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朱琪暗中爲寶琳公主點了個贊,這個女孩子看似明朗無心機,其實很是有一套,做每件事兒看起來毫無目的,其實不然。
“有這種事兒?皇后,你每個月給寶琳的薪銀,是不是太少了啊?”
太后的臉色有點微變了。
微變的理由有二,一,這會兒滿院子的人,知道堂堂寶琳公主竟然沒有零花錢,這笑話夠人窘的!二呢,寶琳公主自小沒有親孃,那就沒有人接濟,如此皇后再剋扣了她的薪銀,那就太不公道了!
“太后奶奶,不是的呀,皇后娘娘給寶琳的和其他兄弟姐妹都一樣哦,只是寶琳在民間有時候遇到百姓疾苦,就都贈予他們了!”
寶琳公主沒等皇后娘娘出來解釋,就自己個兒把皇后娘娘給摘清了。
爲了一點銀子,得罪後宮皇后,這可是得不償失的,看似愚鈍,實則聰明的寶琳公主怎麼會做這種事兒?
“哦,那容嬤嬤,你吩咐下去,每個月寶琳丫頭的薪銀除了在皇后娘娘那裡領一份,再到坤寧宮領一份,哀家可不能看着寶貝孫女在外面受苦!”
“謝謝太后奶奶!”
目的達到,寶琳公主爲了達到嬌憨到底的目的,一下子就又將毽子撿拾起來,然後繼續踢得衆人譁笑,她則絲毫不覺難堪地左看看右看看,貌似在問,你們都笑什麼啊,踢毽子不都是這樣嗎?
看她那懵懵懂懂的樣子,高太后再次笑個不停,“來人,給寶琳丫頭賞!”
於是,寶琳公主以一種蹩腳的踢毽子方式,不但贏得了兩份月俸,而且還得了高太后千兩銀子的賞賜,既然太后都賞了,皇后娘娘就更不能停着了,也照樣賞了她,還不住地誇讚她。
“小姐,這個寶琳公主似乎不傻啊!”
丹青看出門道來了,小聲地說道。
“她傻?她若是傻,那天下就沒有傻子了!”
阮朱琪的眼底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來,有意思。
“阮朱琪,你知道本宮爲什麼要賺這銀子嗎?”
宮裡別的公主上去踢毽子了,賺了盆滿的寶琳公主徑直走到阮朱琪旁邊,目光倨傲地看着她問道。
“那是公主的事兒!”
阮朱琪面色淡定冷漠,她知道,對於寶琳公主這等人,最好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因爲本宮要用這些銀子來給肅漢過生日,你這種人白白地得了肅漢的喜歡,卻從來不關心他,不,你是關心不過來吧?哼,告訴你,從今兒起,肅漢在哪兒本宮就在哪兒,本宮會讓他過上和以前不同的生活……”
肅漢的生日?
阮朱琪心頭一窒,肅漢沒告訴自己,她怎麼會知道?
心底裡不覺有些黯然。
“你不是想說,你不知道肅漢的生日吧?”
寶琳公主見她眼底神情有異,得意地說道,“肅漢可是告訴了本宮,還說喜歡和本宮在一起度過生日那天,你看出他對待你我的不同之處了吧?”
“寶琳公主跟小七說這些的意思是因爲銀子不夠,你想讓本小姐也捐點給你嗎?丹青,把你帶在身上的一萬兩銀票都給公主,就當本小姐送給她和肅侍衛的兩情相悅大禮了!”
阮朱琪冷笑道。
“你……真當本宮是窮光蛋了嗎?”
寶琳公主有點惱羞成怒了。
“呃?難道剛剛公主對太后和皇后娘娘說的那些都是謊言了?這可不好啊,欺瞞宮裡最大的兩位主子,這行爲可是不孝呢!”
你……
寶琳公主的臉刷地就紅透了。
“阮朱琪,肅漢是本宮看上的人,本宮將來是準備要和他一起做江湖神仙俠侶的,你少多事,不然本宮不會放過你的!”
寶琳公主低聲惡狠狠地說了這些後,轉身就走。
她也是想和肅漢去做江湖俠士?
這一點倒是讓阮朱琪吃驚了,要知道度寶琳那可是公主的,將來怎麼也得嫁給什麼大臣之子,或者是和親,幫着東皇穩固江山啊!沒想到,她竟有着如此自由且卑微的理想!
驀然,阮朱琪悵然了。
她作爲將軍府的小姐實現這卑微的理想都有點難,更不要說是寶琳公主了,恐怕這只是她的一個夢而已!
“小姐,奴婢不喜歡這個寶琳公主,變來變去的,好像變戲法事兒那一顆心!”
丹青對於招惹她家七小姐的人都不看好,都厭惡。
“我倒是很喜歡她!”
阮朱琪一句話讓丹青愕然了。
喜歡飛揚跋扈的寶琳公主,可是前一天她還在落英別院裡胡鬧了呢!
率性,直爽,有點小心機,還有夢想,這幾樣都和自己有點相似,所謂惺惺相惜,阮朱琪喜歡寶琳公主的原因就是他們之間的這些共同點吧!
