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佳的不舒服,我不再浪費口水,掛斷了電話。
王琴有國運護體,顯然不是貪贓枉法之徒,不然我也不會選擇她當棋子。不動聲色的回到客廳,我說:“王琴,你留在這裡。”
不等王琴問出疑惑,我湊到黛兒耳邊,說:“省城應該有福祿壽三仙的香火存在,你用茅山術抽取福仙香火,用香火暫時增強王琴的運氣,你能做到嗎?”
“能。”
黛兒思考良久,輕輕點了點頭,說:“但我有什麼好處?”
她從陳圓圓身上學到了哪些東西,我並不清楚,只是試探性的一問,沒想到她還真會抽取香火。我拍了把她的翹臀,說:“等五棺內部平定,自然會論功行賞。”
錢多多走陰誤闖衛生間後,躲在房間一直沒出來。我到二樓敲了幾下房門,喊:“多多。”
“多多睡着了,沒聽到。”
聽着門內傳來多多憨嬌呆萌的聲音,我說:“我出去有點事,別墅的防衛就交給你的叮噹貓了。”
“嗯!”
多多不再說話,我站在門外簡單關心她幾句,敲開司馬雪的房門,她正對着電腦辦公,我說:“你有時間嗎?陪我出去一趟。”
司馬雪在樓上收拾,我在樓下等她,順便向王琴打聽着李騰飛一些信息。
李騰飛,五十一歲,銀行行長。
帶着司馬雪,以司馬雪的名義拜會李騰飛,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折騰,終於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李騰飛坐在辦公桌前埋頭辦公,聽到開門聲也沒擡頭。
剛進辦公室,就感覺一股升騰的財氣縈繞着他,這股氣來自國家,說明他在位期間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並且功勞不小。
這事越來越蹊蹺了。
“有件事情想請教您,您爲什麼動用關係讓王琴休假?”
簡單客套,我沒時間浪費,表明身份後直接進入正題。李騰飛傷神的揉了揉太陽穴,扶正老花鏡,說:“您在說什麼?我沒聽懂。”
經過趙佳的調查,確實是他動的王琴,可他爲什麼要撒謊?
“打擾了,再見。”
我按着椅子扶手起身,司馬雪和李騰飛愣了愣,司馬雪表達幾句歉意,跟着起身。
“老闆,您?”
坐到車上,司馬雪忍不住問出了疑惑。我抓着腦袋,說:“這事不好說。”
轟。
司馬雪剛啓動車子,李騰飛從十五層樓頂跳下來,砸在人流不多的人行道上,當場死亡!
鬼魂剛飄出屍體,有着國運守護的鬼魂,被莫名的香火龍給絞殺。
我坐在車裡,看着慌張的人羣,腦子一片亂麻。直覺告訴我,李騰飛的死絕對與搶奪空玉璽有關。
“陳三夜,你逼死了李騰飛?”
五分鐘不到,趙佳打來電話,聲音比刺骨的寒風還冷。“王琴提出擡高招商門檻,不招垃圾企業。她這是長遠考慮,但對現在的經濟有着一定的影響,她被休假,只是有人想敲打她一下,這種事在政道里很正常。王琴抗不住壓力,這能怪李騰飛嗎?你居然把人逼死了?陳先生,社會上的事情該我方負責,您的手伸的太遠,請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這事沒辦法解釋。
這是專門針對我和趙佳性格的陰謀!如果說前面與趙佳通電話是氣勢上的爭鋒,此刻李騰飛跳樓自殺,還被打的魂飛魄散,已經引發了立場矛盾。
幕後黑手也不會給我們化解矛盾的機會。
“在蘭桂坊茶樓見個面!”我說。
“好。”
趙佳切斷電話,這次輪到我聽手機的嘟嘟聲了。
蘭桂坊,環境清雅,是個專門喝茶的地方。
我和司馬雪入座沒多久,趙佳和武含煙趕了過來。武含煙在我旁邊坐下,說:“三夜,到底怎麼回事?”
搖了搖頭,我看着趙佳的眼睛,說:“我說李騰飛不是我逼死的,你信嗎?”
“信!”
趙佳冷冰冰的蹦出一個字,說:“李騰飛是我姑父,爲人誠懇,做事負責,有能力,從不參與趙家的內部鬥爭。”
面對冷刺而來的眼神,我沉默了。
正因爲李騰飛是這種人,他的死帶來的麻煩才大。他死了,杜月影不給下面人一個完美交代,下面的人會怎麼想?
誰比姑爺親?誰的屁股比姑爺乾淨?姑爺都能隨便死,依附在趙家下面的普通人會被在乎?
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所以當家的杜月影必須給出一個滿意答案。
背後黑手明着挑撥我和趙佳的合作關係,暗裡是要打散趙家的人心。
“我敢肯定李騰飛是死在你手上的謠言,已經開始在趙家內部蔓延。”趙佳難得露出心事重重的神色。“我媽把趙家在本省的事交給我處理。我現在被逼宮,逼我要拿下你。陳先生,請問我該怎麼破局?”
