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到達姿兒的小樓時,沒有等司儀通報,我就走了進去。一進去我就發現姿兒客廳門外有好幾個丫鬟在閒聊,我認識其中兩個,一個是彩雲的丫鬟紫雲,一個就是姿兒的丫鬟雲綠。
見到我進來,她們有些慌忙的過來給我行禮,其他人我沒有注意,可是我卻看出紫雲這個丫頭對我行禮顯得很勉強,有些不甘願。
想起以前我和彩雲說的話,我就明白她對我還是挺“記恨”的,如果不是我答應了彩雲,我到想好好的和她聊聊,調侃一下她,但是現在我也只有嚴肅起面孔,對着雲綠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她們是誰的丫鬟啊?”
雲綠恭敬的回答道:“回稟殿下,她是嶽姑娘的丫鬟晶兒,她是墨姑娘的丫鬟翠月,她是小筠姐姐新收的丫鬟小紅,奴婢們因爲沒事正在這裡閒聊,沒有什麼大事。”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問道:“閒聊什麼,可以給本王說說嗎?”一邊說還一邊打量着那幾個剛見面的俏麗丫鬟,她們正有些怯意的在看着我。
雲綠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奴婢不敢說出,怕污了殿下的耳朵。請殿下不要爲難奴婢了。”
她的話一出口,我才猛然醒悟過來,她們可能在說一些女人間的閒事,當然不好意思給我說。暗自罵了自己幾句糊塗後,擺擺手道:“那本王就不問了,王妃她們是在聚會嗎?”
雲綠看了一眼被我攔住的司儀,才用一種比較高的聲音道:“回稟殿下,王妃只是想在王府中舉辦一次新年晚宴,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才請諸位姑娘過來商量的。”
我還沒有說話,姿兒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殿下來了,爲何不讓人通報一聲,好讓妾身來迎接啊!”
我掉過頭,看到姿兒當先從屋中出來,後面跟着念雪,彩雲,小筠,墨如蘭,最後讓我意外的是蘭也從中走了出來。
古怪的看了蘭一眼,我才笑着道:“本王是來喊你一起去參加會議的,不想你這邊也在舉行一個小會議,你們商量完了嗎?”
姿兒道:“妾身這邊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殿下的事情是大事。只是不知殿下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召集妾身等人去開會了?”
我淡然的道:“現在我們剛解決了朝廷這邊的威脅,而且快要過新年了,所以本王想和大家商量一下今後的計劃安排,趁這次王府中的人到的齊全,就讓他們都知曉一下我們今後的方向,好讓大家心中都有個數。”
姿兒明白的點點頭,問道:“我們這些人都去嗎?”
我道:“當然,一起走吧,菊,你去將梅也叫來,她的事情弄的差不多了。”
在菊走後,我轉過身招呼一下,就帶頭出去了。
在路上,我對着姿兒調笑道:“現在王府中的丫鬟好象越來越多了,有些我都見都沒見過。”
姿兒溫和的笑了一下答道:“現在王府的女眷多了些,沒有些丫鬟幫忙還真不行,殿下不是在怪責妾身吧!”
我連忙辯解的道:“那能了,本王早就說過王府的事情你做主就行,念雪,你這個總管當的如意嗎?”
被我點名的念雪開口道:“在姿姐姐的幫助下,我做的很開心,不過,有一個事情需要請示殿下。”
我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問道:“什麼事情需要問我,難道姿兒不能做主嗎?”
姿兒趕緊開口道:“是這樣的,妾身讓念雪管理王府中每個人的月錢,這些天念雪問妾身,殿下的月錢該如何算,妾身不敢做主,所以才讓她來問殿下的。”
我想了一會兒,才道:“你這是要發工資吧!本王也需要計算在內嗎?”
姿兒沒敢回答,爲難的看了念雪一眼,念雪馬上站了出來,理直氣壯的道:“當然,王府中每個人都是按月給錢的,殿下既然是王府中的一人當然也應該這麼辦!”
看到念雪罕有的這種強硬態勢,我還沒有說話,蘭突然道:“對,在金錢面前人人平等,爲什麼你們這些人就可以將國庫當成自家的?”
我狠狠的看了蘭一眼,才道:“你還敢說,上次你做了錯事就跑了,本王還沒有找你算帳。”
蘭不服氣的道:“我那是幫殿下的忙才那麼做的,殿下應該謝我纔對。還有,我不是逃跑,我是聽說在揚州有一個帳房先生特別會算帳,我是去找他請教去的,怎麼能說逃跑了?殿下不是一直標榜公私分明嗎?爲什麼在財務上就不能公私分明,我這次回來,專門去看了梅,殿下,你不會忘了你寫的那些東西吧!”
