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逸從面外回來,正遇上公子潯。看見連城逸,公子潯忙上前去說道:“我已經查到了,跟在太子身邊的那人叫夜冰,是太子府上的食客,在太子府居住了已經兩年多,有些謀略,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連城逸眸光微微一黯,點了點頭,既然查不出身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令人監視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大宛來使一事!
“你上次說大宛國在尋找一件聖物,可查出來了?”連城逸掀了衣袍坐下,看似隨意的問着他。
公子潯揚脣微微一笑,在連城逸身側坐下,兩人同時端起茶几上的茶盞,默契的很。
“王爺都查不到的事情,我怎麼能查的到?不過,我近日時常去茶寮聽書倒是聽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公子潯說着低頭喝了兩口上好的濃茶,清香之氣徐徐入鼻十分的舒心。
連城逸轉頭看着他一副閒適的模樣,忍不住輕斥:“別賣關子,趕緊說。”
公子潯還未開口,盈盈的聲音傳來,白妙香一襲月白色錦蘿裙,腳步輕盈的走了進來:“我也想知道,趕緊說。”
白妙香走了進來,卻是徑自走到連城逸身邊,將他手上還未飲的茶奪了過來,咕嚕兩口喝了下去,然後端着杯子在對面坐了下去。
連城逸脣角猛的一抽,正欲發作,公子潯卻突然打破了這十分詭異的氣氛輕咳一聲道:“我聽說大宛國數年前曾出現過一次政變,一向認爲最沒有能力的七皇子突然打敗了幾位皇兄登上了皇位。而助他登上皇位的聽說是個奇女子,只是那奇女子後來突然無故失蹤了。”
白妙香微微垂眸,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大宛的國運是不是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繁榮起來的?”
公子潯點了點頭,將手上的茶杯放下輕嘆一聲道:“聽外界傳聞,那女子幫助七皇子治理國家深得民心。可是後來不知爲何,那女子突然就無影無蹤了。”
連城逸薄脣輕抿,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這與大宛國所尋的聖物有什麼關係?難道找到這什麼聖物,就能找到那女子?”
白妙香聽着連城逸的猜疑,心中好似抓住了一絲的靈光,如果那女子是和她一樣來自未來的人,那麼她爲什麼會失蹤,這中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腦海閃爍,曾看見看過無數狗血的小說,一個念頭竟這樣油然而生,揮之不去。
“如果,是那七皇子殺了那女子呢?”白妙香脫口而出,望着他們二人。
公子潯和連城逸都略顯驚訝的看着她,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思路怎麼會想到那七皇子殺了那女子?
如此奇女子留在身邊,可成大業,又怎麼會殺了她?
白妙香知道他們心中疑慮笑了笑道:“你方纔說那女子深受百姓的愛戴,深的民心。你們也知道那七皇子本來最沒有機會繼承王位,全靠那女子。如果他只是利用那女子,欺騙她的感情,達到目的也不無可能。”
公子潯和連城逸不約而同的輕皺着眉心,好似白妙香說言有些太過荒唐。
白妙香幽幽一嘆,繼續說道:“要知道喧賓奪主本就是大忌,更何況是個女子。她的存在只會顯得那大宛的國王很沒用。你
們說所的聖物,我想應是那女子留下的東西。”
連城逸眸光微微一沉,如果真是這樣,一切就都說的過去了。他有些讚賞的看了看白妙香,沒想到她竟如此聰慧,對事情看的如此透徹。
“不無可能。”連城逸沉聲,對白妙香這假設的故事信了七分。
公子潯薄脣輕抿,目光幽幽的看了眼白妙香跟着輕輕點了點頭:“雖然只是咱們的猜測,但我覺得八九不離十。那麼大宛國此次藉着出使的目的,實則是想尋找那女子留下的聖物?”
連城逸微微眯了眯眼道出二字來:“奇書。”
公子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如此就對了,他們公然挑釁,讓我國有能之士破解奇書,實則是想找到那聖物的下落,據爲已有。”
白妙香也是跟着恍然大悟,這麼說來那奇書上的問題必然也是來自現代的了。若真是如此倒是一件麻煩事。
“所有的真相真能等國宴上揭曉了,王爺,國宴能帶着我去嗎?”白妙香問道。
連城逸正欲拒絕,話還未開口,又聽白妙香道:“不是說只要是有能之士都可隨同官員一同出席不論男女,想來王爺定不會拒絕的是不是?”
