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小瑤厲聲叫住青靈和紫靈。
青靈和紫靈厭惡的看着小瑤,青靈問:“這麼快就把你的救命恩人丟到一旁了,你還真是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小瑤冷笑一聲,繞着她們走了一圈,說:“把他丟一邊就叫心狠手辣,我應該誇你倆單純呢,還是說你倆蠢呢?你們到底有沒有見過我殺人?”
“如果我見到你殺人,我一定會殺了你!”紫靈義正言辭的說。
“就憑你們,哼,等你們能控制自己的蜜蜂再說吧!”小瑤不屑的看着她們,臉上卻變了顏色,冷冷的問:“你們沒見過我殺人,爲什麼說我殘忍?還有,爲什麼叫我小惡魔?”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青靈和紫靈此事有了膽子。
“我還真不知,所以要請教兩位知道的人。”小瑤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們。
看到小瑤笑嘻嘻的樣子,青靈怒了,她指着小瑤說:“你逼迫鈺祉做你的奴僕,強迫他幫你做壞事。”
“你爲了增強自己的功力,連自己族人的元神都要吸取,你說你不是惡魔是什麼。”由於激動,紫靈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好幾分。
小瑤卻聽得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逼迫鈺祉做壞事了,奴僕?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讓他做我的奴僕啊!小瑤突然明白了爲什麼她們兩個一直敵對她,卻和鈺祉的關係還不錯。吸食同族人的元神?鈺祉,我要吸了你的元神!
“該死的鈺祉。”小瑤低聲咒罵了一聲,她看了青靈和紫靈一眼,既然說她是惡魔,她就做一回惡魔。
她擺出一副惡魔的樣子,面露兇相,眼神中帶着殺意,她一步步緩緩的逼近她們,青靈和紫靈被小瑤那副欲取人姓名的樣子嚇到了,她們一步步後退,顫顫巍巍的說:“你。。。你。。。你想幹什麼?海棠姐姐在呢。”
小瑤不在意的說:“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就沒什麼好隱藏的了,吸食元神是可以增強功力,可魔族的元神根本無法和仙界的元神比,如果我吸取了你們兩個的元神,我的功力應該會翻倍的增加吧?”
小瑤說的一本正經,根本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青靈和紫靈面面相覷,不確定的威脅道:“你敢!”
“你們大可試試,看我到底敢不敢。”小瑤提了音調厲聲說道,青靈和紫靈被鎮住了。
“不要指望你們的海棠姐姐能幫你們,鈺祉爲我做事,可你們的海棠姐姐連鈺祉都打不過,”青靈和紫靈如待宰的羔羊,而小瑤就是拿着獵刀的獵人,“如果你們多嘴,我不介意多殺一個,海棠的修爲比你們高深多了,她的元神應該比你們的更好吧?”
海棠待青靈和紫靈如親姐妹一般,不管去哪裡都帶着她們,只爲讓她們多長長見識,她即教導她們做人做事,又督促她們學醫修煉,在她們的眼中,海棠像她們的長輩,也是她們的親人。
本來已經決定從此和小遙井水不犯河水,可當聽到小遙拿海棠做威脅時,兩人突然有了一種勇氣,她們狠狠地盯着小瑤,說:“你如果敢傷害海棠姐姐,我們姐妹就算死,也會拉着你一起下地獄。”
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看着她們視死如歸的樣子,如果再繼續威脅下去,就適得其反了,小瑤冷着臉,說:“那你們以後說話給我注意點,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們叫我小惡魔,我保證會讓你們死的很慘,還有,我不指望你們對我親切,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們鄙夷厭惡的眼神。我要求的這兩點都不難,只要你們能做到,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如果你們做不到,我不介意我的手上多沾一點鮮血。”
小瑤說的雲淡風輕,青靈和紫靈聽得後背發涼。
平日牙尖嘴利的青靈和紫靈竟是一句話都講不出來,小瑤見目的達到後,轉身離開,鈺祉,你竟然敢中傷我,我要殺了你!
