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祁連符音所給的地址判斷,應該就是這裡了。
神、風、學、院。
望着高大的金碧輝煌的學校正門,白薇雅感嘆二字:土豪!
正納悶着,怎麼只有她一個人是步行進入學校的,一輛全球限量的豪車從她的面前飛馳而過,差點沒把她的校服裙子給吹掀到走光。
再加感嘆:神豪!
之後,她終於明白爲什麼這裡的學生進學校都用代步工具了,因爲從學校正門到見到教學樓的這一段路,遠得像長征的路途似的!
呼、呼、呼、呼……
她走得那叫一個難以形容的氣喘吁吁,幾乎累得把一條小命都搭上了,才見到第一幢教學樓。
下課鈴一打響,陸陸續續見到穿着英倫風校服的學生從教室裡走出來,或走去商店覓食的,或走去下一間上課的教室的……
不過,都一月份了,這裡居然有學生還沒有放寒假,真是太悽慘、太沒人性了!
悽慘得一塌糊塗、不忍直視啊……
白薇雅替他們在心裡默默畫一個十字架,阿門……
想必此時此刻留在學校沒日沒夜地讀書的,一定是可憐兮兮的高三狗吧?或者是愛學習成魔的學霸們……
她是過來人,高三狗苦澀的汗水與笑中帶淚的經歷,她是真實體驗過的。
那時候真是一個抗壓的神人,學校帶來的壓力,家庭帶來的壓力,周圍人無形之中給的壓力,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壓力……每一層壓力都有可能是壓死驢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是挺過來之後,就會覺得:長大,真的是一瞬間的事情。
再回首過去,像一條往海底不斷潛行的魚的生活,已經匆匆一去不復返,但是經歷在,回憶在,一瞬間覺得蒼白匱乏的青春有很多精彩等着自己。
好了,不感慨那麼多了,她可是來找人的!
神、風、楚!
我一定要找到你!
司徒慕絕總算是度過了危險期,白若和江月盈找了自家的貝醫生去給司徒慕絕看,貝醫生說司徒慕絕體內好像有一種毒素,如果不排清,他就難醒過來。
還是祁連符音幫的忙,他幫白薇雅找到了能救醒司徒慕絕的方法。
是某個神秘的製藥師說神風楚手裡有解毒的藥,她就信了,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即刻就動身去神風學院,還哀求父母幫她弄了個高三學生的假身份暫時混進了神風學院。
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根老油條。
打聽到神風楚是這所學院的學生會會長,她就想辦法把學生會長的助理給拉下了臺。
她心裡是懺悔的,但行動是果斷的。
爲了司徒慕絕。
這位小同學,雖然不知道神風楚有哪門子魅力讓你對他如此癡迷,突破重重考驗過五關斬六將,成爲了他的助理,不過,對不住了,我得借你的職位一用,用完後,白某一定完璧歸趙。
白薇雅吐了吐舌頭,把助理證放進了衣服口袋。
其後蒐集到與神風楚有關的第一手資料,她背得比自己的生理期還要準,覺得自己簡直就有當助理啊、秘書之類職業的潛質,不忘設想一下之後的假期可以嘗試一下參加這類職業的實習工作。
……
學生會長神風楚的休息室。
一位香檳色短髮的英俊少年穿着筆挺的英倫風校服,服裝恰到好處地把他的身高與身材襯托的越發完美極致,他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校園。
一如君臨天下。
每一所高校,每一屆學生裡,都有一個國王,叱吒風雲,唯我獨尊。
而眼前的這個他,就是國王一般的存在。
白薇雅看這少年的第一眼,就覺得他高傲到不可一世。
當神風學院所有的高三學生都埋頭在書本作業與考卷之中,忙得擡頭不見天日,也只有像他這樣的少數人敢那麼悠哉遊哉地品咖啡吧。
神風楚緩緩地轉過身來,鷹隼般的目光,投射在白薇雅身上。
“沒有本少爺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這個房間,難道你不知道嗎?”
望着那張恨不得把“老子天下第一”雕刻在臉上的俊臉,白薇雅白眼瀟灑地一翻,然後垂下眼簾,表示無眼睇,小聲嘀咕:“拽得跟個二百九似的……”
她的意思是:二百五,加上二,加上三十八……
“嗯,你說什麼?有本事……就給本少爺重複一次。”神風楚默默放下手中的馬克杯到桌上,挑着眉,眼神危險地再次問道。
白薇雅擡眸,佯裝無辜,隨機應變道:“哦,我沒說什麼啊,說你老人家一表人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說完後在心裡默默作出一個嘔吐的動作。
演戲嘛,誰不會啊,奧斯卡裝X影后非她白薇雅莫屬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不過,她現在可沒時間跟他在那裡乾耗着啊。
得趕緊跟神風楚要到解毒的藥,帶回去給司徒慕絕要緊。
“會長你好,我是你新來的助理。”
上帝啊,她爲什麼要對着一個不知道小她一歲還是兩歲的小男生,那麼畢恭畢敬地喊他會長啊?
