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鑾殿內。
一襲白衣翩翩的男子姿態優美地半臥在牀榻上,側身支着頭假寐着,他闔了闔眸子,眼神有些迷離。
下方半跪着的鎧裝男子供拱手,一臉嚴肅,許久後他扯了扯剛毅的脣角:“陛下,今日皇后從龍鑾殿回宮途中,去了趟御花園,被梅貴妃子貴人掌刮,後來太妃出手相救,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太妃又甩了皇后一耳光,此後就讓皇后去靜善宮。”
“之後太妃將血玉賜給皇后,後來又說要調教皇后,遣退了所有人,再後來皇后回宮的時候,太妃又千叮萬囑讓皇后必須時時刻刻帶着血玉,否則嚴加懲罰。”
風赧言畢,默聲保持着姿勢,等待東陵梵湮的指令。
東陵梵湮慵懶地睜開深入幽譚般的黑眸,瀲灩的薄脣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完美弧度,好看的丹鳳眸子藏着一絲算計。
太妃掌刮凰殤昔?
無非就是發現了他的人在監視,她想幫凰殤昔,又不能太過明目張膽,只有用巴掌掩人耳目,太妃你還是那樣八面玲瓏。
只是有點好奇,既然想幫那女人,爲何她還要賜血玉給凰殤昔,那太妃和凰殤昔說究竟了什麼?
這絲想法又藏匿回眸底,東陵梵湮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懶懶地站起優雅的身段。
“時候到了,走吧。”
……
“血玉?你是說這個?”凰殤昔拿出太妃親手爲自己戴上的玉,本就不能釋懷的眉尖蹙得更緊了。
直覺告訴她,這塊玉,不是普通的玉。
而她的直覺,向來都是很準的。
看到紅得剔透玉,像是看到潺潺流淌的血,令得瑣玥嚇得被迫後退一步,抹抹不存在的虛汗,“是的,就是它,以前主子不喜聽聞宮女咬耳根,但是如今血玉都被賜到主子身上,這下奴婢是不說不行了。”
凰殤昔將血玉籠在手心,擰眉瞥向瑣玥,理了理煩躁的思緒,靜靜地聽她闡述血玉的事情。
“這個血玉,聽說帶有邪性的,以前它是太后的心頭寶,可是後來,太后就突然一夜之間暴死,隨後血玉又被賜給另一名妃子,而妃子拿到血玉之後,不到一日就又死了,後來又有一名宮女無意間帶走,那宮女在之後也死了……”
說到這,瑣玥擠眉帶着絲絲恐懼盯着躲藏在凰殤昔手裡的血玉。
嚥了口氣,她神色有些難看,繼續說道:“此後沒人再敢碰血玉,後來它就被送到寺廟中,說是爲了減少它的邪性和煞氣,可是,現在居然出現在太妃寢宮,而且,還賜給了主子!”
凰殤昔手一顫,手心的血玉滑落錘擊到她的胸口,似乎有種灼熱的感覺,燙得她胸口生疼,彷彿感覺了太后與那名妃子和宮女在她眼前一飄而過,她立馬嚇得三魂掉了七魄,慌忙地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