踢毽子比賽正火熱進行中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他的出現讓高太后和容甄皇后都笑逐顏開了。
那個人就是太子宣十度。
一身淡金色服飾妝扮的宣十度,看起來大氣又偉岸,尤其是一張粉嫩的小白臉,瞬時就引起了那些達官貴人府中的千金小姐們的驚呼,“是炫太子呀,好帥啊,要是我能嫁給他……”
“就是啊,怎麼會那麼好看啊,炫太子,你是我的白馬王子啊!”
不知道誰起了個頭,那些女子們先是嬌嗔,而後就都喊出了聲,“炫太子,看這裡,看這裡……”
宣十度目光滿是得意地掃視過全場,在經過阮朱琪的時候,他刻意將目光停留了一下,“小七,你也來了啊!”
“呵呵,是!”
我不來,你的計劃怎麼進行啊?
看着宣十度那假惺惺的笑,阮朱琪心頭就堵得慌。
“炫兒,這裡可是女子踢毽子比賽,你怎麼來了啊?”
容甄皇后明知故問,邊問還邊瞄着阮朱琪。
阮朱琪冷笑,他不來,好戲怎麼開演啊?
想算計本小姐,真是可笑!
“太后,母后,炫兒是聽說小七在這裡,所以過來看看……”
宣十度這一張嘴就讓阮朱琪成爲了全場女子們嫉妒的對象,其用心不可謂不毒啊!
“哼,那個阮朱琪也太囂張了,那邊霸着遨太子,這邊又勾上炫太子,天下三大公子她就佔據了兩位,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有女子氣咻咻地說道。
“就是啊,看她那樣兒也不咋地啊,怎麼就能勾住兩位太子殿下呢?”
有人不服氣了。
“就是,比我來,她差太多了!”
某女子自我感覺良好地。
“比你?可笑,還是我最適合兩位太子吧,要貌有貌,要銀子有銀子,你家有嗎?”
另外一女子馬上反擊,嘲諷。
“怎麼就沒有?我家裡的生意可是開遍全國的!”
“哼,你家那也叫生意?賣布頭的吧?”
“你家那纔不叫生意呢……”
“你家……”
一時間,下面的女子們個個都不服氣地鬥起來。
“小姐,他們可真……幼稚!”
丹青都聽着搖頭了。
阮朱琪表示無語。
這個世上有人想活成神仙,有人想活成豬,硬生生地往豬圈裡拱,誰能攔得住呢?
“太后,皇后娘娘,紫霞聽聞阮七小姐可是踢毽子的高手,不然我們就請阮七小姐出來給我們表演一下,我們這些人也跟着學習學習?”
紫霞聖主冷掃了一眼阮朱琪,嘴角漾起冷嘲的笑來,說道。
啊?
她這話一說完,丹青的臉就綠了,“小姐,我們走吧……”
“爲毛要走?難道你想說我不會踢毽子?”
阮朱琪大惑不解。
“小姐,您……您真的不會啊!”
丹青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連她最討厭踢毽子之類的玩意都忘記了?
“我真的不會?”
阮朱琪再度爲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汗顏了。
女紅不會,琴棋書畫不會,淑女範兒沒有,裝逼範兒更沒有,她……到底會些什麼啊?
“嗯。”
丹青很悲催地用力點頭。
“那……我都會些什麼?”
阮朱琪表示不懂。
“您在爬樹翻牆上房頂之類的事兒上很有特長,而且您……您一般都會去尋……尋一些俊美的公子比試……”
我?
這些都是我乾的,爬樹上房翻牆,還尋美公子逗悶子?
我……還真是奇葩啊!
阮朱琪再次明白了,爲什麼阮家七小姐的名頭如此之惡劣,而就是這樣一個不堪的女子,卻被阮家兩夫妻以及阮家六公子無限度地寵溺着,對於他們一家這種護犢子精神,她也真是醉了。
“阮七小姐,怎樣?”
見她不說話,那邊紫霞聖主就更爲得意了,她可是一早就打聽過了,阮家七小姐那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女版二流子,專門嗜好就是逗美男,其他的一竅不通!
“好啊,紫霞聖主還真是瞭解本小姐啊,你怎麼知道本小姐最擅長的就是這類活動呢?”
阮朱琪笑吟吟地說道。
啊?
小姐?!
丹青被嚇傻了,踢毽子是您的擅長?奴婢……奴婢可是資深的,怎麼就不知道呀?
“我……我家小姐今天肚子疼,就讓奴婢替着我家小姐踢毽子好了,奴婢踢毽子的本事就是小姐教授的,太后,皇后娘娘,您們看到了奴婢踢毽子的技法,也就知道我家小姐踢得……踢得怎樣了!”
丹青站出來,小心翼翼地說道。
“哼,真是個賤婢,這裡豈有你說話的道理?你替你家小姐踢毽子,你算什麼東西?太后和娘娘都想看的是阮七小姐踢毽子的樣子,要你一個賤婢站出來顯擺嗎?除非阮七小姐想駁了太后和娘娘的面子,覺得太后和娘娘沒有資格看她踢毽子,是這樣嗎?阮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