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後的落塵,輕描淡寫地把一幫人推開:“閃開閃開,擋了攝政王的路,你們擔待得起嗎?”
小廝們雖然萬般恭維,但還是被嚇得瑟瑟發抖,只能舔笑着點頭哈腰。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恭送攝政王!”
說着,趕緊像恭送大佛般目送着攝政王離開,根本不敢再往前一步。
只是,等攝政王稍微走遠了一點,小廝便正色起來,警惕道:“還不快去稟告老爺?”
攝政王從不踏進丞相府半步,今天專程前來,一定有什麼貓膩!
丞相府裡,正站在慕雲歌房間裡的丞相,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當場昏厥。
“畜生……畜生啊簡直!”
“爹爹,別傷了身子,有些人沒心沒肺、不知好歹,不值得爹爹這樣對她。”
慕瑤兒連忙驚恐地跑過去扶住了他,目光中滿是體貼和善解人意。
可實際上,她心裡可高興得很呢。那個小賤人,不嫁給攝政王纔好呢!
攝政王那可是多少女子的夢中情人,也是她那種骯髒的女人可以沾染的?
“哼!跟丞相府恩斷義絕?沒了丞相府,你連一條狗都不如!”丞相氣得胸脯劇烈地起伏,他甚至已經想到不久後慕雲歌哭着喊着求他收留她的悲慘樣子了,可惜啊,他的眼裡根本就容不下這個畜生,到時候只會讓她死得更慘!
兩人的注意力全在慕雲歌身上,也就沒有注意,剛纔還躲在角落裡的丫鬟,已經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孃親是不是把那羣壞渣渣教訓得很爽?”慕雲歌一上馬車,慕小白軟軟的身子便貼進了她的懷裡,玉瓷般的小臉還使勁在慕雲歌懷裡蹭了蹭。
“就你會察言觀色。”慕雲歌眼角眉梢掩飾不住的笑意,用手指輕輕揪了揪小傢伙的臉蛋子。
慕小白正要憋着嘴逃離自家孃親的魔爪,突然警惕道:
“孃親,丞相府裡好像有什麼人出來了。”
慕雲歌神色一定,似乎已經隱隱覺察到了什麼,瞭然地勾脣笑了笑,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道:“無妨,我們先走。”
很快,馬車便緩緩移動。
這時,丫鬟才偷偷從丞相府的石獅子後面出來,她膽怯地看了一眼丞相府。
但眼見慕雲歌的馬車快要消失了,終於狠下心來,快步追了上去。
馬車很快到了慕雲歌落腳的客棧。
慕小白感覺到跟在後面的人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跟得越緊了,他揚起笑臉看着自家孃親:
“孃親,這人真的不管了嗎?”
慕雲歌慵懶地躺在馬車裡,沉思的眸子閃過一抹暗光。
片刻後,她起身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守在馬車外的丫鬟看到馬車裡慕雲歌突然探出來的目光,脖子膽怯地縮了縮。
剛要開口,便被慕雲歌接了過去:“你現在回家就可以,半個時辰後,我的人自然會把你在丞相府的賣身契和一百兩黃金送到你的手上,從此你便是自由之身。你也不用再跟着我,我不需要。”
最後一句話雖然聽上去決絕,但是她卻不得不說。
從剛纔她便看出這丫鬟對她到底有多忠心,但是,她手下能力突出者不計其數,不缺忠心的人。
而她此次回來,所謀之事並不是簡單的忠心,就能夠完成的。
忠心和能力,對她來說,缺一不可。
有忠心,沒能力,對她們二人誰都沒有好處。
稍微不慎,恐怕就會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