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畫!”謝辭世咬了咬牙,妥協道,她還真怕,她不給他作畫,他就中途反悔,讓給李岸供長明燈一事也無疾而終。
蕭豫聽謝辭世答應,這才滿意,然後便倚在坐榻上,等她動手作畫。
謝辭世在豫王府跟蕭豫安排的嬤嬤學規矩時,倒是學過一段時間的工筆畫,只是並不十分擅長精通,她皺了皺眉,擔心自己的畫技太過粗糙,蕭豫會不滿意,沒辦法,只能又將黑炭條的做法跟蕭豫說了一遍,讓他出去尋來。
蕭豫不知道謝辭世在打什麼主意,便多看了她幾眼,一臉懷疑道,“你不是想推辭罷?”
謝辭世聞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像是那種人嗎?”
蕭豫一臉慎重的點頭,“像。”
謝辭世被他氣的差點吐血,忍不住冷冷的哼了一聲,甩袖道,“好心當做驢肝肺,我還不伺候了!”說着,就要轉身往外走,去碧雲的房裡。
蕭豫看她發怒欲走,自是不願意,謝辭世轉身還沒走兩步,就被他堵在了門邊,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臉色不虞道,“脾氣這麼大,還不能說你兩句了!”
謝辭世一把甩開他的手,“你讓開!”
“本王偏不讓!”蕭豫擋着謝辭世,不讓她走,臉上倨傲道,“你既然答應了給本王作畫,就必須畫好!”
“不是你不配合嗎?”謝辭世覷了他一眼,一臉的無語。
蕭豫被她反詰,眸光頓時一深,片刻後又恢復正常,點了點頭,道,“好,你要的黑炭條本王這就去給你找,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到時你作的畫要是不能令本王滿意,本王可是要懲罰的!”
“你先去!”謝辭世並未將蕭豫說的懲罰放在心上,直接衝他甩頭。
蕭豫又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轉身離開。
謝辭世目送他出去後,轉身將李岸的畫像收了起來,放在一旁的條几上晾乾,然後又將桌上宣紙裁成現代素描紙的大小……
蕭豫動作很快,出去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將謝辭世說的黑炭條帶了回來,一共五根,倒是比謝辭世說的多了一些。
謝辭世看着包裝還算精美的黑炭條,滿意的朝蕭豫點了點頭,然後讓他在坐榻處坐下,回身便捏起黑炭條,在在裁好的宣紙上畫了起來。
黑炭條有些粗,她又久久沒有動手畫過素描,一開始便有些吃力,到後來才熟練起來。
隨着她的動作越來越快,注意力越來越集中,到後來已經不用再去看坐在坐榻上的蕭豫。
蕭豫索性便站起身來,不動聲色的朝她走來,在她身後站定,然後一瞬不瞬的望向她手中的宣紙。
……
“不錯!”
一刻鐘後,素描終於畫完,謝辭世前腳放放下炭筆,蕭豫後腳就誇獎出聲。
謝辭世並不知蕭豫就在她身後,當即嚇得就是一個哆嗦,然後回頭狠狠的瞪了蕭豫一眼,“你怎麼在這裡,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是你自己注意力太集中了。”蕭豫並不在意謝辭世眼中的犀利,直接將她面前的宣紙抽了起來,又細細的看了幾遍,然後點頭道,“竟是有十分相似。”
謝辭世哼了一聲,眼神飄了飄,意有所指道,“剛開始,不知道誰還一臉懷疑呢!”
“你這樣的畫法是從何處學來的?”
謝辭世正得意着,完全沒想到蕭豫會刨根究底,頓時,臉色就僵住了。半晌,才低聲道,“沒有人教,我自己隨便琢磨的。”
“是嗎?”蕭豫想到她來到他身邊後種種的不同和異常,忍不住皺起眉來,看着面前神色不穩的小女人,總覺得她身上有太多的疑點和秘密。不管怎門看,都不像是南五坊里長出來的村姑。
謝辭世聽蕭豫若有似無狀如呢喃的反問,心口縮的更緊,低下頭,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小聲道,“王爺爲何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蕭豫便笑了笑,“本王這是關心你。”
謝辭世咬了咬牙,“王爺覺得一隻燒雞好吃,也要問問那隻雞是那隻雞蛋孵出來的嗎?”
“……”蕭豫被她噎了一下,然後突然擡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對本王大呼小叫了!”
