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善宮內。
一個榮貴端容的中年婦女,一身嚴肅莊重的俯視,挽起的頭髮更是端莊。
她獨自一人靜靜地半臥在主宮上方寬敞的雕珠鑲金鳳椅上,眼睛微眯,似乎是在等着什麼人的到來。
凰殤昔抿了抿脣,在門外站了半響之後才帶着瑣玥走進,視線時不時往宮殿裡的物體掃去。
像是注意到了悄然走進來的凰殤昔,假寐的太妃緩緩睜開眼,慵懶地坐正身子,隨後輕輕拍了拍椅柄,那寂靜的主宮立刻走出了幾名宮女,引着凰殤昔靠近,走來。
太妃整理了下衣襟,一臉淡然地起身走下去,先一步走進側房,當凰殤昔隨着宮女來到側房的時候,太妃已經坐到主位上,輕擡眸,隨後揮了揮手。
“傳膳。”
而後手指點了一個位置,宮女便引着凰殤昔入座,而瑣玥則是守在凰殤昔身邊。
凰殤昔有些不明太妃的意思,擰眉對上太妃的視線,那雙幽暗的眸子,她無法抓摸其中的深意。
但是聰明的人都會選擇將疑惑藏在心底,否則這麼容易說出來的話,可是很有可能觸怒太妃導致死無全屍的。
直到食物一一擺放好,凰殤昔都沒有出言一字,異常安靜地坐着不動,瑣玥也很識時務地低頭站着。
似乎是很滿意凰殤昔現在的表現,太妃難得嚴肅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皇后,你就不好奇哀家讓你過來是做什麼的嗎?”
太妃的意思不就是在問她爲什麼不說話,凰殤昔淺抿了抿脣,腦子快速篩選。
最後剩下四個字,“說多錯多。”
太妃拿着筷子的手鬆了鬆,隨即臉上露出一個淡雅的笑意,“好一個說多錯多,你這麼機靈,倒真對了哀家的口味。”
凰殤昔聞言,側了側自己的臉,讓太妃清楚地看見她的容顏,那個鮮紅的巴掌印到現在還未消失。
她在心裡無聲地笑了笑,呵呵,對口味?若真對她口味的話,那也不至於下手打她了。
太妃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她就那樣一直側着自己臉,並沒有說話,但是意思是顯而易見了。
太妃脣畔染上了少許哭笑不得的韻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轉瞬即逝,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看到。
凰殤昔什麼心思,老謀深算的她還不清楚,不是在無聲地責怪自己打她嗎?
太妃忽略凰殤昔的用意,也漠視她眼中隱藏的薄恨。
笑得一派和氣地凝向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驀地笑了起來。
“皇后這麼聰明,再說哀家也沒能想出在你和湮兒成婚的時候送什麼賀禮,如今哀家倒想起一件寶物,去把血玉取來。”
用下頷指了指身邊的一個宮女,宮女領命退下拿玉,而瑣玥,在聽到“血玉”二字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了顫,而且動靜還不少,以至於凰殤昔都發現了她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