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墨珩的話說出口,連一向胡攪蠻纏的展律嫿都愣了愣。
見展律嫿沒有出聲,似乎四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邢墨珩又說了一遍,“我要去蒼雲山。”
“蒼雲山,你是說麟炎國的禁地蒼雲山?”展律嫿攀上邢墨珩的手臂,有些驚訝的問道。
邢墨珩點點頭,不着痕跡的撤開一步,“正是。”
展律嫿原本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邢墨珩的動作頓了頓,臉上顯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過了會兒,展律嫿才道,“蒼雲山麼,也不是不可以……”
不妨展律嫿這樣輕易的說出這樣的答案來,邢墨珩一時有些不敢相信,心中早就將展律嫿可能的作爲想了許多種,面上卻仍舊是淡淡的。
似乎是邢墨珩的表現也超乎了展律嫿的預料,見他竟然沒有追問自己原因和後續的事情,展律嫿只得自己繼續問道,“你問什麼要去蒼雲山。”
爲什麼要去蒼雲山?
縱然邢墨珩於男女之事上並不是十分開竅,但通過展律嫿這些日子這麼明顯的表現也知道,若是直接說出穆雲杳的名字,怕是要戳到展律嫿的痛腳上,惹怒了這個本來就非善類的,到時候非但進不了蒼雲山,反而會給穆雲杳帶來更大的麻煩,甚至是殺身之禍。
畢竟,上次的時候,展律嫿就是咄咄逼人的想要將穆雲杳置於死地。
邢墨珩擡了擡眼皮,正好對上展律嫿十分好奇又帶着幾分精明的眼眸。
他便開口直接道,“無可奉告。”
端的是自在風流,拒人於千里之外。
展律嫿自下至上,看着邢墨珩線條十分建議的下巴,心中不由嘆口氣。
能怪誰?縱然邢墨珩在冷淡如何?她就是愛上這個人了,就是眼中只有他一個,別的統統都看不上。
甚至,她愛的就是邢墨珩這個說不出來,又拿捏不準的“勁兒”。
不過,既然邢墨珩會主動張口,說出要去蒼雲山的話,甭管因爲什麼勞什子的理由,反正足以見得他是勢在必行的。
畢竟,這麼些時日,她日日粘着他,也沒有得到任何的回饋,這次,是邢墨珩第一次主動的挑起一個話題。
可見邢墨珩是十分看重前往蒼雲山這事兒的,或許她還可以順着這件事情與邢墨珩關係近些。
展律嫿心中有自己的打算,面上也仍舊帶着笑意,不屈不撓的往邢墨珩身邊又湊了湊。
她似乎是有些爲難的道,“嗯,想來恩公也一定知道,這蒼雲山麼,是麟炎國嚴禁入內的重地,雖然我貴爲麟炎國的公主,卻也只去過兩次。”
展律嫿一邊兒說,一邊兒觀察着邢墨珩的表情,見他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由有些喪氣。
邢墨珩一聽展律嫿的話音,就知道她打的是什麼算盤。
她又說這蒼雲山是十分難進的,又說自己還進去過兩次,不過就是爲了說,雖然蒼雲山難進,但是她若是想要進去,也還有法子,只不過難了些。
這無非是想提出要求罷了,邢墨珩以不變應萬變,仍
舊是隻“嗯”了一聲,一副聽故事的樣子。
展律嫿見他如此,也不知道邢墨珩是否知道了她的意思,只得咬咬牙,說的更明白些。
“我實話與恩公說,這蒼雲山實在是麟炎國的重地,就連我也不知道里面是做什麼的,又有什麼獨特的地方,只父王說過,他說……”
展律嫿停了停,面上帶出幾絲小女兒的表情,眼睛裡帶着情義的水霧,看這邢墨珩,“父王說,只有麟炎國的自己人可以進入到蒼雲山。”
這自己人三個字,就十分值得琢磨了。
麟炎國的人也不一定是國王所說的自己人,天羽國的人,就更不可能是國王所說的自己人,而他作爲天羽國的鎮南王,更不用說。
如今擺在眼前,若是想進入蒼雲山,想要成爲國王口中的自己人,還真是隻有在宴會上表現優秀,成爲麟炎國的駙馬纔有可能。
只是,那樣一來,也太慢了些,他等不了,穆雲杳和許臻怕是也等不了。
邢墨珩仍舊裝作不懂的樣子,“這是什麼意思,我一個天羽國的王爺,自始至終都不可能成爲麟炎國的自己人,若是壓根兒就不能讓我進入蒼雲山,你直說就是。”
邢墨珩第一次與展律嫿說這麼多的話,面色卻又冷了冷。
展律嫿見他如此,下意識的就要反駁,“恩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那你是什麼意思,到底能不能進去,你只說個準話便是。”邢墨珩粗糲的打斷了展律嫿的話,一雙眼眸略帶凌厲的看着她。
展律嫿只覺得自己的心肝兒,都被邢墨珩的眼神勾了過去。
她忍不住就回答道,“自然是能進去的。”
聽了這話,邢墨珩的嘴角驀地勾了勾,現出一個略帶邪魅的笑容。
展律嫿一直看着,只覺得呼吸一滯,瞬間腦海裡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有了,只能看到邢墨珩一人。
邢墨珩卻沒有同她一樣的情趣,或者說,壓根兒沒想賦予她同樣的情趣。
他十分煞風景的直接道,“既然是能進去的,還請公主指條明路,到底如何才能儘快的進入蒼雲山。”
一想到穆雲杳還在那山中,不知道要經歷多少的事情,邢墨珩就恨不得自己會那道家相傳瞬間轉移的法術,直接去到穆雲杳身邊,什麼勞什子的兩國友好,什麼勞什子的破宴會都不管了。
可這些東西卻又與穆雲杳的安全也息息相關,邢墨珩還沒有完全丟了理智,知道不能直接從這宮中闖出去。
展律嫿聽了邢墨珩的話,只覺得腦袋疼。
開始她分明想接着這件事的機會,暗示邢墨珩成爲自己的駙馬,怎的成了現在這樣,她什麼都沒撈着,就與邢墨珩說了可以既然怒蒼雲山?
