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城外兩路突襲軍營的突襲隊,自然是城內這邊的八十人先到了韋府,但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並沒有等多久,城外那七十人也趕到了!
戚家麒、程鵬和蔣詩玉帶的人,與溫三虎、錢仲蓀和林震北帶的人,合兵一處,除了他們六人,都還有一百五十人,可以說是陣容超強,而且,軍營也已經搞定,沒有了最大的擔心,不管這個韋府是龍潭還是虎穴,那也是翁中捉鱉的事了!
不過,韋府一家子的內功高手多,特別是有幾個毒物,突襲隊還是按照原定計劃,追求速戰速決。
兩路人馬到齊後,先飛身躍進去了六個將領,因爲踩點時,發現韋府裡有幾條狼狗,而探子也探明韋府養了四條大狼狗,一般是白天栓着,家丁牽着鐵鏈偶爾院前院後到處逛逛,以示“惹不得”,晚上則放開,在滿院內到處跑。所以,先飛身進院,就去了六個將領,兩個收拾掉守門家丁,四個等候着狼狗撲過來。
果然,六人一躍進院裡,剛把兩個守門家丁點了死穴,在院內的狼狗就知道前院有生人了,分別從兩邊走廊低吠着衝了出來。
不消說,衝在前面的最早沒命,很快,三條大狼狗都是在朝前立起身子時,心口就被刺了一個劍洞而亡了。狼狗力氣再大,性格再兇殘,但到底是狗,哪兒能經得住頂尖武功高手一擊呢?
將領們打開大門,衆人一涌而進,此時無需再發號令,房上飛上去了三十個將校,分散開來,從天上包圍住宅子,除開後花園以外的前院中院,共去了五十個將校,先去守控住所有住人的房間,等候號令,後花園裡就來了七十個將校,兩邊廂房,一人守控一間屋,後排正房,兩人守控一間屋,屋檐口上去了十二個將校備鏢守控,這一分配,守控的將校,就只剩幾人了,可見這韋家的家人親戚近身傭人真是多啊!不過,還有戚家麒、程鵬、蔣詩玉、溫三虎、錢仲蓀、林震北等人呢,這樣就有了十多個高手扎場子壓陣了,再加上屋檐口上的鏢手,宅子四周房上還布有天網,諒韋家人也逃不出去!
這段時間的凌晨這幾個時辰,是有月光的,雖然不是月明如洗,天上有些薄雲,但室外的能見度還是不錯的,將校們佈置和準備時,基本上不用仔細辨認物事,因而人到位後,很快就佈置好了。
戚家麒、程鵬、蔣詩玉、溫三虎、錢仲蓀、林震北等人,以及還有不少將校,武功都極高,雖然不用腳踢門或掌打門,在門外硬用內功推斷門閂開門,那是輕鬆容易的事,但畢竟內功還沒有高到能用功力逼住聲響的,所以,就採用敲門誘騙屋裡人出來的方式,先儘可能多地殺掉一些敵手再看情況,這樣也能收到出奇不意的功效。
準備好後,溫三虎響亮地吹了一聲貓叫口哨,就聽全府的所有住有人的房間,都在“嘣嘣嘣、嘣嘣嘣”地敲門,都在估計着屋內人的身份編着理由叫門了!
當然了,不管是那種身份的人,全都睡得夢兒糊塗的,被叫醒後,有莫名其妙就來開門的,有問幾句就來開門的,有嘟囔抱怨着磨磨蹭蹭來開門的,還有因誤了睡夢罵罵咧咧生着氣開門的,總之,不管什麼原因,只要來開了門,就都着了道!
當然,一開門就着道的,也包括後排正房的韋家高手,就連韋廉之本人,也都一開門就上面沒了頭顱,下面少了一隻腳,緊接着,當晚伴寢的老婆也死在了牀上!
至於那些練寒陰功的毒物,也不可能有打出毒掌的機會,照樣一開門就身首異處了!
