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我就閉着眼睛坐在凳子上,專心對付着身上的這些傷口,不過有可能是這次傷的地方太多了,也有可能是這仨貨的聲音騷擾着我,影響了我的冥想程度,反正到天黑他們買回來飯,我才睜開眼,細小的傷口都已經看不到了,但肩膀和胳膊上的幾處稍微重一些的傷口,還沒有達到早上那種狀態。
“蘇然,吃飯。”白毛碰了碰我的腦袋,輕聲呼喚着我。
“下次別彈我腦門行不行?”妹的,聲音這麼溫柔,敢情力氣都用到手指頭上了,真尼馬的損友,不過看在他買飯回來的份上,哥還是得大度的原諒他。
“對了,蘇然,你出名了。”強子打開他面前的炒米,略有些擔心地看了我一眼。
“爲啥?”我挺意外的,哥一向這麼低調,怎麼會出名?
“下午看着你穿內褲的那個女生,在校論壇上發了個貼子,暴出來第一個看到那個碎肉同學的就是你,而且有不少人都在猜是不是你把那個碎肉運動員烤了。”老竇接口道,給我刷新着校論壇上的討論進度。
“靠啊。”我頓時無語了,我以爲那女生跑來給我送藥是看上我了,敢情特妹的是因爲把我暴出來,心裡過意不去啊,送個雲南白藥來彌補她內心的愧疚?!
“論壇上都說啥了?”我懷揣着不安的情緒,不死心的問了句。
“我看看啊,別急,我們剛纔也是在路上聽人說的,到底啥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強子打開電腦,看了論壇上討論最熱的幾個貼子,看着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哭笑不得看向我。
我已經做好了被他們發現真相的準備了,大不了我就承認了我這個陰陽先生的身份,說不定還能多拯救一些人的生命呢,在我的這個期待中,強子開了口:“排行第一熱度的貼子是,蘇然到底吃了幾塊烤肉!?”
我聽到這句,頓時炸毛了,這些人是什麼個心態,老子特麼的也是正常人啊,默默地做的好事,等於變相救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怎麼到他們眼裡,就成了變態了!?
“排行第二熱度的貼子是,死去的齊豔到底是蘇然的第幾任女朋友?”強子眼看我氣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卻依然憋着笑,繼續和我說着這些人討論的問題。
我忍着沒有吭聲,估計如果我體內有個小宇宙的話,那我現在眼睛裡應該能噴出來火,“排行第三的是,蘇然到底是不是個基佬?”
我頓時覺得氣炸了都不能形容我現在的心情,靠啊,你說說這些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思維邏輯,排行第二的問題都已經是問那碎肉運動員是我的第幾任女朋友了,第三個問題居然問我是不是基佬,基你妹啊,發貼的人你全家才都是基佬!
我起身站在他身後,看着強子暴笑着點開了這個貼子,但那一瞬間,他也傻了,因爲二樓上寫的是,蘇然的出櫃對象是計算機系的系草,李文強!
雖然我們倆的臉色都變黑了,但僅僅是臉變黑這點兒威懾力,老竇跟白毛顯然不當回事,特意跑過來看到這個貼子的二樓之後,瞬間笑噴了,再看看那個二樓坐着沙發的名字,一葉小微微!
強子的臉色現在已經不能單純的用顏色來形容了,直接可以化爲實體,燒了十幾年沒刷過的鍋底,可能跟他現在的臉色差不多,雖然我感覺自己和他也差不到哪去,老竇跟白毛這會兒都快笑出來眼淚了。
在她的下面還跟有上千條回覆,不等我再開口,強子的手帶起一道殘影,直接噼裡啪啦地直接開始敲鍵盤,我在他旁邊冷眼看着。
一分鐘也就多個十秒左右,校網今天論壇裡的數據就全被他清空抹掉,還直接順手把整個校論壇都黑掉了,在這股怒火的刺激下,強子終於突破了他的記錄,從1分40秒黑掉校論壇,直接提升到1分10秒,30秒,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我在心裡,爲他默默地鼓了鼓掌,剛纔被第一熱和第二熱的貼子氣出來的火,一時間也消了大半。
不過看着校網屏幕上那大大的兩個字,“傻*逼”,我還是下定了決心,等論壇恢復了之後,我自己也要再黑一次,還有那個校報的記者,青山不轉綠水長流,咱們走着瞧,我這會兒一想到她就怒的不行,手指頭捏得嘎嘣嘎嘣響。
