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惹火的紅色比基尼,一雙香檳色碎鑽高跟鞋,額前的劉海全部梳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令她整個人看上去成熟了六分。
可實際上,白薇雅的內心崩潰到了極點。
儘管周圍來來往往的女生都穿着這廝少得可憐的布料,儘管她表面故作鎮定地昂首挺胸前行着,但她感覺周圍的男士投來的目光都是火辣辣、紅果果的,要不是要前來問司徒慕絕個明白,她剛纔收到歐晴諾塞進她更衣室的東西,打開看到之後,絕對的、打死都不換!
她現在有點後悔了,能不能原路返回?
好在泳衣的顏色是暗紅色,不然更加扎眼了。
司徒慕絕和風間杏在與前來祝賀的賓客閒聊、碰杯,司徒慕絕一身筆挺的定製西裝,邪魅帥氣,他把額前的碎髮都梳上去,露出飽滿的額頭,整個五官更加立體,如他父親一樣,他的五官似西方人的深邃,但皮膚卻保留着東方人的*,真是把所有的優點都集聚在身上了。
風間杏一身黑色的分體泳衣,身材好得令人咋舌,前凸後翹,身材比例也極好,捏着一杯香檳,笑容淡淡的,外在形象依舊溫婉。
受邀請來場的都是上流社會的年輕男女,男生清一色的西裝革履,但女生卻穿着令人看得眼花繚亂的泳衣。
把訂婚弄成一個派對,司徒慕絕也是奇葩。
當然,白薇雅以爲是他的決定,不曉得那是風間杏出的餿主意。
司徒慕絕毫不浪費自己的英俊瀟灑,邪眸隨意往現場一瞥,彷彿就能剎那震碎女生爲他怦然跳動的小心臟。
白薇雅木訥地站在遠處,看他和與之並肩而立的風間杏,她萬萬沒想到,此時此刻,真正與司徒慕絕舉行了訂婚儀式的人,不是她白薇雅,也不是令她困擾不已的百斬染,而是這個半路殺出的風間杏。
上一回司徒慕絕無端端拉着她去相親的時候,就遇到了溫婉美人風間杏,風間杏那時候並沒有流露出對司徒慕絕一見鍾情的態度,也真是奇怪。
那麼,而後是不是就像婕夢菲斯的大多數女生那樣,對優秀絕倫的司徒慕絕動了心呢?
那麼司徒慕絕接下來和風間杏的相處模式,會不會和他當初和她在一起的那樣雷同?
應該不會,風間杏看上去就是個很適應上流社會的生活的名媛千金,舉手投足都優雅至極。
而她卻被別人戲稱爲“有史以來最不像千金的千金”,她把自己當一個普通的女生,到處尋找兼職,把自己變成一個打工天后,享受平民的生活,自己賺錢自己過,白若給的生活費,除了爲了去POP STAR PUB揪司徒慕絕的那一次,她動手刷卡花了錢,其餘的都沒有動,全都投入到了祈願幼兒園以及類似的殘疾人機構之中。
白薇雅最記得有一次接到一個電話,臨時喚她回家,參加家中的一個宴會,結果她風風火火地趕回家,還沒來得及換下身上的黑白條紋長袖和牛仔揹帶褲,在白若帶着怒火的視線中踏入家門的時候,她有種被眼神射殺了千千萬萬次的恐慌感,宴會結束後,還被白若吐槽,頭低得能埋進土裡種番薯。
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最大的疑惑是,司徒慕絕爲什麼突然就決定了,和風間杏訂婚,按照他的性格,不會做出那麼衝動的事情。
難道說,這是一個謀劃已久的計劃?
那麼,會不會在她和司徒慕絕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想着這件事了?
白薇雅陷入沉思。
……
司徒慕絕和風間杏,對周圍的賓客說了聲“失陪”,兩人就暫別室內的嘉賓,一同朝外邊的露臺走去。
露臺上有好幾個超大的游泳池,一直連通着後邊的一片海,從另一側的一個沒有圍欄的高臺上可以直接跳入那片海,有不少尋求刺激、鳧水能力一流的年輕人經常會選擇到那個高臺上玩跳水。
夜幕降臨的時候,在這個露臺可以看見對面五光十色的高大特色建築,在這個季節的夜晚,如果泡在溫暖的淺水區泳池,品一杯特飲,那也是很享受的事。
見四下無人,風間杏的溫婉假象褪去,翹起雙手對司徒慕絕說:“司徒大少爺,我今天特地翹課來出席這坑爹的訂婚儀式,你現在可以把扣押起來的小左小右還給我,放我回神風去上課了嗎?”
“誰叫你出了個比基尼主題派對的餿主意呢?”司徒慕絕揚脣。
“是你不會玩吧?”風間杏眼神挑釁。
司徒慕絕話題一轉:“你是學霸嗎,至於那麼着急趕回學校嗎?那麼緊張學習?”