謝辭世抿脣擡頭,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心中不情願,但是卻又不得不將素描的事細思了一下,然後與他周全道,“這種畫法,真的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王爺也知道,我小時候長在崇德坊,家裡所有的好東西都被謝江和劉氏送到了方明堂的手裡,我……我就是學字也只能用燒過的燒火棍在地上比劃,然後久而久之,就習慣了用燒火棍寫字作畫……慢慢長大了,又覺得女孩子用燒火棍不合適,才突發奇想做了這黑炭條出來……”這般解釋着,她爲了更逼真,還特意從乾澀的眼眶中擠出幾顆金豆豆來。
蕭豫心中雖然還有懷疑,但是見她落淚,卻實在沒有辦法再問下去,只得將這份懷疑深埋進心底,勉強相信了她的解釋。
素描事畢,李岸的畫像也已經乾透,謝辭世便收拾了兩張畫像,和蕭豫一起往供長明燈的大殿走去。
供長明燈除了要獻上畫像,還要念經祈福一個時辰。
祈福這事,謝辭世是自己做的。
蕭豫心裡不是滋味,便強行說服謝辭世,他爲李岸祈福,謝辭世爲他祈福。
如此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將長明燈供好。
但是因爲跪的太久,離開大殿時,謝辭世腿都酸了。
蕭豫看她走的艱難,乾脆直接打橫抱起她。
謝辭世身子凌空時,人一下就慌了,看着蕭豫羞急的問,“王爺這是做什麼?”
蕭豫低頭看了她一眼,“自然是抱你回房!”
“可是……這裡是寺廟!”謝辭世擰眉,“如此對佛祖可是大不敬!”
蕭豫置若罔聞,只是腳下步子加快了不少。
謝辭世直接被他抱回房,落座後,又瞪了他一眼。
蕭豫便擡手在她發心揉了揉,罵了句,“不識好人心!”若不是看她腿痠的實在受不了,他又怎麼會在寺廟裡就直接抱起她。
謝辭世聽蕭豫罵她不識好人心,下意識的就反駁道,“你纔是哮天犬!”
蕭豫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反應也不慢!”
謝辭世作勢要找東西砸他,謝辭世卻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別鬧了,砸壞本王心疼的不還是你!”
“鬼才心疼你!”謝辭世冷哼,然後賭氣的別過頭去。
蕭豫便在她身邊坐下,要從背後抱她。
謝辭世擰着身子掙扎,卻逃不過他的鉗制,到底被人整個撈在懷中,隨後只覺身子一輕,下一刻看,她已經坐在他腿上,和他面對面望着。
“你、你又想怎麼樣!”謝辭世一臉的羞窘,她可沒有忘記,現在是在廣澤寺的客房。
蕭豫將她眼裡的意味看的分明,低頭在她脣上啄了一下,笑着道,“你若聽本王的話,本王自然不會逆着你的意。”
“你到底想怎麼樣!”謝辭世紅着臉,低低的急聲質問。
蕭豫將頭擱在她肩窩,低低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再替本王生個孩子……”
謝辭世聞言,低頭看了下自己明顯豐腴不少的腰肢,恨恨的磨牙。
她才十八……要是在現代,那還是個高中生……
生了一個孩子不行,還要再生第二個。
說實話,此時此刻,謝辭世殺人的心都有了!
“怎麼,你不願意?”察覺到謝辭世眼裡燃燒的怒氣,蕭豫臉上表情也冷了下來,一字一頓的問道。
謝辭世被他冷下來的語氣一激,一下子回神,想起他之前的威脅,到底不幹直接拒絕,便狠下心,壓了壓心中的火氣,然後反手戳子自己小肚子上的肉,道,“生福哥兒一個,到現在我的身材都沒有恢復,要是再生一個,我更怕……倒是我瘦不回去,王爺不要我怎麼辦!”
“原來是擔心這個!”蕭豫聽明白謝辭世的顧忌,眼底忍不住泛起一絲笑紋,然後擁着她道,“這你大可以放心,本王不會嫌棄你的,也不會因爲你醜了,胖了就納別的女人,在本王心中,你總是最美的!”
這話說的好聽,謝辭世最多也只過過耳,要是真信了,將來定然有的她後悔。
蕭豫見她只笑卻不應,面上的表情不由僵了僵,然後與她平視,看着她的眼睛道,“你不信本王?”
謝辭世搖了搖頭,違心道,“我不是不信王爺,我是不信我自己。”
“這話怎麼說?”
“要是真的有一天我變成自己沒法接受的樣子,說不得還沒等王爺厭棄,我自己就先瘋了!”
