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事變

等沈凌嘉再次離去,譚鳴鵲還是回到了牀上,躺倒。

掐不醒,可能是夢裡力量不夠,睡一覺就好了。

只是譚鳴鵲真睡了一覺後,醒來一張大臉擺在面前,差點將她再次嚇得昏過去。

闊別多日的菊娘,笑意吟吟,小狐狸似的,活脫脫翻版沈凌嘉,湊在她眼前。

“哇啊!”譚鳴鵲尖叫一聲。

“菊娘姐姐!”第二聲尖叫後,譚鳴鵲猛然抱住了她,再鬆開,仔細端詳。

真是菊娘?真是!

譚鳴鵲支支吾吾半天,想不出該說什麼,憋屈好久,擠出一句話:“你姓葉?”

菊娘笑容微斂,點點頭,沉聲道:“嗯。”

譚鳴鵲從她的神情看出這裡頭恐怕有一個秘密,而且,是菊娘不樂意說的那種。

“那以後我還能叫你菊娘姐姐,或是葉管事嗎?”

“想叫哪個都行。”菊娘笑道。

譚鳴鵲便仍是喚她菊娘。

等她冷靜下來,想起之前沈凌嘉留下的話,便迫不及待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景唐說你和七殿下一起被人擄走,怎麼你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殿下說你找到了七殿下,帶他返回,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並非被關在一起?”

“別慌別忙,我給你慢慢地說。”菊娘溫和地端來一碗粥,“邊吃邊聽我說。”

“嗯。”睡了這麼久,譚鳴鵲也餓了,捧過來只覺得小小一碗白粥也頗香甜,當即舀起來吃。

但等菊娘娓娓道來,她聽得入神,這白粥就忘了動。

原來,之前她與景唐所猜,全是錯的。

實在是她們都不瞭解菊娘,並不知道菊娘會武藝,而且,絕非什麼三腳貓功夫。

沈凌嘉倒是很清楚身邊這下屬的本事,但正逢重傷中毒,被景唐和譚鳴鵲的猜測誤導,還真以爲妄匪膽大又有能耐,把菊娘綁走,之後想通時,菊孃的信也到了。

其實,從一開始,妄匪的目標就只有一個沈凌宥。

雖說沈凌宥是去找菊娘了,架不住菊娘能躲,他只找到附近,卻沒找到她人,就在菊娘以爲自己能甩開他的時候,妄匪出現了,帶走沈凌宥。菊娘思索之後,還是決定設法將沈凌宥救出,便主動現身。妄匪暫時不願驚動旁人,便也將她一起抓走。金釵,玉佩,紙條,卻並非妄匪手筆,而是菊娘所留。

譚鳴鵲聽完,懵懵懂懂地點頭:“你還隨身帶着紙筆呀?”

菊娘無語半晌,才道:“嗯。”

她摸出一套工具給譚鳴鵲瞧了個新鮮,紙倒不算什麼,那筆是一種特製的,平時看起來像根木棍子,需要用到的時候,按下一個機關,就會流出墨汁,寫在紙上,迅速風乾,不會有多餘墨漬。

譚鳴鵲看得無比羨慕,不過她估計自己也沒什麼能用到的機會。

“這是誰發明的?怎麼這麼厲害?”譚鳴鵲順口問道。

菊娘笑道:“是盧皇后。”

那位將軍皇后?

譚鳴鵲讚歎不已,道:“原以爲她會行軍打仗,很了不得,沒想到,這種精巧的玩意,她也會做。”

“是,所以殿下很欽佩她。”菊娘道。

譚鳴鵲詫然,道:“哦?殿下欽佩這位盧皇后?”

她從身邊的人來看,一直以爲這些男人只會佩服男人呢。

“是,他說天下之人,凡有能者,皆值得欽佩。”菊娘倒不知道譚鳴鵲在想什麼,簡單答了,便接着說在妄匪處時的事情。

一開始,她和沈凌宥不被關押在一起,沈凌宥更被看重,單獨押解,她則被扔到一羣女奴的營地。那些女人都是妄匪從四處擄劫來的,多半都瘋了,她混在人羣中,倒是不顯眼。沒多久,她找到了脫身的機會,雖然不願意打草驚蛇,但礙於妄匪有殺虞王的前科,因此,她還是率先去尋找沈凌宥,一邊想辦法與在兩芒山附近搜尋的暗衛聯繫。

不久,她便找到沈凌宥,將他帶回來。

譚鳴鵲越聽越茫:“……就這麼簡單?”

“你以爲有多難?”菊娘不以爲然。

她還以爲,此事應該說得山崩地裂,蕩氣迴腸纔是!

