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我很容易會誤會的……”白若俊臉上的笑容變得耐人尋味。
江月盈臉一紅,立刻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哼,你現在不是該到司徒頃身邊安慰他嗎,現在最受傷的人是他吧?”
對,現在最受傷的人應該是司徒頃,不是他白若。
對,她不要想太多了。
“我?爲什麼要我這麼做?”白若把問題拋回給江月盈。
“因爲、因爲司徒頃是你的兄弟啊……”江月盈缺少底氣地粗着嗓子說。
“那你作爲他的朋友,爲什麼不去安慰他呢?”
“因爲我是……”江月盈被這句話堵得無法回答,過了好幾秒後,纔打好腹稿,“因爲我不喜歡他,所以我拒絕了他,如果我又折回去安慰他,那不是自相矛盾嗎?”
“嗯,所以我也不打算去安慰他了……”
“那不一樣,他是你兄弟啊,而且他對你的喜歡,又不是那一種喜歡!”江月盈急了。
白若聽到這話,明顯臉黑了一半。
往前邁了好幾步,堵到江月盈面前,一手撐在她身側的門上,眼神危險。
“你居然誤會我們兩個是‘那種’關係?信不信我可以現在就在這裡把你弄哭?你大可試一試。”
江月盈頓時俏臉緋紅,她當然知道白若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
她被他盯得渾身發毛,雙手不由自主地擡起來,抵在他胸前,兩人形成了一個曖昧的姿勢。
她緊張地嚥了口唾沫,語無倫次地說:“我沒有說你們兩個是那種關係的意思,我……我只是……呃,不經大腦地說說罷了,抱歉啦……嗯,拜託你別放在心上……”
白若的聲音突然溫柔了下來:“唔,那如果我說,我也對你別有意圖,你會不會即刻逃出絕倫宣言?”
他另一隻修長的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摩挲。
“你說什麼……?”江月盈略爲難以置信地對上白若含笑的眸子,手緊握成拳。
就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砰砰、砰砰——
心跳加速。
她有點不自在地一手揪着白若胸前的衣襟,一手放在自己胸前,感受自己加速的心跳,彷彿要探探是不是真的。
訝異之際,白若好看的花瓣脣貼到了江月盈微微發燙的一側臉頰上。
她的長髮上有青蘋果味的香氣,而她的臉紅撲撲的像紅蘋果,粉面桃腮,眸光閃爍。
真是個佳人。
他的心也緊張而強烈地跳動了起來。
“白若,你……”
“嗯,你是聰明人,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他輕輕撫着她的背,江月盈半推半就地被白若帶到懷裡。
“聽聽,這是爲你而跳動的心……”
撲通、撲通——
“喂,江月盈,其實呢……我喜歡你,從今天開始,可以叫你小盈嗎?”
他醞釀了很久,還是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依偎在他懷裡的江月盈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白若嘴角上揚的弧度越發優美了。
其實他和司徒頃都喜歡江月盈,只是他們兩人的求愛方式不一樣,所得到的結果……也就不一樣了……
司徒頃是那種一昧只曉得進攻,卻不知道給江月盈喘息機會的男生,而白若則顯得欲擒故縱,喜歡,但不直接表明,只是一次又一次地令江月盈臉紅心跳。
不得不承認,白若的求愛方式很狡猾,他純粹是把選擇權交給江月盈,然後時不時給她暗示:我對你有意思,你自己看着辦吧……
江月盈就這樣,一步一步進入到白若充滿愛的甜蜜圈套裡。
也許這樣對司徒頃不公平,但追求一個喜歡的人根本就沒有公不公平可言的,喜歡就追求,但追求要有技巧,纔不會搞砸,而且事半功倍。
這些啊,都需要修煉呀。
愛本是一場修行……
說好聽點,真愛是鍾情,換句話說,愛是自私的,不然怎麼會有一生一世一雙人?