“渾說!”蕭豫一聽謝辭世會瘋,表情立刻就變了,瞪了她一眼,呵斥道。
謝辭世笑了笑,“王爺不懂,女人對美貌的欲-望,其實遠比男人對權利的欲-望還要強烈。”
蕭豫聽完謝辭世的話,忍不住深思起來。
之後,到底沒再繼續要求謝辭世在爲他生子,就連心中的欲-念都淡了下來。
剛好,快到晚膳時候,外面周遠敲門問起兩人可要用膳。
蕭豫側首看了謝辭世一眼,見她沒有旁的意思,便與周遠吩咐了一句,讓她將晚膳送進來。
周遠得令,沒多久,四道齋菜並兩碗米飯就送了過來。
在廣澤寺呆了這幾日,謝辭世覺得寺裡面的齋菜倒是好吃得很,清淡中似乎帶着絲絲縷縷的甘甜,很是可口。
用完齋飯,兩人早早的便歇了。
第二日,依舊是晴天,在廣澤寺整整呆了五日,謝辭世終於準備回京。
這期間,碧雲身上的高熱也退了下去,又養了兩天,身上雖然清瘦了幾分,但好在還算健康。
一行人在辭別過主持,就往出了廣澤寺,往山下走去。
下山花費的時間比上山的少了不少,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到了山腳下。
馬車就停在附近,蕭豫直接帶着謝辭世往馬車落腳的地方走去。
上了馬車後,由暗衛親自趕車,往京城的方向行去。
兩個時辰後,馬車在豫王府門口停下,蕭豫原本是想先斬後奏,直接將謝辭世先拐進王府,但謝辭世卻不肯下車,只說自己要回如意館看福哥兒。
蕭豫聽到福哥兒三個字,面上露出一抹心緒,然後在謝辭世的堅持下,不得不開口表明,“福哥兒現在正在王府。”
“你說什麼?”謝辭世一聽福哥兒正在王府,整個人都愣住了,然後,一臉不悅的朝蕭豫看去,冷聲質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蕭豫早在接福哥兒過去的時候就想到謝辭世會變臉,但是真真迎上了,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安,他沒想到謝辭世翻臉會翻得這麼狠。
忙出聲補救道,“你別誤會,本王不是想跟你搶福哥兒,本王只是覺得,你與本王都不在京,福哥兒住在王府會比住在如意館更安全!”
謝辭世聽他這般解釋,臉色才稍霽。
蕭豫見狀,正要鬆口氣,下一刻,謝辭世又問,“拿在廣澤寺這幾日,你怎麼不跟我說?”
蕭豫臉色暗了暗,“……忘了!”
謝辭世冷哼,甩開他的袖子就下車往王府裡走去。
蕭豫在她之後下車,不遠不近的跟着。
到了王府前院,謝辭世隨意找了個侍衛詢問,得知福哥兒現在在綠竹苑,便直接朝綠竹苑走去。
蕭豫知她還沒消氣,自然是立即跟上、
好容易到了綠竹苑,謝辭世卻還是不肯理會他,直接喚予禾抱了福哥兒,就要離開王府。
蕭豫忙攔在她的身前,伸手就要接過福哥兒。
謝辭世卻側了半個身子,不給!
蕭豫無法,只得好聲好氣的與她說,“你先講福哥兒給予禾,本王還有些話要私下與你說!”
謝辭世卻不聽,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口中寒聲道,“讓開!”
蕭豫生怕她此刻一走,就不再回頭,哪裡肯讓開,側首直接看向予禾,吩咐了句,“你先下去!”
予禾已經認謝辭世爲主,是以,聽到蕭豫吩咐,並未立刻離開,而是看向了謝辭世。
謝辭世哪裡不知道蕭豫的意思,若是平時,她也不會落他的面子,可此刻她心裡帶着氣,哪裡肯聽他的,便沒有點頭讓予禾下去,而是讓她繼續在這裡站着。
蕭豫見狀,是徹底沒了法子,只得妥協道,“那好……本王送你們母子回去!”說着,轉身便朝外走去。
謝辭世眸光閃了閃,仍是無語,帶着予禾,抱着福哥兒,跟在蕭豫身後往外走去。
出豫王府,她正準備抱着福哥兒上馬車。
卻見豫王府另一邊門口,一輛華麗的馬車停了下來,接着,車簾子被打起,一個裝扮尊貴的婦人從裡面走出。
那人,謝辭世自是認得,正是太傅府的楊大夫人。
楊大夫人見謝辭世正要登車,心中一急,三步並兩步的便朝如意館的馬車走來。
謝辭世想着楊青蘅臉上的過敏疹子,心中愧疚,到底沒狠心直接離開,而是將福哥兒遞給了予禾,讓她先抱着福哥兒上車。
福哥兒乖得很,一聲不哭,也不哭鬧,抓着予禾胸前的瓔珞便被抱走了。
這時,楊大夫人也走到了謝辭世和蕭豫的面前。
“臣婦見過豫王爺,給豫王爺請安!”楊大夫人對謝辭世沒什麼好臉,但是對於蕭豫這個“未來女婿”卻是異常的好面。
可奈何,蕭豫這個未來女婿卻不給她顏面,見她屈身行禮,只淡淡的叫了聲起,然後便沒後話。
謝辭世是蕭豫的人,見蕭豫不語,她自然也不開口。
楊大夫人只能一臉尷尬的在旁邊站在,死死的攥着手裡的帕子,過了好一會兒,見真的沒人理會她纔開口道,“王爺這是要出府?”