“這個局無解。”
端起冒着熱氣的茶,我吹了好一會,仰頭一口全喝光,真苦。
氣氛再次沉默。
“即然無解,那就不用解了。”
趙佳吸了口長氣,接着說:“暗中黑手用的是攻心之計,攻心之計想產生效果,需要時間的沉澱。人心散了就散了,起碼近期沒人敢不聽我的。但這事因你而起,你必須找出真兇,給我姑父報仇。”
不等我出聲,趙佳毫不猶豫的起身:“合作繼續,取空玉璽的計劃照常進行。”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趙佳這次下的籌碼不可謂不大。
能成王侯者,薄情寡性,在這點上,趙佳或許已經超過了杜月影。
武含煙和趙佳離開好久,司馬雪輕聲喊:“老闆。”
“喔!”
我憋屈的驚醒,說:“回去等兇手找上門。”
這一局,我和趙佳都被算計了,連是誰在搗鬼都不知道,怎麼能不憋屈?
回到別墅,我獨自喝了整整一下午的茶,傍晚,趙佳傳來消息,果然如我們所料。
王琴被休假,屬於正常的*。
李騰飛有國氣護體,不是被術法迷惑而自殺。他自殺的動機,是個無解的謎。
而李騰飛是被我逼死的小道消息,已經在小範圍內傳開,趙佳也沒查清楚,消息的起源。
如果不是李騰飛被香火衝的魂飛魄散,我甚至會懷疑,這是針對趙家的*,與業內沒有丁點關係。
“老闆,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司馬雪轉達完趙佳傳來的信息,我坐在大廳,依舊一動不動。
“三夜哥哥,你別嚇多多,你都坐半天沒動過了。”
錢多多捧着臉,蹲在茶几對面,想着各種方式來逗我開心。王琴如坐針毯的坐在對面,幾次張嘴都不知道說什麼。
我不說話,客廳的空氣好像越來越重,壓得幾女都快喘不過氣了。
“叮……”
門鈴聲響起,我精神一震,說:“多多,去開門。”
漂亮的讓女人嫉妒的韓震天,穿着晚禮服站在門口。嬌俏玲瓏的年輕女子穿着旗袍,挽着他的胳膊,站在旁邊。
“你們就是三夜哥哥說的幕後黑手?”
錢多多歪腦袋,韓震天連忙說:“我只是陪客。”
“兇手?”
女人鬆開韓震天的胳膊,踩着恨天高,像進自己家一樣走到沙發上坐下。“不愧是陰司守靈人,不愧是天定的大劫主角之一。陳先生,果然名不虛傳,我故意用香火幹掉李騰飛的鬼魂,你就知道我會來吧?”
她是標準的江南美女,柔弱的惹人憐愛,可惜有陳圓圓在前,她還是稍遜差了一些。
“你就是道尊大徒弟?”我問。
“劉冥。”
女人站起身,伸出好似無骨的手。我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她的手僵在空中,說:“李騰飛的事情只是一個小玩笑,陳先生不會這麼小氣吧?或者,你不敢握小女子的手?”
“公主號太平,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微微低頭,看着旗袍微微隆起的小山包,我靠向沙發,翹起二郎腿,隨手點了根菸。
“咳咳。”
韓震天把頭偏到一邊,錢多多幾女忍着沒笑出聲。劉冥放下伸着的手臂,說:“你喜歡大的?大的不一定比小的摸起來舒服。”
“不要臉。”錢多多低罵。
“震天啊!咱們合夥殺了劉冥,再一起幹掉道尊怎麼樣?”
不知道劉冥有什麼底牌,我以跟老朋友聊天的口氣開着玩笑。韓震天真誠的說:“吳招弟的鬼魂和一條狼狗,在劉冥手上。如果你不介意它們的生死,我很樂意幹掉這個臭娘們。”
“三師弟,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姐,你不用這麼絕吧?”劉冥佯裝害怕的拍了拍心口,說:“陳先生,以爲如何?”
我壓着滔天怒火,說:“你們走吧。”
“聽說陳先生只需要一點空玉璽的邊角料解決龍纏腰。冥兒,希望你能把空玉璽送個冥兒。”劉冥坐着沒動。
錢多多常常聽黛兒講到招弟,平時呆萌的多多隻要發怒,就會變的無所顧忌。
五隻叮噹貓突然出現,狂暴的陰氣直衝劉冥。
劉冥收起笑容,從手包拿出一張三角形黃色紙符,她不顧陰氣衝擊,用打火機點燃黃符。
“汪汪!”
隨着黃符的燃燒,虛弱的二郎神出現在場中,熊熊陰火瞬間把二郎神吞噬,燒的渣也不剩。
“多多,住手。”
錢多多剛要放陰火,我見大狼狗被劉冥放的陰火燒的魂飛魄散,雙眼欲裂的出言制止。錢多多憤恨的收了叮噹貓,劉冥笑眯眯的說:“姐姐也是極陰女,也會玩陰火。小姑娘,你還差些火候。”
“滾。”
我拿着菸灰缸對着劉冥砸去,劉冥閃的快,沒被砸中腦袋卻被砸中了肩膀。她說:“震天,咱們走。陳先生,可以好好想想,我的耐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