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他在御花園內七拐八彎, 走到宮牆旁,一條小河蜿蜒,自宮牆下穿過, 宮牆旁種滿了柳樹, 我一愣, 想起了那錦帛上的字:宮牆柳下循循水, 霸主北逐神女敗。
我凝神思索, 他轉身,道:走!
彪兒咬我的衣衫,我隨着一人一狗, 走到小河邊上,他底下身子, 自河裡摸了許久, 那宮牆水忽然矮了幾尺, 清晰可見一排石階,通往宮外。
我驚訝的看着陸濤, 道:這等機關,你怎會曉得?
他四周一看,噓聲,道:走!莫多言!
我隨他涉水自這出水口的石階一路下走,原來宮外有一條護宮闈的深水壑, 深幾米有餘。我們這一出宮牆外, 便是一道水閘, 水流剛至腰上, 陸濤熟門熟路的按下水閘邊的一個小石塊, 對面水壁上露出一扇石門,緩緩拉開, 我擡頭,看着水道岸沿,車馬,兵器聲就在近處而過。
陸濤看了我一眼,走進石門。
我遲疑了一下,我這分明算逃出宮麼?
他揮手示意,讓我入。
我回頭,陸濤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那石階慢慢被水流又淹去。我心裡面想到那句宮牆柳下循循水,霸主北逐神女敗。前半句依然應驗,那下半句呢?看來只得與陸濤出去,找這下半句的正解了!!朱全忠那廝,是要我交與皇上,問題在於,現在應驗了上半句,那麼,朱全忠究竟葫蘆裡賣什麼藥?莫非他要皇上認爲什麼人需要我去打敗?且不多想,先跟陸濤出去便是!
我與彪兒也迅速進入此洞內。洞內潮溼,可聞泥土腥臭之氣,我們兩人一狗在黑暗的通道里走了許久,陸濤忽而推開一處泥土,露出了一道光線,彪兒領先穿出去,在洞外叫了幾聲,陸濤才伸手,道:來!
我不明就裡,只得伸手去握他的手,他用力將我拉住,我幾乎是被半拖着,自斜度甚大的通道里拉出去,外面正是夕陽十分,我與他竟已轉出皇宮,身處一處宅院內!
此宅院破敗,似是久無人居住。他拍拍身上塵土,整衣衫,看了我一眼,道:你且先洗漱,再叫你與姚見你之人相見!
我問:是何人?
他看我,道:見了便知!
彪兒叫了幾聲,陸濤擊掌,不知何處轉出了兩個黑衣灰冠的男子,恭敬道:參見盟主!
我看陸濤,盟主?
陸濤頷首,道:我出去辦事期間,客人可好?
兩人道:無恙,正休憩,待盟主歸!
陸濤頷首,道:這是公孫秦伊。
兩人行禮,道:參見神女!
我道:無須多禮!
兩人垂手,看陸濤。
我亦看陸濤,心裡思索,盟主?什麼盟主?他何時又成盟主?抑或我一直不曾瞭解此人!揚州時亦是,他如何成了軍官幫了我們出城,我亦不清楚。
陸濤也沒說什麼,顧自轉身便走了。
我道:陸濤!
他轉身,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人,我已帶到,你們可知會客人。
兩人道:是!接着向我說:神女這邊請!
我看了陸濤一眼,隨那兩人走,彪兒叫了幾聲,打着轉,似要隨我走!陸濤罵了句:沒長進的東西,要走便走!
彪兒似聽懂,跑陸濤身邊搖尾巴,隨後便跑向我,我笑,摸摸彪兒的頭,彪兒攤舌,看上去似笑臉一張,我見陸濤頗有些安心之情,看來他是願意彪兒隨我一道。我亦不客氣,帶着彪兒隨那兩人走。
那兩人帶我轉進破敗宅深處,原來此宅甚是宏偉,想必曾是王公貴族舊居。
兩人走進一間房內,拉開布幔,裡面赫然是一間精緻不亞於皇宮佈置的大廳,中置一座秦代彩色兵馬俑,我奇怪這東西怎麼唐代人找出來的,兩人已快步走到兵馬俑前,恭敬的道:神女請!
