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存心試探,初明隱情

窗外夜色漸濃,宋嬤嬤母子相對而坐,兩人的面孔上,都籠罩着一層陰黯。

隔了許久,宋輻的心潮起伏方纔漸漸平息,問道:“銀釵雖說死了,可蔣氏還活着,母親難道就容她這麼一個隱患?”

“她一雙子女在我手裡捏着,決不敢輕舉妄動,不需要擔心。”宋嬤嬤揮了揮手:“留着這麼一個人,或者還有大用,再說銀釵剛死,蔣氏跟着也死了,未必不會引公主生疑,前次因爲五娘無心之言,公主已經心生疑惑,多虧我反應快,叮囑蔣氏一通,才圓了過來。張姨娘就是個沒腦子的,經此一事,心裡不定對公主有多懷恨,蔣氏跟在她身邊,也能說得上話,若將來事情不按我們預料那般發展,張姨娘未必不是一把好用的刀。”

宋輻想了一想,大爲佩服養母的心計,畢竟坐等着大長公主“病逝”,也實在消極了些,這不符合養母的性情,果然她是有幾手準備的。

“讓我放心不下的是春來樓,一個綢緞鋪的掌櫃,打聽我的事究竟爲何?這次若不是銀釵那死妮子起了那等心思,威脅我助她成二爺的妾室,把這事說了出來,我竟然還被瞞在鼓裡,不知道她居然藏着這麼多事,並且還有人在打聽田家與我的關係!”宋嬤嬤卻說。

“要說當年就不該留着銀釵,還讓她進了國公府。”宋輻眼裡掠過一道厲色,彷彿銀釵這會子若還在眼前,他也會將她碎屍萬斷了一般。

“當年她不過十歲,哭求到我面前,我也是一時心軟,不料田家那一對賤民竟然把事情告訴了她。”宋嬤嬤也是滿面厲色,恨不得再讓銀釵死一回般,其實當年她讓銀釵進國公府,也有見她生得好,說不定會有用處的意圖。

“兒子去查了那胡掌櫃,表面上卻一點蹊蹺都沒有。”宋輻皺着兩道烏黑粗曠的眉頭:“看來這春來樓的確不簡單。”

宋嬤嬤嘆了一聲:“好在銀釵還沒來得及把當年的事告訴那人……可我想着背後有這麼一雙不懷好意地眼睛暗中注視,心裡始終不安得很。”

往往心懷陰謀,暗中窺視別人之人,對來源於自己背後的窺視更加敏感與防備,自從聽銀釵說了有人在打探自己的秘密,宋嬤嬤就陷入了食不知味,臥不安寢的焦灼之中,也就是從那一天起,對銀釵心生殺意,可銀釵已死,不知來自何處的威脅卻依然籠罩着她,讓她夜裡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着,天不亮又被一場噩夢驚醒。

在這夢裡,二十多年來的精心圖謀被大長公主識破,賜給她三尺長劍與一杯毒酒!

不,絕不能如此,絕不能功虧一匱。

宋嬤嬤換下被冷汗浸溼的裡衣,坐在夜色裡,遙望着天上的一彎殘月。

像極了的,那人淺笑的脣角。

耳畔似乎又響起他低沉溫暖的聲音,讚歎着她的騎術與劍法:“不愧是飛鳳部的先鋒女將!一手鴛鴦劍滴水不漏,當得脂粉英雄四字!”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離他很近很近的距離。

卻終究是,不能真正到他的身旁。

“可你放心,你的血脈我一定會維護周全,讓他們得到應該得到的。”喃喃自語,早已不再清澈的眼眸深處,涌卷着脈脈柔情與森森狠戾:“只有我撫養成人的你的血脈,纔有資格……以你的姓氏,安享尊榮。”

這一個夜晚,旖景卻得了一場好睡,無夢無憂到清晨,從馬場回來,照例去遠瑛堂問安,恰巧碰見了六娘,兩個女孩兒約好巳正去見魏先生,回到綠卿苑,沐浴更衣,春暮才替旖景梳好一對花苞,秋霜便來稟報,楚王府二郎來了。

旖景坐在正廳,看着一身朱紗圓領團花長袍的少年沐着朝陽,眉目生輝而來,後頭還跟着個身強體壯的婆子,手上端着盆瓊花。

“五娘快看,那花兒長得可真精神,難怪二郎特地送來給您。”秋月抿着嘴笑道。

虞洲興沖沖地進來,聽了這話,忙遞了個殷勤的笑臉:“花倒是其次,這盆子才稀罕,前次過來,見五妹妹茶廳裡有個花樽,我就記在了心上,好不容易尋見了這盆,你看看上頭的山水,是不是與你那花樽剛好配對兒,有了這花盆相伴,那花樽也不寂寞了。”

一番話下來,說得屋子裡的丫鬟都抿了嘴抖着肩膀笑,暗忖虞二郎的話說得可真是好聽,這瓷盆瓷樽,也知道什麼叫做寂寞?

