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

“有刺客!”

劍風劃破長空,如同白日的影子般,突如其來。

一股大力將她推到路邊,她坐在地上才反應過來,推她的人是沈凌嘉。

他也藉着反作用力,往另一邊倒,但他有所準備,便沒有摔倒在地上。

那劍本來也不是衝着她來的,一擊不中,馬上往旁邊一掃。

“來人啊!”沈凌嘉一邊呼救,一邊繼續躲避。

這次跟昨夜可不同,這次,沈凌嘉在至少十幾個暗衛的保護下,他們雖然沒有察覺到刺客,但等刺客已經現身,還不馬上擋住,那就說不過去了。

譚鳴鵲這次機智了,坐在地上看那刺客跟沈凌嘉越打越遠,就乖乖坐在路邊一動不動。

昨天晚上那是躲都躲不開,現在好不容易在戰圈外,當然不能主動上去當靶子。

躲得好好的,她本以爲這回應該能涉險過關,那刺客雖然出現得突兀,但看發展應該是不能得手了。

她正看着呢,突然覺得手上被人握住。

“誰?”她正要問,那瞬間的感覺已經消失。

並不是有人握住她的手,是……有人在她的手裡塞了一張紙條。

她轉頭看了一眼,那人把紙條塞了便直接離開,那身影十分消瘦,有點眼熟。

譚鳴鵲不動聲色地把手攥成拳頭縮回來,沒看,收起來,先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那刺客已經被制伏了。

一羣人包圍了沈凌嘉,突然有人驚呼:“殿下,您受傷了!”

受傷?

譚鳴鵲的腦子裡續起一根線,但只是迷迷糊糊一個想法,她趕緊跑過去:“哪裡受傷了?”

“沒什麼。”沈凌嘉的聲音中氣十足,朝外面招招手,“讓她過來。”

他都說了這句話,那羣暗衛也不囉嗦,給譚鳴鵲讓開一條路。

她走近了才發現,沈凌嘉的肩膀上捱了一劍,傷口看起來十分猙獰,好在不是致命位置。

“還有哪裡受傷嗎?”她連忙問。

“只有這。”沈凌嘉道。

他皺了皺眉,雖然這不是致命傷,但他也流了不少血,昏昏沉沉,幾乎暈厥。

趁着意識稍微有些清醒,他吩咐道:“聽她的。”

只來得及說完這句話,他便暈了過去,譚鳴鵲忙叫幾個暗衛攙住他。

現在菊娘不在,沈凌嘉又失去意識,她想想好像自己也得說幾句話了,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便按部就班地下達指令:“殿下休息的院子,離這裡遠不遠?”

這羣暗衛顯然都是看過地圖或者踩過點的,馬上有人達到:“過了這個路口就是。”

“你們先攙扶殿下去那裡休息,派一個人去找菊娘,再派一個人去請孫大夫。”譚鳴鵲記得孫大夫也隨行,只是跟了這麼多人,倒不知道在哪一個隊伍裡,“去請孫大夫的時候,不必着急,先告訴他殿下受了傷,孫大夫要準備什麼草藥,什麼工具,都讓他備好,免得需要用到的時候還要回頭去拿。”

暗衛的執行效率可高得多,稍微商議一下,馬上有兩人領命而去。

“走吧。”她不認路,便只往前一指,“除了你們之外,讓其餘人先暫時讓開路。”

這是爲了防止還有刺客伺機而動,趁着人多,再下手第二次。

之前她就發現那些人都刻意跟沈凌嘉保持距離,顯然就是爲了防範這個,現在沈凌嘉雖然受傷了,卻並不致命,若是一時驚慌,沒人主持,倒是真有可能被人抓住機會。但她既然想起來,自不會給暗地裡的刺客任何漏洞。

不怕沒人讓路,這不算什麼秘密,等一個暗衛發佈這條命令時,所有人都往旁邊閃開,自覺地相互監督。

在沈凌嘉已經受刺後,只要是清白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誰也不會嫌自己嫌棄小,故意惹麻煩的,這種時候,誰要反對,那才顯得突兀呢。

譚鳴鵲幾句話將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她自己都覺得驚訝,頭回擔當這種責任,她居然一點也不緊張。不過,既然已經擔負了這個責任,就最好擔負到底,萬一露怯,那就丟臉了。因此,不管其餘人用疑惑還是佩服的眼神看她,她都板着臉,神情平靜地一起護送沈凌嘉回到他居住的院子裡。

等她將牀鋪安置好,讓沈凌嘉躺下,孫大夫提着藥箱來了。

“孫大夫,麻煩你了。”

