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讓這麼小的孩子吃安眠藥?
萬一有什麼副作用、後遺症怎麼辦?
白薇雅憤怒得渾身顫抖,恨不得立刻就有什麼重裝武器在手,把對面的這個人給蒸發掉。
“井上耀,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該不會要綁架白羽吧?
“我的目的,你還猜不到嗎?”
井上耀的眼神好像要把白薇雅裡裡外外看個透似的,讓白薇雅有種被紅果果地看着的不安感,一陣雞皮疙瘩起,不由的毛骨悚然。
“你要綁架小羽毛?”
“我的最終目的,並不是這個……”井上耀幽幽地回答。
“那是什麼……?”白薇雅感覺自己的聲音因爲緊張而顫抖,因爲顫抖而變了調。
“我印象中的白薇雅,幾乎每一門功課都拿A或以上,熱衷學生工作與校園活動,是個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生,而且……”
“你不要說廢話!”
白薇雅纔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在這裡耗着。
當前,讓他放了白羽和保姆纔是首要的事情。
井上耀往前邁了一步,低頭與白薇雅對視,眼神危險得很:“你怎麼就猜不到我的想法呢?”
白薇雅努力逼迫自己:沉住氣、沉住氣!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着她的底線。
“你的那些詭異的想法,我不願意去猜,也沒那個國際時間和心情去猜,你到底想怎樣?趕緊把小羽毛和阿姨給放了!”
“我都說了,我的目的很簡單……”
井上耀輕輕捏起白薇雅的一縷髮絲,湊到脣邊一吻,揚起一絲邪邪的笑。
“我要你……”
“你做夢!”白薇雅打掉他捏住她髮絲的手,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她惡狠狠地瞪着井上耀,有一大半的心思都懸掛在白羽她們身上,真的沒有太多閒工夫和井上耀在這裡消耗。
“是啊,我就連做夢都想要得到你……”井上耀戲謔地笑望白薇雅,由衷說道。
他冰涼的指,在即將覆上白薇雅的脣的前一刻,再次被白薇雅擡手打掉。
上一次差點被井上耀襲擊成功,這一次,她絕對不給他一分一毫佔便宜的機會!
可就在白薇雅的手要扇上井上耀的臉的時候,就被井上耀制止了。
“不乖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哼,懲罰?你現在不已經在懲罰我了嗎?”
白薇雅被井上耀抓住的手在顫抖。
放映廳的空調彷彿放冷氣不用錢一樣,拼命地將室內的溫度降低、降低,再加上和井上耀對峙着,使得白薇雅覺得自己的身體冰冷得像掉進冰壑裡頭似的。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一想到白羽會不會有什麼危險,身體出什麼事,她就心慌意亂,逼迫自己趕緊想辦法,想了又想,都沒有辦法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於是,她往後退了一步,問:“井上耀,你確定你要我,是嗎?”
“沒錯。”
白薇雅深深呼入一口氣:“那就請你放了小羽毛和阿姨,我……我跟你走……”
“好。”
井上耀示意手下的人把保姆和白羽放了,保姆立刻把白羽抱回到自己懷裡。
白薇雅正準備衝上前去,被井上耀伸手攔下:“白薇雅,你可答應了我的,我放他們走,你就留下來的,你可不能食言。”
白薇雅橫了他一眼,對保姆大聲說:“快帶小羽毛走!”
見保姆還是有點遲疑,白薇雅衝她聲吼道:
“快啊——”
求求你、求求你了!
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到小羽毛!
注視着保姆帶着小羽毛完全離開以後,白薇雅覺得似乎沒有什麼遺憾、沒有什麼顧慮了。
在井上耀手下的人圍上來之前,白薇雅鑽一個空子跑出包圍着她的圈子,很快就被追上來的人重新圍住了,白薇雅當機立斷地和他們打了起來。
在打鬥的開始,白薇雅是處於上風的。
但是她覺得好像進入了一個死循環,放倒一羣人,又不知從哪一個出入口涌來一羣,沒完沒了。
井上耀站在圈子外,注視着白薇雅一點一點把自身的體力耗盡,說道:“這個地方有多少個我的人,你知道嗎?你以爲,你能逃得掉嗎?”
白薇雅當作完全沒有聽見井上耀說些什麼,硬着頭皮與前來的人對抗下去。
無奈,寡不敵衆,在白薇雅窮於應付面前的人的時候,只感覺到後頸一陣麻痹感,就被電昏了過去。
在失去意識之前,白薇雅唯一慶幸的是,白羽安全了,而夜鶯和泉雨央沒有跟過來。
……
保姆抱着沉睡的白羽找到了正在四處找白薇雅的泉雨央和夜鶯,她們兩個聽到了剛纔的經過之後,彷彿遭受到了什麼霹靂。
“薇雅她怎麼這麼傻,一個人過去救你們?”