我愣,走近兵馬俑,那鮮豔的色澤,就如新俑,這兩人,是何意思?我看向他們,道:何意?
兩人指指我的手腕,恭敬的說,蝶盟令至,萬關當起!
蝶盟令!我撫手中那白玉鐲,原來如此,陸濤便是蝶盟盟主,是以公孫曾言此人我也認識,原來是陸濤!只是,他們要我在這兵馬俑前做什麼?難道,這鐲子是什麼開啓機關的東西?
我擡眼,仔細看眼前這與我身高差不多的兵馬俑,此俑人一手扶胸,一手向外展開,手裡有一圓洞,面帶微笑,雙目圓睜,嘴微張,我取下玉鐲,這是什麼什麼意思?我看那兩人,兩人神情好奇,在一邊垂手看我,我捏着鐲子,心想,總不是像現代無人銀行般,需得插卡進入吧?我看俑人,上下打量一圈,只有那張嘴,有些像,與玉鐲的寬度倒是剛好,不如試試。我將玉鐲橫着緩緩插進去,倒是歪打正着,這一插,俑人手心那個圓洞忽然就咯咯作響,忽而,洞口彌合,我身後兩三米距離,忽然劃出一道大圈,地面便陷了下去,那兩人正好身處圈外,見狀,急急隨着彪兒跳進圈內,圈線上起了數百根尖利鋼針,環環將地與廳頂撐得全滿。
我驚疑,卻不願露怯,只得不動聲色,看後情如何發展!我取出玉鐲,俑人手,動,手心轉而朝下,露出手背上一隻陰線雕刻藍綠色蝴蝶。
鋼針根根慢慢伸長,漸漸將我們慢慢頂入地下,在離地兩尺處,地面轉了起來,四周垂下紗幔,我們現時站的這處,徹底沒入地下,兩人道:神女這邊請!
我擡望眼,吃驚,如若我沒弄錯,此處,應是一龐大的墓室!這龐大宅子竟建築在墓室之上?
此處高拱門,直道兩邊,百米便是一盞薄紗燈籠,兩邊牆上畫滿了翩翩飛舞的蝴蝶,但蝴蝶之下似又隱藏去了什麼畫的痕跡,重疊起來,在燈火幽暗下,顯得沉靜溫婉,又陰森得厲害!
走道里,充滿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地上倒是鋪着細密青石,乾燥,平整。
兩人在前引路,彪兒在我身邊守護,我倒沒很害怕,隨着他們走到直道盡頭,盡頭是一扇黑色木門,門上有兩展金色蝴蝶翅膀。
兩人合力推門,門緩緩開。
我倒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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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是一座墳墓,分明是一個地下城!一眼望去,一溜寬階下,竟是阡陌交錯,燈火交映,黑瓦嶙嶙,人影來去。我不由自主的呆愣在那裡,縱然是來自千年之後,也被這景觀看得瞠目結舌。
神女請!兩男子道。
我緩緩沿街而下,問:此處可是蝶盟大營?
那兩人笑,道:神女明鑑,自然是了!
我不再言語,這座地下城,方圓雖然不大,許是因了縱深而建,是以空間而言並無甚壓迫窒息之感,倒是分外的開闊。
循石階而下,每個房屋頂上都有一根細細的線,不時有黑色物自線滑過,洞上方,有一個彩色琉璃拼綴而成的綵球,中有燭火,似一隻彩色球燈,所有細線都匯聚到燈上,我擡頭,觀望。
兩男子恭敬的說:那是飛絲廉。
我看了他們一眼,問:做何用?
那兩男子笑,道:神女細看,自然便曉得了!
我不解,心想這玩藝,我細看就曉得了麼?但還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些滑向綵球的黑色物,在綵球燭光下,卻看不清楚,不過,這些在線上飛來飛去的東西,若瞎猜,根據蝶盟是個龐大的情報機構,這些,莫不是……我問:可是各處秘聞?
兩男子笑,有些驚訝的說:神女明鑑!
