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關鈴把男鬼在小棺材裡封好,她到越野裡檢查一下奸商的屍體,說:“沒有任何異樣現象就是普通的死人。”
“普通的死人怎麼沒有魂魄?我在路上試探性的招過它的魂,跑了一路也沒有反應。”我說。武藝小聲嘀咕,說:“我怎麼沒見到你招魂?”
“你以爲我喜歡在屍體旁邊抽菸,喜歡跟屍體聊天?”
見王曼和武藝都很疑惑,我耐心的繼續解釋:“葉落歸根,送屍體回鄉魂魄一般會跟着。給屍體上香和屍體在路上聊天,可以防止鬼魂迷路。同樣,鬼魂如果沒跟着屍體,這樣做也具備着招魂的功效。”總不能隨時帶着香吧?口袋裡的煙大部份被我當香使用了。
“啊!”
武藝驚悚的吸了口氣,說:“你應該事先通知一聲的。”
懶得理會她,我坐到越野上說:“不想秦霜等急了,趕緊的上路。”
武藝回到車上不知道嘀咕着什麼,慢慢啓動了車子。關鈴和王曼已經抓到了男鬼,也沒急着回生病女孩家,車子跟在後面打算一起去看看。
“你不是說屍體壓車不要走嗎?”路上,武藝問。
“看到鬼打架都不是奇景,什麼算奇景?”我轉頭回望一眼屍體,見蓋在屍體上的外*了動,大喊:“停車。”
“怎……”
武藝猛的停車,話卡在喉嚨,驚恐的瞪着後視鏡,嚇的渾身發抖。“詐屍……詐屍……”
屍體慢慢擡起僵硬的手臂,慢慢扯下蓋在它臉上的外套,毫無血色的臉慢慢浮現。由於突然停車,我隨着慣性撞到了腦袋,見到沒魂魄的屍體動了,嚇得趕緊拉開車門,喊:“小姨,詐屍了。”
王曼的車跟着停下,關鈴快速的跑過來。
她看着緩緩移動的屍體,驚呼的吸了口涼氣。
我們離車一米多遠看着,車內亮着微弱的燈光,屍體每次站起身,頭撞到車頂就會被撞的坐下,然後它再站起來,再被撞的坐下,如此反覆。
咚!咚!咚!
聽着屍體撞擊車頂的聲音,我的心跟着噗通亂跳,強壓下急促的呼吸與關鈴慢慢走過去。
我走在前面,手放在門上,說:“我開門,您注意屍體的情況。”
關鈴拿着做棺材用的琢子,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風在耳邊吹着,我咬牙憋氣的手上用力,車滴的幾聲,報*閃動,我嚇的趕緊鬆手後退,差點沒撞到關鈴手上的琢子。
武藝在兩米開外慌忙的說:“車門自動鎖上了。”她按了按遙控器,說:“好了。”
“呼!”
我再次吐出一口氣,拉開車門,一條黑影快速的射出來,小黑貓在地上跑了幾步,轉了個圈跳到我肩膀上,抓着我的頭髮嘚瑟的大叫:“喵。”
“玄貓驚屍。”關鈴遠遠的躲開,看着敞開的車門倒吸着冷氣。
我被阿飄嚇的坐在地上,緩了一會,把它抓到手上,擰着一隻貓耳朵說:“你的十斤大魚沒了,以後都別吃魚了。”
“喵!喵!喵!”
它好似聽懂了我話,快速的叫着。關鈴說:“捂住阿飄的嘴,它在逗屍體玩。”
果然,屍體聽到急促的貓叫動的幅度更大,隨着貓叫聲,屍體轉變了起立的姿勢,趴在車座上往外爬着。貓叫一聲屍體爬前一點,動作非常詭異。
我剛捏住小黑貓的嘴,貓不舒服的掙扎兩下,被它掙脫了懷抱。
小黑貓在地上跑了一圈,跳到車頂又叫了起來。
“解鈴還須繫鈴人。阿飄不是普通的玄貓,它身上陰氣很重,想讓屍體停止鬧騰,必須用阿飄的血定住被激活的屍氣。”關鈴看了一眼屍體伸出車門的手,又望向了車頂的小黑貓。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我拍着身上的泥巴看着小黑貓苦笑。關鈴說:“有。等小黑貓玩累了,屍體就會停下來。”
貓再有靈性也不是人,阿飄正處在貓發神經的成長期,等它玩累了,誰知道等到猴年馬月?等到天亮了,過路的人看到屍體移動,不被嚇死纔怪。
我試着召喚了阿飄好久,它記仇的不跟我玩,我對王曼說:“你試試?”