老竇和白毛一臉的無奈,撇了他們一眼,我心裡不由微微一得瑟,沒辦法,我們計算機系的人就這點毛病,誰讓你黑我的人格,敢黑我,我就黑你網站。
折騰完這些後,我們幾個總算能安靜下來吃飯了,不過老竇跟白毛時不時還要再笑幾下,看那在我和強子之間瞟來瞟去的眼神,估計強子和我差不多,都在拼命忍下想把飯扔到他們臉上的衝動。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老竇一扔下飯碗就出門找吳萌萌去了,白毛跟強子坐在電腦跟前,一人開着倆號努力的刷着經驗,我瞅着眼前他倆那股狠勁,絲毫不懷疑在我們回家之前,就能刷到比武的最低等級去。
晃晃腦袋靜下心,我又盤膝坐好,既然決定了明天去歡樂園,我最少得把胳膊和肩膀上的傷都恢復的差不多才行,不然劉雨詩一害怕往我懷裡鑽怎麼辦,咳,想的有點遠,但還是要準備着。
冥想中的時間過的是很快的,因爲已經把小噴泉那裡的事情搞明白了,我也不用擔心今天晚上會再出事,心靜下來之後,恢復效果好像增強了不少,最少傷口上那股癢癢的感覺,比之昨天晚上,是更誇張了一些。
直到晚上查寢,我才又睜開了眼,胡八婆這次倒沒有進來,只是在樓道里吼了一通就往五樓去了,不過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晚上應該會很少有人再出去溜達了吧,
今兒晚上還不錯,強子的被子和牀墊子終於幹了,有沒有魚腥味倒是不知道,說起來那三條小金魚,現在放在了窗戶邊上,挺活躍的,雖說兩天沒給它們喂東西吃倒也沒餓死,比我們幾個是強太多了,不過過幾天放假我們都回家,估計它們也就到玩完的時候了。
強子回到自己牀上睡對我最大的影響就是,我可以到自己的牀上冥想,不用坐在硬板凳上了,雖然都是盤膝坐着,但最少牀上軟,隨便洗了洗我就回來伸手往牀上爬,兩天沒沾自己的牀了,說起來還真有點懷念,爬上來倒是費了不少力氣,好在我儘量很小心,纔沒有再扯裂開身上各處的傷。
看着我隨手扔在牀上的揹包,突然想了起來昨天晚上在老運動場裡意外拿出來的那張寫着鬼畫符的黃紙條,順手拉開拉鍊,直接把都裡面的東西都往外抖,嘩啦啦倒是掉出來十幾張黃紙符,裡面除了幾張兵解符和我中午回來的時候,又扔回去的一張五雷天罡咒符以外,其它的全是這種類型的黃紙。
我一一攤開放在了牀單上,盯着它們研究,一共十張,每一張加的分數都不一樣,多的有3分,少的有0.5分,挺讓我煩躁的是,上面連時間都沒有寫,我完全分不清哪張對應的哪個鬼。
超度男神,看到這四個字我有點哭笑不得,只記得那是大一開學纔沒多久,我們宿舍四個去吃飯,結果一時興起喝多了,哥一時說漏了嘴,說作爲一個牛逼到暴的陰陽道士,卻還沒有道號,回宿舍之後,另外三個醉漢跟我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裡的大冒險,在十幾個紙條上歪歪扭扭的寫了許多個網名一樣的道號,讓我從裡面抽一個來當自己的道號。
哥當時是真喝多了,居然跟着他們這三個傻貨較了真,尼馬抽的第一張就是這個名字,超度男神,在酒精賦予我的衝動下,硃砂筆一揮,四個大字就寫在了黃紙符上,靈力一點着,就直接燒沒了到陰間去了,結果陰差們的效率相當的高,第二天早上起來就看到了一張黃紙在我枕頭邊,上面就四個鬼畫符一樣的大字:登記成功。
“白毛,看這個。”我一苦笑,決定讓兄弟們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扔下去了一張,不過我可能有點高估了他們的水平,白毛拿着黃紙橫看豎看,愣是沒看出來這畫鬼符上寫的到底是啥。
“蘇然,這啥玩意兒?”白毛拿在手裡,翻來覆去都沒看懂,納悶地擡頭問我。
“強子,你看看,看能看懂不?”我一樂,覺得可以捉弄一下他們,鬼畫符這種東西,不是陰陽先生和道士的話,就很難看的明白上面寫的什麼。
“道號:超度男神,積分:+0.5,總分4.5,落款:陰間統計局。”強子從白毛手裡把黃紙接了過來,看了有半分鐘,直接就全唸了出來,這速度比起那些傻一點兒的陰陽先生都要快了。
“強子,你怎麼看的懂的?”
我跟白毛幾乎同時問出口,估計在白毛看來,這種字跟老西醫開的藥方差不多,猜都不一定猜的準,而我不一樣,老頭子告訴過我,一般的人很少有人能看的懂鬼畫符,除卻僥倖看懂的百分之一,剩下的99%必定也是命裡有些靈根的,只是到底有多少靈性卻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