看到蘭這個架勢,我就知道不給她們一個答覆她們是不會罷休的,況且在我深心裡也想仿照後世建立一種財政制度,以配合我的分權計劃。
有了這種想法,我停了下來,仔細的想了一下,才緩慢的說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如這樣,就由你和現在管理財政的那些官員參照我寫的那些給本王訂立一套財政規則如何?至於本王到底該拿多少錢,就由你和念雪商量後再定吧,不過本王是最高官員,你們可要將這點考慮進去。”
聽到我的這個表態,蘭高興的跳了起來,拉着念雪道:“我早就說了,只要你開口他就會同意的,這個人我早就將他看穿了。”
聽到蘭的這個話,我也只好苦笑了一下,摸摸鼻子對着墨如蘭突然道:“墨姑娘,本王想讓你負責京西南路的行政重建工作,你有信心完成嗎?”
墨如蘭似乎對我這個提議早就有所準備,竟然沒有半點奇怪的道:“屬下一向都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殿下想考教如蘭嗎?”
看到她氣定神閒的悠閒樣子,讓我有一種被她擊敗的感覺,再次仔細的看了她一眼,才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這次京西南路的事情本王將交給嶽雨全權負責,你對他觀感如何?這可是關係到你們合作是否順利的基礎,本王不能不關心啊!”
我此話一出,墨如蘭似乎嬌軀微微一顫,緊緊的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點什麼,可惜我平靜的面容讓她最終放棄的移開目光,輕聲說道:“嶽雨將軍的能力和爲人如蘭十分欽佩,而且嶽雨將軍一向處理事情都是大公無私,殿下讓他負責,屬下沒有任何異議。”
她說這個話的語氣神態,都讓我聽不出來什麼,不甘心下,我繼續說道:“嶽雨年少有爲,而且身出名門,無論人品,能力,以及前程都是讓人無話可說,更爲難得是嶽雨對於感情很慎重,絕對不會是一個花心的人,將來不知是誰家女子可以有這種福氣。墨姑娘以爲了?”
我這話就有些挑明的意思在裡面了,也就是我向墨如蘭出招,看她如何化解然後我再推測她的心意。
墨如蘭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再看了一下正支着耳朵聽着我們對話的諸女一眼後,才淡然自若的道:“嶽雨將軍確實很好,如蘭也很想知道是誰家的女子有這等好福氣。到是殿下既然很讚賞男子這種專一的精神,爲什麼自己不身體力行了?”
她的這下反擊讓我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支吾了好一會兒,才道:“這個嘛,說起來很長,現在我們要去開會沒有這麼多時間,下次再說吧!”
說完,我就調過頭,不敢看諸女神色的匆匆而去,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遠遠的似乎還聽見後面那羣女人的輕笑聲。
唉,這次臉丟大了!
等我有些羞惱的到達議事廳的時候,該到的人基本都已經到齊了,連梅都坐着在等我。
和他們互相招呼一番後,我就坐到主位上,然後我注意到,看到跟着我身後涌進來的那麼一大羣女人後,屋中的人有少部分人臉色多少有些不以爲然,特別是以一個年約五十的老將領爲甚。
我估計他應當就是龍成,仔細的看了他一下,發現此人雖然年紀不小,可是身上卻有種不怒自威的風範,讓人見了就心生敬重。
他看到我在看他,他還恭敬的對我點了一下頭,表示尊敬。對他溫和的笑了一下,我開口道:“諸位,這次召集你們來有兩件事情,一件是需要宣佈,另外一件就需要討論,現在本王就先說要宣佈的事情。”
看着屋中的人因爲我的這個話,端坐了起來,我滿意掃視了他們一眼後道:“大家都知道,這次朝廷任命本王爲這次驅逐金人的總指揮使,原本本王是要在後方坐鎮大局的,可是牟淵將軍不知什麼原因,卻遲遲不去前線,反到在本王這裡逗留不去,還說這是朝廷的旨意。鑑於前線危急,本王無法,只好將兵權收回,另外給牟淵將軍找了個休息之所,讓他等待朝廷讓他出徵的命令。對於本王這種做法,諸位可有異議?”
屋中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齊口同聲道:“殿下聖明!”
我微笑道:“那這麼說大家都沒意見了?那好,本王現在就宣佈率軍支援襄陽前線的統軍人選,龍成將軍在嗎?”
哪個老將軍迅速的站了起來道:“龍成聽令!”
我望着他嚴肅的道:“本王這次命令你帶領三萬人馬前去京西南路,不要和金人交鋒,只是不斷的騷擾他們,使其不能全力攻打襄陽即可,你可明白?”
龍成有力的道:“末將明白!”
我點點頭,接着喊道:“墨天,墨地,墨人,郭風,聽令!”