鈺祉和海棠來到一個僻靜處,前面是一個荷塘,塘中荷花開得正豔,幾隻蜻蜓沿着塘面低飛,尾巴偶爾點下塘面,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你叫我出來不是爲了觀賞荷花吧?”海棠見鈺祉盯着荷花看,問道。
“爲什麼不可以,這麼美的景色,沒有人觀看豈不覺得可惜。”鈺祉撿起一塊石子扔到水塘中,水面波盪,幾隻蜻蜓受了驚嚇,飛走了。鈺祉輕笑,看着他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海棠心內懷疑,他真的是魔界的太子?
海棠轉身想離開。
“有沒有聽說過靈界?”鈺祉頭也不回的。
海棠停住腳步,不解的看着她。
鈺祉知道她知道,他問:“你對靈界瞭解多少?”
海棠說:“聽說過,靈界不在三界之內,不參與三界的任何事,他們依靠、守護着大自然 ,是一個古老而神秘的民族,沒有人知道他們有多大的本事,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裡。相傳,他們可以自由出入三界任何地方,但是,只有他們帶路,三界的人才能進入靈界,沒有他們的允許,也沒人能出的來。”
“薛夫人的病應該與她體內不屬於她的仙魔兩氣有關,仙氣增強,魔氣就去打壓,同樣,魔氣增強,仙氣也會打壓。它們相互侵蝕,相互壓制,按常理來說,她一個凡人根本難以承受,可花廳的花骨子,在中間起到了一個調和的作用,所以薛夫人每次發病都會很兇猛,可只要花骨子發彙總用,她每次都能化險爲夷。”鈺祉詢問似的看着海棠。
海棠說:“我們也是這樣猜測的,所以我不敢擅自取回花骨子。可這和靈界有什麼關係?”
鈺祉說:“本來是沒關係,可靈界依靠、守護大自然,修煉的是平衡之術,而花穀子是花廳的聖物,花廳時掌管三界花草生息的地方,是大自然最精粹的地方所在,所以花骨子也有平衡之術,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有關係。”
“你是想用靈界的平衡之術來替換薛夫人體內的花骨子?”
“我是這麼猜想的,同爲平衡之術,只是換一種形式。如果能找到一個靈界的人,不是不可以試一試。”
海棠微微點了點頭,說:“這確實是一個方法。可是我並不認識靈界的人。”
鈺祉有些意外,說:“花廳掌管三界花草的凋榮,花草是大自然種的一部分,你們多少點有聯繫吧!”
海棠說:“靈界守護大自然,可並不意味着和大自然有關聯的人,就和他們有聯繫,三界對他們的瞭解少之又少,偶爾所得,也是傳說。”
鈺祉笑笑,說:“凡人太過平庸,魔界惡名昭著,仙界,至少你們自己認爲是最上等的部族,我原本以爲可以靠你們找靈界的人,可你們也不過如此。”
海棠有些不悅:“你也不用句句針對仙界,不要把你們認爲的事情強加到我們身上,我們從沒有覺得高人一等,也沒有認爲自己是最上等的部族,魔界惡名昭著,那是你們自己造成的,要怪也只能怪你們自己。”
鈺祉看着海棠,突然笑了,沒有不滿也沒有鄙夷,他說:“那我們就再次聯手,一起來找靈界的的人,他們和大自然聯繫甚密,可能要多麻煩你了。”
海棠問:“我是理解爲,你是爲了幫我取回花骨子,還是理解爲,你爲救治薛夫人,才這麼做的?”
