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沉香醒來的時候發現連城逸不在身邊,她好奇的起牀,披着一頭長長的青絲推開房門,遠遠的就看見小廚房裡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連城逸又是誰,他一大清早起來竟是下廚去了。方沉香的眼睛澀澀的,也不顧不得自己的儀容不整齊,朝着連城逸急急的走去。
“連城逸,你做了什麼?”方沉香站在小廚房門前,臉上灑着淡淡的陽光洋溢着好看的笑容。
連城逸從氤氳熱氣中擡頭看見方沉香那煞然明媚耀眼的模樣,心底狠狠一動,微怔了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去輕斥道:“披頭散髮的成何體統?”
方沉香嘟着嘴,抱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梳髮髻。再者我嫁給了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所以我的頭髮必須要你來爲我打理,不然我就散着,反正丟的是你軒王的面子,我無所謂。”
“你這不講理的小妖精。”連城逸又氣又笑,伸手爲她攏了攏耳邊的發溫柔寵溺的聲音道:“早膳馬上就好,先回去等着,等我拿着早膳回去就給你挽發。”
“不要。我來幫你。”方沉香捲了捲袖子,心情大好。
連城逸握着她的手道:“我已經做好了,不用你幫忙。再者,你這嬌生慣養的會做飯嗎?”
連城逸有些懷疑的看着她,想起了她無論是白妙香還是方沉香好像都沒有下過廚,所以很是懷疑她的廚藝。
聽連城逸這麼一說,方沉香有些不樂意的哼了一聲道:“我怎麼不會,其實我之前給你做過一次,只是你沒有口福沒有吃上罷了。”
方沉香想起自己爲連城逸做的生平第一頓飯,結果卻是敬了土地公公。
連城逸有些驚訝可是卻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不免疑問的問道:“是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
方沉香小臉陰鬱沉沉的聲音道:“就是你中無情之毒的時候,那天我一大早起來去了廚房給你熬了蔘湯,卻聽
見你對蘇晚清說你從未愛過我。那碗蔘湯被我不小心打翻了。”
想起往事,方沉香還很是觸動,那是她發覺自己的心意不久,那時候想着和連城逸舉案齊眉,盡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想爲他洗衣做飯生孩子。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那麼愛他了。
連城逸恍然想起,是有那麼一副畫面,遙遠的清晰的印刻在他的腦海。他頓時覺得自責,伸手抱住了她自嘲的笑道:“是我咎由自取,所以上天罰我要讓我爲你做一輩子的飯。”
方沉香噗嗤一笑擡頭看着他道:“連城逸,你怎麼說都是堂堂的王爺,傳出去也太不像話了。你就不怕哥哥他笑話你嗎?”
“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沒了面子。他愛笑話就讓他笑話好了,有本事他和我一樣有這麼一手功夫啊。”連城逸洋洋自得引以爲傲一般。
方沉香笑的滿臉花開,突然嗅了嗅鼻子大叫:“連城逸,不會是你的粥熬糊了吧?”
連城逸也聞到了一股焦糊味,匆忙轉身掀開了身後的鍋蓋,果然好好的白粥變成了暗灰色。
“方沉香,都怪你。白瞎了我做的早膳。”連城逸有些氣惱,自己辛苦了一早上全都白費了。
方沉香走過去輕輕嗅着那焦糊氣笑道:“連城逸,我覺得很香啊。不要浪費嗎,我們一人一半吃乾淨好不好?”
連城逸心底沉沉的看着她輕喚着她的名字問道:“沉香,你不嫌棄?”
“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麼會嫌棄?快將粥盛出來,我抄兩樣小菜,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你夫人的廚藝。”方沉香雀雀欲拭,一臉的開心。
連城逸見她興致高,便應了她,自己在一旁打下手,兩人在小廚房裡忙的不可開交,時不時傳來兩人的笑聲,真是羨煞旁人。
君清陌站在窗前,這個視線正將小廚房收入眼底,他看着連城逸和方沉香兩人就像一對在普通不過的夫妻一般,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尤其是他不敢相信連城逸會下廚,
爲女人做飯。其實他不相信的是男人會從一而終,在他眼中世間的男人都是一個模樣,喜新厭舊,所以他從不肖想女人,只願做一個冷血無情之人。
可是遇見連城逸,以及他身邊的朋友卻是一個意外。他倒是要看看,這些人是不是真能從一而終,一生一世一雙人!
方沉香和連城逸忙碌了一早上終於做出了一頓略有瑕疵的早膳來,回到房間後連城逸爲方沉香挽好了發後兩人才坐在一起正要用膳,就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方容潯笑吟吟的攜着影月的手毫不客氣的坐下,說道:“終於做好了,我都等了一早上。影月最近食慾不振,最愛吃清粥小菜,所以我帶她來蹭個飯,你們不介意吧?”
連城逸臉沉了沉,擡頭撇了方容潯一眼道:“你這狐狸的性子可真是到了極致,臉皮厚的可比城牆了。”
方容潯不以爲意的輕哼了一聲,拿起筷子夾着青菜放在了影月的碗裡道:“阿月,你猜猜這是何人的手藝。”
影月望着桌上四碟小菜還有燒焦的白粥,道:“白粥應該是香兒的傑作吧?她嬌生慣養定是不善廚藝的。”
方沉香無語的翻了白眼,她很想說自己在這裡是嬌生慣養,可是上輩子她可是特立獨行的,廚藝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可爲了連城逸的面子,她還是忍了,夾了青菜放在了影月的碗中道:“嫂嫂果然聰明,我被你們一個個都慣得上天,哪裡會燒菜啊。不像某個人,自己的夫人食慾不振不學着下廚討好夫人,偏來撿現成的,真真是隻老狐狸。”
影月和連城逸同時笑出聲,目光紛紛落在了方容潯的身上。
方容潯面色微微一沉,輕哼一聲繼續拿着筷子道:“有現成的我幹嘛不撿,不過逸,我和你相交了十幾年還是頭一次知道你竟然會下廚。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連城逸薄脣抿起笑意淡淡的說道:“這手藝是留給我夫人的,你知道有什麼用,若不是看在香兒的面子上,你以爲你能吃上我做的飯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