被我點到名的四人挨個站起來,齊聲道:“請殿下發令!”
我望着他們四人,面色冷峻的說道:“你們四人爲龍成將軍的副將,一同前去救援襄陽,記住,此行是以龍成將軍爲首,如果你們有違抗軍令的行爲,龍成將軍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屬下明白!”
“墨如蘭聽令!”
“請殿下發令!”
“本王暫時任命你爲京西南路撫諭使,負責整理京西南路各府縣的民政事務,務必要使得京西南路各府縣官吏齊位,同時還要體察民情,嚴懲那些不法官員,你可清楚!”
“屬下清楚!”
“那好,你們都坐下吧!這次京西南路的事情由嶽雨將軍全權負責,你們可以直接和他聯繫。”
在他們都回位後,我才繼續說道:“現在就要過新年了,原本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發兵的,只是前方軍情緊急,不得已而爲之,還望諸位同心協力儘快解除襄陽的危機纔好!”
“請殿下放心,屬下一定會盡心竭力以不負殿下期望。”
我擺擺手道:“本王相信你們,現在本王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和你們討論,就是現在本王治下的三路軍政到底該如何發展,本王希望能和你們商討一個合理的方案出來,在這個事情上你們可以倡所欲言,說的好的本王重重有賞。”
我的話音落了一會兒,沒有人開口,我以眼示意司馬風,剛想讓他來打破沉寂的時候,墨如蘭就站了起來,揚聲道:“回稟殿下,屬下以爲當務之急是我們應當儘快的將建康的難民送回現在已經安定的地區,讓他們來年可以安心的生產。現在由於建康居民的大量回歸,已經和這些難民發生了不少衝突,連原本無主之地現在都屢有爭執發生。特別是趙善湘主管建康行政的幾天,將不少土地又發還給那些建康原居民,讓原本分到那些土地的難民不服,經常聚集起來鬧事,如果不盡快的解決這些事情,建康的穩定堪慮。”
我望向司馬風道:“你身爲總理大臣,你有什麼解決的方法嗎?”
司馬風面色自然的道:“屬下正在調查這個事情,只要取得此事的詳細結果,屬下就可以平息此事了。”
我道:“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負責,墨姑娘過些天就會走,建康的一切就又要靠你了。”
司馬風恭敬的道:“屬下遵命!”
我繼續問道:“除此外,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姿兒站起來道:“啓稟殿下,現在建康的商人越來越多,妾身以爲如果不能儘快的重新劃出一片工業區,恐怕不久以後也會出現爭地的情況,還請殿下早做準備。”
我思索了一下,斷然道:“既然這樣,不如在建康城外重新在建立一座新城,此城需要重新設計,將行政區,商業區,工業區,教育區,以及住宅區都嚴格的分開,具體的負責人由梅來擔任,司馬總理,你要全力支持這個事情,本王希望在三年內就可以看到這座新城,你們能辦到嗎?”
司馬風望向梅,梅站起來回答道:“這座新城可是要用殿下說的那種水泥嗎?”
“當然,本王書中不是說過如何應用的方法嗎?”
“屬下看到了,只是這個還需要一些實驗才能實用,而且建設一座新城耗費巨大,只用三年未免有些勉強,不如殿下還寬限兩年如何?”
“那這樣好了,你可以大量的從現在沒有分到土地的難民中招募工人,據本王所知現在各個路府中有不少無地之人聚集,你也可以將他們招募進來,這樣不是可以將工期提前嗎?至於建設新城的銀兩,本王看可以這樣,讓那些想要在建康投資的商人募捐,以免稅來補償他們,並可以預先出售商業區和工業區的土地,這樣一定可以獲取不少銀兩的。”
“辦法是好,只是殿下沒有考慮到那些工人需要熟悉一段時間,這樣,屬下保證在四年內完工,如何?”
“那就依你所言,還有需要稟報的嗎?”