鈺祉說:“我可沒你想的那麼偉大。我是爲小遙,準確的來說,我是爲我自己,我不想和凡人有往來,更不想和仙界的人有太多接觸,可小遙那丫頭太犟了,薛夫人的病不好,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可要插手這件事就必定要和你們有接觸。我沒得選擇,所以,你不必感激我。”
海棠低頭淺笑,說:“這一點,你和小遙倒是真的很像。”即使是做好事,也會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好像生怕被人感激他們似的。
“什麼很像?”鈺祉不解。
海棠剛要講話,鈺祉只覺得一絲風吹過,他本能的頭一偏,食指和中指一夾,夾到一朵合歡花,合歡花已經變得鋒利無比,看這花的力度,鈺祉不知道他得罪了誰,他轉頭看過去,不遠處,小瑤正恨恨的盯着他。
鈺祉眉頭一皺,大聲質問道:“你瘋了嗎?知不知道會傷到人的?”
“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小瑤也大聲答道。
“你又發什麼瘋呢?”鈺祉有些生氣。
小瑤來到他身邊,質問道:“你對青靈和紫靈說了什麼?”
鈺祉一聽,理直氣壯的氣勢瞬間就敗落下來,他斜睨了海棠一眼,海棠並未說話,轉身離開。
見海棠走了,鈺祉又恢復他玩世不恭的樣子,陪着笑臉,說:“我沒和她們說什麼啊,我和她們又不怎麼來往。”
小瑤寒着臉,問:“真沒說什麼?”
鈺祉不說話,他不知道青靈和紫靈都和小瑤說了什麼,可他知道小瑤的脾氣,如果她知道他把她說成是無惡不作的惡魔時,她一定會動手打他,而且絕對是下重手。
“她們都說什麼了?”鈺祉試探性的問道。
小瑤眼一瞪,頭一歪,鈺祉知道這是要動手的前兆。
“我是爲你好,把你說兇一點,她們就不敢欺負你了。”鈺祉趕在小瑤動手前說。
“只是說兇一點?”
這倆丫頭到底都和她說什麼了,不會把他說她的話都說出來了吧?鈺祉抱着僥倖的心理,避重就輕的說:“恩?還有一點,我說你道行很深,我不是你的對手。”
還沒說到重點,小瑤威脅的看着他。
鈺祉看着她,小瑤看他也沒說的意思,就替他說道:“還有一點,你忘了,我逼迫你爲我做事,爲了增強功力,我連同族的元神都吸。太子殿下,我到底吸食了多少同族的元神,纔敢逼迫您爲我做壞事啊!”小瑤故意強調了“壞事”兩個字。
鈺祉心內發出一聲長嘆,這倆丫頭還真是誠實!既然都知道了,也就無所謂了,鈺祉說:“我是這麼說了,可這也沒什麼啊,她們怕你你才安全,她們一直那麼針對你,我也是爲你的安全着想。”
“把我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魔,還是爲我着想,你好意思說出來。”小瑤越想越生氣,一拳打到鈺祉胳膊上。
鈺祉也生氣了,他揉着疼痛的胳膊,說:“你還真打?你要再打,我就還手了,我可是太子,你要是再動手,我就真治你的罪了。”
不說太子還好,一說太子,小瑤火冒三丈,她一下下的打着鈺祉,鈺祉怕傷到小瑤,只躲不還手,小瑤邊打邊叫:“太子?有哪個太子是你這樣,空口說瞎話?你不是說我逼迫你做事嗎,既然是我的奴僕,主子打奴才又算什麼。”
“放肆。” 鈺祉一把攥住小瑤的雙手,厲聲說:“你要是再無理取鬧,薛夫人的事,我就不管了。到時候她病發身亡,我看你怎麼辦?”
