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以爲今天會開天窗,因爲一直都沒靈感,憋悶得很,可是在評論區發現一條評論,哇塞,一下子有精神了,嗯嗯,我覺得親們的留言,就是我的興奮劑。
雞凍的阿笙爬下,下面是正文。
“二堂嬸,寶心來的唐突,沒阻到您辦事吧?”
我早已站了起來,笑盈盈地看向走進來的劉氏,桃紅色掐花短襖,大紅色雲紋百褶裙,身上還披着皮毛油亮的黑貂披風,手中還捧着一隻精巧的銅懷爐,很有掌家夫人的尊貴派頭。
一看到我,她眉眼含笑,先將懷爐遞到身邊人的手中,一上前便拉住我的手,“寶心哪,你怎麼來這兒也不提前說一聲,這冷屋子冷茶點的,別怠慢了你。”
我微笑着搖頭,“二堂嬸這麼說就見外了,寶心這也是無聊,亂走着就走到您這兒來了。而且,這屋子也不冷,您屋子裡的這位阿九姑娘也沒讓我渴着,倒是讓寶心見識了,您這園子還真熱鬧。”
“哦?”劉氏輕輕地挑了一下眉頭,眼神隨意地掃了一圈,沒甚在意地拉過我的手,同坐在主位的寬背椅上,孜孜笑道,“你今兒來得真是不巧,平日裡愛來我這兒串門子的,都知道每月的這幾日我是最忙的,所以她們都不來,偏巧我今兒回來的早,要不然你不知道得坐多久的冷板凳呢!”
我微微蹙起眉頭,“是寶心少慮,是不是阻了二堂嬸的事情,那我……”說着話,我作勢便想站起來。
劉氏忙拽住我,咯咯地笑着,“哎呀,你還真客氣起來了,別說你沒阻我什麼事,就是阻了又怎地,今兒就留這兒,”說着,她轉頭看向捧懷爐的那個,“四兒,去把平日裡常來的那幾位都叫來,今個我也不亂走了,就留在園子裡,好好熱鬧熱鬧。”
四兒應了一聲,將懷爐轉手遞給別人,自己快步走出去,而劉氏不在意地拍拍我的手,“好了,咱娘倆說會兒話,一會兒這裡就熱鬧了。”
我抿脣一笑,反正此番過來的目的就是要和宅子裡的女人們親近親近,也就隨她。
可是過了一會兒,只四兒一個人回來,臉色稍稍有些變化。
“怎麼了,叫人這點小事也辦不好了麼?”劉氏倒沒覺得怎樣,淡淡地瞥了四兒一眼,語氣帶着一絲責問。
四兒忙伏了身,聲音裡帶着一絲猶豫,“二奶奶,剛剛婢子去留花榭,說是人都去了風波閣,婢子一想,便先回來了。”
一聽四兒提到了風波閣,我的心一動,擡眼看了一下身邊的劉氏,她的脣邊依舊掛着笑意,不過這笑容中似乎帶着一點別的東西。
風波閣,又是風波閣,這風波閣在喬宅裡,似乎總會引起一些事情出來,而今天的矛盾所在……
劉氏似乎沉吟了一下,才咯咯地笑出聲來,“這些個愛熱鬧的,不在我這兒混,便都跑去大嫂那裡去瞎鬧騰。走,寶心,咱娘倆也去湊湊熱鬧。”
我也沒意見,隨着她起身,穿戴暖和整齊,才攜手往外面去。
不過這回卻不是用腳走,纔出了大門,就有車伕趕過來一輛兩輪的馬車,頂多能做兩個人,好在輕便,適合在內院裡行走。我不是第一次見這種馬車,不過即使可以坐,我也從沒考慮,畢竟就是這麼大的園子,我若是連這兩步都懶得走,那可真是吃一天胖一天了。
劉氏先上了馬車,然後伸手拉我一把,我回過神,便藉着她的力氣也上了馬車。馬車裡面的空間雖小,不過倒是舒適溫暖,車四壁覆着厚軟的棉絨,而身下是手感極好的羊絨毯子,加上這馬車走起來也幾乎讓人感覺不出有動盪,這麼晃悠悠的,真是享受。
我手裡捧着剛換了炭火的手爐嘆息似的舒了口氣,惹來劉氏的詫異一瞥,她可能是誤以爲我覺得不舒服,連忙開口安撫,“寶心是不是覺得有點憋悶?沒法子,園子裡的路窄,只能容下這種兩輪車,好在沒幾步就到了。”
我連忙搖頭,“嬸子別這麼說,寶心還是第一次坐園子裡的馬車呢?不怕嬸子笑話,我心裡還覺着挺新鮮的。”
聽我說的這麼直接,劉氏忍不住撲哧一樂,她拍拍我的手,難掩脣角的笑意,不過明顯帶着幾分親近,“沒想到你還是個心實的孩子,要不這麼着,這馬車回頭就給你了,漸漸天兒冷了,你想來嬸子這裡串門子,也不就怕凍到了,別跟我客氣。”
我下意識地便想要拒絕,其實賞春園也不是沒有兩輪馬車,不僅老太君自己有一輛,還給我和雲煦配了一輛,只是一看就知道,這輛是訂做的,雖然外形差不多,不過裡面肯定是比我們那輛要好得多,要不然,劉氏也不會開口送。
稍稍考慮一下,我才謹慎地開口,“嬸子,不是寶心客氣,可是寶心現在還住在賞春園裡,出出進進的,坐這麼好的車子,恐怕也是不好,再說了,我這麼年輕,也合該多走動走動。嬸子的好意,寶心心領了。”
劉氏聽到我拒絕的話,雖然沒有生氣,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兩眼,“怪不得老太太當心頭肉似的喜歡,這般的乖巧,還有張甜嘴,我看着也喜歡的緊。”她便不再提馬車的事情,笑眯眯地和我說起了閒話。
東院和西院本就沒有很遠,再加上馬車自然是比人走要快得多,只幾句話的功夫,就到地方了。
我和劉氏相攜下了馬車,趁着整理披風的功夫,我瞧了一眼一直默聲跟在馬車後面的兩個丫頭。一個是劉氏的四兒,自是不關我的事,另一個是彩紅安排跟着我的,名字好像叫青芽,小丫頭歲數不大,模樣清清秀秀的,卻像個悶葫蘆似的,而且跟着我走了這麼久,她即使凍得臉色發白,還是乖乖地、一點聲都沒有地走到我的身邊,繼續當隱形人。
看看這丫頭的單薄身板,我皺皺眉,轉手把手爐塞到她的懷裡,低聲說了一句,“捧好了,要是感冒了就讓彩紅罰你。”
小丫頭抖了一下,顫巍巍地抱好手爐,點頭,又跟了一句,“大少奶奶,什麼是感冒?”
我無語了一下,可是沒機會跟她解釋這個詞的含義,便給劉氏牽着,一同走進了風波閣。
門口有婆子守門,一見到我身邊的劉氏,趕緊動作利落地開門讓路,看來這位二堂嬸和這個風波閣,還是挺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