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王妃不用怕,本相今日來是助你一臂之力的。”言輕寒微微挑眉,脣角溫潤的笑看着蘇晚清。
蘇晚清擡頭盡力掩飾心底的震驚和驚慌,看着這個泰然自若的男人,蘇晚清對言輕寒雖然不甚瞭解,但如此年輕就能坐上一國丞相的位置,定是頗有手段的。
而且他眼下的態度看似溫和隨意,其實他比蘇穆陽甚至莫炎還要危險。只是自己,早已無從選擇。
“相爺但說無妨。”蘇晚清正了正神色,她知道自己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從她與莫炎做了那個交易開始,命運就無從改變。
雖然自己來自異世,但在這個時代裡,想要活出自我是何其的難啊。
言輕寒有些讚賞,光憑蘇晚清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可用。
“想必你心中清楚,即便你救了連城逸的性命,失去了孩子,但還是無法得到連城逸心。其實有時候希望不應該寄託在男人身上,既然得不到不如摧毀,你說呢?”
言輕寒擡眉看着蘇晚清的反應,卻見她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握着,眸中隱忍着火焰。
有時候恨是世上最好的武器。
“你想讓我做什麼?我是不會殺了連城逸的,畢竟我不能拿我蘇府作爲陪葬。”上輩子,她爲了一個男人殺了自己的朋友。
穿越來這裡後,她每日都會想起自己殺人的一幕,那種恐懼太難熬,她不想在殺人。
最起碼不能自己親自動手,她不想在揹負着罪孽和煎熬。
言輕寒輕笑一聲,溫潤的聲音回道:“你想殺連城逸,本相還不願意呢。本相要他活着,痛苦的活着。你知道連城逸愛白妙香已是不爭的事實,而我也深知白妙香的性子,如果連城逸負了她,她自然會離去。”
他說着,從袖中掏出那隻瓷瓶推給蘇晚清。
蘇晚清有些遲疑,但還是拿了過來,只是看見瓷瓶上的名字後她滿是驚訝不解,疑惑的目光看着言輕寒。
“這是逍遙宮的奇藥,人一旦服下後就會絕情棄愛,忘了愛一個人的感覺。如果連城逸不在愛白妙香,你心中是不是就會舒服一些?這藥絕的是情愛,不是恩情,連城逸服下此藥後還會一如既往的對你,但對白妙香則會不同。”
他語色清潤好聽,但每一句都帶着直入心扉的冷意。
“這藥當真有此奇效?”蘇晚清眸光微微一亮,好似看到了一些希望。
言輕寒點頭,脣角勾起:“此藥這世間唯有此一顆,希望你好好把握。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蘇晚清握緊那瓷瓶,擡起頭問道:“你幫我,是與白妙香有仇,還是相爺你也想從連城逸手中奪走她?”
言輕寒笑意盡收,深邃的眼底斂着濃濃的暗涌,就連語氣也冷了起來:“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你只需找機會將這藥給連城逸服下。”
蘇晚清心神微微一蕩,言輕寒這氣勢不怒已威,她不在多言,不管言輕寒是爲了什麼,只要能讓連城逸不在愛白妙香,只要能讓白妙香受盡痛苦折磨,她做什麼都願意。
“我一定會做到萬無一失,請相爺靜候佳音。”蘇晚清沉聲應道,眸中一抹狠戾。
“等你的好消息。”言輕寒起身,廣袖一揮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爲了不讓連城逸起疑,他與蘇尚書勾結,將蘇晚清引來府上,然後藉機與她交易。
等連城逸服了絕情之後,他就會暗中策劃,讓白陌修出面讓白妙香與連城逸和離。
因爲他深知白妙香那冷傲的性子,若連城逸不在愛他,以她的高傲定是會離去,這纔是他真正想要的。
言輕寒走後,蘇晚清靜靜的坐在房間裡手中握着那寫有絕情二字的瓷瓶,過了良久她脣角盪開一抹笑意幽冷的聲音自言自語。
“連城逸,你絕情棄愛會是怎麼一個樣子?白妙香,沒了連城逸的愛,你又會如何?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呢。”
她的笑聲突然大了起來,憋悶了這麼久,好似終於找到了能讓她開懷的辦法。她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軒王府裡,連城逸一行人盡興而歸,而這獨特的踐行方式倒是衝去了許多的傷感。
站在府院中,白妙香不捨的目光看了看公子潯道:“潯哥哥,你一切小心,早去早回。影月你就放心的交給我,等回來後我一定把她好好的還給你。”
影月的臉微微一紅,看了看白妙香,他們的計劃她沒有告訴白妙香,想來是害怕她擔心,因此影月也沒有說破。
“好。”公子潯說着從懷中掏出一根玲瓏精緻的骨笛遞給她道:“王府中有我養的百靈鳥,是用來傳信的。只要吹響這骨笛,它就會出現。你若有事可以遣百靈給我送信。”
白妙香高興的接了笛子,一旁連城逸有些不悅側頭看了看公子潯問道:“我怎麼不知道你在府上養了百靈?”
公子潯聳聳肩笑道:“因爲這百靈是我送給妙兒的,爲何要讓你知道?”