嶽雨站了起來道:“啓稟殿下,現在在淮西發現金人前鋒騎兵,屬下認爲應當讓淮西軍隊早做準備,所以懇請殿下同意給淮西軍加發一批軍餉,以鼓勵士卒的士氣,抵禦金人。”
我還沒有說話,蘭就站起來道:“殿下,屬下察覺現在有人喜歡隨意揮霍錢財,請殿下准許屬下前去檢查軍隊的帳目,以覈准總帳所記。”
蘭的這番話直接對準了嶽雨,讓我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含混其辭偏幫嶽雨道:“軍隊中的帳目,有些是需要保密的,並不方便公開,這樣,楊利,你來配合蘭一起檢查一下帳目,如果發現有人中飽私囊,可以直接交給韓清,現在軍法部還沒有成立,這些事情都讓他來辦理好了。”
楊利答應後,蘭很不滿意的看了我一眼,也氣鼓鼓的坐下來。
接下來,因爲有人開了頭,許多的事情紛紛出籠,不論大小都讓我決斷,軍事上的,民政上的,工業上的以及一些官員的任命,該我管的不該我管的,統統的都給我倒了出來,讓我根本就應接不暇。
最後弄的我無法下,重新再聲明瞭一遍,司馬風和嶽雨在軍事內政的上的權利和地位,這種情況纔有所好轉,一些小事他們再也不敢說出口了。
這個會議最後決定了幾個大的方案,一是對京西南路派出軍隊和內政人員接管其軍政;二是派出人員去聯絡各地的義軍,由我們提供武器讓他們騷擾金人後方;三是再次派出特使,對李全進行封官,並給予其物資,穩定住他們;四是對淮西的軍隊進行新的獎賞,鼓勵他們再敗金人;五是對建康的軍隊重新進行整編訓練,讓其可以掌握到我手中;六是重新在建康城外建立一座新城以適應發展需要;七是加快上海碼頭的建設;八是進行大的物資儲備工作,要儲存到可供三十萬大軍作戰一年的需要;九是將已經安定地區的難民分批遣返;十是要在馬鞍山那邊建立一個工業基地,以保證軍事和民政的需要。
總的來說,這十點就包括了我們這邊今後努力的大方向,相信在這些人的努力下,一定會取得讓人滿意的結果,我有這個信心。
散會後,我單獨將龍成和嶽雨留下來,讓他們和我一起去了書房。到了書房後,我親切的招呼他們坐下,還讓竹給他們送來糕點和茶水。
也許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做,龍成表現的十分不自然,多少有些拘謹和不自在的樣子。嶽雨笑着勸慰道:“殿下在私底下是個很隨和,很關心下屬的人,老將軍以後就會知道的。”
我見龍成並不回話,我接口道:“老將軍不習慣本王這樣,本王也明白,只是本王天性如此,對於如同老將軍這樣的忠誠之士,本王是從心裡愛惜,所以也不想拿什麼架子,老將軍還是不用太拘束了。先吃點點心,本王保證老將軍會喜歡這個點心的。”
龍成一邊道謝一邊接過我遞給他的點心,輕輕的放到口中咬了一口。果然,他的眉毛輕輕一動,顯得有些動容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才慢慢的將這個點心吃完。
我端起茶杯,溫和的道:“老將軍如果覺得好吃,可以多吃點。”
龍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末將多謝殿下了。”說完就又拿起一塊吃了起來。
我看的心中大爲高興,對於美食果然是無人可以抗拒,招呼嶽雨一聲也拿起一塊糕點吃起來。
等我覺得時候差不多的時候,我才輕鬆的問龍成道:“老將軍對本王今日的表現是不是有些疑惑,本王注意到在剛纔的會上,老將軍數度皺起眉頭,難道是對趙昀有所不滿嗎?”
龍成聽到我的話,先是看了嶽雨一眼,然後才站起來道:“末將確實有些地方感到不解,但是如果說及是對殿下的不滿,末將卻覺得殿下言重,末將不敢受言。”
看到他一幅一是一,二是二的架勢,我就不奇怪他不被重用的原因了,凡事太過和上司較真,除非遇到向嶽雨這樣胸襟廣闊的上司,否則是很難得到提拔的。
溫和的笑了一下,我道:“那是本王失言,還請老將軍明說到底是什麼地方感到不解,本王一定讓老將軍滿意如何?”
龍成聞言,面色緩和下來,道:“末將今天參加殿下這次會議,發現殿下這邊人才濟濟,而且殿下也肯接納忠言,信任屬下官員,這些都讓末將感到欽佩,也證實外間所說殿下確實是任人唯能。對此,末將確實深深慶幸在我大宋危難的時候出了太子這樣的雄主,雖然末將對殿下任用女子爲官感到不解,可是我朝多有太后入朝堂之事,況且殿下身邊的這些女子也是盡於職守,不讓鬚眉,末將也不能多說什麼。末將最想讓殿下告訴末將的是,殿下爲什麼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出驅逐金人的辦法,這讓末將很是不解,還請殿下解末將的疑惑。”
我呵呵笑道:“原來是這個事情,老將軍請坐下聽本王說明理由。”
龍成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了,我讓嶽雨拿來那幅宋朝地圖,指着京西南路道:“老將軍請看,金人現在在我大宋有威脅力的只有京西南路的這十多萬人,只要可以拖住他們,我大宋其餘地方可說沒什麼危險,只要等到來年天氣轉暖,這些金人一定會疲乏不堪,到時本王就可以派出大軍一戰而定,因此本王才認爲此事不需要多費心思,老將軍以爲了?”
