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渺被這猝不及防的目光一瞪,當下就嚇得愣在了遠處。
“你……我……”
楚雲渺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哈靖格勒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揮揮手,叫身後的手下上前,將楚雲渺壓在了原地。
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壓着楚雲渺,叫她不由想起了之前在臺上受辱的時刻。
楚雲渺心中一動,頓時明白過來,“你!你要做什麼!難道你要過河拆橋不成!”
楚雲渺氣憤的恨不得當下就喊出來,卻又怕其他人發現自己與麟炎國的人勾結,再也在天羽國混不下去。
哈靖格勒精準的捕捉到了楚雲渺這樣的心裡,不要嘲諷的勾起了嘴角,“過河拆橋,就是過河拆橋你又有什麼辦法?”
說着,哈靖格勒很惡狠狠的捏住了楚雲渺的下巴,“你最好按照方纔說的話,老實一點兒,要不然,你也沒有什麼活着的意義了!”
哈靖格勒說完,不再耽擱時間,直接揮着劍,將眼前障眼法一樣的樹藤紛紛砍斷,露出一片出口來。
原來這地方竟然是一個天然的屏障,由一處藤蔓長成的防護門。
邢墨珩和穆雲杳先前也並沒有發現這處端倪,因而沒有特意派人在此處守着,倒是楚雲渺,不久前誤打誤撞的從這處跑了出去,由此,招惹出這麼一樁禍端來。
楚雲渺開始還不明白哈靖格勒爲何要直接將這屏障砍斷,然而,看着屏障後面的景象,楚雲渺長大了嘴巴,下巴都要調到地上,錯愕的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不過是片刻的時間,這屏障外面竟然已經聚集了許多的活屍。
不,或許應當說,這分明就是天羽國的活屍軍團!
“你,你們……”楚雲渺驚愕的看着哈靖格勒。
“怎麼了?難道不驚喜麼?”哈靖格勒嗜血的笑笑,便再也不搭理楚雲渺,直接對着身後的活屍軍團吹了一聲響亮的進攻的號子。
一瞬間,天羽國的活屍們,目光一亮,發出一種幽深詭異的紅色,在這號子的召集聲中,跟在哈靖格勒身後,向着天羽國發出聲音的教武場,衝了過去。
楚雲渺用力的搖着頭,卻還是被身邊的兩個侍衛挾持着,跟在這羣不人不鬼的怪物身後,一同去了。
無聲無息的軍隊,正在暗處向着宴席上的天羽國將士們衝過來,路上零星的守衛,還沒來得及張口叫人,就被走在最前面,哈靖格勒所帶領的手腳靈活的精英小分隊解決掉了。
最先發現不對的是邢墨珩。
一手摟着穆雲杳,一手落在地上,邢墨珩突然感受到地面傳來的一陣異動。
地表,正在不合邏輯的微不可查的震動着。
“怎麼了?”
見邢墨珩突然住了嘴,又是一臉的表情嚴肅,穆雲杳不由也跟着緊張起來。
邢墨珩皺着的眉頭緊了緊,“你有沒有感受到地面的震動?”
“地面的震動?”穆雲杳搖搖頭,又靠近地面將自己的手掌貼在上面用力的感受着,“沒有啊?難道是發生了地動?”
“不,地動不是這個樣子
的,如果是地動,衆人應當同時都有發現,我感受到,這股子震動,應當是從西邊兒來的。”
邢墨珩皺着眉頭思索着,心中升起一股十分不好的預感,“你等一等。”
邢墨珩吩咐穆雲杳一聲,就翻身一轉,上到了樹上。
站在虛弱抖動的樹枝上,邢墨珩卻是穩穩當當的。
他向着西邊兒極目遠眺過去,明明暗暗的月光下,赫然發現一隊奇怪的人。
對上其中一隻紅眼睛,邢墨珩突然反應過來,迅速的從樹上跳了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兒?”
邢墨珩行色匆匆,叫穆雲杳心中一緊。
緊跟着站起來,穆雲杳一把拉住了邢墨珩的手臂,探尋的看着他。
邢墨珩的手掌落在穆雲杳的手背上,緊緊的攥了攥,纔將穆雲杳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拿了下來,他沉穩的道,“你現在就往東邊兒跑,跑到最裡面的地方,西邊兒有人叛變,進來了麟炎國的活屍。”
“麟炎國的活屍?”穆雲杳一抖,緊張的看着邢墨珩。
邢墨珩的身體纔好,麟炎國的活屍又是不好打死的,今日必然是一場惡戰。
邢墨珩匆忙的點點頭,“沒有時間多說,你現在就聽我的趕緊往東邊兒跑,我方纔看了,東邊兒目前應該是最安全的,除非麟炎國的人把咱們的人都幹掉。”
邢墨珩是親眼看到的,他提醒穆雲杳道,“這個時候,你保護好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好處,不用管別人,也不要管我,我估計,今天麟炎國是來了大部隊。”
說完,邢墨珩將穆雲杳往東邊兒的方向推了推,目光堅定的看了她一眼,纔不停息的趕緊跑到了臺上。
“哐當!”