反倒是韋家的三個公主,平日裡習慣耍小姐脾氣,明明聽到外面敲門叫門,卻不想起牀,個個都是這副德性,自己不願起來,就催老公起牀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到韋家三個女婿披衣開門來看外面的時候,就這麼一小片刻,偌大個韋府,包括韋廉之和他的兒子們,更別說婆姨們了,已經大都被殺了,還能喘氣兒的,大都是磨磨蹭蹭還沒來開門的極少數房間了!
可憐了到韋家來上門入贅求富貴的三個韋家女婿,要是好好去幹個鏢師,或到武館去教個武術,或幾人結伴去行走江湖懲惡揚善,也能做一份正經謀生行當,卻偏偏攀龍附鳳,來給韋家當了入贅女婿,到了該赴死的關頭了,三個韋家公主都叫自己的老公起牀去看外面!
這種情況,不管這些當女婿的是否自願,都得在老婆面前掙點兒表現,不消說,都是老婆一開口,立即就義無反顧地起牀穿衣出門,來查看屋外發生了什麼。
不消說,這三個韋家女婿,雖然稍有先後,但都是一出門就沒了頭顱少了腳杆,門外的將領們立即踹倒獨腳屍身,飛身進屋殺人!
有趣的場面就出現了,三個韋家公主都是,因人是醒着的,而且眼看到老公的身子倒了下來,緊接着有人影撲了過來,作爲身懷月神功的頂級內功高手,第一反應就是起身應對,但三人都是,一坐起身來,光身子就露出來了,雖然屋內光線並不是很好,但一眼看到踢倒了夫婿屍身的人影閃進了屋,只好臉上發着燙趕緊縮回被窩,面朝裡背朝外蒙着頭,死死攥住被子,不敢稍有動作!
難道這樣像山雞把頭扎進雪裡,就能躲脫被獵殺嗎?
就在三間房裡的三個韋家公主都這麼一氣呵成地連串瞬間動作後,應該是她們剛剛纔攥緊了被子,閃進了三間屋的突襲隊將領的劍,都透過被子刺穿了被蓋緊緊裹着的韋家公主的背心,並且寶劍一旋轉,立即就沒了命!
因爲這三人都是頂尖高手,將領們不放心斷沒斷氣,抽出劍來再繼續刺殺,給每個公主又補了五六劍,而且劍劍刺下去都順手一旋劍,把劍口旋成劍洞,看你還能不能起死回生!
等到把韋家三個公主殺完,將校們都已經連漏網魚兒都搜着殺掉了,至此,韋府裡面再無一個活口了!
搞定韋府後,蔣詩玉突然一拍大腿,說:“遭了,剛纔只顧殺得順手,卻忘了留兩個韋家家人的活口,好問問韋家的藏寶在哪裡!”
溫三虎說:“是呀,但後悔要是沒法吃了,沒事,等圍城軍士進了城,不信就找不出來藏寶在哪裡!不過,韋廉之的首級我們可不能再忘了,等會兒一定要掛在府衙上去!”
接下來,戚家麒、程鵬、蔣詩玉、溫三虎、錢仲蓀、林震北等六人,每兩人各帶五十人,分別趕去恩施工商盟會、韋記武館和韋記鏢行,與殺完府衙過去的突襲隊合兵一處,再一次形成了泰山壓頂的勢態,去殺這三處惡窩。
想想吧,每一處一百高手,而每一處目標的總人數都遠不到一百人,何況每一處的練家子,不過就十幾個到二十幾個,高手都只各有三五個,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對比?而且還是殺的睡夢中的對手呢!所以,殺這三處目標,那就是太容易了,因而也就不必詳述過程了!
