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忙成這樣?”明玉不滿的咕噥了一聲,伸手摟向了司馬宏的脖子,發現他身上全是涼意,笑道:“我叫僕『婦』把飯菜熱一熱。”
司馬宏搖了搖頭,“別熱了,我已經吃過了,你吃了嗎?”網不跳字。
“吃過了。”明玉笑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我可不會餓着我們娘倆。本來想坐榻上等你回來,沒想到睡着了。”
司馬宏『摸』了『摸』明玉的手和額頭,溫溫熱熱的,既不涼也不燙,說道:“我若是回來晚了你先睡,別等我。”
明玉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還帶着外頭的涼氣,便從榻上坐起來,要給他脫外袍。司馬宏臉『色』一僵,不自然的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我自己來。”
往常他可不是這樣的,明玉詫異的看着他,往常司馬大將軍撒嬌耍賴也要自己伺候他。
“你怎麼了?”明玉上前一步柔聲問道,今天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是不是衙門裡有什麼麻煩了?”看司馬宏不吭聲,又笑道:“這段時間我忙着給母親收拾院子,也忘了問你怎麼樣了,之前不是聽你說那些外地來的文官不太服管教麼,現在呢?”
司馬宏笑了笑,簡單的說道:“還好。”
這語氣敷衍的,哪裡是“還好”,分明是“很不好”。
“你到底怎麼了?”明玉忍不住了,上前拉住了司馬宏的手,“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幫不了你,聽聽你說話也是好的啊。”
司馬宏盯了眼明玉微微凸起的肚子,搖頭道:“真沒事,我累了,睡覺吧。”他心裡縱有千萬疑問,也不能這個時候問明玉。
明玉看了他一眼,見他不願意說,只得壓下了心中的疑『惑』,一邊叫着劉嫂子送熱水進來,一邊打定主意等明天叫白毫過來問問,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嫂子很快送來了熱水給司馬宏燙腳,明玉鋪着牀,回頭看司馬宏神『色』恍惚,一點反應也沒有,之前他總是早早回來,和自己有說不完的笑話,一回來就摟着她親親熱熱的『摸』着她的肚子。
“你到底怎麼了?”明玉走到了司馬宏的身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司馬宏冷不防被明玉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看了明玉一眼,笑道:“什麼怎麼了?我好好的,哪有什麼怎麼了?”
明玉皺起了眉頭,“你這模樣分明就是有什麼事。”看司馬宏又不吱聲了,明玉氣不打一處來,“我懷着孩子,你還這樣,不是叫我擔心嗎?到底有什麼事,說出來聽聽,我幫不了你,也能寫信問問我哥哥我父親,多些人給你出謀劃策。”
她還以爲是官場上的麻煩事讓司馬宏煩心。
“不是官場上的事。”司馬宏輕聲說道,“你別往心裡去,我今日就是累了,沒什麼精神罷了,我們早點歇着吧。”
明玉不幹了,司馬宏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她要是再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就白活兩輩子了,“不是官場上的事是什麼事?家裡頭的事嗎?出了什麼事,你說說。”
司馬宏猶豫了半晌,搖頭道:“你『亂』想什麼,懷了身子的人就是喜歡胡思『亂』想,沒事也整出事來了,安安心心在家裡養胎,不好麼?”
明玉被他嚴肅的模樣給逗笑了,上前偎到他懷裡,笑道:“你臉上寫滿了我心裡有事五個字,偏偏又不跟我說,還不讓**心,你說說,我能安心在家養胎嗎?到底什麼事,你說出來,我們也好商量。”
司馬宏摟着懷裡的溫香軟玉,猶豫了很久,才下定了決心,是啊,他要是不問,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吊着,明玉那麼聰明,她一下子就瞧出自己不對勁了,瞞來瞞去只會讓她心裡頭更疑『惑』着急。穿越小說吧?sj131
半晌,明玉才聽到司馬宏的聲音從自己頭頂上傳了過來,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句,“去年七夕的晚上,你和誰在一起?”
明玉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司馬宏到底在說什麼,回憶裡找了半晌,才記起她和徐明燁傅樂梅走散後,遇到了秦郡王。
“你什麼意思?”明玉問道,耳朵仍舊貼在司馬宏的胸膛上,聽着他胸膛裡心臟的震動,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有種藏在心底的**被人窺探的慌『亂』。她知道自己曾經喜歡過秦郡王,就像是女生對於偶像的『迷』戀,不可抑制的,卻又理智的知道兩人是遙遙千里之距,不可能的,只能遠觀。
可這種事情怎麼能跟第二個人說?七夕和秦郡王一同走了一段,放了花燈,就像是爲這一段『迷』戀畫上了句號,那又如何呢?只是一起走了一段,又沒有拉手親嘴……這些對不起司馬宏的事情。
這會上司馬宏反而想知道答案了,繼續問道:“你是不是同……秦郡王在一起?”