“阿飄乖,咪……”
小黑貓跳到地上,神經兮兮的四處看了看,漫步走向王曼。我剛以爲要成功了,誰知道它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掉頭跑向半個身體爬出了車的屍體,它跳到屍體背上,抓着屍體後背喵喵亂叫,似乎嫌棄屍體爬的太慢。
我小心翼翼的往屍體那邊移動,打算去抓貓。關鈴拉住我的袖子搖了搖頭,說:“屍氣被激活的屍體很邪門,如果被它抓住,不打雷閃電,它絕對不會鬆手。而且被它抓到,人會倒黴三年,睡牀牀塌,走路路滑……”
我嚇的趕緊停住了動作。
天色越來越暗,屍體在詭異的貓叫聲中慢慢站了起來。小黑貓在屍體上蹦來跳去,每叫一聲屍體就詭異的動一下,看着非常瘮人。
“難道真拿它沒辦法?”
看了看天色,小黑貓也沒有停下鬧騰的意思,我咬牙打算去抓阿飄。
王曼和武藝見屍體沒有什麼威脅,與我們站到了一起。王曼瞪着小黑貓說:“別被老孃抓到,抓到了就給你洗澡。”貓是討厭洗澡的。
“沒有!”關鈴搖頭。
正在此時,武藝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接聽電話和秦霜聊了一會,掛斷電話說:“按時間我們早應該把屍體送到了,屍體家人等急了,開車迎了上來,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了。”
不一會,三輛車慢慢開了過來,一羣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的從車上下來。嘴脣有點缺的壯年看了看越野號牌,吆喝着問:“誰是送我爸遺體的?”
秦霜厭惡的從人羣中脫離,看到移動的屍體嚇了一跳。
缺嘴男喊了一聲,看到屍體站着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慌忙的爬起身跑回人羣,顫抖的指着一個老頭說:“二叔,給個解釋……”
“什麼解釋?”
迎接屍體的人嚇的臉色花白,一老一少在驚恐中大吵起來。
“霜姐怎麼回事?”
武藝見秦霜臉色難看,疑惑的發問。秦霜說:“這事咱們別管了,他們家後人死絕關我們屁事。”她發泄一句後,把事情說了一遍。
屍體這個奸商這輩子撈了不少錢,定居在省城已經有些年頭了。靜心觀的道長上門接屍體說要把屍體運回老家,孝子嫌棄麻煩根本不願意。
奸商的弟弟似乎知道一些事情,強硬的讓靜平道長接走了屍體。
這不,秦霜在等待屍體回家的時間裡,沒少被人擠兌,憋了一肚子氣。武家送屍體又不賺錢,人也累的要死,秦霜在爲武家不值。
小黑貓見人太多,聰明的躲進了車裡,不再吭一聲。沒了貓叫,屍體木訥的站在路上一動不動,蒼白的臉在車燈的照耀下非常嚇人。
“你懂個屁,你知道你老子爲什麼會發財嗎?”
那邊,老頭一巴掌抽在缺脣男臉上,哆嗦的話說到一半又憋了回去。缺脣男還過去一腳,說:“你想坑我家的錢直說,哪來那麼多屁事?看老子十年內會不會死?”
嘭!
缺嘴男話音剛落,屍體倒在地上砸出一聲大響,打架的兩人驚恐的看向屍體。老頭畏縮縮的跑到秦霜面前,哀求的行禮說:“哪位是送大哥的,請一定幫忙送到家。老頭子感激不盡……”
在秦霜走過來這段時間,我一直沒說話,因爲站在她們身邊莫名的心慌,莫名的不安。頭慢慢發暈,到後來有種要飄起來的感覺,實在抗不住這種詭異的感覺,我伸手扶住王曼的肩膀說:“走,帶我離她們遠點。”
以前我就想過關、秦、武三家爲什麼全生的女孩,而我爲什麼碰到的全是女人?這次與三家後人站在一起出現心悸,讓我的疑惑更重了。
王曼擔心的把我往她車上扶。缺脣男簡單瞟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大喊:“那個男的,打了我爸遺體的主意別想跑?”
這裡只有我一個男人,出於常人的思維一定會以爲我是送屍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