小瑤橫了他一眼,冷冷的說:“放手。”
“我放手,你保證你不再動手。”
小瑤眼一橫,腳下用力,鈺祉慘叫一聲,握着腳直跳,“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看來真是把你寵壞了。”
小瑤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小瑤回去看蜇潺時,塗先生和薛宇凡已經將蜇潺身上的毒釘取出,他赤着上身,健碩的古銅色身體上纏着白色的繃帶,傷口處的繃帶露出殷紅的鮮血,顯得格外刺眼。
小瑤雖然平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被鈺祉保護的太好,根本沒經歷過危險,更沒見過流血受傷,第一次看到鮮血,小瑤心裡發涼。
海棠帶着青靈和紫靈查看蜇潺的傷勢,所幸毒釘取出來的及時,蜇潺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可是他中的毒,青靈和紫靈也有些爲難,她們只能暫時根據蜇潺的傷勢來爲蜇潺配置解藥。爲方便青靈和紫靈配置解藥,蜇潺暫時住在這裡。
爲方便起見,薛宇凡從家裡叫來了幾個婢女,讓她們照顧蜇潺,一切安置妥當後,已經天黑,薛宇凡起身告辭,鈺祉再次道謝並起身相送,小瑤擔心蜇潺的傷勢,並未相送,薛宇凡走到門口時,忍不住回頭看小瑤,眉眼間淡淡的失落轉瞬即逝。
青靈和紫靈連夜配置出一瓶外傷藥,薛宇凡派來的幾個婢女,乾淨利落的爲蜇潺換藥、上藥、擦洗身子,青靈和紫靈時不時的來查看蜇潺傷口的變化,以便對藥做出調整,小瑤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默默的守在一邊。
剛開始,蜇潺只是昏迷着,三天後,蜇潺醒了,小瑤鬆了一口氣,正要去叫青靈和紫靈,蜇潺卻把給他換藥的幾個婢女打倒在地,兩個婢女,一死一傷,小瑤也受了他一掌,聞聲趕來的海棠牽制着他,直到鈺祉趕來將他擊昏過去。可屋內卻一片狼藉,再沒有婢女敢照顧蜇潺了。
最終,小瑤決定親自照顧蜇潺,鈺祉想從魔宮挑幾個功力不錯的婢女來照顧蜇潺,他實在不想小瑤冒險,可小遙卻拒絕了,小瑤說:“赤羽一直沒有行動,是因爲他對蜇潺有幾分顧忌,我親眼看到赤羽和蜇潺交手,我知道他對蜇潺時有幾分忌憚。他雖然也被蜇潺打傷,可當時我看他傷的並不是很重。如果你從魔界調人過來,他一定會知道蜇潺的傷勢,也就沒有任何顧忌,誰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而且,如果魔君知道蜇潺被一個無名之輩打傷,只怕他也會對蜇潺失望。”
“蜇潺是我父王的心腹,是我父王一手調教出來的,父王對蜇潺會生氣會責罵,但不會失望。”鈺祉說看着小遙,說:“你就不用擔心他了,等下你跟我回去,上次的傷都沒好透,這次又添了新傷。”
“我不能回去。”
鈺祉和薛宇凡都看着小遙。
小遙走到鈺祉身邊,說:“你不用擔心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宇凡是不能再派人過來了,你派來的人肯定都是最好的,可就是因爲好,所以肯定都會有些傲骨,她們願意伺候你,卻不見得願意照顧蜇潺。還是不要的好,也免得以後見面尷尬。”
“你什麼時候會這麼爲人着想了?”鈺祉盯着小瑤,“還想的那麼周到。”
“我一直都爲別人着想可好,是你自己沒發現。”
鈺祉問:“你要照顧蜇潺?你會照顧人嗎?人和花花草草可不一樣!”
小瑤不服氣的說:“不會不能學啊,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好命,天生被人照顧的嗎。”
“你的那點修爲連自保都難,怎麼照顧他,如果他範糊塗,我們不可能每次都會及時趕到,而且,功力高深想照顧蜇潺的女子多的是,你不用爲他擔心。”
這些簡單的話語,無意中卻透出他們關係的親密程度,海棠心思有些亂,聽到鈺祉對小瑤的擔心,還有帶着責罵的關心,海棠心裡像被一塊石頭壓着,悶得喘不過氣,她端起茶盅,卻無意中看到薛宇凡,他看似無聊的把玩着早已喝完的茶盅,可眉眼間卻透出淡淡的憂傷,接觸了那麼久,海棠知道他是一個喜怒不言於表的人,此刻他的憂傷讓海棠百思不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