連城逸的臉黑了黑,沉聲道:“是送給妙兒,還是方便影月讓妙兒爲你們書信傳情啊?”
他一語道出,倒是讓白妙香頓悟,不過從話中白妙香也猜出,或許公子潯走後影月也要去辦自己的事情。
但眼下他們不說,她只當做不知,只等有機會在去問連城逸他們的計劃。
白妙香笑着打斷他們的爭鋒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潯哥哥你快回去休息吧。”
公子潯點點頭,凝望了她一眼,隨即攜着影月一同離去。看着公子潯走眼,白妙香也開始逐客:“你也走吧,回你的清寧居去看你的清兒去吧。”
她開着玩笑,臉上滿是笑意。
連城逸眉心微微一動,竟然點了點頭應道:“好,回去早點休息。”
白妙香慍怒,瞪了他一眼,隨即帶着幽幽的怨氣轉身走了,看着白妙香那吃醋的模樣,連城逸心底樂開了花。
“沐風。”連城逸喚了一聲。
沐風立即上前來,卻聽連城逸道:“去庫房將父皇去年賞的那顆南珠給本王取來。”
沐風眨了眨眼,愣了片刻,隨即應了聲是,忙去了庫房。心中卻不停的好奇着,他們家王爺對皇上賞的珍品向來都是看都不看,揮揮手就往庫房裡放。
遇到哪家大臣國壽,成親成子等需要送賀禮的時候他依舊眼皮不擡,令人撿了貴重的去送。
對這些身外之物,連城逸向來都不上心。今日倒是奇了,他們家王爺竟記得庫房裡還有一顆珍貴的南珠。
其實沐風都覺得心疼,庫房裡好多珍品都落了灰,尤其那顆南珠
,即便是合上了盒子,晚上也能看出溢出的光輝,沐風真怕他們家王爺哪天又大筆一揮將這南珠一併當賀禮送人了。
沐風小心翼翼的抱着南珠的盒子交給了連城逸,一雙眼睛上下看着連城逸還試探的問:“王爺,莫非是哪家大臣又是過壽了?咱可以送別的,這南珠就留着吧。”
連城逸的脣角抽了抽,他睨了沐風一眼看着他一臉不捨的表情,他輕哼一聲沒有理會他,而是拿着盒子來到了沉香閣。
沐風頓時大悟,王爺這是要送南珠給王妃啊,如此甚好,最起碼這南珠還在王府裡。
房間裡白妙香滿是幽怨氣憤的樣子,想着連城逸方纔的態度她心中就恨得牙癢癢的,可是看見桌上的錦盒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打開,拿着那琉璃盞端詳着。
白妙香想起連城逸爲她躲琉璃盞時的風采,心底的怨氣便全都散了。她將琉璃盞在牀頭放好,正欲躺下睡覺。
突然間房門大開,一陣疾風滑了進來,頓時就將房間裡的蠟燭滅掉了,白妙香一驚擡頭看去,卻見連城逸拿着一顆明珠徐徐的走了進來。
那珠子發出溫潤的白光,竟是比燭光還要亮,而白光映照着連城逸修長的身姿,那一雙幽深溫柔的眼睛,那一張俊美非凡的臉龐,在明珠下更加的好看。
白妙香的心跳漏了幾個節拍,眼底滿是欣喜和感動。
連城逸走進來,將那南珠放置在琉璃盞上,卻見琉璃的光輝和着明珠竟是不一樣的美。
“還是我的妙兒有眼光,原來這琉璃盞最配的還是明珠。”市集上他將白妙香的話記在了心裡,所以只送給她琉璃盞還不夠,還需一顆與其匹配的明珠。
只是看見這麼搭配,連城逸才知道,白妙香的眼光是多麼的獨特。
“你怎麼來了?不是去看你的清兒了嗎?”白妙香心下早已是歡喜極了,她分明知道連城逸是給她尋明珠去了。
連城逸擡頭迎上她有些溼潤的眸子,珠光下她的美更加的惑人,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思念家人,在尚書府沒有回來。怎麼,你還要趕我走?”連城逸說着握住她纖細的小手,滿眼的溫柔的問她。
白妙香搖搖頭,卻是撲進他的懷中滿是撒嬌的聲音喊着他的名字:“連城逸。”
“嗯?”連城逸清潤的聲音應着,其它他很喜歡聽她叫他的名字,不亞於他喜歡聽她叫他夫君。
因爲這世上,唯有這個女子會如此叫他。
其實白妙香無話可說,連城逸爲她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而她又能爲他做些什麼?
“你會不會覺得委屈?你爲我做了這麼多,而我什麼也沒有爲你做過。”白妙香探出頭,期許的目光看着他。
連城逸的心微微一疼,將她抱的更緊:“誰說你什麼都沒有爲我做過,你給了我你的心,便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如果……”
他頓了頓脣角慢慢移到她的耳邊,酥麻的聲音繼續說道:“如果,你在爲我生個孩子,那我就真的別無所求了。”
白妙香聽着他膩人的情話,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其實她也覺得若能爲連城逸生個孩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只是老天,偏不遂人願!
【家裡事情挺亂的,你們有人做了小姑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