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啓正要解釋,月娘搶先說話了:“劉大人,此事關係大人名節,大人若真是憂慮百姓,急求功績,到不如給他們分發點銀兩更實在。”
這話有火藥味啊,劉啓暗想,這美嬌娘典型的是在諷刺老子想立功,好升官,又找不對路子嘛。
可惜了這個時代,朝廷用官施政多以守爲正,守並無錯,守成亦是大道。然而商爲賤的思想導致地方官員守而不謀,堂堂一個縣令每天干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哪家牛丟了,或者哪家跟哪家打架了都要找縣太爺喊冤,哪怕就是一任清官,無非也就是在賦稅上能給百姓減輕些。
劉啓想到現代社會的制度,一個縣政府司法是司法,財務是財務,教育是教育,民生是民生,都有一套明確的分工,這樣的好處不但能因人而用,各自爲百姓謀福。同時更是一種相互的監督,合作。一個人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做到教育、司法、民生都兼顧吧。
放開貪官不談,那種東西根本就不用指望他們能有什麼好的作爲,實際上清官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有不少。但是爲什麼現代的清官作爲就能很大,而古代的清官值得歌頌的往往只有斷案公正之類的事件,包青天包大人最爲人熟知的不也是斷案公正嗎。這都是古代制度惹的禍啊。
一任地方官,若不能爲百姓做點真正的實事,發展發展治所的經濟,就靠處理幾件案件,簡直就是荒唐,這樣的話刑部安排幾個打雜的下來就可以了,還用的着三年一大考?劉啓一個縣令,想幹大的那也不可能,甚至有可能出亂子,但是難得有一個朝廷官員的身份來支持,至少乾點小的,起碼也爲自己以後留條後路,就算爺以後被罷了官,也有銀子花不是?做個沈萬山也不錯。
當然官員並不能左右一切,主要還是國家施政綱領,在劉啓這個思想超前了一千多年的現代人腦袋中,就是內閣的那些大臣們,六部衙門的那些公卿們也是控制不了當前局勢,主要在於龍頭皇上的思想,可惜這個時代思想就是這樣,貴爲天子也是如此,更別說眼下大鮮朝太子監國,三黨暗鬥了,誰還有心思來管下面的這些鳥事呢?
這些東西,是不能說給月娘、關青兒她們聽的,她們恐怕只會把我當瘋子吧?劉啓無奈的搖搖頭,說到:“月娘請聽我把話說完。”
小二送來的茶是上好的太湖南陽谷尖茶,劉啓端起來喝了一口,讓那幽香茶韻順喉滑過,心裡已經有了一套說詞。
“我身爲一任地方官,公正斷案,爲民修堤都是分內之事,但是都不是長久之事。三年任滿,誰能保證下一任縣令是個什麼德行呢?”劉啓看了一眼三人,見三人都在認真聽着,這才繼續說到。
“有乞丐,我給銀子,有貧民,我給減稅,有災禍,給糧食。但是下一任會不會給呢?先不說下一任,一個縣百姓有難,縣衙來補貼,縣衙又能補貼多少呢?與其這樣破了補洞,漏了粘布,我何不爲將這些銀兩拿來爲百姓謀一點產業,讓他們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呢?”
“那開酒樓就能讓百姓保護自己了嗎?”關青兒聽的入神,忍不住詢問到。
“沒錯,只開酒樓是不行的。我要做的是,發展整個縣的商行,讓縣裡人人除了耕種以外每年還有另外一筆收入。”這就算是提高人均收入了吧。劉啓現在越來越後悔當初怎麼不選關於施政這方面的專業,現在把這想法說出來,心裡還是有點虛,畢竟這幾乎等於賭一把,如果掛了,會不會被殺頭?
“什麼收入?”月娘開始有點心動了,劉啓說的話足夠證明他並非一時之熱血,是有過算計的,現在仔細聽到卻有幾分道理。
劉啓擡頭,直直的盯着月娘,說到:“聯合縣裡所有的店主,將縣裡有本縣特色的東西加已宣告,月娘應該知道本縣有哪些產業是強項,有哪些東西是特色吧,比如這太湖三寶雖然不是本縣之物,但是咱們爲什麼不能拿來加以利用呢?”
月娘開酒樓這麼多年,自然對清河縣特色食品瞭解有佳,只是劉啓說的容易,這商爲敵的道理誰都懂,誰會願意聯合在一起呢?
劉啓見月娘沒有搭話,看自己的眼神明顯的不信任,當下又說到:“我身爲本縣父母官,這事縣衙支持就是朝廷支持。還有,宣傳一事我自有辦法,保證三個月時間讓江南七州都知道清河縣是個值得一去的地方。”
“什麼?”月娘張大了嘴,劉啓這話說的實在太誇張了,江南七州就是全部跑一圈,沒有半年也是辦不到的,三個月時間讓七州都知道清河縣,如果真能做到,那到真是商機,畢竟蘇州府的詩會每年帶給蘇州府都有幾十萬兩銀子的收入,不過人家的詩會可是辦了將近三十年了啊。
“劉大人說笑了!”月娘一臉不信。
“若是我能做到呢?”劉啓站到月娘眼前,咄咄逼人的盯着她。
“那就依你。”月娘見多了這樣的氣勢,何況劉啓這話說的簡直沒了邊兒,嘴裡絲毫不讓。
“依我什麼?”
“什麼都依你!”月娘斬釘截鐵,美目圓瞪。
“那到不用嘿嘿我只要你幫我做些事就好了。”劉啓聽的心頭髮熱,靠!幸虧關青兒在這裡,不然老子真有點把持不住,這美娘子跟人賭氣的樣子都這麼勾魂。
月娘也察覺到自己失言,什麼都依,那不是連自己也當下臉色微紅,但依舊鎮定自若,回到:“那要是劉大人你做不到呢?”
“脫衣服哈哈哈哈~~!”劉啓此話一出,三人呆住,月娘苦笑不得,氣惱的罵了句“沒有教養!”關青兒與元元笑成一團,這個月娘平時誰都不懼,偏偏碰到劉啓一點便宜也佔不到。自己這個心上人兒還真是個活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