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絕,別告訴我你認不出來。”
“認不出來什麼?”
白薇雅湊到司徒慕絕耳邊小聲地說:“他是Camble啊……”
“他是Camble?”司徒慕絕吃驚地望着窗外的男生。
“不像嗎?”
“過了這麼多年了,多少記不清了。”
“你老了。”白薇雅挑挑眉。
“你什麼意思,回家還敢說這句,你試試?”
“你就只會在大半夜的欺負我,還要把人家弄哭的那種——”
“你敢說你不喜歡?”
“你——司徒慕絕!”
白薇雅舉起小爪子就要教訓司徒慕絕,一雙手被他的大手包裹住,炎炎夏日,車內開着空調呢,還感覺氣溫有點高。
“看你還敢不敢說我老?”他在白薇雅脣上輕咬。
“你呀,越來越像小孩子。”
讓司徒家的孩子們笑話了去。
“又怎樣,我的孩子氣,只讓你看着,我很放心。”
他是能撒嬌則撒嬌,能耍寶則耍寶的節奏啊。
白薇雅在司徒慕絕脣瓣親了一下,就聽到敲車窗玻璃的聲音。
白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站在車的一側。
司徒慕絕讓後座的門自動翻開,白羽優雅地坐進車內,汽車朝司徒家開。
“小羽毛,今天玩得開心嗎?”白薇雅轉過身問白羽。
白羽點點頭:“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哇哦,看來Camble真的很懂你啊。”
“姐姐,你知道他?難道……是你讓他來找我的?”白羽一句話就聽出了端倪。
“你真的不記得Camble 是誰嗎?”白薇雅疑惑地擰眉。
白羽搖頭。
顯然,她有點不高興,因爲歐願光的出現,並非一個偶然,而是白薇雅一早計劃好的,讓她覺得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能夠欺騙到薩伽泊蘭準繼承人的她,也就只有白薇雅了吧?
白羽最聽白薇雅的話。
白薇雅望着司徒慕絕的側臉,自言自語道:“也難怪的,你那時候太小了。”
還是一個可愛的小嬰兒呢。
白薇雅記得歐願光比白羽大四歲左右,那時候,他看着白羽的眼神,就很特別了。
骨子裡的浪漫啊。
“小羽毛,我真的覺得你可以和Camble在一起試試看,我說的是真的,你也是一個高中生了,儘管我知道你的能力現在完全可以讀大學,甚至直接回薩伽泊蘭都行,但是,你的年紀擺放在這兒,你可以嘗試着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談一場超甜的戀愛。”
“像你和姐夫當年那樣嗎?”白羽托腮,羨慕地望着白薇雅和司徒慕絕。
司徒慕絕糾正:“什麼叫當年?我和Beer一直都這樣恩愛。”
“對啊,秀恩愛讓我吃了多年狗糧,每次都那麼猝不及防。”白羽吐槽道。
白薇雅掩着嘴在哪兒笑得前仰後翻。
司徒慕絕牽住白薇雅的手,兩人牽得緊緊的。
白薇雅與司徒慕絕慕絕、絕倫誓約的愛情,只是在證明:
時間,只是一個作爲愛情見證的陪襯數字罷了。
越久越香醇,越有歲月留歌的音韻。
司徒慕絕和白薇雅先送白羽回白家,再回到Rose Paradise。
白羽洗漱完畢,坐在牀頭,還在回味今日的一日遊。
歐願光,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男生。
比搶鏡頭還敏捷地闖進了她的生命裡。
就這麼吸引住了她。
她以爲自己不會被男生吸引住的,因爲她的高標準就擺放着,一定要找到一個像司徒慕絕這麼優秀的配得上她的男人。
但一切不可能那麼乖順地按照她的軌道行走的,生活又不是編程。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白羽都會在走廊上留戀,想着歐願光會像那天那樣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但令她意外的是,歐願光沒有出現。
知道再過了半個月後,歐願光在一個暴雨的夜晚猛敲她的窗戶。
這會兒,白羽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短袖睡裙,有二十六度左右的室內溫度,她已經在醞釀睡意了,哪怕外邊在下雨,她都能調整着入睡,趕緊從牀上蹦起來,打開落地窗,讓歐願光進室內多餘。
歐願光毫不顧忌地撲過來,抱住她的同時,也弄溼了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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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西,我終於又能見到你了!”
他的語氣裡藏不住興奮。
白羽就懵然了。
“你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家?”
大半夜,下雨天,這樣的出場,實在是太奇怪了。
一切都不是重點了。
現在的最大重點是——她裡邊是真空的!
這讓白羽尷尬極了,沒有辦法立刻推開歐願光,但是她這樣任由他抱着……
他渾身都溼透了,會不會感冒啊?
