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醫

“你餓成這樣,我就不跟你搶了。”沈凌嘉笑了笑,道,“行了,先說正事。”

譚鳴鵲嚥下點心,連忙道:“昨天容婆過來,給我一件毒物,讓我到了渝州之後,想辦法給您下毒。她們會讓刺客來刺殺您,一旦成功,無論您是重傷還是輕傷,我再給您下毒,讓您無聲無息地死了,人人都只會覺得這是重傷不治。”

沈凌嘉靜靜地聽了,嗤笑一聲,道:“他們想得倒是美。”

“對,我也覺得。”譚鳴鵲想了想,道,“可是,如果我沒有與殿下您通氣呢?”

如果她真的對風柳樓忠心耿耿,這一毒計,說不定,還真可能會成功。

沈凌嘉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茶。

“如果當初你沒有將那些事情告訴我,我想,你也不會是現在的你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譚鳴鵲難得有聽不懂的時候。

但沈凌嘉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指了指她面前的碟子,笑着說:“吃吧。”

“殿下。”譚鳴鵲沒有動點心碟子,反正她也只是一餐沒吃,還沒有餓得受不了。

“怎麼?”

“我見過孫大夫幾次……您對他熟悉嗎?”譚鳴鵲若無其事地問道。

“你對他感興趣?”

“算是吧,他挺厲害的,知道的東西不少。”譚鳴鵲並不打算說出自己的目的。

好在,沈凌嘉沒往另一個方面想,反倒誤會了。

他笑了笑,道:“孫大夫恐怕不會收徒弟了。”

“收徒弟?”譚鳴鵲聽進耳朵裡,一時沒品出這話的意思,慢慢咀嚼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她有心解釋,但轉念一想,要是沈凌嘉誤會了,也算是好事,便笑笑,道,“難道他已經有徒弟了?”

“倒不是,不過,以前在太醫院的時候也有其他太醫想要拜師,他不答應。”

“哦,那真可惜。”譚鳴鵲說完,安安靜靜地喝茶。

倒是沈凌嘉有些坐不住,道:“你怎麼突然對學醫感興趣?若你真想要學,我倒是能想辦法給你找一個師父。”

“那就不必麻煩您了,我只是隨便想想,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譚鳴鵲慌忙擺擺手。

她敬佩孫大夫,可是,她對醫術並不感興趣。

譚鳴鵲心裡知道自己沒興趣也沒心思學,又沒有基礎,就算真請來一個師父,也是浪費,耽誤自己也耽誤別人。

所以譚鳴鵲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沈凌嘉的好意。

她知道他是好意,可惜她無福消受。

“對了,剛纔不是想問收徒弟的事情,我是想問問您對他有多瞭解。”譚鳴鵲趕緊說。

沈凌嘉只當她是給自己找回一點點面子,沒說什麼,點點頭道:“你想問什麼?”

“他以前不是太醫嗎?怎麼不幹了?”譚鳴鵲問道。

不管怎麼說,雖然都是大夫,在宮裡的地位肯定不同尋常一些,這位孫大夫什麼都能治,什麼都認得出,有這麼厲害的本事,難道不能在宮中駐足嗎?她不信。

孫大夫離開宮廷,肯定有一個理由,就是不曉得沈凌嘉他是不是清楚了。

譚鳴鵲說完以後,半天都不曾聽見有人說話。

當然,這個書房裡面就兩個人,一個人是她,另一個人就是沈凌嘉,她聽不見回話,也就是沈凌嘉沒吱聲。譚鳴鵲說話的時候也沒看沈凌嘉,忍了忍,還是忍不下去,便轉頭看了他一眼,沈凌嘉恰好也看着她,她一愣,便假裝沒事一樣訕笑道:“殿下您不知道嗎?那就算了。”

“我倒是清楚,可是,你問這個幹嘛?”沈凌嘉玩味地打量她。

“呃,就是好奇。”譚鳴鵲被問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又不能不說話,只得結結巴巴吐出這麼一句。

“好奇?”沈凌嘉呵呵地笑了,“那你好奇的人與事,不少嘛。”

“我好奇心重。”說都說了,譚鳴鵲索性厚着臉皮就此圓。

沈凌嘉想說什麼,沒忍住噗嗤一笑,頓時什麼氣氛都沒了。

“哈哈哈……好吧。”沈凌嘉點點頭。

譚鳴鵲既不懂他爲什麼要笑,也不懂他這欲語還休到底藏了什麼,不過她好歹是明白了一點,他點點頭,總算願意談談孫大夫的事情了。

她總覺得孫大夫有不少秘密,但是,也不知道沈凌嘉又知道多少。

“你再好奇也得好好坐着。”沈凌嘉看她有點坐得不穩,便點點桌子。

譚鳴鵲趕緊安靜地不動了,手規規矩矩地放在了膝蓋上。

應該算是規矩吧?