我繼續往下走,心想,用飛絲廉傳遞信息,那麼這些信息又是怎麼個傳遞法呢?看起來,這飛絲廉十分的現代。
我帶着彪兒跟隨他們走下了幾層,轉彎,此處更是叫我這現代人成了土包子般目瞪口呆,此處竟有一個龐大似宮殿的建築,事實上,這一洞子的房屋皆是這個宮殿的附屬,在宮殿之上盤根錯節,怪不得了,我適才在洞上方並未看到這座着實華麗的宮殿。
陸濤此人,真是難以捉摸,這一處蝶盟的大本營,偌大的一個地下城,不但修建複雜,而且工程浩大,沒有幾年時間基本難以成型,更何況,這一個宮殿又是要動用多少工匠?他又如何成了蝶盟盟主,真真費思量!
地下宮殿前。4米左右高的朱漆大門上又是兩片蝶形金屬,上嵌無數各種形狀的蝴蝶。那兩人上前,擊掌,清脆的擊掌聲畢,大門緩緩開了一人可入的門縫。他們垂手,退到門邊,看向我。
我走前去,彪兒忽然汪的叫了聲,率先跑進去,我叫:彪兒!彪兒!急急進。我剛入內,大門轟然闔上。
宮殿內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搞什麼名堂!既來之,則好生參觀吧?我跟着彪兒在宮殿裡慢慢走,彪兒一路晃着尾巴,似興奮異常。
秦伊小姐。
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回頭,無人,轉回頭,忽然發現正前方,宮室走道盡頭立着一個飛燕髻,着粉紅色紗衣的女子。
我問:不知……你是……
那女子笑,緩緩走到近前來,笑眯眯的說: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她上前,道:我乃南宮玉。
南宮玉?瑪瑙寺裡見到的劉叔全老婆?我看着她,有點鬱悶,陸濤帶我來此見的,就是她麼?
南宮玉笑顏如花,道:秦伊小姐,這邊請。
我問:你找了蝶盟來尋我,有何事?
南宮玉笑,道:非我要尋小姐,這邊走,見了,就曉得了!
我不語,此刻問什麼都是白費。彪兒搖尾,似很快樂,我隨她走近偏殿。
偏殿有扇華麗的手描百蝶門,隨彪兒當先闖入,自動打開。
門開,我心已是好奇,卻不得解惑,只得緩緩隨南宮玉走進去,剛進偏殿,忽然,一條白色影子,嚶嚶的叫着,飛奔而來,竟是我的雪狐狸!我俯身抱起小傢伙,它舔我的臉,我微笑。彪兒圍着我打轉,我擡眼,隨雪狐狸而來的人,卻是,祝天翔。
我一怔。
祝天翔看着我,說:秦伊小姐。
我不語,微微點頭。
南宮玉道:多虧蝶盟,才尋得秦伊小姐,祝大爺果然是一等一的能人。
我問:你們來此,尋我何事?
祝天翔對南宮玉道:劉夫人,許我與秦伊單個兒說些話麼?
南宮玉頷首,向偏殿內走去,深處門開,又闔。
殿內只餘下我與祝天翔二人,他看着我說:你私自出了杭州府,紫霞山莊下人因你受責罰。
我不語。
他凝視我,道:爲何入宮?
我看着祝天翔,不解他此時說這些話語的意思,只得看着他,待他繼續講下去。
祝天翔道:爲何入宮?
我無言,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句話。
祝天翔臉色沉鬱,嘴角微微掠起,似笑非笑的說:何以不答?莫非你我間,已無話可說?
我反問:何以用蝶盟來尋我?此事,恐非你所及,你背後還有何人指使?
他冷哼了一聲,沉默許久,忽然語調柔和下來,道:伊兒……他注視我,低聲道:你私自出了杭州府,到得皇城,可是因了你我間……未了之緣?
我回視他,他那雙眼裡,似有希翼之色,卻又含猶豫,祝天翔,你何以會認爲我來這裡是爲了你呢?我皺眉,看着他,我和他之間,還有未了之緣嗎?從我接受天銳的感情起,我與祝天翔之間,不可能還有未了之緣,可是,現在他這般看着我,我知他心情,卻不忍傷他心,吞吞吐吐的說:祝大爺恐是有些誤會了!