顧不上那麼多了,白羽推了推他,就轉身進浴室,拿了自己的一條大浴巾披到歐願光身上。
“你彆着涼了。”
她的笑容,燦爛又溫暖。
“真的如薇雅姐說的,你是個微笑天使……”歐願光披着浴巾,又將白羽帶到懷裡,“你也不能着涼。”
因爲兩人身上都溼了,貼得很近。
兩團緋紅的雲彩浮上白羽的臉頰。
等兩顆狂跳的心好不容易平靜了一會兒,白羽推開了歐願光,衝進了洗手間,把溼嗒嗒的睡裙換下來,換上一件淡藍色的長睡裙,然後又在自己的衣櫃裡翻找,竟給她找出了一套男生的睡衣,以及好幾套男生的日常服裝。
不言而喻,就知道是白薇雅乾的了。
白薇雅預料到歐願光會出現在她的房間似的,還準備得那麼齊全,真放心的下啊。
白羽這些年越來越覺得白薇雅……沒想到她是這樣的白薇雅。
一定是被她姐夫司徒慕絕給帶壞了。
“給你換上吧。”白羽故作淡定地把衣服遞給歐願光,頭低低。
“謝謝。”
歐願光洗漱了一下,穿着睡衣出來,注意到白羽的房間角落放着一幅漫畫,畫的好像就是白薇雅和司徒慕絕,把他們兩個畫成了日系漫畫人物的形象,栩栩如生。
“小東西,沒想到你喜歡畫畫啊。”在昏暗的燈光下,他仔細端詳着白羽畫的畫。
“我喜歡畫畫,因爲姐姐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會隨意在紙上寫寫畫畫,然後我跟着她,就喜歡上了畫畫。我想當一個漫畫家,但是……”她黑珍珠似的美麗眸子光芒暗淡了下來。
沒有可能的……
“但是?”歐願光疑惑地看她,彷彿能把她看出個洞來。
“沒事了。”
她不想說的話,他也不會逼迫她講出來,歐願光會給白羽最起碼的尊重。
這一點讓白羽心裡很溫暖,這種感覺,就如同司徒慕絕對白薇雅的理解。
原來,這種幸福感可以發生在自己身上啊。
歐願光又說:“如果下次有機會,你給我畫一幅畫,可以嗎?”
“當然可以!”白羽又開心地笑了。
兩人緊挨着,坐在牀邊聊天,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道睡着是什麼時候。
第二日,白羽是在歐願光懷裡醒過來的,她嬌憨得像只小乖貓,縮在歐願光懷裡,繼續淺眠,直到歐願光醒來,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她才如夢初醒地起牀。
坐在開往學校的車上,歐願光對白羽說道:“小羽毛,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們才見了幾次面啊?這個或然率……”
歐願光的食指指腹輕輕點在白羽柔嫩的脣上,阻止她說出他不想聽見的話,說:“小東西,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的。”
愛情來了,擋也擋不住。
白羽望着歐願光熠熠生輝的藍色眼睛,非常想在即刻就點頭,
隨即,她用一口流利且純正的英語對歐願光說:“Camble,你知道嗎,如果你是天空中的太陽,那麼我就是夜空的星星,我只是不小心出現在你的世界裡,很快就會消失的。”
等她回到薩伽泊蘭,這段羅曼史,就結束了。
這是白羽最爲害怕的事情。
只是因爲她的名字是泊蘭•羽。
她捏着脖子上的紫色三色堇項鍊。
“如果你是星星,那我就讓星星掛在白天就好了。”
歐願光有點異想天開地說。
可是,他的話,卻讓白羽的眼眶有點溼潤了。
“我一直很相信東方的緣分這種東西,就好像,我在奧克蘭,我會遇到皇后鎮的人,只要我們有這種緣分存在,什麼有緣無份,有份無緣,我只相信我們是有緣有份。”
從白薇雅到新西蘭找他的那個時候開始,可能這份緣分就開始了。
“但是這裡是中國,是彌空市,不是新西蘭。”白羽找藉口一般地說道。
“只是地域不同,有什麼關係呢?”歐願光執起白羽的雙手。
“我不相信你是一個那麼沒有自信心的人。我眼中的白羽,我的世界裡的小羽毛,是一個愛笑率真的女生,我知道你很聰明,但是我還是有自信讓你成爲我的所有,我絕對會等到那一天的,一切,都只是時間的問題。”
白羽不得不承認,她真的被這個直接又深情的男生給打動了。
她真的要陷進去了,怎麼辦?
他們……真的可以嗎?
真的有未來嗎?
大家都覺得,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今後要成爲女王的人,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生。
他們之間的地位身份差距,會不會讓歐願光知道了之後,產生自卑的心理?
如果,白若和江月盈會允許她嫁給一個普通的小夥子嗎?
白羽會想很遠,考慮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