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話?我這不是已經聽你的話去那個紫荊國驛館了麼?結果呢,雙腿被東陵梵湮打斷了,這結果還不是在害我?
這些話她只能暗自誹腹,她還不想這麼快就昇天,表面上則是一派淡定從容,脣邊染着輕笑,不語。
然而太妃能在老謀深算的後宮中登上了太妃的位置,自然城府不低,凰殤昔心底的那些話,她也能估摸個八九不離十,表面上,她也是不動聲色,她不屑解釋,因爲她覺得,解釋,是無能之人的行爲。
本來她就計算好了,亥時的時候東陵梵湮會準時到達紫荊國驛館,到時候讓她們倆見面,增加一下感情也好,可是她何曾會料到,凰殤昔居然認識紫荊國太子,而且兩人的親密還被東陵梵湮親眼看見。
這就是所謂的夫當場抓.奸?抓.奸也就罷了,以凰殤昔對東陵梵湮的重要程度,凰殤昔也不至於會受傷,頂多就是軟禁,然而她又算漏了點,那就是凰殤昔倔強的性子,她就間接導致凰殤昔雙腿被廢。
唉,以前她怎麼沒發覺凰殤昔的性格這麼桀驁呢?這也難怪東陵梵湮會一天之內虐她這麼多次。
以前,東陵梵湮就是要折磨她,也就三天兩頭一次罷了,從沒像今天這麼頻繁,他又是怎麼了?
“可憐的孩子,哀家只能來看看你,可惜皇上不讓哀家帶御醫,不然哀家定讓他們治好你的腿。”
太妃滿臉心疼地瞥向凰殤昔的雙腿,一隻保養得甚好的手輕輕拍了拍凰殤昔沒有受傷的小手。
凰殤昔紅脣一眯,太妃似乎是在向她透露着什麼信息?
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什麼,不然猜錯了怎麼辦?
“太妃能來探望臣妾,臣妾已經很開心了,至於這雙腿,臣妾根本沒想過還能好起來。”
“可是,哀家擔心你責怪哀家,畢竟是哀家讓你過去替哀家問候一下紫荊太子的,沒想到,反而把你害成這副模樣了……哀家,哀家心裡過不去啊。”
說着,太妃抹了抹虛淚,又拍了拍她的手。
凰殤昔不明太妃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件事太妃爲何要說出來?難道就不怕被有心人聽到,修改之後傳到東陵梵湮耳內,說她們兩人想要迷惑皇上?
既然不明白太妃的意圖,凰殤昔也不能貿然說些什麼,只好順着她的意思說下去,“不會,臣妾怎敢對太妃不滿,太妃可不要折煞臣妾了。”
在凰殤昔話語一落,太妃就立刻接上了她的話,“皇后你可答應哀家了,不會責怪哀家的,那哀家也就不自責了。”
凰殤昔脣角不顯眼地抽搐了一下,她有說不會怪她?未免有點自作多情了吧?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哀家要走了,皇后就好好休息下吧,哀家明日再來看你。”太妃看了看天色,笑着站起了身,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一動不動地盯着凰殤昔,眼神有些沉重。
但是很快就鬆開了,親切地笑笑,輕聲開口:“皇后,哀家絕沒想過害你,此次,不過是巧合,你自然可以不信,不過,哀家會幫你,但是哀家可不是一直有耐心的。”
這聲音她壓得很低,不仔細聽,還真的聽不出來,沒待自己給出態度,太妃就笑得一臉無害地推開門,離開之際恢復原來的聲音響度。
“皇后,記住了,血玉要一直不離身。”
一聽到“血玉”二字,凰殤昔身子本能地顫了纏,想起剛剛出現的幻覺,不明所以,竟讓她有點莫名的後怕,她煩躁地拋開那件事情,逼迫自己不再去想,讓自己極力理清太妃的意思。
太妃是說被東陵梵湮撞見自己和傾蕭不是她所爲?
而且,她壓低聲音說的那席話是什麼意思,想要拉自己去她的陣營裡替她做事?自己無權無勢只是個掛名皇后,她怎麼會看上自己?
她會幫她?呵,真說不好,她可不會依賴任何一個人,難免她們不會背後放自已一條毒蛇,讓她怎麼死都不知道。
孃親和她說的話,都時刻環繞在耳畔。
恐怕太妃是另有目的吧?或者自己對她有利用價值?只是,血玉?在靜善宮和她說的話……太妃,你究竟是敵是友?真的讓我抓摸不透你到底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