祝天翔一把捉住我的雙臂,道:何以見得?伊兒,我能察你心,你卻不能麼?
我苦笑,看着他,我知自己定然是面色猶豫,拒絕一個人的感情,是一間難事!面對我曾經愛戀,曾經思念,曾經心繫的祝天翔,他這般洶涌的情感,忽而在這釋放了我面前,我無論說什麼對他,都是傷害了。
我推開他,靜靜的看着他,問:何人請你來尋我?
祝天翔沉默許久,看着我,道:爲何不願再續前緣?
我轉開臉,沉默,良久,我輕言:你我前緣已斷,我心不待。
寂靜,只餘下,我和他的呼吸聲。他沉默了許久,低聲道:你,仍不願釋懷絳雪之事。
我搖頭,道:非也!
他緩緩的說:來此之前,與你作別,原以爲今生便當如此錯身,而今,你在此,你我,卻,如隔千山萬水。伊兒,伊兒……
他一聲聲,固執的輕喊着我的名字,雙眼牢牢看着我。喊了幾十遍,他頹然深深吸氣,低嘆,道:公孫莊主果然料事如神,你心,已歸他人……我,終究是晚了一步!
公孫!我看着他,道:是我哥哥叫你找蝶盟尋了我?他與你說了什麼??
彪兒忽然叫起來,偏殿的門忽然打開,進來的是陸濤,他看向祝天翔道:蝶盟任務已盡,你當守諾!
祝天翔看向我,默默的頷首,道:秦伊在身前,我自當守諾,你放心,答應之事,我祝天翔,決無違背之事。
陸濤沒有表情,看了他一眼,轉而看向我,道:你,何去何從?
我看祝天翔的表情,似乎承諾了很重要的事,那看我的眼神,訣別般,我有些擔心,問:你爲尋我,承諾何事?
祝天翔撇嘴,笑,不答。
陸濤慢條斯理的說:落髮爲僧。
我一愣,落髮爲僧?只爲尋我?
陸濤眉目間有些嘲諷的意思,道:真金白銀,蝶盟不缺,缺的倒是幾個真心人,祝大爺此番要尋神女,付得物件自然與常人不同。
我對祝天翔道:怎可兒戲?
祝天翔道:無人兒戲!
陸濤對着祝天翔說:你曾言之鑿鑿,卻不曾想如今這般下場罷?
祝天翔黯淡笑容,道:既然與你賭約敗了,我也無話可說。他凝視我,道:你我間,只得有緣無份爾,當初若能一起,今日亦無這般顧慮重重……
我道:你們兩人究竟是做了怎般交易,莫非……
陸濤露出一絲看好戲的表情,道:祝大爺請蝶盟查詢公孫秦伊其人,求見一面。本盟原不願接此生意,無奈祝大爺託了公孫莊主傳書與我,才得接了這樁事兒,只不過,蝶盟不要祝大爺寸金寸銀,祝大爺自個兒願意尋得秦伊後,若秦伊不與他同道,便落髮爲僧,從此退出江湖。
我驚,看陸濤,再看祝天翔,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祝天翔不再看我。
我驚疑,看陸濤,再看祝天翔,問:何謂不與祝大爺同道?
祝天翔道:莫要多說,此事到此爲止!舉步便走。
陸濤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道:同道也,生死同道,不離不棄。
生死同道?不離不棄?我腦子閃了閃,有些模糊的東西,在轉,但是,依舊疑惑得很,這怎會尋一個人,搞到這般地步???
陸濤見我面露疑惑,便說:若他能娶得你,這尋人的酬勞,本盟便作罷。若不能,便看破紅塵,留在此處,落髮爲僧,皈依我佛。
我直視陸濤,問:你與祝大爺做了賭約!