冬雨捧了茶入內,剛巧聽見,便留心看了花盆兩眼,又悄悄地瞄了一眼虞洲,可巧碰見那雙神采奕奕的鳳眼,正迎向自己,滿帶着笑意,不由覺得面頰一熱,微垂的目光,便停留在了少年修長有力的手指上。

遞茶上去,指尖忍不住輕顫。

旖景不動聲色地將冬雨的嬌羞與暗喜納入眼中,讓秋月打賞了虞洲帶來的婆子,帶她去外頭喝茶,這纔對虞洲說道:“洲哥哥有心了。”

“連婆子都得了賞,五妹妹可有什麼賞我的?”虞洲笑得白牙花花,低眉順眼地討賞。

旖景便囑咐春暮:“去拿碇小元寶出來。”

春暮應了一聲,裝模作樣地轉身,虞洲連忙阻止:“妹妹這是埋汰我呢,把我當個下人打發。”那話音裡,卻是一點抱怨都沒有的。

丫鬟們大都與虞洲熟絡,往日就常常打趣的,便聽秋霜說道:“二郎可別不知好歹,五娘說的可是宮裡年下賜的金元寶,哪個下人有這等福氣。”

冬雨聽了這話,心下暗忖,難怪旁人都說虞二郎待五娘非同一般,果然如此,連綠卿苑裡的丫鬟,都敢在堂堂皇族宗親面前這般放肆,便忍不住略擡了眼瞼,悄悄打量,這次更清晰地看見了那飛揚烏黑的眉,挺直高挑的鼻樑,有如金秋麥芒的膚色,煥發着健康奪目的光彩,輪廓分明的脣角微微上揚着,那笑容溫暖入心,攪得人神思恍恍。

果然是天之驕子,舉手投足,一顰一笑,無不彰顯貴氣。

一個宗親子弟尚且這般奪目,更不知那些皇子們的風采又當如何,想到祖母對自己將來的歸劃,冬雨只覺得足底一熱,沿着脊樑攀升,無限憧憬,在心底悄然綻放。

又聽虞洲說道:“五妹妹早些年就答應給我繡個荷包,我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哪知到這會還沒個影子,好妹妹,你若真想打賞,好歹上些心,別忘了答應給我的東西。”

“我怎麼不記得有這事兒?”旖景挑眉。

虞洲便看向秋霜:“秋霜作證,你家娘子可曾說過這話。”

秋霜連忙擺手:“奴婢可不記得有這事,五娘一貫不喜歡女紅,怎麼會答應二郎這個?”

虞洲故作惱怒,鳳眼一挑,似謔非謔地瞪了一眼秋霜:“好個奸滑的丫鬟。”又對春暮說:“姐姐一貫是個公正人,你來給我作主。”

春暮但笑不語,就像沒聽見虞洲的話似的。

虞洲無奈:“好吧好吧,你們都是忠心的,五妹妹果真有福氣。”

旖景卻是心思一動,纔給了個笑臉:“洲哥哥明知我懶,還要爲難我,罷了,你既然都開了口,我記在心上就是,不過到時可別嫌我手藝不佳,繡得不入眼。”

虞洲立即喜笑顏開:“只要五妹妹願意動手,哪裡會有做不好的事兒,這會子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應諾了我,我且等着呢。”

“只一件事兒,還得求了哥哥幫忙。”旖景說着,掃了一眼衆丫鬟。

春暮與秋霜會意,不動聲色地退出了正廳,站在外頭廊子裡待命,唯有冬雨心神不寧,垂眸站在原處,動也不動,絲毫沒有留心春暮與秋霜的示意。

直到聽見旖景咳了一聲,冬雨這才如夢初醒,擡眸之間,見主子與虞二郎都看着她,而春暮與秋霜已經不在屋子裡,才臊紅了臉,慌慌張張地福了福身,退着出了正廳。

“我們倆在這就行了,你遠着些吧,今後有外客在,不得主子吩咐,可不能貿然留在屋子裡。”春暮壓低了聲,滿面嚴肅地指點冬雨。

冬雨又是羞愧,又是不甘,小臉上的紅潮淹沒了眉間的胭脂痣,口上卻是連連應諾,轉身果然走得不見人影兒。

“上次見那丫鬟還有幾分伶俐,可這次一見,又覺得她怎麼呆頭呆腦的,連起碼的眼色都不會瞧了?”虞洲掃了一眼冬雨離開的背影,目光就收了回來,閒閒一句。

旖景心頭冷笑,臉上卻是淡淡的:“她本來是伶俐的,今日也不知怎麼了,心神恍惚失魂落魄的。”