可是從菊孃的嘴裡說出來,卻好像在談今天的湯放少了鹽一樣輕描淡寫。

譚鳴鵲抱着被子想了一會兒,突然覺得自己的經歷也談不上驚心動魄了,本還打算跟菊娘說一說好炫耀一下她那些機智應對,可連菊娘都覺得自己的經歷不算什麼,那她的豈非也是一般兩般?還是不要班門弄斧吧。

於是譚鳴鵲改變主意,決定跟菊娘聊點其他的事。

“對了,這幾天我聽說一個消息,妄匪派人去了虞王府,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找新虞王的麻煩。”她說。

其實這消息也過期了好幾天,至於究竟是幾天,端看她病了多久,可惜她病得渾渾噩噩,日子都不記得算了。

菊娘原本是笑吟吟的,聽見這一句,笑容卻微微收斂幾分。

譚鳴鵲察言觀色,馬上察覺到她表情的變化,連忙問道:“怎麼了?莫非虞王府又出了事?”

說完,見菊孃的表情更加不好看,頓時咯噔一下。

難道是她烏鴉嘴,說中了?

“那位剛做虞王的世子,該不會……也步了老虞王的後塵吧?”在菊娘面前,譚鳴鵲說話就有點沒顧忌,要是站在這裡的人是景唐,她絕不會這樣問。

“不。”菊娘回答得十分篤定,但這個字之後顯然還有一大堆話,卻欲言又止。

譚鳴鵲像是被人撓心抓肝一樣,好奇得不行:“又有什麼隱情?”

“你先耐心等等吧。”菊娘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現在還不能確定,等查清楚,那人究竟是黑是白,就見分曉了,現在還不適合說。”

譚鳴鵲聽了這話更是好奇,但菊娘這人一向如此,她真不想說,那譚鳴鵲就真問不出。

“算了,我們說點別的。”譚鳴鵲努努嘴,“那位殿下,他怎麼樣?”

她不知道沈凌宥如今在哪裡休息,只能大致指個方向,示意是外面的某人。

難爲菊娘還能想通她在問誰,微微一笑,道:“他啊?很好。”

“現在您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他不能再難爲你了吧?”譚鳴鵲道。

菊孃的笑容一閃即逝,化爲茫然。

她似乎在思索,懷念,不久,像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露出笑容,叫譚鳴鵲看得迷迷糊糊。

最後,菊娘忽然一點頭,道:“嗯。”

“他不難爲你了?”譚鳴鵲替她開心。

菊娘笑容不減:“他本來……也並不曾難爲過我。”

譚鳴鵲總覺得菊娘對沈凌宥的態度好像發生了改變,只是,究竟是哪種改變,以她的思維,還真推導不出。

“好吧,你覺得沒事就好。”譚鳴鵲說完,便打算掀開被子坐起來。

但菊娘馬上將她攔住:“譚姑娘,你先好好躺着。”

譚鳴鵲倒是想掙扎一下,不過菊孃的力氣可比她的大得多,願不願意,都只能被按回去。

“爲什麼?”她琢磨了一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委屈地嘟着嘴,“我病好了。”

“不行。”菊娘不理睬她的反駁。

譚鳴鵲道:“可是,孫大夫說我病好了。”

“天都黑了,你知道外面有多冷?病好了,也不能吹風。”菊娘決絕地說。

譚鳴鵲跟她撒嬌,討饒,都沒有用。

菊娘也不講什麼道理,把她按在牀上,譚鳴鵲根本動彈不得。

“可我覺得,整天整天地在房間裡呆着,都快要發黴了。”譚鳴鵲猛然想起一件事,“再說了,我還要給殿下幫忙呢!我都答應他啦!”

說完,看了一眼菊娘,可菊娘都回來了,有了葉管事,沈凌嘉還用得上她嗎?

於是譚鳴鵲又有些鬱悶了。

菊娘不知道她內心這些小九九,道:“殿下另有要事,至於其他的,我已經打點好了,你好好養病,就是給殿下幫忙。”

“怎麼您也是這樣說……”譚鳴鵲仍是嘟着嘴,不樂意聽。

菊娘輕輕拍着她的腦袋,軟綿綿的頭髮手感很好,她多撓了一把,決定漏點消息,也讓譚鳴鵲有點底,能乖乖聽話:“你可別覺得我在唬你,如果事情順利,很快就要回京,若是你病怏怏的,怎麼趕路?只會教殿下發愁。”

譚鳴鵲不氣了,翻身坐起,這次菊娘知道她不會下牀,倒沒壓着她。

她十分驚訝:“不是纔來渝州嗎?怎麼又要回京了?”

這是大事,譚鳴鵲小心翼翼把聲音壓住,稍微大聲點都不敢。

菊娘淺淺一笑:“這下,還急着出去嗎?”

譚鳴鵲不用多想,當即發願道:“我不出去了!您別賣關子,快說吧!”

她輕輕拽了拽菊孃的袖子,一臉渴求。

“那你可要說話算數,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如果我告訴了你,那麼,你就一定不能離開這個屋子了。”菊娘告誡道。

譚鳴鵲認真地點頭,當即答應:“我說話算數!”

“好。”菊娘這才道,“殿下來渝州,就是爲了處理虞王之死的事,處理完畢,可不就要回去了嗎?”

這話在理。

但……

“那妄匪的事情呢?”譚鳴鵲擔憂地問,難道,沈凌嘉已經召集人馬,要去兩芒山了?

菊孃的眼底閃過一絲亮色,道:“至於妄匪,其實很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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