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兵棋無非也是行棋者出指令,如招募、出操、跑步、練槍等項目,投入時間和錢物,裁判根據兵員素質及不同的指令規則,計算出指令的效果。
經過兵戰棋、國戰棋的薰陶,李彥已經在兵戰俱樂部建立了一個戰棋研究室,這套練兵棋便集中了戰棋研究室的力量,李彥統籌,茅圓儀主導,歷時數月方纔推出。
從兵戰棋、國戰棋,再到練兵棋,這套以策略遊戲爲模版的戰棋,基本的規則與數據都是以現實爲考量,在規則制定以後,包括孫承宗、駱養性等人都反覆演練並提出意見,多次修正完善以後,才得以推出。
戰棋的規則,可以說是實踐的總結,以孫承宗的說法,這些規則基本上就是一套精練的練兵手冊、作戰手冊以及行政手冊,通讀了這些,對練兵、作戰乃至行政,都會有大概的認識和思路,如果能精通戰棋的規則,並能與實際事務融會貫通,處理起來也不會差。
孫承宗對於戰棋的積極支持,也與他現朱由校的變化有關,朱由校很喜歡玩棋,也似乎有着這方面的天賦,平常說起治國方面的道理,小傢伙都是雲裡霧裡的,一旦化到棋中,便豁然開朗,瞬間理會。
孫承宗便有意識地將治國治軍的道理融入行棋,也將行棋與治國聯繫起來,漸漸的,朱由校對於國事的處理,竟然變得越來越有條理,屢次讓內閣的大學士們讚歎不已。
李彥剛拿來的這套練兵棋,孫承宗也參與了框架的制訂,初版的完善,這套棋無疑能夠讓朱由校瞭解練兵的一些要素,以後處理這方面的事務,便會比較熟練。
朱由校最近正玩兵戰棋上癮,立馬來了興趣,李彥便簡單講了練兵棋的規則。又趁機說道:“這練兵棋臣只規劃大略,種種精妙之處,皆是臣的好友茅圓儀設計,此人出身將門,頗知兵事,現爲監生。臣請皇上予其任命,協助臣攻略遼東。”
“真地嗎?那好啊”朱由校似乎忘記了遼東的失敗,笑呵呵地說道:“先生,你看如何安排合適?”
“茅止生確實知兵,他曾寫有《武備志》,如今已出到第七卷,使我大明多了很多知兵的秀才,”孫承宗一直欣賞茅圓儀,聞言沉吟說道:“此人現爲監生。不曾歷練,不如爲李大人幕中贊畫,待有功勞。再封官職。”
“這練兵棋也是大功勞啊,”朱由校搖了搖頭,道:“就任他爲山東按察司檢校,爲三娃贊畫軍務。”
按察司檢校爲九品官。倒也合適。孫承宗點頭稱是:“那麼陛下是准許李大人領軍出征金州了?”
“嗯。準了”朱由校點了點頭:“國事爲重。三娃。朕等你蕩平建奴。早日歸來。咱們再執棋對戰。”
朱由校放下手中地棋子。撐着桌面站了起來。腰背豎得筆直:“李實給朕擬旨。除李彥山東按察司僉事。遼東道。領兵征伐遼東。”
“臣領旨謝恩”在這一刻。李彥突然現朱由校似乎也長大了。或許。他也會走上與歷史不同地道路?
按照明朝地慣例。聖旨也要經過內閣。不然直接出地“中旨”。內閣可以不執行。對於李彥地任命。內閣也沒有什麼意見。在這個時候願意領兵前往遼東地可不多。
山東按察司僉事爲正五品。李彥這次再上一個臺階。不過這在遼東鼎革地時節。並不起眼。王化貞就以寧前道右參議連跳數級。成爲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遼東巡撫。一方大員。
此前,袁應泰也是數月間從按察使而遼東巡撫、遼東經略、兵部右侍郎,若說有特殊,便是李彥是監生而非進士,會引起一些非議。
通常來說,遼東不僅有兵備道,還有遼東巡撫、遼東經略,遼東道並不起眼,不過如今遼東淪陷,遼東巡撫與遼東經略都在遼西,李彥只要出現在遼東,便是那裡的最高軍政長官。
明代以文治武,李彥身兼遼東兵備道,便有指揮遼東軍隊的權利,而這次東征,自然也以他爲。
雖然神機二營作爲紈絝營,他們的調動遇到一些麻煩,主要是這些紈絝的家中不太願意自家的子弟去遼東兇險之地,不過在紈絝們地堅持下,大部分紈絝還是留了下來。
得到皇上和內閣的支持,解決了紈絝們的麻煩,朝廷地旨意很快下來,李彥以工部都水司主事兼領山東按察司僉事、遼東兵備道,統領神機二營、神機四營、京灤廠衛營赴援遼東,額定兵員一萬人,以神機二營參將王國興爲總兵官。
