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滾金鑲銀的袍擺劃過,下一刻,寒雪便被玄啓扯進自己的懷裡,額頭和胸膛的碰撞,頓時讓寒雪眼冒金星,腦中嗡嗡作響,混亂一片。
韓徵被這一連串的突如其來轟得有些頭腦發懵,好半響纔回過神來。韓徵見到玄啓明顯黑沉的臉色,又瞅見陸彥青站在玄啓身後直聳肩,心知玄啓八成是誤會了什麼,於是連忙上前一步說道:
“陛下,雲主子方纔差點兒掉進池塘,是瑞親王爺救了雲主子。”
玄啓聞言,黑沉的臉色果然緩和了許多,只是緊抿的薄脣仍是顯示他還有些許的計較。方纔從他的角度看去,就好像二人親密地擁在一起一般,即使本沒有什麼,也讓他心裡貓撓似得煩悶極了。
“如此,朕替雲嬪謝過五弟了。”玄啓佔有性地摟緊懷中的人兒,低頭見她乖乖伏在自己懷裡,這才安心許多。
“五弟去見過母后了嗎?”
“臣弟已經見過母后了,本來是有些事要找陛下商議,方纔陛下與大臣在議事,臣弟纔在園子裡等候。”他的眸色暗了暗,語氣是平靜的,心卻是紛亂的。雖然早在幾日前就得知她已是皇兄的妃嬪,可“雲嬪”這兩個字,仍是帶給他針扎一樣密集的刺痛。
“頭……暈……”寒雪抱着頭顱,難受地輕吟出聲,有些搖晃地身軀令兩個男人同時變了臉色。
“韓徵,誰準你帶雲嬪出來的?”玄啓再次黑沉了臉,朝着韓徵暴吼一聲,彎身抱起寒雪又道:“彥青,你去找太醫過來。”
隨即,玄啓腳下踩了輕功,風一樣地抱着寒雪回了玉泉殿。
瑞親王呆呆地看着玄啓消失的方向,眼中劃過一抹沉沉的痛楚,嘴角邊的苦澀笑意只勾了一下,很快便消失不見。幾番猶豫,他仍是想着玄啓追過去,留下韓徵獨個兒被玄啓吼愣在原地。
唉,他可真是冤枉啊!韓徵有點兒欲哭無淚的感覺。剛纔是誰一聽雲主子來了,欣喜得連眉毛都在笑來着?怎麼這會兒倒成了他的不是了?他這把老骨頭喲,遲早不是被/操磨死就是被冤枉死!韓徵哀嘆着搖搖頭,小跑着也往玉泉殿去。
玄啓將寒雪小心地放在軟榻上,沒多久,陸彥青領着氣喘吁吁的太醫到了。太醫戰戰兢兢地請了脈,這才長舒一口氣。幸好,這次只是因爲身體尚未完全康復有些虛弱而已,多休息就沒事了。唉,他早說過這病說嚴重也不嚴重,說不嚴重也挺棘手,要保持心氣平和,不然對病情有害無益。就這麼個折騰法,再躺上十天半個月,也好不利索啊。
玄啓一聽這話,本就陰沉的臉色又立刻惱了一分,若不是陸彥青扶了一把,老太醫險險就被嚇得腿軟癱坐在地上。香染見清荷又淚溼了眼眶,連忙將她拉出屋外去,免得她又上演一出“淚雨千行”的戲碼攪擾寒雪休息。
玄啓身上的森然冷氣很快席捲了整個玉泉殿,韓徵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扭頭望向殿外,見在殿外站了好一會兒的瑞王走了進來,立刻像是見了救星一般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