……
“January當年跟了白若,沒有選擇我,這是我一直耿耿於懷的,我心裡一直認爲,我和白若給她的愛和喜歡都差不多,但是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麼January就偏偏喜歡白若呢?你可知道,這些年,我都忘不了January啊……”
司徒頃難過地說道。
“沒想到啊,叔叔,那些年,你和我老爸老媽之間,居然是一個三、角、戀的關係……”
嘖嘖嘖,白薇雅覺得這故事發展得太狗血了,差點又被茶嗆了。
“所以,叔叔你是害怕慕絕也像你過去的那樣,求愛遭拒?沒有辦法讓喜歡的人喜歡上自己?你很擔心這個,所以你認爲讓慕絕和你爲他挑選定了的女生在一起,會比較妥當?”她直來直去不拐彎,一語道破,也不管司徒頃什麼反應。
“可是叔叔,你那一回可把我坑慘了你知道嗎?因爲那件事,我和慕絕差點沒吵翻天,他吃符音的醋,我吃百斬染的醋,我們兩個都吃了一頓莫須有的醋,唉,想想就覺得醉了……”白薇雅可真是夠直言直語的了。
“抱歉,我承認,是我想太多了,我在這裡跟你道歉了……”
司徒頃誠懇地對白薇雅道歉。
“好啦,叔叔,事情早就過去了,我早就原諒你了,你這麼做,也是因爲愛慕絕啊,因爲他是你唯一的孩子嘛,我能慢慢理解的,真的。”
白薇雅莞爾一笑:“偷偷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哦,叔叔,剛開學沒多久的時候,在彌空MALL樓上的POP STAR PUB,您就給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啦,當時我就覺得,這個老帥哥真的很有紳士風度呢,現在的妹子很喜歡你這樣的帥氣大叔哦。我猜啊,叔叔你年輕的時候一定超級帥的吧?所以才遺傳得慕絕那麼帥!”
“你這小丫頭,還真是會說話呢……”司徒頃被白薇雅逗樂了。
“嗯……我好像明白Major爲什麼會選擇你,並且愛上你了……”
“哦?”白薇雅眨巴眨巴眼睛,表示好奇,“叔叔你告訴我,爲什麼呀?”
司徒頃神秘一笑:“這個很難一下子跟你說清楚,但是……簡單來說,那是你的魅力所在,你身上有很多吸引Major甚至是其他人的地方,你正能量、樂觀自信、大方真誠……這些都是你的優點。
“其實這樣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適合Major,你是不願意躲避在Major廕庇下的女生,你寧可站出來和他一起迎接風雨,這也許正是Major潛意識裡需要的伴侶類型,你可以和Major一塊兒成長,一塊兒學習更多的東西,在一起的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每天都鬥志滿滿,昂揚向上。”
在家長的眼裡,他們或許更加願意用“適合”二字來衡量一對戀人。
因爲他們讀過的書和走過的路,堆砌成眺望遠方的高塔,能夠幫助自己的孩子看得更遠。
但是,結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還會牽扯到兩個家庭,那麼,江月盈和白若應該早就知道司徒慕絕的父親是司徒頃吧?
他們一直都知道,但是一直都沒有提起。
若白薇雅回白家提起這件事,白氏夫婦會怎麼想、怎麼說呢?
……
傍晚時分,江月盈忽然收到白薇雅打來的電話,白薇雅對江月盈說今晚回家吃飯,還有順便回家住幾天,江月盈就高興得不得了,差點沒激動得從沙發上蹦起來,守護在她身旁的白若差點沒被她嚇破了膽,忙伸手去抱住她。
白若鬆了一口氣地說:“一孕傻三年,你這第三胎的征途纔剛剛開始呢,怎麼就有智商下降徵兆?”
“閨女今晚回家吃飯,我高興過頭了,不行嗎?”江月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行行行,過去天大地大,現在屬你最大,白家上下,包括我,都聽女王你的指揮!不過,你得保證別讓自己受傷和傷到孩子了。”白若笑得無奈。
不過,是甜蜜的無奈呢。
剛走進客廳,站在白氏夫婦不遠處的白薇雅,沒有一點點防備地被白氏夫婦秀恩愛秀了一臉。
“Beer回來了?”白若完全沒有鬆開江月盈的意思,靜靜地看着白薇雅朝着他們倆走過來。
“薇雅,媽媽好想你啊!”江月盈正想過去抱一抱白薇雅,怎知腰肢還是被白若禁錮着,“老公,你先放開我啦。”
“我不要。”白若像個耍賴的小孩子似的摟着江月盈。
白薇雅尷尬地站在夫婦倆面前。
“好啦,你別鬧了,我知道你緊張我,但女兒難得回來,我們也要好好陪陪她。”江月盈哄了白若好一會兒,才從他懷裡得以離開。
白薇雅坐在江月盈身旁,江月盈親暱地抱了抱她。
“薇雅,最近過得怎麼樣,慕絕那孩子……還好吧?”
白薇雅平靜地說:“嗯,符音告訴我去神風學院找神風楚,然後我從他手裡弄到了化解慕絕身體裡的毒素的解毒藥,就趕到司徒慕絕家,幫他把藥服下去,下午還在司徒家待了一會兒,和司徒叔叔聊了很多。”
而後,白薇雅把和司徒頃聊的東西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白若和江月盈。
當江月盈和白若聽到司徒頃的名字的時候,就表現出了各不一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