泉雨央聽過白薇雅和司徒慕絕說那個井上耀,感覺就是一個很狡猾的人,白薇雅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但願薇雅她不要有什麼事啊……”夜鶯趕緊爲白薇雅祈禱,“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估計薇雅是被井上耀帶走了。”
“對,按照薇雅的個性,她一定會犧牲自己,讓小羽毛和阿姨獲得自由。”
在泉雨央的理解中,白薇雅一籌莫展之際,真的敢採取“以人換人”這種下下之策。
“我們得趕緊通知子非榆他們!”
夜鶯點了點頭,迫使自己鎮定下來,撥打祁連符音的電話。
祁連符音的聲音很快就在電話的另一頭響起:“喂,夜鶯?”
“符音——”
“夜鶯,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祁連符音一聽就察覺到夜鶯情緒的緊張,因爲平日夜鶯說話的語速是慢而平緩的,不會像剛纔的那一聲那麼焦急,他還聽出了她有千萬份不安。
“符音,司徒慕絕在你身邊嗎?”
“他現在在他的辦公室,我們都在熙雨娛樂。有什麼事嗎?”
“我想,薇雅被井上耀帶走了……”
“你說什麼?”祁連符音也沒有辦法淡定了,“我知道了,夜鶯,我現在立刻把這件事告訴絕,我們馬上就過來,先掛電話了。”
電話傳來忙音,夜鶯握着手機,手心都出汗了。
泉雨央決定去放映電影的地方看一看,夜鶯阻止了她,說:“萬一井上耀的人還在那裡,連你也抓走了,怎麼辦?你讓子非榆怎麼辦?”
聽到子非榆的名字,泉雨央的心就猛地一顫,前進的步伐也自動自覺停了下來。
一顆心像被放入油鍋,在不停地翻滾。
實際上,何止是她一個人呢,夜鶯一聽到、或者自己有意無意提起祁連符音的名字,心裡也是一陣一陣地發疼。
剛纔和祁連符音打電話的時候,她很明顯地感受到,祁連符音聽到白薇雅的名字,整個人的情緒就不對路了,所好像一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裡,打開了什麼。
兩個女生的眼神都變得複雜起來。
……
首先趕到泉雨央和夜鶯面前的人是子非榆,因爲他工作的地點離動物園近,一接到泉雨央的電話就趕來了,風把他的頭髮吹得老亂,趕來的時候,手裡還拿着一本看到一半的書。
子非榆叫了人來,先送保姆和白羽回白家去,然後陪同泉雨央到附近的放映廳去看看,夜鶯站在原地等待祁連符音和司徒慕絕的到來。
泉雨央和子非榆從放映廳的一位清潔工大叔的口裡打聽到,剛纔一個男生抱着他的女朋友從廳裡出來,說女朋友太累睡着了,大叔聽了之後,覺得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沒有想太多。
泉雨央和子非榆立馬就猜到了應該是井上耀抱走了白薇雅。
竟然敢這麼大搖大擺地離開。
泉雨央正要繼續問下去,子非榆眼角的餘光就瞄到身後出來的工作人員,他留意到,他們的眼神不太對勁,就趕緊拉着泉雨央跑起來。
“子非榆、子非榆……”泉雨央喚着他的名字。
“幹嘛?”
子非榆意識到自己跑步的速度太快,泉雨央跟不上,就放慢了下來,但是沒有停下。
“幹嘛……幹嘛突然……跑起來?”
還抓着她的手……
那麼大的力氣……
泉雨央心裡千萬個問號升高。
子非榆帶着泉雨央來到一個人多的地方,周圍是販賣小吃的店鋪,才鬆開了泉雨央的手。
泉雨央扶着自己的膝蓋,喘了會兒氣,才站直來,看着子非榆。
她漂亮的臉蛋紅撲撲的,左手還殘存着他掌心的溫度。
見子非榆定定地注視着一個方向,注視到雙眼好像失去了光亮一樣,她又叫了他的名字:“子非榆?”
子非榆可算回過神來。
“幹嘛突然拉着我跑起來啊?”
“沒什麼……”
子非榆不想讓泉雨央知道那麼多,知道得多,反而害了她,祁連符音心裡想着的,想必也是如此,不想讓夜鶯知道太多事情,有些事情真的沒有讓這兩個女生知曉的必要,保持她們的單純就好。
“到底有什麼事啊?”
泉雨央很少看到子非榆會流露出剛纔在放映廳那樣的慌張表情。
子非榆思索片刻,把頭上戴的鴨舌帽摘下,扣到了泉雨央的頭頂:“我剛纔看見你的粉絲追出來,你這麼笨,肯定不知道怎麼應付他們,不懂得脫身的。”
所以他就帶她跑開了?
泉雨央發自內心的感激子非榆。
“可是你不要說我笨好不好?”
“不好,這是事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