邢墨珩一錘子砸在臺上的鼓面上,發出巨大的響聲,瞬間糾結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諸位將士,聽我說!”邢墨珩高聲道,“麟炎國的活屍軍團突然從西邊兒入侵,現在立刻馬上,所有人拿起自己手頭的武器,誓死保衛天羽國!”
邢墨珩話音落了,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一時間不由有些怔愣。
楚天闊和穆雲瀾幾個卻是很快的反應過來,趕緊跟着邢墨珩喊道,“誓死保衛天羽國!”
其他將士們這個時候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紛紛起身,拿起自己的武器,跟在自己的將軍身後,想着西邊兒衝過去。
邢墨珩最後看了眼穆雲杳,身先士卒的衝在了最前面。
穆雲杳看着將士們從自己的身邊一個一個的衝過去,邢墨珩掠過她的時候,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眼神。
隨後,頭也不會的衝了過去。
穆雲杳知道邢墨珩的意思,目光卻仍舊不由自主的跟着邢墨珩。
不論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兒,不論邢墨珩的身體是什麼狀態,如今,只要他還能動,只要他還是一天天羽國的鎮南王,他就永遠要衝在隊伍的最前方。
穆雲杳懂得邢墨珩的心思,可那擔憂卻仍舊難以控制住。
心中一沉,穆雲杳知道自己能做的最好的事兒,就是照着邢墨珩的所說的保護好自
己,叫他能夠安心的對敵。
她頓了頓,也不再猶豫,向着東邊兒飛奔過去。
深深的夜裡,一場惡戰,正在拉開帷幕。
邢墨珩開始還在疑惑,到底是誰,能夠避開守衛的耳目,直接帶着麟炎國的人,闖進了天羽國的領地。
在看到一臉驚愕的楚雲渺的時候,一切都有了答案。
楚雲渺像是一隻做錯了事兒怕被人發現的小雞子,被哈靖格勒身後的兩個侍衛提溜着,深深的低着頭,不敢看邢墨珩,也不敢看邢墨珩身後的那些人。
邢墨珩心中早就有數,對楚雲渺也沒有什麼感情,雖然厭惡楚雲渺,卻也沒有感情上的傷害。
楚天闊在看到楚雲渺的時候,卻是一個驚訝,一時間還以爲楚雲渺是被麟炎國的人挾持了,不由出聲對着騎在馬上的哈靖格勒喝道,“你好歹也是一個大男人,傷害一個女子,將一個女人作爲人質有什麼臉!快放了她,我還能叫你死的好看點兒!”
楚雲渺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楚天闊作爲一個大哥,也不希望別人,尤其是麟炎國的敵人,來教育楚雲渺。
然而,哈靖格勒聽了這話卻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這位,我怎麼會傷害這個小姐呢?如果不是她,我們又怎麼進的來,今日能夠和諸位對峙,還要感謝這位小姐相助!哈哈哈哈!”
眼看着楚天闊變了臉色,哈靖格勒得意的笑出聲來。
楚天闊當下臉色一青,不可置信的看向楚雲渺。
其他的將軍侍衛聽了這話,更是直接仇恨的盯着楚雲渺。
楚雲渺被這些目光看的一個哆嗦,卻是百口莫辯。
如果哈靖格勒這個正主不在,她或許還能辯白上幾分,可是如今哈靖格勒就在這裡,她說什麼都不過是自己拆自己的臺。
楚雲渺只能深深的低下頭,直接憤恨自己爲何如此之傻。
“啊!”
楚天闊深覺自己是一門忠烈,卻出現了楚雲渺這麼一個敗類,在衆多天羽國的將士面前,丟了他楚天闊的臉,一時間不由憤怒的吼出聲,不管不顧的就向着哈靖格勒衝上去。
見楚天闊如此,邢墨珩手臂揚了揚,發出了進攻的信號,天羽國的將士們萬箭齊發,毫不遲疑的提着自己的武器衝了上去。
邢墨珩嘴邊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先前的事情,該是討回來的時候了!
“我與他一戰!”邢墨珩直接衝向了哈靖格勒,將楚天闊替換了下來。
楚天闊情緒十分不對頭,這個面生的小將軍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邢墨珩不放心。
楚天闊一頓,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哈靖格勒,又擔心邢墨珩的身體,遲疑的不想離開。
哈靖格勒見自己被天羽國個兩員猛將圍着,心中不由緊張起來,面上卻是嘲諷的笑了笑,“難道你們還要二對一不成?”
戰場上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講求武道的男子漢大丈夫們,若不是危急時刻,尤其是領頭的將軍都不會做二打一的事情。
見楚天闊遲疑,邢墨珩趕緊趁熱打鐵道,“我在這兒領軍,你去保護杳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