白薇雅的內心是拒絕的。
但行動上還是得這麼做,認栽。
“助理?我之前的那一個到哪兒去了?”神風楚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白薇雅,好像要把她看出個洞似的,笑容戲謔。
她只不過是跟學校提出了一個建議,就是這次全市統考有一個科目不及格的學生不能參加學生工作,然後神風楚之前的那個助理,就順理成章地被學校替神風楚炒了他的魷魚了。
白薇雅也懶得跟神風楚解釋,就有隨機應變地說:“是他自己有私人原因,引咎辭職了。”
神風楚冷哼:“本少爺我可沒有說過要更換助理啊,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種庶民自作主張?”
白薇雅汗顏。
這什麼人啊,空有一副好皮囊,簡直就整一箇中二病少年啊,動漫還是小說看多了吧,本少爺本少爺的掛在嘴邊,自我感覺那麼良好?
她好歹也是白家的千金一枚啊,怎麼就成庶民了?
算了算了,她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他計較那麼多,沒那個國際時間。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助理咯?那我跟學校遞辭職信吧,相信校方那麼明白事理,一定能理解我的。”
白薇雅知道神風楚沒有助理使喚是非常不自在的,故意用激將法,逼他就範。
就在她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的時候,神風楚的太陽穴跳了跳:
“你給本少爺站住!”
白薇雅繼續走。
“我命令你站住,你聽到沒有?”
神風楚怒了,他神風家族家大業大,這所神風學院充其量只能算是神風家的後花園,在這所學校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的他,什麼時候遇到過一個不聽他話,還能刺激到他的人啊?
白薇雅是第二個。
這兩年有一個“第一個”跟他對着幹,已經夠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了。
“我叫你給我站住,你是聾了嗎?”
白薇雅沒有想到神風楚會那麼暴力地拽着她的手,把她的人往回拖。
“喂,痛啊,你趕緊放開我!“
懂不懂憐香惜玉啦?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還是神風家族的繼承人呢,以後工作什麼辦啊?白薇雅都不禁替他擔心,看來,只能等社會大學來教育他、教他做人了。
“給我在這裡站着!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動!”
神風楚甩開白薇雅的手,下巴擡了擡,視線停留在桌上的杯子上。
“給我把杯子洗乾淨,裝四分之三杯水,我要溫水。”
一分鐘過去,白薇雅無動於衷。
“趕緊給我行動起來啊。”神風楚催促道。
“會長,你不是命令我站在這裡,沒有允許,就不許動嗎?沒有你的指示,我哪敢行動啊。”白薇雅聳了聳肩說。
“你——”
神風楚一陣語塞,氣急敗壞地說:“好了,你現在可以行動了。”
白薇雅面無表情地橫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杯子,環顧四周,見到了一個開放式廚房,就走過去洗杯子。
唉,司徒慕絕什麼時候這麼使喚過她啊,她進個廚房都被他趕出去,他簡直把她當成小公主一樣寵愛着,這個時候如果司徒慕絕在她身邊,她賭一百個包子,司徒慕絕絕對會把神風楚暴打一頓吧?
還是專業打臉十週年的那一種,非把神風楚打成豬頭。
敢使喚他司徒慕絕的女人?還不到太平洋去喂鯊魚?
光是想一想,白薇雅心裡就一陣發笑。
搗鼓了一陣子,裝好了他神風少爺需要的四分之三杯水,白薇雅正準備走回到剛纔神風楚所站的地方,把水送去給他,怎料神風楚早已閃身站到了她身後。
白薇雅一回頭看到他那張放大的俊臉,嚇得一聲驚呼,整個身子往後仰,算神風楚還算有紳士風度外加有點良心,意識到伸手摟住她的腰去救她一把,也許是他撈她的力度太大,又或者是白薇雅心太急,她人雖然是站穩了,手裡的一杯水就“嘩啦——”一聲潑了神風楚一身。
深藍色的校服外套,因爲被水潑溼,顏色變得更深,就連裡頭的那件白色襯衣都不能倖免,溼了一大片的襯衣緊貼在神風楚身上,隱約能夠瞧見裡邊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