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蝕。
老人看着天空,默默的嘆息,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法師。
老人轉頭,說:吩咐曲兒去南方找到發紅者。
是。兩個使者領命而去。
臨安。
我坐在湖邊,整整一天我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我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我要怎麼樣才能回去。
嘆氣。
來到這裡,這個地方,千年前的杭州,非我願。
我到現在才稍微的確定,我確實到了古代。
我要怎麼回去?假如回不去的話,我又該怎麼辦?
我腦子混亂不堪又撲捉不到什麼頭緒,只好苦着臉,呆坐在湖邊。這時的西湖實在算不上一個湖,頂多算是一個半乾枯的荷塘罷了。
集市。
來往的人羣,如此陌生的服裝和語言。
我茫然的走着,顧不得周圍村言村語,一心回憶着我是怎麼來這裡,要如何去找到回去的路。
一列官兵騎馬而來。
我順勢躲進避讓的人羣。
爲首的一個官兵衣着穿戴看似要比其他幾個級別要高,坐於馬上耀武揚威道:大人有令,選民間秀麗女子數名,三日內,各家各戶有女者登記在冊,聽清楚沒有?
人羣間有騷動,不敢言。
包子的香味。我突然想起自己到這裡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沾,餓。
看向那個包子鋪,我看看自己,從現代到這裡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就只有手指上的那個白金戒指了。
我一路尋着當鋪,尋思着該當些銀子來安頓自己吧?苦笑,既來之則安之。
當鋪居然當了我500兩銀子,夥計拿銀子給我時的表情,就像見到鬼似的。要多驚異就有多驚異,連連苦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先融入這個社會吧,我的奇裝異服,這些古人怕是看不慣也接受不了的。
自綢緞鋪子裡挑了現成的衣衫穿戴停當,把我自己現代的那套行頭打包帶走,剛出門,就見一個灰衣男子劈面就奪了我的包袱,我連叫:搶劫阿!!
行人卻紛紛避讓。
我追着灰衣到一座橋上,灰衣人突然回身,笑嘻嘻道:姐姐既然窮追不捨,我也不客氣了。
我驚詫,愣。
他伸手便是一推。
我一骨碌的滾下河去。
見鬼了,我不會游泳阿!!!叫苦不及,已經吃了好幾口水。
我絕望的抓了幾抓水,一雙手忽抓住我,我來不及看,暈眩。
稍有神志,已經在地上。
我咳嗽,天殺的,這是什麼朝代!古代的杭州治安那麼亂嗎?當街搶劫呀!竟然沒有人來看看!
姑娘沒有事吧?一個男子問。
我抓着嗓子咳嗽,擡起眼看了一眼,一個精瘦男子正看着我,我搖頭。
你家在何處,我好派徒兒送你。
我擦臉上的水,不語。
姑娘?
我摸摸胸口,幸好,那幾百兩的銀子被我隨手塞了懷裡,否則我真的要變成乞丐了。
姑娘?
我擡頭,謝公子搭救之恩,我浪跡天涯,並無家可回。
男子看着我,沉思。
我解開頭髮,濾幹發裡的水。那一身的水,把我剛買的上好素縐緞料子的衣服像皮膚一樣貼在了身上。
突然,一件披風蓋到了我的身上。
既然無家可回,借住在哪家客棧?
我愣,我……
他身邊一個矮個男子道:大哥。董大人還在等着咱們呢。
這個男子看着我,淡淡:你自己保重。說完轉身就走。
我呆呆的看着這個人離開。
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提醒了我,應該住客棧,但是,住客棧也不是長久之計,天知道我要何時纔可以回去啊!
我記得我在博物館看展覽,當看見錢王錢鏐的那把青銅劍時……我皺眉,後來就在這個鬼地方了。
我坐在客房裡,看着連綿的黑瓦白牆。古代的杭州,原來如此的美麗。小橋流水人家。聽客棧夥計的意思,我現在在的時代貌似是五代十國。
五代十國!不過,還沒有到吳越國的時代。
我有點混亂的思考着,這個辯證的關係,卻怎麼也想不清楚,惟有輕嘆,歷史太差的好處。
憶起了那把青銅劍,鋒利,修長,劍把上纏着黑色的絲編粗繩。在燈光的照射下幽幽的泛着暗啞的光澤。
錢王錢鏐。
我喃喃。
似幽魂般在湖邊徘徊了幾日,還是找不到回去的方法,焦急的我搭着漁船前往靈隱寺。在這樣的情緒下,進香雖不敬,但也事出無奈。
走了半日纔上到寺內,來往進香的百姓個個虔誠萬分。我尾隨着百姓進殿禮佛,看着金身含笑的佛祖,我低嘆,假若有時光穿梭的事例,那麼神等必也在世界上吧?
認真的叩拜,心道:求我佛慈悲早日放我回現代去,雖然現在也沒現在的杭州漂亮,最起碼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是我已經習慣了的年代,我實在難以適應這裡啊!想起了昨晚艱難的洗澡,如廁,近日艱難的進香之路,還有……舉目無親的世界,讓我悽惶不安。
施主,長老有請,可否進廂房一敘?一個小沙彌。
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