觀察出來,而服飾最容易看到。所以“服、言、行”是按照這種順序來排列,以服爲先,以德行爲後。
七、念念爲善天下歸仁
後面講到:【《詩》雲:“夙夜匪懈,以事一人。”】
“詩”,是《詩經》。孔老夫子,言必有據,講話都有根據,他本人也給我們做出好的榜樣,也是“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不是符合禮法道德的話他不說,能找到《詩經》的依據。《詩經》說,“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夙”是早,早晚都不可以懈怠,“一人”是講天子,卿大夫早晚都不懈怠而盡侍天子,這是《詩經》說的意思。
“夙夜匪懈”,從早到晚就在自己的“服、言、行”三個方面用功、謹慎,不能有絲毫的不妥當產生。所以一個真正的孝子,朝暮都對自己的形態、言語、造作,統統謹慎,沒有絲毫鬆懈,是說謹慎的心不鬆懈。以這種心來侍奉自己的長上,就可以言行沒有虧欠,而能夠守其宗廟,能夠把老祖宗留下來的道統、文化發揚光大。這是“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引申的含義。
“一人”不是確定要指哪一個人,“一人”也是指我們的老祖宗,我們中華民族的老祖宗可以追溯到炎帝、黃帝,再往前伏羲,所以我們所有的華人都是伏羲之後。“一人”也可以稱爲是伏羲,就是我們的老祖宗。我們如果不好好的修學,努力把老祖宗的教誨落實,對不起老祖宗,這就是不孝!所以這句話的含義可以引申到很深,真正能夠晝夜都對自己言行、心念不鬆懈的人,他當然可以成就聖賢!
有一種修行的方法,可以斷一切的煩惱,即:“謂於晝夜常念、思惟、觀察善法,令諸善法,念念增長,不容毫分不善間雜。”是說一個覺悟的人,對自己的言行、心念毫不鬆懈,晝夜都常念、思惟、觀察善法。“常念”是心善,“思惟”是思想善,“觀察”是行爲善,這就是我們講到的言、行、心念都善,而且念念都使自己的善增長,不會有所虧缺。晝夜都不鬆懈,甚至心念裡不令毫分的不善間雜,所以念念都是善,如此就把“夙夜匪懈”這一句做圓滿了。
“以事一人”,說到底“一人”就是自己,所謂“唯心所現,唯識所變”,整個宇宙是我們心識變現的。孔子說:“爲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天下就是一個自己,自己以外沒有天下。這就是“法外無心,心外無法”,除了自己的心以外沒有現象,宇宙萬物就是自己一顆心。“夙夜匪懈”的這麼去努力修行,不令毫分不善夾雜在心念裡面,爲的是迴歸自性,迴歸到自己的本來面目,也就是迴歸到道上。把孝做到圓滿的人,他就是迴歸本性、本善了,他也就是跟道合二爲一了。所以當他成道以後,他看整個宇宙只有一人,就是自己,自己以外沒有別人,沒有萬事萬物。
這句話可以體會得很深,所謂瞭解得深的人,看了體會很深;但是《孝經》是老少皆宜,淺的人體會的淺一點,各得其所。我們研習就是要把意思往深處講解,讓大家瞭解孔夫子志於道的深意,才知道行孝意義的無限深廣。願意迴歸本性本善的,就願意行孝,他知道行孝到了登峰造極之處也就是成圓滿的大聖。
卿大夫章報告到此地,若有不妥之處,請各位朋友多多指教,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