虞洲品了品這話,咂摸出一點拈酸吃醋的味道,心裡一喜,正尋思着如何表白一番,卻聽旖景話音一轉:“其實我求的並不是自己的事兒,是爲了阿然……慧姐姐往日也太要強了些,欺負阿瑾就罷了,連阿然她也不放過,姐妹們在一塊兒聽講,就常聽她對阿然冷嘲熱諷,這還是在我家,往日在楚王府裡,還不定是個什麼樣子,我實在瞧不過眼,要說,阿然纔是楚王伯伯的親女兒,雖說是庶出,也就只有她那麼一個金枝玉葉,怎麼還受慧姐姐排揎?”

虞洲怔了一怔,臉上的神情便是一僵。

旖景自然看在眼裡,只作不察:“按理說,阿然遲早要被封郡主的,身份自然比慧姐姐尊貴,就她那性情也太好了些,任由慧姐姐欺負也不吭聲兒,我若是她呀,早忍不住了,憑什麼一個堂堂正正地王爺千金,還要受一個堂姐的欺負,阿然纔算是楚王府的正經主子呢。”

言下之義,鎮國將軍一家不過就是客居,遲早是要單獨立府的,安慧根本沒有立場在安然面前耀武揚威。

可虞洲也是鎮國將軍的兒子,聽了這話,心裡自然鬱結。

“你是慧姐姐的長兄,可得好好管教一下她,別那麼猖狂,連我都看不過眼,更別說旁人怎麼看,議論着慧姐姐不分尊卑。”

不分尊卑四字,對虞洲的刺激着實太大,以致於眉心微跳,那雙飛揚高挑的鳳眼裡,忍不住掠過一線陰森,卻只在須臾。

安慧性子跋扈,不光是對自家姐妹,也常尋五妹妹的不是,難怪她要替安然鳴不平,五妹妹年齡還小,歷來又是個心直口快的,這話應當只是針對安慧,並沒有嘲諷自己的意思,虞洲這麼想着,倒也沒有生氣,可心裡始終不舒坦,不願意旖景幫着楚王的庶女,反而疏遠了自家妹妹。

因此,虞洲往案几上一趴,壓低了聲兒說道:“有些隱情,五妹妹並不知道,別說安慧,就連祖母,心裡也是不喜歡安然的,還有太后與聖上……安然想當郡主,無疑是癡人說夢。”

等的就是這句話!

旖景強抑心頭的興奮,孤疑地看着虞洲:“這是爲何?雖說按理只有王爺的嫡女才能封爲郡主,可安然卻是楚王伯伯唯一的女兒,庶女受封也不是沒有先例,只要老王妃與楚王伯伯請封,太后與聖上應當不會拒絕才是。”

前世,安然一直沒有受封,這本就是件讓人疑惑的事,旖景就算不關心,也能感覺到楚王與老王妃對安然的厭惡,別說安慧,就連楚王府的下人,也不把這麼一個主子放在眼裡,重生之後,旖景越發覺得其中蹊蹺,今日有意激發虞洲不滿,就是爲了套話。

“這關係到我家一件醜事……”虞洲尚且猶豫。

旖景明明心急,卻不得不壓抑着,佯裝着惱:“洲哥哥不想說就算了。”

“五妹妹別惱,其實這事,雖說旁人不知,太后、聖上還有姑祖母卻是知情的,罷了罷了,我也不瞞你。”見旖景不愉,虞洲腦子一熱,也顧不得太多:“只是妹妹聽了,可不能告訴別人。”

旖景也不追問,只板着張臉,把玩着腰上的玉蜓碧佩。

虞洲把心一橫:“當年,大伯母的死別有隱情,還有大哥的病……其實大伯母不是病逝,而是安然的生母在藥膳裡落了毒,大哥也是因爲中毒!”

果然如此!