“諸位,這一次我們即將趕赴真正的戰場,前途兇險莫測,”李彥在召集神機二營、四營的將領們做過動員以後,又將所有兵戰俱樂部的成員召集起來。
“以前,我們可以說是紙上談兵,或者關門練兵,但遼東將是真正的戰場,我們中的有些人,很可能會喪命於此,選擇留下的,也就是選擇了犧牲,我爲你們驕傲”李彥握起拳頭,重重敲在心口的星紋章上,這是俱樂部內部的致禮動作。
在李彥地刻意引導之下,兵戰俱樂部充滿激情,他們追求忠誠、熱情、勇敢和理想,這個以紈絝爲主的青年羣體,有着截然不同於這個時代的精神面貌。
兵戰俱樂部中,將有七十三名成員隨軍出征,對於其他人來說,羨慕有之、擔心有之,在這個俱樂部內部的送別儀式上,大家都相互勉勵。
“建功立業,就在今朝”鞏永固帶着即將隨軍出征的成員,大聲吼道。
“司令,我們雖然不能隨軍出征,但作爲俱樂部的一員,如果有什麼需要,請儘管說”有人在受到感染之餘,也高聲喊了出來。
“你們沒有上戰場,但一樣可以做出貢獻,”李彥笑了笑,他之所以舉辦今天的活動,目的也是在於這裡。
兵戰俱樂部將成爲他們的大後方,並保障這三營兵地糧餉軍械,李彥在軍器局有親信,而糧餉則需要這些紈絝出力奔走,此外有這些人的存在與活動,李彥他們在遼東的環境也能更寬鬆些。
確定領兵以後,李彥就開始爲即將到來的出征做好準備,所有的裝備儘快到位,並準備充足的備品,手握軍器局和諸多產業,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
神機二營、四營,以及灤州廠衛營,基本都是按照照兵戰俱樂部的精兵思想組建,裝備也大體相同,通常是長槍兵每人配一杆長槍,一把短刀,制式的明軍鐵甲,頭盔,這都是其它部隊拿不到的。
火銃兵每人一杆遂式滅奴銃,穿棉甲,配短刀;騎兵則穿騎兵甲,配騎兵彎刀,以及雙管短銃。
此外,李彥還讓軍器局在原來各種石炮、龍王炮、萬人敵、地雷炮、水底雷地基礎上,製造鐵殼地手扔炸彈,也就是手雷,但因爲需要事先點火,不是很方便,沒有大面積推廣,這次也準備了很多。
包括一些傳統的踩、拉地雷,雖然製造麻煩,性能也不是很可靠,李彥還是都準備了一些,所謂有備無患。
李彥甚至還給每個兵丁準備了一把工兵鏟,用後世地話來說,是武裝到了牙齒。
三個營戰兵將近一萬人,其中駱養性的神機四營募練最早,操練也最爲刻苦,其編制爲左右兩哨長槍兵,每哨六百五十人,左右兩掖火銃兵,每掖也是六百五十人,中軍一哨騎兵五百人,總計三千一百餘人。
李彥的京灤廠衛營,除了一哨中軍成立較早以外,主力四哨組建時間最短,不到半年,也是按照兩哨長槍兵、兩掖火銃兵編制,裝備與駱養性的神機四營基本相當,不過中軍一哨沒有馬騎,還是步兵。
王國興的神機二營則裝備最爲精良,乃全火器部隊,其列裝兩掖火銃兵,兩哨炮兵,以及一哨騎兵,不僅炮兵配備足夠數量的馬匹,火銃兵也每人一匹馬。
二營的火銃兵、騎兵與四營大體相似,兩哨炮兵則逐步換裝軍器局的新式火炮,已經到位的包括兩門一千斤的重型火炮,四門六百斤的中型火炮,以及四百斤、兩百斤的輕型火炮各二十門。
炮兵除火炮裝備以外,每人都配短銃與短刀,不穿甲。
遼瀋戰敗以後,各種戰守方略紛紛出臺,其中以黃克纘、徐光啓等人爲代表,提出鑄西洋大炮,築新式炮臺以卻敵。
李彥對防守始終不感興趣,在他看來,戰略戰役層面一定要積極進攻,尋機殺傷敵軍,而在戰術上可以防守,這也是二營炮兵的作戰思想,強調機動性和野戰性能,所以配備的四百斤、兩百斤輕型火炮最多,不過這一次要赴遼東作戰,可能要面對各種情況,李彥還是讓軍器局鑄炮作開始鑄造一些大型火炮,準備隨時支援。
駱養性的神機四營與王國興的神機二營,平時差不多被這兩個熱血紈絝搞成了練兵比賽,經常進行練兵比武,總是處在一種臨戰狀態,動員起來相當之快。
而京灤廠衛營則已提前集中到天津,開始與船隊配合,進行航海適應和登陸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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