龍成不客氣的道:“末將不同意殿下的這種說法,現在金人在西路仍然駐有不少於十萬左右的軍隊,而且現在我利州兩路不少地方仍然在金人手中,金人隨時可以攻我川中,殿下難道視而不見嗎?”
我微笑道:“老將軍知道西夏和我們大宋結盟之事嗎?”
龍成面容微微一動道:“難道真的有此事嗎?末將曾經聽人說過。”
我肯定的點點頭道:“此乃千真萬確的事情,當時就是由本王和西夏使節簽定的結盟書,也是因此之故本王才被父皇派出來主管三路軍政抵抗金人。”
龍成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道:“殿下難道沒有對此事進行保密嗎?爲什麼現在市井都有人在說這個事情,金人說不定已經探聽到此事,只怕已經有所準備了。”
我直截了當的道:“本王可以明確的告訴老將軍,金人肯定知道了,而告訴金人的就是現在的平章軍國事史彌遠,當時他也是此一條約的簽定人。”
龍成猛的站了起來,沉聲道:“殿下有什麼證據?”
我有些氣憤的道:“老將軍認爲以史彌遠的奸猾會在這個事情上留下什麼把柄嗎?嶽雨,你將這次襄陽危機的真實情況告訴老將軍,讓他心中有個底。”
在聽完嶽雨講述史彌遠是如何逼迫孟宗政出戰,以至讓襄陽守軍損失慘重,致使孟宗政慘死後,龍成氣的眉毛直豎,猛的一拍桌子道:“如此奸臣不除,我大宋豈有翻身之日。”
他拍完桌子才發現出了問題,連忙對我行禮道:“末將一時情急,在殿下面前失禮了,請殿下責罰。”
我一邊讓聞聲進來的菊收拾了一下被他震翻的茶水和糕點,一邊和言安慰道:“老將軍真情流露,怒罵奸邪本王豈會責怪老將軍?本王告訴老將軍這些事情的目的,就是讓老先生明白,現在是史彌遠把持住了朝政,想讓老先生防範所謂朝廷的旨意,不要因爲一時受奸邪矇蔽誤會本王是想造反纔好。本王還有一件東西給老將軍看,想必老將軍看完就會知道本王爲什麼要派人去接管京西南路。”說完,我將那道傳位密旨拿了出來,遞給龍成。
龍成接過一看,面色大變的道:“這,這,殿下,……”
我淡然自若的道:“這是父皇派人秘密給本王的,本王這次對付牟淵也是奉了父皇的旨意行事。老將軍想必也接到過冷牙總管的信吧,這道密旨就是冷牙總管給本王的,老將軍如果不信可以問他。”
龍成看了密旨一眼,然後面色激烈的變動了一會兒,然後面上就浮現出一種堅毅的表情,猛然對我下跪道:“龍成多蒙殿下信任,告知如此機密大事,今後龍成一定以殿下馬首是瞻,誓死追隨殿下。”
我親手將他扶起後,道:“老將軍能明白本王的苦心,本王真是很欣慰。現在京西南路有不少官吏都是史彌遠那奸邪派出的親信,如果不清除他們,對我們抗金的大業危害極大,所以到時還需要老將軍多多幫助纔是,另外本王給老將軍安排的那幾個人,都非平庸之輩,還請老將軍多多提攜纔是。”
龍成這個時候已經徹底對我信服,聞言說道:“請殿下放心,屬下明白該如何做。屬下也一定會遵照殿下的命令拖住這些金人,好讓殿下來年可以一戰功成,只是殿下憑什麼斷定這些金人不會撤兵了?”
我哈哈笑道:“老將軍可聽過騎虎難下這句俗語,現在金人就是這種情況。如果金人主動撤兵,那就表示他們自認失敗,這是現在這個金國皇帝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們現在也只有死撐下去,等着最後的覆滅了。”
龍成恍然道:“多謝殿下解屬下之疑,殿下的睿智,吾等不及。”
我道:“老將軍過獎,老將軍這次出兵的事情,儘可和嶽雨商定,需要什麼也儘管提出來。”
龍成這時對着嶽雨道:“那就有勞嶽將軍了!”
嶽雨連忙表示謙虛,明言自己一定會盡心盡力滿足其要求的。
再和他們寒暄一番後,我就讓他們出去了,然後白女悄然無聲的就進來了。
看到她,我輕鬆的問道:“你這次又給我帶來什麼消息?”