陸濤哈哈笑,道:你果然是聰慧,是,我與祝大爺自然是做了賭約。
我盯着他,這個陸濤,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他,如今做了惡鬼,來戲弄我!這般好玩麼?竟然要祝天翔付出這樣的代價!早知道那時不在湖邊救他,倒省了這般事情!
我抱着雪狐狸向祝天翔衝去,攔住他,道:你不能!不能爲僧!
他看着我,眼眸安靜無華,他輕輕的笑,道:伊兒……我已知你……無須攔我,今世欠了你許多,只得這般去還,也算是於你公平!
我急道:你怎能意氣用事?你若出家,義父要如何?他已失卻了祝天銳,如今要失去你麼?你是義父的左右臂膀,你如何忍心爲了一個女子,就出家?秦伊算什麼東西,你要多少女人有多少,何苦來?
他安靜的看着我,不語。
我氣急,他怎會這般,我道:你怎能忍心……
陸濤在遠處,道:你再勸亦無用,他諾了我,自然是要信守,否則……哼……
我拉住祝天翔,道:爲何不答?祝天翔,你何時成了糊塗鬼?雪狐狸跳下,在地上轉圈,嗚嗚而鳴。
我問陸濤:你要如何?
祝天翔道:伊兒,我只問你一句,你心內,可還有我?
我思路轉不回來,他這一問,倒問得我愣住,看他,他雙眸黝黑,深邃似海,嘴角掛着我熟悉的邪邪笑容。
陸濤走近,不語。
我有些尷尬,這原本是兩人間的事情,無論如何,陸濤在場,叫我如何說?
陸濤倒是自在,道:祝大爺,這落髮,若真能落盡紅塵,倒不失爲一樁美事。
我有些惱火,看着陸濤,問:你究竟要甚麼?
陸濤淡淡的笑:我?我要的,你們都給不得……
我冷笑,道:莫要口氣這般大,你要的,難不成是這大唐江山?
陸濤雙目直視我,道:我要的,是你身上的千年塵埃。
我笑起來,又是一個聽聞無根運的人罷?可嘆,卻要使這般拙劣的計策,要祝天翔落髮,祝天翔阿祝天翔,要我怎生說,我看向他,他看向陸濤,道:你使詐!
陸濤微笑,道:若要套得虎,自然是要下得血本纔好!再者,你我這約定並非我欺你,若她跟你走,自然是無事。要怪,只得怪她對你無情,你對她,無魅力爾!
祝天翔抽劍,不說二話,拿劍指着陸濤,冷冷說:論武功你不及我,今日若殺你,你莫要有怨!
彪兒衝過來,衝祝天翔狂叫。
我看着他們兩個,道:在此處打起來,無論勝負,都得死。
陸濤嘴角勾笑,道:你倒是個明白人。
我冷冷的看他,道:你可是想要無根運?
陸濤挑眉,道:無根運?我可不要這勞什子的東西,你只需得將此後二十年,稱霸之人名謂告知我,便可。
我看着他,夠狠,此後二十年?這名單,我還真寫不出來……我道:我只得告知你一句話爾,不過,你先於他解了所謂落髮爲僧之約,我再告知你!
陸濤面不改色,道:你真以爲我能你說如何便如何麼?
我道:我救你爲先,是以,對你有再生父母之恩,又有你可得享天下風雲之事脈絡爲後,我這般要你如何,算不得越分,你若要耍什麼小伎倆,恐怕我也只得看你耍了!
祝天翔看我,面上似黑煞般陰鬱,對陸濤說:我這回算是被你蒙了,若不叫你付些代價,恐難平心內之怒!說罷,伸手一刺!我叫:不要!
陸濤仰身一躲,彪兒縱深,咆哮着撲向祝天翔,祝天翔轉手抖劍刺向彪,我急撲向彪兒,祝天翔急急收手,怒:秦伊!
我抱着彪兒,趴在地上,有些狼狽的說:你們,爲何一言不合,便要動手?
陸濤與祝天翔走向我,我摸摸彪兒,彪兒全身一抖,我忽然聞到一股香氣,似乎是薰衣草類的香氣,好聞,不覺又聞了幾下,腦子忽而迷迷糊糊,困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