結果,把這三處殺完,天都還沒亮,不過是東邊天際有了點兒魚肚白。戚家麒和衆將領說了說,乾脆不等天亮了,放響箭吧,於是,隨着“嗖兒”一聲刺耳的尖嘯,一支拖着火尾巴的響箭,尖嘯着飛上了高空。
放了響箭後,汪兆麟就安排五個圍城大隊的將校,各自去指揮他們的大隊和小隊,進城屠滅那幾家爲富不仁的大戶和賭館青樓,搬屍體,搜繳錢糧和給百姓分發錢糧。因爲兩處軍營到底是大事情,其餘將校,分爲三路,由三個大營的將領各帶一路,分別去府衙門和兩處軍營。爲了指揮全局,汪兆麟、沈夢麒和樑思玉就帶一隊將校到府衙去,另兩路就各自去各人搞定的軍營。
汪兆麟、沈夢麒和樑思玉等人到了府衙,先把韋廉之的首級掛在了府衙大門頂額上,然後和衆將校到府衙大堂裡去休息,等候各處來報繳獲情況。
到天亮後一小會兒,各處都來彙報了搜繳情況,當然也找出了韋廉之家出入口藏在韋廉之臥房裡的藏有巨量財寶的地下室。還沒去屠滅韋廉之家的鄉下農莊呢,在恩施城裡所繳獲的錢糧財物,就已經豐厚得匪夷所思了!
汪兆麟和沈夢麒、樑思玉碰了一下頭,下令:“給恩施的百姓,每人分發三十斤糧食,三斤肉,兩斤油,兩斤酒,三兩銀子!”
這一次,汪兆麟和沈夢麒、樑思玉幾人又是爲義軍後幾個月的生活計,吃的喝的分得少,而銀子卻分得特別多!
可嘆這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韋廉之,當知府幾十年下來,搜刮的糧油物資堆積如山長蟲發黴也就罷了,金銀珠寶文物古玩,也實在搜刮搶劫得太多太多了,所以,按人頭給一城的百姓發了三兩銀子,一人三兩銀子啊!單是韋府發剩的,還沒算其他大戶家的,發放完以後,金銀珠寶都還裝了六車!也不知韋家的人想過沒有,搜刮積累這麼多錢財,到底能作何用!
等到城裡的善後事情都做好以後,汪兆麟等大營將領商量,把城裡的包括軍營在內的多處空宅子,留給張獻忠的中軍和中軍匠竈樁去住,城外軍營交給第九大營去住,第一、第三大營就在城外挨着軍營紮營,這三個千戶所的自百戶尉以下的戍軍,第一、第三、第九大營各分一個千戶所,補充自己的兵員,至於樊超、池玉林、耿植和夏無痕四人,這三個大營當然是很想留下的,但都爲大局計,因爲還有好幾個大營至今還缺着參將,於是商量好,還是等中軍來了過後,叫給張獻忠去分配給缺參將的大營。
這些雜事佈置好後,又立即派出了若干個大隊,去把韋廉之家的四處農莊和恩施府所轄的鄉里給清剿了,主力就在營地休息,等候大軍到來。
張獻忠的中軍到了以後,汪兆麟等就把所繳錢糧、特別是金銀珠寶,大部分上交了中軍匠竈樁,又把樊超、池玉林、耿植和夏無痕四人介紹給了張獻忠,張獻忠見了這四個人,高興得連誇西路軍這九個將領,並即興擺酒,親自給這四人接了風,然後纔來說安頓的事。
結果,張獻忠把樊超安排給第七大營做了參將,把池玉林安排給第十大營做了參將,把耿植安排給第十二大營做了參將,把夏無痕安排給第十四大營做了參將,這一下子,全軍就只還有第十六、第十七兩個大營缺參將了,張獻忠感到,這一次簡直是上天賜予了將才,一次就得到了四人!不消說,這一次把第七大營、第十大營、第十二大營和第十四大營的主將副將高興得隨時都忍不住笑,回到自己大營去,又各自召集將校和卒尉,爲新來的參將擺酒接風!
然後,義軍就計劃在恩施休息十來天,再繼續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