白女面無表情的道:“城西的張富貴又有所活動,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他是和金人那邊有聯繫。屬下以爲,當初暗藏在馬山後面的哪個神秘組織很可能也和金人有關。另外,我們的線人在風月閣始終是難於取得突破,屬下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最近他們這邊的北地人少了不少,而且沒有什麼熟面人。”
我默然半晌,纔開口道:“從張富貴身上入手,看看他到底和風月閣有沒有聯繫,爲了這個目的我們可以故意透露一些重要的事情,說不定可以得到什麼。”
白女點頭後,問起另外一個問題:“龍成此人屬下還沒有查探清楚,只是知道他十分忠心於皇上,殿下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不是太過冒險了嗎?”
我淡淡的道:“他應該已經沒什麼問題了,父皇給我的那張密旨管用的很。他是嶽雨介紹的人,爲了樹立嶽雨的信心,我現在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更何況這個龍成確實是有些本事的人。對了,冷牙現在在幹什麼,而且今天怎麼沒看見小三,他昨天可立下不小的功勞,我還沒有嘉獎他了。”
白女道:“冷牙總管的任務達成,想要在回去前教小三一些防備刺客的知識,所以他們現在應該在神武衛的秘密訓練基地中。”
我皺了一下眉頭道:“冷牙最終會站在那方現在還很難說,小三怎麼會這麼大意了?”
白女沒有半分動容的道:“屬下以爲這涉及到小三護衛個人的一些感情,他好象十分尊敬這個冷牙,猶如一對師徒,所以小三護衛才表現的如此失常。”
我以手輕敲桌子,喃喃的道:“如果涉及到感情,那就不能強迫了,你還是多注意一下,不要讓冷牙壞了我們的事情。”
白女點頭後,道:“屬下遵照殿下的意思,開辦了一個秘密訓練人員的學校,現在需要一筆經費和學員,還請殿下籤署這個。”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那張紙,看了一下,問道:“一定要我簽署嗎?這個事情是很秘密的,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的,你這麼做不是公開了嗎?”
白女肯定的道:“如果要想將事情辦好,有些東西是必需要公開的,況且不以這個做掩護,事情會更難辦。”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在這張申請開辦一所學校的紙上籤上自己的名字,並蓋上印章。
在我印章離開紙張的那一剎那,我心中涌起一種明悟,有許多真心求學人的命運將因爲我的這個印章而改變,至於對他們是好是壞,那就不是我現在可以知道的。
在白女離開後,我站了起來,走到外面的小院中,深深呼吸了一下冰涼的空氣,冷靜了自己的一些思緒。對着那些無精打采的植物注視了半晌,然後長嘆一聲,走回小樓,在我心中這個時候突然有了一種落寞,一種孤單的感覺似乎包圍了我,讓我再次感受到那種爲上者的寒冷。
直到竹的一聲清喚才讓我的注意力發生轉移,看到竹秀麗的容顏,我這時有了一種衝動,一種男人的衝動,走了上前,一把抱住她,輕輕說道:“我要你今天陪我。”
竹先是微微一怔,然後溫柔的道:“竹永遠是殿下的,殿下想什麼時候要竹都行。”
這個時候什麼言語都已經是多餘的了,我猛的一發力在竹的輕呼聲中,將竹整個抱了起來,進入小樓中的臥房中,然後用腳將房門關上,隔絕了和外部的聯繫。
這一天,竹徹底的成爲我的女人。
三天後,在龍成的隊伍出發一個時辰後,我接到消息,趙範一行人下午就要到達健康的碼頭。沒有任何遲疑,我下令擺出最盛大的歡迎儀式,讓司馬風將這個消息公佈,設法讓建康的居民也到碼頭去歡迎他們,並讓嶽雨維持秩序。
我讓竹給我細心梳洗一番後,換上我那套許久都沒穿過的太子服飾,並督促姿兒彩雲諸女也換上最隆重的禮服陪着我去碼頭等他們。
我讓鄭天準備好一輛沒有遮掩的敞蓬馬車跟隨後,就秘密在鄭天的護送下前往碼頭邊的一座三層酒樓。這是特意安排的地方,在它的最高層可以直視河岸,看到來往的船隻。
在前往碼頭的途中,沿途道路邊的人家戶戶都張燈結綵,各式不同的燈籠和綢布將整個大街裝點的喜氣洋洋,無數的人穿着新衣,臉掛期盼的笑容,站在路邊興高采烈的激烈議論着什麼,不時有一陣輕鬆愉快的笑聲傳來,表達他們這個時候高興的心情。
和我同車的彩雲看着這些人興奮的樣子,露出迷人的笑容道:“這些人肯定是將過年的行頭全都拿出來了,看來這些普通的人對於我們的戰士也是十分的歡迎和擁戴的,表哥覺得了?”
我聽了彩雲的話,又望了正在對我馬車議論紛紛的人羣一眼後,感嘆的道:“他們是善良的,知道是什麼人使的他們免受刀兵之苦。其實他們的要求真的很低,就是可以平安的過日子,可惜的是這個願望總是難於實現,希望我將來不會讓他們失望吧!”