明玉掙開了司馬宏的手,退後了一步,看着司馬宏,半晌默默點頭,“是。”這是事實,作爲她想共度一生的愛人,她不想騙他,倘若事實真相是他在別人口中得知,結果會更糟糕。
司馬宏咧開了嘴角,他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身上發冷。他要好好想想,去年七月他在做什麼,上了馬就拎刀同韃子拼命,下了馬累的倒頭就睡,只要有一點點的空閒,他就全部用來思念他心尖尖上那塊玉了,可她卻同秦郡王七夕出去夜遊?還一同放了花燈?
他一腔熱血,恨不得把心都掏給她,她呢?是不是嫁給秦郡王做正妻無望,才退而求其次,答應他的?
再想想他之前傻不拉幾的,去找陸灝打架,其實陸灝那頓打白捱了,明玉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陸灝,是陸灝自己單相思罷了,該被打的人好端端的藏的深着呢!他怎麼就那麼蠢呢!到底還有什麼事是明玉瞞着他不知道的?
看司馬宏的表情,明玉心裡都揪的疼了起來,心裡萬分後悔,不該揪着不放刨根問底,轉頭,強顏歡笑道:“你不困嗎?我牀都鋪好了,快睡吧。”
司馬宏低着頭,苦澀的笑了笑,着了魔似的張口問道:“你同秦郡王……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想嫁給他?”
明玉背對着司馬宏站住了,嘆了口氣,即便是開放如現代社會,丈夫對於妻子的前男友也是耿耿於懷的吧,可自己又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遮遮掩掩的倒像是自己理虧了。
“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明玉轉過身看着司馬宏,深吸了一口氣,“我那時剛同你和離,只想好好在家過平常安穩的日子,沒想過嫁人,況且郡王殿下身份高貴,怎麼可能和我扯到一起。”
她只敢心裡頭悄悄欣賞下秦郡王,像是對着一副梵高或者畢加索的名畫,價值連城,不是她能買下來自己收藏的,在電視上看看,美術館裡看看複製品過過眼癮就成了,絕不會想着去擁有這幅畫。
再說那個時候她不知道秦郡王已經娶了妻室,倘若她一開始就知道秦郡王是有『婦』之夫,絕對不會對他動任何綺唸的,她的道德底線在那裡擺着,她寧可當一輩子尼姑也不願意當個小三,否則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司馬宏聽在耳朵裡,卻是覺得明玉的話意思是秦郡王身份太高,她一個和離過的女子配不上,連聲音都冷淡了下來,“那還是想嫁他了,只是因爲身份配不上吧?網不少字”
明玉皺眉看着他,她已經很心平氣和的,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了,他還在這裡肆意歪曲她的意思。“大半夜的,你別『亂』想了,我若是想嫁他,當初我幹嘛來這裡?”明玉火氣也上來了。
她在家裡也是被人伺候被父母兄嫂疼愛的小姐,到這裡跟着司馬宏過了大半年的苦日子,無怨無悔的給他洗衣做飯,『操』心勞力盡她所能幫他算賬,她再不喜歡苗氏,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爲他母親的到來忙前忙後,如今總算日子好過了,盼到了曙光,他又揪起了之前的事情,還要自己怎麼樣?
這是事實,她不想騙他。
司馬宏怔了下,張口就想說“做郡王的妾自然是不如做侯爺的正室太太,你又不傻,怎麼不知道哪樣對你好?”然而話到嘴邊又強行嚥了下去,他心裡清楚的很,氣頭上話雖然做不得數,可這些傷人的話一旦說出口,他和明玉之間只怕再也回不到從前甜甜蜜蜜的時候了。
說又不能說,司馬宏滿心苦澀,面對着明玉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捨不得質問她,也捨不得讓她心裡頭難受,頭腦混『亂』之下,司馬宏轉身就大踏步的往外走。
明玉急了,話不說清楚就這麼走了,生哪門子氣啊?連忙扶着腰追上去拉他,在司馬宏臨出門前,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司馬宏此刻怕面對明玉怕的要命,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笑話,只想躲的遠遠的,悶頭往前走,然而卻沒料到明玉抓緊了他的衣襟不放手。
就聽到咚的一聲,明玉被他帶的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