如果沈凌嘉身上只有肩膀這一道傷痕,那麼的確不算嚴重。

這話她也就心裡想想,面上還是擔心地叮囑孫大夫仔細瞧瞧,之後便暫時走到門口,這裡迎着風,吹着腦子清醒點。

“不知道哪位是主事之人?”她問幾位暗衛。

雖然都是暗衛,但肯定有一個首領,就像魏王府裡那麼多下人,也都只聽從一個管事,菊孃的統率。

譚鳴鵲覺得魏王府裡和其他地方好像有些不同,沈凌嘉親近的除了菊娘就是他七弟,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幕僚之類的人,也可能是她不知道。

但表面上來看,府內只有一個菊娘,不然,現在菊娘不在也不會只能由她這個入府半年有餘的外人來暫時主持了。也幸好平常她會常常去書房上課,這些暗衛和其他守衛都明白她算得信重,否則,剛纔那局面恐怕真會有點尷尬。畢竟,守衛可不一定認暗衛,而暗衛,也不一定能放心守衛。

這一點也得找機會問問沈凌嘉,她正思考時,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是我。”

說話的男人站在門邊,跟其他暗衛一樣,作尋常打扮,唯一的區別是,仔細一看,這個男人的臉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從眼角劃到嘴角。這疤痕的顏色很淺,並不是十分猙獰的那種,屬於乍一看不會瞧見,可一旦發現便讓人一直忍不住打量那種。

譚鳴鵲就忍不住盯久了一點,不過很快察覺到自己這樣看人有些不禮貌,歉疚地點點頭,接着問道:“方纔派去找菊娘管事的人,有沒有將消息遞過去?”

疤男的聲音十分沉穩,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派去的人沒有回來。”

乍一聽還以爲是不信了呢。 шшш ▲TTKдN ▲¢O

不過譚鳴鵲仔細琢磨一下語境,估計他的意思是說那人還沒回稟,可能是沒找到菊娘,也可能是找到人但跑遠了,還來不及回來。

“好,如果找到菊娘管事,就請她趕快過來。”

這時,牀邊的孫大夫忽然發出疑惑的聲音:“咦?”

譚鳴鵲神色一動,連忙對疤男道:“您先等等。”

說完,趕緊走到牀邊去問孫大夫:“孫大夫,您發現了什麼?”

“這傷口,血裡……”孫大夫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烏泱泱站了十幾個人,想無視都難。

他懇求道:“你能不能讓他們先離開房間?”

譚鳴鵲沒動:“恐怕不能。”

她能看得出孫大夫好像顧忌什麼,但她對孫大夫也不能全盤相信,如果把暗衛叫出去,出了事情,責任是她承擔。

“孫大夫,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告訴我您想做什麼嗎?”她蹲下身,壓低聲音問道。

“我懷疑,他中毒了,但我得拿針刺進傷口裡……我怕那些人以爲我要害殿下……”孫大夫倒是坦蕩地回答了。

譚鳴鵲直接回頭把話轉告給疤男。

二人商議一下,疤男過來檢查了一下銀針,將針還給孫大夫,點點頭算是同意。

能就能,不能就不能,現在確實不是拖拖拉拉的時候,好在疤男比譚鳴鵲設想的更好說話。

孫大夫拿回銀針,輕輕將它刺入沈凌嘉肩膀。

三寸長的銀針,九成都沒入肉裡,昏迷中的沈凌嘉悶哼一聲,卻沒有清醒的意思。

等孫大夫把銀針收回,譚鳴鵲纔敢說話:“殿下怎麼沒有甦醒?是……”

“是失血過多,睡一覺應該就能甦醒,除了喝藥,再熬些補血的湯。”孫大夫一邊說,一邊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銀針。

“不是中毒?”譚鳴鵲問。

如果是,孫大夫一定很篤定地說出來了,這樣遲疑,顯然是結果有異。

孫大夫一臉無奈:“這應該不是毒,但我看不明白這是什麼。”

他的眼睛沒移開過針,譚鳴鵲就任他思索,轉頭與疤男說道:“在殿下甦醒前,附近就只留下暗衛吧?”

“當然。”對她的建議,疤男相當支持,他想了想,補充道,“待會兒,我再派出兩人,一個跟着大夫去拿藥,一個去廚房拿湯。”

譚鳴鵲本來也擔心普通的侍女或隨從做這種事會被人抓漏洞,但來自宮中的暗衛應該能妥帖許多。

“那就交給你了,我先在這守着殿下,一旦菊娘管事回來……”

“我馬上讓她來找你。”疤男續道。

“還有七殿下那邊,也要稟告。”

“好。”疤男眼中有疑慮,但也沒有反對。

譚鳴鵲更加慶幸沈凌嘉昏迷之前強調要令她主事,否則,一個暗衛首領真沒這麼容易說話。

孫大夫很快起身,決定回去再接着琢磨,並帶走了一位暗衛。

其餘人,也很快遵循醫囑,離開房間,給沈凌嘉留下一個清靜的環境休養。

等人都走了,譚鳴鵲低頭看着牀上的沈凌嘉,不免好奇,他怎麼偏偏那麼信任她呢?

他還真不怕她把事情搞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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