姿兒輕聲的勸慰道:“殿下現在做的,不就是讓他們安居樂業嗎?殿下又何必這麼苛責自己,只要殿下心中有他們,相信殿下終歸可以實現殿下的心願的。”
我微笑着看了她們一眼,然後不再說話,默默感受着窗外的歡樂氛圍,想着一個有趣的問題。直到我坐上那座護衛嚴密的酒樓中,我纔再次開口問姿兒道:“你猜我剛纔再想什麼?”
姿兒臉上泛起一線淺笑,輕搖螓首,細聲道:“殿下的心思妾身向來猜不透,就請殿下不要爲難妾身了。”
我柔聲道:“其實我是在想,如果我有一天死去了,他們這些人到底會是難過,還是高興,我對這個答案很是好奇。”
彩雲嫣然一笑,取笑我道:“表哥一天到晚就想這樣無聊的問題,真是沒意思。”
姿兒先是看了彩雲一眼,然後才注視着我平靜的道:“別人妾身不知道,但是妾身一定不會難過。”
我微笑着問道:“爲什麼了?”
姿兒天經地義般的說道:“哪個時候妾身已經在陪着殿下,又怎麼會難過?”
我注視着她認真執着的眼睛,溫柔的說道:“你真是一個笨女人!”
姿兒燦爛的笑了開來,調侃着道:“殿下可以看上妾身這樣的笨女人,那不是說明殿下是個比妾身還笨的男人嗎?對嗎,我的殿下!”
我哈哈大笑道:“不錯,我確實是一個癡愚的男人,但是有了你這樣的笨女人陪伴,那也不負此生了。”
也許是看不慣我這個時候的樣子,彩雲哼了一聲,道:“你們少在這裡肉麻,我可是看到大船已經要來了。”
我站了起來,一羣戰船和民船混合的艦隊出現在我眼簾中,底下那羣文武官員的站立處,也起了一陣**,一個人影匆匆的跑了過來。
不久,鄭天就上來告訴我,趙範他們已經要到了。
我微微一頷首,就帶領姿兒和彩雲下去了,因爲這是正式的場合,除了姿兒和彩雲外,別人都不能跟在我身邊和我共同行動,就連念雪都是站到文官那羣人中。
當我下去後,司馬風和嶽雨帶領着建康的文武官員紛紛對我行禮,參見之聲整齊高亢,連遠處的百姓都察覺到我的到來,掀起一陣更高亢的歡呼聲,甚至連“殿下萬歲”這樣的話也傳入了我們的耳朵。
看到這些官員臉色有些改變,我溫和的道:“這是平民所言,當不得真的,你們不要在意。鄭天,你去告訴他們一聲,本王現在只是千歲還不是萬歲。”
在鄭天領命而去後,我將頭轉向碼頭,一艘足有二十米的戰船駛入水港,正向岸邊靠來。上面甲板上的幾個士兵正用一個擔架擡着一個左腳和頭部包裹着白布的半坐中年人挺立在寒風中,後面還站着一羣互相扶持住的傷兵,他們神色堅毅的望着我們,給人一種不甘屈服的強烈震撼。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什麼才叫軍人,什麼才叫戰士。
當船停穩後,一聲高昂的聲音喊道:“淮西安撫使趙範率領淮西軍士參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當他說到第一個千歲的時候,那些傷兵也加入了進來,讓整個聲音直衝雲霄,久遠不絕。
等他們的話音落下後,我正色揚聲道:“太子淮王,兩淮江東路經略安撫使趙昀,率領建康文武官員前來迎接凱旋的淮西將士,衆位將士辛苦了。”
他們也許是沒料到我這麼說,船上的人停了一下才再次開口道:“多謝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個時候船上落下了跳板,趙範當先被幾個士兵擡了下來,我疾步走了上去,一把抓住正想下來的趙範,和聲道:“本王知道將軍的腿不方便,就不要勉強了。”
趙範顯然也沒想到我的反應,愣了一下才動容道:“趙範謝過殿下,和殿下書信往返了這麼多次,這次終於見到殿下了。殿下果然和趙範想的一樣神采過人。”
我仔細的看着眼前這張樸實但透着堅毅的四方臉,肯定的說道:“這次能夠見到將軍,趙昀心裡也是感到萬分高興,對於將軍,趙昀可是仰慕已久啊!”
趙範有些傷感的道:“殿下過譽了,趙範何德敢得殿下如此讚譽,如果不是趙範過於自信,趙葵將軍也不會慘死,還請殿下不要再誇讚屬下,屬下愧不敢當!”