當真是美色誤國,展律嫿心中這樣想着,卻是甘之如飴。
她想了想,才斟酌着回答道,“是這樣,蒼雲山的事情,我插不上手,只有父王一個人能定奪,我只能側面幫着多說幾句。”
展律嫿看着邢墨珩,繼續又道,“但我側面說,估計也是不夠的,畢竟
父王也知道我的心思……”
說到這兒,展律嫿眉眼略帶些羞澀的落在邢墨珩身上,眼尾上挑,像是要將人的魂魄勾走。
只邢墨珩依舊不領情的樣子,只站在一旁似乎十分認真的等着展律嫿繼續往下說。
這無異於變相的表白,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展律嫿有一瞬間的泄氣。
但轉念又想,等自己說出了要求,邢墨珩怕是就不能這樣疏遠她了,到時候日久生情的,邢墨珩還不是屬於她的?
心中定了定,展律嫿便道,“因此,父王怕是不會相信我的一面之詞,認定恩公你是我們的自己人,是以這些時日,恩公還要儘可能的與我表現的親近些,也好叫父王相信我所說的話,恩公覺得如何?”
展律嫿腆着臉說完之後,就側頭看着邢墨珩,等待着他的回答。
邢墨珩這才認真的看着了一眼展律嫿,她臉上仍舊帶着面紗,看不出具體的樣子,只是一雙露出來的眼睛裡,滿是不可置疑的樣子。
邢墨珩看着,便知道了,這次展律嫿是打定了注意,若是他再次拒絕,怕是要把展律嫿直接逼瘋,若是那樣,對他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好處。
更何況展律嫿已經知道了他,迫切的想要進入蒼雲山的心思,若是她被惹毛了,看她這刁蠻狠辣的樣子,估計非但不會幫忙,反而要下了大力氣的阻止。
是以,邢墨珩故意拉長了時間,頓了片刻,才點點頭。
展律嫿纔不管他思考了多久,又想了些什麼,這時候見他點頭答應下來,只覺得心花怒放。
不要臉面的說,她恨不得現在就拉着邢墨珩直接拜堂,直接進入洞房。
那一抑制自己心中的喜悅,展律嫿一雙手不由拉住了邢墨珩的小臂,一雙眼睛盛滿了喜悅,水靈靈的看着他。
邢墨珩看了眼被拉住的手,秉承着之前的說法兒,到底忍住了沒將展律嫿的手甩開。
展律嫿見他沒有像以往一樣直接退開,或是叫她自重,更是十分歡喜,哪兒還管的上邢墨珩是什麼樣的表情?
她心中想着,畢竟這關係啊,是要一天一天進步,一天一天煉成的,現在邢墨珩可以讓她親近了,已經是十分大的進步了,等在過些時日,邢墨珩知道了她的好,與她的關係,一定會更進一步。
自此,展律嫿更是日日的粘着邢墨珩。
拉着邢墨珩一同去花園賞花賞景兒,或是傍晚的時候只二人在亭中賞月,更有時候,與邢墨珩兩人一同去街上逛街閒聊。
甚至有些時候,邢墨珩會給展律嫿一個人舞劍。
展律嫿的要求只要不超過底線,邢墨珩都儘量的答應下來,次數多了,展律嫿也就知道什麼能要求,什麼不能說,也就不上趕着超越邢墨珩的底線惹人嫌。
不過只是如此,在展律嫿眼中,尤其是外人眼裡,就已經十分像是一對互相傾心的情侶了。
是以不知國王親自過問了展律嫿,就連市井上,都傳出了展律嫿與邢墨珩情意相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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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恰巧一日,出去大廳的許臻看了個正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