“我看起來不像學霸嗎?”風間杏說的話有點飄忽了,因爲心虛呀。
司徒慕絕果斷下結論道:“我看像學傻了的。”
“我……”風間杏差點又沒忍住爆粗,“司徒慕絕,你就是存心跟我對着幹!”
這人到底有沒有讀過高中啊,難道他不知道高中生的學習壓力很大嗎?學校生怕學生受不了壓力,起步上天台,每個星期都安排一節心理課,讓老師開導開導呢。
“可你也是不得不成爲我的未婚妻了,不是嗎?”他們現在可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啊,雖然不知道風間杏爲何有“借他一用”的想法。
“哎呀,我懶得跟你廢話,趕緊把小左小右放出來,我要回學校,我得趕在那可惡的地理狂魔上課之前回班上。”
說罷,風間杏把右手攤開。
“什麼?”司徒慕絕佯裝不懂地問。
“鑰匙啊!你把小左小右放哪裡去了?”
司徒慕絕坦白:“我沒有把他們鎖起來啊,我只是說這層樓的美女可以盡情勾搭,然後他們就解散了。”
風間杏差點沒暈菜過去,這個司徒慕絕!狡猾狐狸!
“唉,本小姐沒時間和你廢話了,我現在就去把他們揪回來,然後回學校去。”
風間杏邁開長腿就大跨步回到室內。
她穿着一身泳衣,看上去完全沒有覺得冷的樣子,真是耐寒能力一等一的強啊,連穿了兩件的司徒慕絕也甘拜下風。
只是他沒有看見,風間杏在進入室內之後,超級小聲地咒罵了一句:“臥槽,差點沒把老孃凍成狗!”
如果其他人聽到了,他們表情會不胡都變換成一個大寫的“囧”?
司徒慕絕繃着冷若冰霜的臉,鶴立在高臺上,迎面刮來的冷空氣令他的頭腦保持清醒,若是白薇雅來了,問他和風間杏訂婚的原因,他該不該如實回答呢?
正如他當時對風間杏說的,如何最快的方式把一條緋聞掩埋?自然就是製造出新的更勁爆的緋聞去取代那條緋聞的位置。
思念一個人的時候,恨不得那個人就當即出現在面前。
這不,司徒慕絕還以爲自己疲勞過度,視力出現問題了呢,白薇雅穿着一身熱火的暗紅色比基尼,踩着高跟鞋,自以爲健步如飛地朝他殺來。
說白薇雅“自以爲”健步如飛是沒有錯的,因爲她駕馭這雙要命的高跟鞋,真是費勁,恨不得一路上有欄杆給她扶着走。
早知如此,就跟女生部禮儀隊的妹子們偷偷學幾招了。
白薇雅走到了司徒慕絕的跟前,不留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就問他:“司徒慕絕,你幾個意思,爲什麼和風間杏訂婚?”
口氣很衝,火藥味很重。
一方面是她在生氣,另一方面她在擔憂。
司徒慕絕不以爲然地挑了挑眉:“白薇雅,我和誰訂婚,和誰在一起,好像與你無關吧,嗯?”
他學會了她的那一招撇清關係,冷漠的話語刺激得她恰到好處,而且沒有防備,但是他後面那一聲渲染曖昧的“嗯”好像出賣了他的心情。
與其說司徒慕絕在挑釁白薇雅,不如說他在用以前追求她的方式在逗她。
但下一秒,白薇雅的話就把他帶給她的衝擊反彈了回去。
“的確,你跟誰在一起,跟誰訂婚是與我無關,但你就這麼魯莽地跟風間杏舉行了訂婚儀式,百斬染知道嗎,她如果知道了,會怎麼想,會不會傷心欲絕?”她明明說的人是百斬染,酸的卻是自己的心,因爲她根本就是藉着百斬染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
白薇雅搬出了百斬染,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司徒慕絕霎時間語塞。
低溫疊加大風,白薇雅凍得篩糠一樣發抖,臉上的血色在漸漸失去,不停地吸着鼻子,喉嚨癢得咳嗽不止,難過極了。
司徒慕絕早就聽出了她說話的鼻音,他了解她感冒的情況,再加上昨夜淋雨,說不定感冒就加重了,他眼神複雜地看着她咳嗽得眼淚都出來了,沒有上前幫助。
“我記得當你聽到我父親宣佈我和小染訂婚的消息之後,是很生氣很難過的,可你爲什麼現在幫着小染說話?你不覺得你這樣,很矛盾嗎?”
白薇雅好像被窺探到心事一樣窘迫,原本就失去血色的臉越發蒼白,雙脣也失去了該有的血色,站在高臺上,幾乎要凍成一座冰雕。
“是,我承認我並不喜歡百斬染,但是我知道她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喜歡你很多年、很多年,卻一直得不到你的迴應,我這麼做,純粹是因爲看不下去了,才順便幫你們牽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