從他話語中自稱的轉換,我明白我的表現贏得了這個勇敢將軍的信任,他現在終於正式承認歸屬到我屬下的行列中。
明白他的心思,我也不再客套,勸慰的道:“戰場之事,瞬息萬變,誰又能料想周全。將軍可以在危難之時當機立斷,足以證明將軍的才華,本王心中清楚的很。再說,趙葵將軍戰死沙場也算死的其所,其英名足以讓後人仰慕不已,你又何必要自責?現在不要多說了,建康的百姓正在等着看我們的英雄,你就和那些勇敢的戰士們一起接受他們的歡呼吧!”
說完,我放開趙範,轉過身面對那些已經從船上下來的一些傷兵,高聲道:“將士們,你們是英雄,你們是我大宋的好男兒,是你們的英勇作戰,使得金人不能再肆意蹂躪我大宋河山,屠殺我大宋百姓。本王很高興今天能在這裡歡迎你們的到來,請你們放心,本王不會忘了你們功勞,建康的百姓不會忘了你們的功勞,大宋的百姓也不會忘了你們的功勞的。在今天,在這裡,就請你們暫時忘卻身上的傷痛,接受我們建康百姓的敬意吧!”
在我的話聲落地,不知是誰喊了聲軍令,這些傷兵條件反射的努力挺立了身軀,如同等着檢閱的部隊一樣排好隊伍,望着趙範,似乎在等他下令。
無庸置疑,這些人都是非常優秀的軍士,可以訓練出如此優秀軍士的將軍肯定更爲優秀。
我對着趙範微微一笑道:“士兵們正在等你下令了,趙範將軍!”
趙範看了我一眼,高聲喊道:“站好隊列,跟隨殿下前進!”
我聽了他的這個命令,苦笑了一下,一把抓住他道:“那好,你和本王一起乘那輛馬車前進吧!”
說完,我拒絕了鄭天和菊的勸告,執意的和趙範一起坐上那輛特製敞蓬的馬車,在一些膽戰心驚的護衛護送下,緩慢的向着王府前進。
當我們走到百姓聚集的地方時,一陣接一陣的狂呼如同波浪般的向着我們涌來,無數的人對着我們夾道歡迎,高呼“殿下千歲”的喊聲響徹雲霄,遠遠蓋過趙範的風頭。
我微笑着對着兩邊的人羣招手示意,並讓趙範也這麼做。我們這些友善的動作,使的馬車每到一地就會引起一陣**,不斷的有人高呼,甚至還有人對我下跪,惹的維持秩序的士兵不斷和那些人羣角力,弄的好不辛苦。
老實說,我的這個做法十分危險,如果這個時候有心懷不軌之人慾圖對我不利,我的安全是很難保障的,但是爲了表達我對這些戰士的敬意,我覺得冒上這次險是值得的,因爲是他們用生命才讓我如今可以安然的坐在這輛馬車上和這些百姓招手,就憑這個,就足以讓我爲他們這麼做了。
也許是我的運氣好,或者是那些刺客沒想到我這麼大膽,我和趙範以及那些互相扶持的士兵到達安全地方的時候,沒有發生任何變故,一切都是那麼完美的到達終點。
回頭望了一眼雖然很辛苦但是眼中卻露出異常興奮神態的那些跟隨着的士兵們,然後指着一座房子對着身邊的趙範道:“將軍的家人就在那裡等你,將軍先和他們見見,其餘的話以後再說吧!這些勇敢的士兵,本王會將他們安排妥當,他們一定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趙範望了我一眼,突然對着後面的士兵們喊道:“到達地點,解散隊伍。”
聽到他的命令,那些士兵才鬆懈了下來,有些人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一下就歪在地上,真不知道他剛纔是憑什麼可以走那麼長一段路途的。
在趙範被那幾個士兵擡下的時候,他突然說道:“看到殿下在這些建康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屬下就知道屬下的選擇沒有錯,相信趙葵將軍也會同意屬下的看法的。”
我深沉的望着他的眼睛,肯定的道:“如果不是你們在前線浴血奮戰,本王又何來今日安穩?你放心,本王不會忘了你們的功勞的,那些不能再從軍的將士本王會安排好他們的生活,讓他們一生衣食無憂,至於那些戰死的將士,本王除了會將他們安葬在行宮旁的紫金山上讓人祭拜外,對於他們的家屬本王也會照顧的。總之,本王絕對不會讓那些戰士們流了血又寒心的。”
趙範猛的一下從擔架上滾了下來跪附於地,泣聲道:“趙範代那些將士謝謝殿下了!”說完,對我磕了一個頭,然後半跪着對着那些正看着我們的將士將我的話複述一遍。
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立時響起,在一個人帶頭下,所有人都高呼“殿下千歲”,久久不絕,聲震天際。
我望着他們激動的樣子,開心的笑了出來,這些將士們的心已經被我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