旖景心中狂跳,一臉震驚,但聽虞洲細細道來。

安然的生母,原本是楚王妃的陪嫁丫鬟,楚王重情,與王妃夫妻情深,成婚之後原不耐煩納妾,當年王妃有孕,受不住老王妃的敲打,纔在丫鬟裡挑了個心腹,開了臉做了通房,後來這丫鬟有了身孕,由王妃作主擡了姨娘。

江姨娘第一胎懷的是個*,卻因難產,生下來時就嚥了氣。

不知何故,江姨娘懷疑是楚王妃下了毒手。

江姨娘心裡懷恨,表面上卻是一副溫順乖巧的模樣,她得王妃信重,一手藥膳做得極好,因此雖成了姨娘,王妃所服的藥膳一直由她經手。

誰也沒料到這個溫順之人,會在王妃的藥膳裡添了慢性毒草。

非但如此,江姨娘還買通了廚房的下人,在世子乳母的飲食裡下毒。

世子身子孱弱,也皆是因爲這個原因。

長年累月地積累,一朝毒發,王妃回天乏術。

那毒藥甚爲罕見,又是慢性,就連宮裡的太醫也沒有診出,江姨娘險些就逍遙法外,而世子這麼孱弱下去,眼看着也要夭折。

可是世子乳母不久毒發,症狀自然與王妃相似。

楚王起了疑,尋了個經驗了得的仵作查驗乳母的屍身,才知道竟然是中毒!

一石驚起千層浪,楚王府裡陰雲密佈,追查下去,總算是察到了廚房的內奸,嚴刑逼供下,那人把江姨娘供了出來。

楚*怒,可楚王妃已經撒手人寰,再也救不回來,而事涉皇室醜聞,不能聲張,在太后與聖上的默許下,楚王將江姨娘賜死,江姨娘死前,供認不諱,說她怨恨王妃害死她的兒子,才藏了禍心,要讓王妃母子與她可憐的孩子陪葬。

那一年,安然未滿週歲,可攤着這麼一個生母,也難怪老王妃與楚王不喜。

多得江姨娘罪行敗露,楚王才知道世子並非因爲先天體弱,而是自幼飲了毒奶的緣故,爲了挽救世子性命,求請聖上下令太醫院會診,又在名間遍尋良醫……

不過那毒甚是厲害,世子雖由太醫集思廣益診治留得一條性命,卻無法根除,太醫斷言,若不得解藥,世子活不過冠歲。

這就是來龍去脈,可那兇手,卻不是旖景心中料想的那人。

細細想來,一個侍妾,就算識得些藥性,又怎麼會有那等本事,找到多少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毒藥?如果不是世子乳母緊跟着毒發,引得楚王生疑,簡直就能瞞天過海。

可是,如果江姨娘背後有人指使的話,她爲何寧願赴死,也沒有供出那人……

旖景一時也想不透徹。

不過讓她暫且放心一點,世子的“惡疾”原是因爲中毒,而那位神醫清谷,據說最擅毒草藥性,難怪世子前世得他診治,便漸漸康復,那麼這一世,只要清谷出現,世子之疾也當痊癒。

當然,要保世子無虞,還得除了那些心懷惡意之徒。

旖景看着虞洲,眸底暗流卷涌。

卻撫着胸口嘆道:“想不到王妃竟是被人害死……阿然的生母可真是狠毒,可憐渢哥哥……若是還解不得毒,該怎生是好?”

虞洲淡淡一笑:“大伯父不會放棄的,更有聖上與太后的關心,這麼多年來,都在尋找着解毒的辦法……吉人自有天相,五妹妹無須擔憂。”

話雖如此,可高挑的鳳眼裡,諷刺一掠而過,顯然言不由衷。

旖景暗中冷笑,看來這時,就算虞洲對她還沒有壞心,可是對世子之位,卻已經心生期待了,好在經過這麼多事,楚王一定深懷戒備,鎮國將軍父子想下手,也並非易事,否則前世時,也不會等到世子“大病將愈”,才利用自己的手……