也沒人教過她。

“對了,我好像還不曾教過你這規矩。”沈凌嘉忽然撫掌道,一臉很可惜的樣子。

譚鳴鵲不由得抖了一下,還要學什麼?

“對,得教你規矩,光會讀書寫字還不夠。”沈凌嘉點點頭,自言自語道。

他自顧自地說着,於是,就這麼敲定了。

譚鳴鵲一臉茫然,還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沈凌嘉就擡頭聊起了其他事。

“好吧,那我們先說說那位孫大夫。”沈凌嘉一臉淡然地說,彷彿剛纔走神的不是他。

譚鳴鵲也不敢追問,反正,總會輪到她頭上的,她只能樂觀地想,自己遲早能知道。

“嗯,孫大夫。”那就先滿足這份好奇心吧。

沈凌嘉道:“他以前在太醫院中確實德高望重,不止進太醫院早,醫術也是最強。”

醫術是最強?

譚鳴鵲下意識問道:“他是太醫院提點嗎?”

這是沈凌嘉跟她講課的時候曾經提到的官職,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是太醫院的最高官職,接下來是下設使,副使與判官等。

既然是醫術最強,那麼,應該可以服衆吧?

若說不是太醫院提點,那反倒是奇怪了,譚鳴鵲問完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沒想到沈凌嘉卻搖搖頭,道:“他不是。”

“那他是下設使?副使?判官?”譚鳴鵲胡亂猜測起來。

沈凌嘉還是搖頭:“不是。”

“那他擔任什麼?”

“他壓根兒就沒有官職。”沈凌嘉苦笑一聲,道。

“沒有官職?”譚鳴鵲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怎麼會呢?”

沒錯,明明是太醫院裡最厲害的太醫,怎麼可能沒有官職?

那有官職的怎麼服衆?

醫術還不如一個普通太醫?

譚鳴鵲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又看沈凌嘉,他一臉氣定神閒。

好吧,她琢磨不明白,這裡不是有一個明白人嗎?

“殿下,他這麼厲害,沒有官職,其他人能服氣嗎?”

也許有人會覺得這種厲害的人被打壓才叫現實,可是,仔細想想,一個有能力的人,和一個沒有能力,或者說能力不是那麼厲害的人,誰壓在頭上才能教人心服口服呢?

我不如他,這個“他”,當然是越強越好。

沈凌嘉點點頭,道:“一開始,當然有人是不服氣的。”

“他?”譚鳴鵲忍不住這樣想。

作爲沒官職的當事人,孫大夫他自己才最應該是不甘心的吧?

他要是覺得沒關係,像無關者一樣,那才真是奇怪呢。

“他?”沈凌嘉立刻明白她是指誰。

他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道:“他沒什麼不服氣,也沒什麼不甘心,他恐怕最清楚內情了。從進太醫院到離開太醫院,他從來沒有一官半職,在太醫院中,沒人知道是誰將他舉薦過來,也沒有人知道是誰在打壓他,但他自己沒什麼不服氣的,我想,他恐怕很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吧?”

“他自己清楚?”譚鳴鵲想不通,爲什麼有人受了這麼大,這麼多年委屈能不介意?

除非,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爲什麼不能,也明白他是真的不能。

再不服氣,再不甘心,那也只能服氣,只能甘心了。

但譚鳴鵲回想起自己幾次見到孫大夫時,他的樣子,看起來卻並不像是一個充滿委屈的人,他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介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似的。古人云,道法自然,也許孫大夫就是這樣一個道家式的人?

沈凌嘉笑了笑,沒細說,道:“總之當初,最不委屈的人就是他。”

“他真的不委屈嗎?”譚鳴鵲不相信,有幾個人心裡真能一點火氣都沒有啊?

難道世間那麼幾位聖人,就一個人,恰好被她撞見了?

沈凌嘉道:“別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只要他臉上不委屈,就當他是不委屈吧。”

譚鳴鵲還是一臉懵懂。

沈凌嘉看了她一眼,便笑道:“好吧,先生我今日就再教你一句話。‘百善孝爲先,原心不原跡,原跡貧家無孝子。萬惡淫爲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少完人’。”

他輕輕叩着桌面,這是他難改的小動作,邊瞧着邊說:“你自己慢慢想吧。”

於是譚鳴鵲便自己乖乖去琢磨了。

她想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些地方說不上來的奇怪,再細細想了一會兒,就“咦”了一聲。

沈凌嘉的耳力沒她這麼好,但在這麼近的地方,也不至於聽不見。

他聽到就擡頭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怎麼了?”

“奇怪啊……”譚鳴鵲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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