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在房裡等着,劉啓一進門,他就問到:“大人,您真的要假冒欽差?”
劉啓看着這小子,心裡也有點不舒服,這傢伙跟着自己勤勤懇懇,照顧的也周到,一路上跟自己鬥嘴兒也解了不少乏味。現在要想讓他走,恐怕李小姐不會同意,伸手拍了拍小五的肩膀問到:“你怕麼?”
小五一急,一把抓住劉啓的胳膊:“大人,這可使不得啊,萬一出什麼差錯,就完了!”
“好了,好了!”劉啓拍了拍小五的肩膀:“你放心,天大的事,有大人我抗着。明天等我們一走,你就收拾包裹趕快回清河縣,告訴小姐讓他們等着,我若是有事自會去找他們!”
“大人!”小五依舊不死心的勸着。
“好了,你就不要爲我擔心了,大人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算是被抓了,也要三審定罪,到時候咱使銀子一樣能出來!放心吧!”劉啓見這傢伙忠心耿耿,再說下去,自己就要掉淚了,急忙坐到一旁,背對着小五,拿着熱茶喝了一口。
“大人,那平兒呢?”
“我靠!”劉啓一下跳起來:“你孃的,我還以爲你擔心我的安危,原來你還惦記那個丫頭呢?”
“不是,大人我”小五結巴着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心裡就是爲平兒有些擔心,只可惜他不知道平兒是九公主身邊的貼身丫鬟,就算是事情敗露,她也絕對沒事。
“不是你個頭,去給我叫一座好酒好菜來,爺要吃好喝好,明天好上路!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罰你不準吃飯!”劉啓罵的火起,嘴裡像連珠炮,一炮接着一炮朝小五轟去。
小五縮了頭,一貓腰溜出去給劉啓張羅酒菜了。門口的張莽見小五跑出來想攔住,伸了伸手,又縮了回去,劉啓說的話他字字聽在耳裡,還說不準,這真是最後一餐自由的飯食了。
“小五啊,你說大人我要是救了幾十萬百姓,那會怎麼樣?”
劉啓與小五喝的矇頭大醉,各自躺在牀上嘴裡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
“那大人就是就是活菩薩,到時候千家萬戶都要給大人立牌位,建生祠!”
“哈哈哈哈!你小子就是嘴巴會說,要是給老子立了牌位,那我不就掛了嗎?”
“大人,可沒這規矩,活人也能立牌位,那叫生牌!”
“那你說,我要是沒救到一人,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呢?”
“那就是傻蛋,哈哈哈哈!”
“我揍你個王八羔子”
濟南府的城中,有一座鐘樓,本是用來召集兵卒的事物,如今戰事已經平熄,關外修了長城,這鐘樓自然是沒了用處,平時也就用來宣告個大事敲那麼一下。
今天一清早,濟南府的鐘樓就敲響了,人們紛紛趕去,只見一捕快摸樣的人,手拿一卷文告唸到:“各位鄉親,近日有亂民作惡,已經被官府悉數捉拿,共有十二名,這十二人所犯之罪足以滅族,巡撫大人宅心仁厚,念在大災之年,故放衆人家屬一馬,但此十二名賊首罪不可贖,定於今日正午行斬首之刑。”
“狗官!”“殺害好人!”“狗官不得好死!”圍觀的百姓開始大罵,這十二名今天要處死刑的囚犯本是濟南府人士,只因爲官府毀田沒了生計才聚衆到巡撫衙門口請願。不料被官府以禍亂之罪抓了,還要處斬。
百姓中有囚犯家屬的,已經哭的暈死過去,法場頓時戒嚴,幾百名兵丁將百姓都擋在外面,犯人被囚車拉進了高臺下。由幾名衙役上前把犯人押到高臺上,跪成一排後,背後全部插上“斬”字刑牌。
高臺對面五丈遠,擺放着一排坐椅,濟南府的知府戴拔德已經到場,吩咐好一切後,由記數官在一旁計算時辰。
劉啓這會兒與張家兄弟已經出發,也不知道李小姐從哪裡弄了把劍,拿在手上怪沉的,劍削通體發亮,瑩黃色配上五爪金龍的雕式,還真有點尚方寶劍的意思。
劉啓今日的穿着,是李嫣叫平兒特意給他安排的,上身灰黃寬袖長衫,下身是暗紅鏽花前擺,頭上戴的圓頂金邊小帽,腳下踏着高幫紋雀官靴。看起來不倫不類,但是整體感覺倍兒棒,劉啓沒想到這李小姐還有點服裝設計的天賦。穿了這麼一身行頭,人也自信了,胸挺的老高,一路拽的二五八萬似的趕去送死。
三人到了法場,那人頭一望無邊,張家兄弟左右一陣撥梭,護着劉啓在人堆裡擠到了前面。
“二位兄弟,什麼時候動手?”劉啓看了看法場,光兵丁就有幾百人,心裡有點虛。
張朝左右觀察了一下,說到:“等一會兒,等宋葉興來了。”
面前走過兩個兵丁,手拿着長矛,差點舞到劉啓臉上,嚇的劉啓急忙半蹲着躲過了:“兄弟,咱們是不是換個日子?這麼多兵,咱們三人有點單薄啊!”
“呵呵,劉大人說笑了,既然來了就得幹了,一會兒這些兵丁全部交給我們兄弟,劉大人只管招呼那排椅子上的人就行了!”張莽揚了揚頭,這些兵丁要是硬打肯定打不過,不過他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就是禁衛軍見了他們兄弟一樣得恭恭敬敬的叫聲張爺!
“好,既然二位兄弟都不怕死,我還怕個卵,幹了!”劉啓被張莽傲慢的話激起了性子,反正衣服也換了,劍也拿了,人也來了,幹就幹吧。不幹就是被這兩人殺了,幹了說不定還有條活路!還不如就硬着膽子玩把欽差,死了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