虞洲呀虞洲,你怎麼也想不到,這一世,也該輪到我來利用你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據實相告,哭笑不得第六百九十四章 無奈妥協,損兵折將第六百四十七章 深入分析,引蛇出洞第兩百三十六章 或有紕漏,不及詳察第六十二章 再遇高閣,悲喜難明第四百九十章 鴆殺李氏,遷怒旖景第三百七十二章 蛇蠍毒計,宋氏決斷第三百一十五章 萬壽大慶,終臨抉擇第五百六十七章 孔家遭疑,陳家犯案第兩百二十五章 不過如此,棋高一着第四十四章 宋輻何人?田阿牛也第兩百五十五章 世子絕斷,直面陰謀第六百五十九章 偷襲得手,反被威脅第三百八十二章 鬧市刺殺,孤閣纏綿第兩百七十四章 世子審案,蘭心強辯第四百四十章 臉面盡失,勇闖青樓第六百零三章 惶懼劫數,再應當年第五百七十四章 勸逼指證,虞棟獲死第兩百八十七章 疑似遣散,同生共死第三百九十三章 良策蠢策?各有見解第三百六十章 儲位爵位,各方利益第六百一十三章 隱忍僞裝,爭取脫身第五百四十六章 陳謀濫計,並不稀見第七百七十七章 本來順利,忽再危逼第七百三十八章 一敗塗地,秦母求死第一百二十四章 計謀雙方,各自手段第九十六章 英明世子,機智轉寰第七百七十四章 兵犯皇城,死仇兄弟第兩百二十四章 計謀迭出,誰是高人第四百四十二章 有情無情,不棄當棄第兩百零五章 又是宮宴,暗涌潮生第八十九章 一門姻緣,皆大歡喜第一百二十二章 據實相告,哭笑不得第八十三章 一時善意,卻結惡緣第七百章 忐忑被棄,入宮勸諫第三百四十四章 簪纓望族,清高太甚第兩百一十五章 宋輻和離,母子生隙第七百三十二章 總算潑酒,快去更衣第一百一十五章 伴駕行宮,勃然而怒第四百零八章 正當得意,貴客駕臨第五百五十六章 大變之前,引燃後院第六百一十章 真失憶了,怎生是好第四百零二章 兩個棄權,一個請賞第三百七十一章 不知厲害,自尋死路第七百三十章 三娘“更衣”,小嫚出頭第五百二十三章 平樂姻定,衛冉入京第三百四十八章 嫌疑既生,再施恩威第一百三十三章 步步緊逼,欲揭真相第六百八十章 “頑劣”六郎,新婦投繯第四百八十二章 幫派內亂,鄰國政鬥第五十四章 略微挑撥,小小報復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碟香瓜,萬千愧意第五百四十二章 家宴認親,虞湘婚事第三百六十六章 皇子審案,世子旁觀第九十一章 勝負委實,定於最初第五百一十五章 機鋒對恃,“公主”落敗第四百二十八章 虞洲定親,舅父入京第六百章 臨別之遺,除夕時察第四百九十二章 原不應死,何故病逝第一百八十一章 並非安慰,深度分析第七百七十九章 近衛臣服,勝局奠定第兩百一十七章 白沙渡頭,古怪青年第六百五十二章 絕決相逼,生死你定第三百二十章 兄妹密談,蹊蹺遺言第七十五章 幾人明白,幾人糊塗第七百零五章 你來我往,鬧劇開鑼第三百三十六章 虎狼大舅,三個妖精第七百三十三章 擺開陣勢,好戲開鑼第四百四十四章 納妾之爭,姑姑說教第七百五十章 安排“後事”,睚眥必報第一百五十三章 閨閣之間,小有芥蒂第五百九十三章 註定撲朔,慶王出手第七百一十八章 平息市議,仍有餘波第兩百零七章 貴女之間,涇渭不明第兩百一十四章 言說舊事,漸明禍因第七百四十九章 生死相隨,永不分離第六百四十八章 聞言察據,剷除禍根第一百零八章 以柔克剛,賢婦風範第六百九十五章 風雨間歇,如此犒賞第一百九十章 要論禍根,無非絕情第兩百九十四章 尚未實施,便有變故第一百九十九章 歸來錦陽,婚前教育第四百八十五章 姑嫂情誼,無端挑釁第七百章 忐忑被棄,入宮勸諫第五百零四章 年氏逞兇,反被氣死第七百二十八章 舊怨在心,扭曲人生第六十三章 入宮謝恩,商談姻緣第四百二十九章 阿昭直言,舅父真心第一百六十一章 倉促之間,吐露情意第五百二十五章 有意秦晉,各方思量第七百二十四章 不依禮數,你待如何第三十九章 各懷心思,小聚芳辰第兩百一十二章 蘇直歸來,強勢清算第七十三章 新任西席,強勢繼任第六百一十二章 實情相告,夏柯恍悟第三百八十七章 塵埃落定,各得其死第兩百六十一章 相隔十里,恨不能見第四百八十九章 本該投繯,未知命運第七百二十六章 緊鑼密鼓,挖坑布陷第七百四十二章 關鍵在於,誰將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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