蕭豫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隨後,就在楊大夫人以爲他不會再開口,打算再找個別的話題時,卻聽蕭豫又幽幽的說了一句,“本王送王妃回如意館!”
王妃!
聽到這兩個字,楊大夫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然後一臉質問表情的瞪向謝辭世,那含怒的眼神就像是在說,“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你明明已經答應將王妃之位讓給我女兒了,怎麼還沒跟豫王爺說清楚,怎麼還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豫王府,勾-搭豫王!”
她眼裡的控訴太明顯。
謝辭世就是裝不知道也不好意思,只能開口,看着楊大夫人,淡淡的解釋,“夫人當日說向讓豫王娶楊小姐,再將福哥兒養在楊小姐的名下,我是同意了。”
楊大夫人聽謝辭世說出同意二字,又看向蕭豫,一臉的希冀,似乎是在等他開口確認。
可蕭豫卻沒有如她所願,直接開口,而是看向謝辭世,淡淡的問了句,“將王妃和福哥兒都拱手送人,你同意了?”
謝辭世迎着蕭豫的目光,認真的點了點頭,“是,我同意了!”
“你倒是大方!”蕭豫喜怒不辨的望着謝辭世又說了一句,那神色,說不出的諱莫如深。
楊大夫人看了半天,都不知道他心裡究竟是個什麼想法,隨後,就在她實在憋不住,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
謝辭世看着兩人,又輕飄飄的開了口,“我於楊小姐心存愧疚,她想要的東西,我自然是不吝嗇的,只不過,這兩樁事,並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做主的,楊小姐向嫁入豫王府,想養着福哥兒,我是沒意見的,就是不知道豫王爺有沒有意見!”說完,她好整以暇的看向蕭豫。
卻混不在意,楊大夫人在她將話題引到蕭豫身上時,就徹底變了臉色。
蕭豫也察覺到楊大夫人面上表情的變化,不過卻沒有半點的憐惜,甚至於,嘴角還帶着一抹淡淡的笑,順着謝辭世的話道,“可惜了,本王的婚事是父皇聖旨賜婚的,旁人要是想搶奪豫王妃的位置,只怕本王同意還不夠,那得乾元殿的父皇同意,先將聖旨收回,然後再賜下賜婚聖旨才行!”
這話一出,楊大夫人的臉色更黑了。
到這個時候,她要是還看不出謝辭世的心機,和蕭豫的拒絕,那她就是傻子了!
拳頭攥的嘎嘣作響,金護甲死死的陷進掌心裡。
楊大夫人此時此刻,只覺得屈辱至極,眼淚花在眼眶裡不停的打轉她卻不甘心落下。
沉默了好久,她才擡起頭,然後恨意凜然的瞪向謝辭世,生生質問,“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耍着我玩兒的?”
謝辭世不語,臉上表情一如往常,清清淡淡。
只不過,這份清淡看在楊大夫人的眼裡,卻是赤-裸裸的恨意,她死死的瞪着謝辭世,下脣幾乎被咬的鮮血淋淋。
謝辭世將她眼中的恨意看的分明,但是卻不想開口解釋。
楊大夫人現在的樣子明顯已經走火入魔了,她就算解釋,她也聽不進去,反而只會更加羞惱,如此倒不如一言不發。
這廂,謝辭世因爲對楊青蘅的愧疚,還想着不計較,不落井下石,但是另一廂,蕭豫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他見楊大夫人恨意凜然的瞪向謝辭世,二話不說,直接擋在了謝辭世的面前,嘲諷的看了楊大夫人一眼後,冷聲道,“楊大夫人這是怪上了本王的王妃了?”
楊大夫人自覺已經徹底看透了蕭豫,心中對兩人恨極,但是面上卻不敢對蕭豫不敬,她用力將自己心中不平憋了回去,然後緩了臉色,向蕭豫淡淡的笑了笑,“怎麼會呢,臣婦怎麼敢對未來的豫王妃不敬呢,王爺誤會了!”
“如此最好!”蕭豫寒聲應了一句,然後又威脅的看了楊大夫人一眼,擺手示意她退下。
楊大夫人餘光掃着謝辭世依舊平靜的臉色,卻不甘心。
她又狠狠的咬了下牙,然後眼中冒出一道利光,死死的瞪着謝辭世,質問蕭豫,“敢問王爺,您當真認準了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要封她做王妃?”
“你說什麼?”蕭豫聽到楊大夫人對謝辭世的侮辱之言,臉色當即變得鐵青,他發誓,倘若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個女人,他定然會打落她滿嘴的牙!
她楊大夫人,當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