連城逸被噎的想要發火,門外突然又傳來清脆的笑聲:“姐姐既然能去,妹妹自然也是可以嘍。”
說話間蘇晚清一襲青綠色的錦裙徐徐走了進來,她對着連城逸微微一福很是有禮的說道:“王爺,清兒不才,但是也想隨同王爺和姐姐一起去湊湊熱鬧。”
白妙香輕撇了她一眼,盈盈一笑,卻是對着公子潯道:“潯哥哥,你還不走嗎?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礙王爺的眼比較好。”
她說着竟也不看連城逸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公子潯也是識趣,起身道:“潯還有要事去處理,就不打擾王爺和側妃了。”說着也瀟灑的走了出去。
連城逸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想着那個女人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就窩火,可偏偏有一個公子潯是與那女人一夥的,着實可惡。
“王爺,清兒是不是太任性了?”蘇晚清低着頭,秋波瀲灩,一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連城逸有些心煩,但沒有對蘇晚清發作只是安慰着她道;“沒有,就算你不來找本王,本王也打算帶着你去的。清兒你放心吧,本王不會虧待你的。”
蘇晚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只是她掩飾着強烈的不安和憤怒。想起幾日前她得知連城逸和白妙香一起出去逛街的事情,從那之後連城逸就藉着公事繁忙再也很少來看她。
只要是讓連城逸和白妙香單獨相處,她在連城逸心中就很快失去了位置。她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抓住連城逸的心,不能讓他與白妙香再有機會在一起。
白妙香出了房間,心情有些陰鬱,每一次看見蘇晚清她心中就一陣惡寒,真不知道這女人能裝到什麼時候。
公子潯追上她,跟在他身後看着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扯着路旁的樹葉,看似在發脾氣一樣,他溫聲一笑上前與她並肩走着。
“既然不開心,爲什麼要走?你這不是給他們製造機會嗎?”公子潯不依不撓的問着。
白妙香停了腳步轉頭瞪了公子潯一眼道:“
我發現你越來越八卦了,你上輩子是不是個媒婆?”
公子潯臉皮猛的一抽,仰天長嘆一聲,隨即別過頭去有些幽怨的聲音道:“若換了別人我還沒工夫過問呢,你還偏偏不識好嫌我多事。若非我將你當親妹妹看,怕你受了委屈,你以爲我願意?”
他輕哼一聲,生氣的走開。
白妙香心急,匆忙追了上去拉着他的衣袖有些撒嬌的聲音道:“好哥哥,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公子潯不易察覺的一笑在脣角散開,回頭看着她輕斥道:“你這撒嬌的本事就沒見你用在連城逸的身上。”
白妙香撇撇嘴匆忙轉移了話題,挎着他的胳膊陪着笑問道:“哥哥,你和影月怎麼樣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影月可是說出無隱樓的樓主是誰了?”
公子潯側頭看了看她,這件事他倒是一直忘了跟她說,也是時候提醒她注意言輕寒那個人了。
“是言輕寒。”公子潯停了腳步一臉嚴肅的樣子。
白妙香頓時一愣,失聲道:“怎麼會是他?”
公子潯握着她的雙肩很是嚴肅的告訴着她:“妙香,你以後要千萬小心這個人。我上次跟你說過,很多人都想連城逸死,上一次在蘇穆陽的喪禮上便有人想對他下手,不過沒有成功。”
白妙香臉色一變,上次的喪禮上公子潯對他說的話他還清晰在耳。“這權利當真就那麼重要?”白妙香深有感傷,無奈的長嘆一聲。
她突然想起了大宛流傳的那個奇女子,雖然只是猜測,但白妙香總覺得自己的猜測離真正的故事很接近。
或許是她來自異世,上輩子看過許多的東西,明白太多的道理。
“翻雲覆雨,執掌乾坤,生殺大權,有誰能忍得住這樣的誘惑?但這個帝位寶座又豈是那麼容易坐的?每一代帝王不知是踩着多麼森森白骨走上去的。”公子潯眸光一縮,語色凌厲了些許。
白妙香不是不知,只是不願相信自己其實已經卷入了這樣的爭鬥之中。“你說言輕寒是無隱樓的樓主,那麼上次他爲什麼派人抓我?”白妙香對言輕寒的印象一向不錯。
從最初在席宴上看見他溫潤如玉的模樣,到後來他出手將她救下,再到他們一起在雅居喝酒聊天,在她看來言輕寒像是溫潤的君子,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只是爲了試探連城逸對你是否有心。”公子潯沒有瞞她,將影月所說的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白妙香聽後卻滿是疑惑,這麼大費周章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呢?
“潯哥哥,你放心吧。我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後對他自然會留意的。到時影月,她即已經被我們策反,你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危,不要讓她有什麼危險。”白妙香從來就討厭影月,倒是欣賞她的性子。
但白妙香更佩服的是公子潯,可以讓影月放下八年的執念,交心給他。她相信公子潯定是不會辜負影月的。
“你安心便是,我是不會讓她有事的。”公子潯堅定的目光說道。
白妙香微微一笑心生一些羨慕,如公子潯這般的人世間難得,影月能遇上是她的福氣。
她就沒有影月那般的福氣了,她偏偏遇上了一個複雜的男人,糾纏不清,越理越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