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逸,你不要命了?還過來做什麼?”白妙香微惱,明知道她無法滿足他,還巴巴的過來受苦,難道是想再去洗冷水澡?
連城逸失笑看着她幽怨的模樣,雖然不敢在亂來但是他還是想抱着她。“當然是來興師問罪,你送了一把椅子給公子潯,爲什麼沒有我的?”他雖然人在外面,但心時時都放在白妙香這裡。
所以白妙香做了什麼,見過什麼人他當然知道。
“誰讓你不在府上?你若喜歡大可以奪了潯哥哥的椅子啊,反正這整個王府都是你的,是不是?”白妙香狡黠一笑,那姿態甚是俏皮可愛。
連城逸勾了勾脣角,也有些無可奈何道:“傳出去本王的臉色何在?”
白妙香卻是笑的更加放肆起來,她掰着手指開始數落連城逸不要臉面的事情來:“你讓沐風去毀藥,還帶着沐風去抓朱鷺,這哪一件你要過面子了?現在顧忌自己的面子,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就沒有想過這是在不務正業嗎?”
“爲了你,便是在不務正業,被人傳做荒淫無恥那又如何?我連城逸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爲了我心愛的女人,甘願揹負所有的罵名,什麼樣的後果我都一力承擔,只要你在我身邊。”
他目光堅定,眼神灼灼,這一番話讓白妙香何其的動容。
白妙香咬着牙堅持着不讓淚水落下,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雙手環着他的腰聽他有力的心跳聲。
“連城逸,你爲我做的我都看見了,便是我在如何鐵石心腸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只是你眼下早已樹敵累累,又怎麼能分心放在我這裡?我答應你好好與你和平共處,所以你也答應我,決不能輸。”
公子潯的話她猶記在心,有太多的人不想連城逸活着,他對付那些明裡暗裡的敵人已然夠辛苦,還要分心來照顧她。
她不想連城逸有任何的顧忌,更不想他有絲毫的傷害。
連城逸心底猛然一動,她的心意他又怎麼不會明白:“能讓我輸的人,這世間唯有一個你,不會再有旁人。”
白妙香心底澀澀的感覺,她依靠在他懷裡重重的點點頭,這一刻她只想把所有都拋棄,好好的享受他的寵愛和這樣難得的幸福。
連城逸抱着她的力度又緊了一些,以前的他不願承認自己對她的感情,正如懷中的女子不願承認心中有他一樣,所以兩個人互相折磨,互相針對,誰也不想認輸。
可此刻連城逸終於明白,如果他肯早一點認輸,早一點放下他作爲王爺的所有尊嚴,又何至於受那些苦?
白妙香窩在他懷裡輕輕囈語了一聲,連城逸低頭看見她眉頭緊蹙,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他突然緊張的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白妙香皺了皺眉,輕嗯一聲道:“不是什麼大病,你不用緊張,只是受了些寒有些腹疼罷了。”
連城逸看着她的手撫在小腹上,又看着她額上隱隱的汗珠,心下突然升出一絲怒氣,他方纔用涼水降水,定是將寒氣又傳給了她,他有些惱竟如此大意。
“你這女人我真是拿你沒辦法,我去叫公子潯給你看看。”他忙將白妙香扶着躺下。
白妙香突然拉着他的手搖搖頭道:“
真的沒事,不用去麻煩公子潯,休息一下就好了。”
連城逸無奈的輕嘆一聲,坐在牀榻前,突然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將內力化作陽剛之氣徐徐傳送給她。
白妙香覺得腹部一陣溫熱,舒服了好多,她看着那認真的連城逸有些嬌斥的聲音說道:“我都說了沒事,你幹嘛要浪費內力給我?”
連城逸卻是不語,繼續將溫熱的內力傳給她,白妙香眼睛澀澀的,她躺在牀上看着他俊逸不凡的容顏脣角突然漾開一抹弧度:“連城逸,你這樣我會愛上你的。”
連城逸眉心輕挑轉頭看着她,有些失笑的問道:“原來你還沒有愛上我,看來我是必須要將這天下間所有的荒唐事都爲你做遍了,你纔會愛上我,是嗎?”他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樣子。
白妙香嗤嗤的笑道:“你若不怕丟了你軒王的面子儘管做就是。”
連城逸脣角微揚,徐徐的目光看着她道:“在你面前,我哪裡還有什麼王爺的面子,我爲你做的荒唐事還少嗎?既然這樣,我也不怕在多做幾件,只是到時候你可不準哭。”
白妙香眨了眨眼,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她的手慢慢的覆上他還在爲她傳送內力的手上道:“我不疼了,昨夜一宿沒睡,現在有些乏,你陪我一起睡好嗎?”
她知道他昨夜爲她抓朱鷺,定是一宿也沒睡的。
連城逸慢慢的收了內力卻是凝聲問道:“真的不疼了?”
白妙香點頭,她確實是舒服了好多,而且眼下的確有些乏。連城逸鬆了口氣在她身側躺下,兩個人相對而望,一眼情深。
“睡吧,我會守着你。”連城逸輕柔的聲音說着,伸手將她抱入懷中。
奇怪的是白妙香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涼氣,反而十分的溫暖,白妙香想他是用內力將自己體內的寒氣驅除了,她閉着眼心底滿是感動,窩在他溫暖的懷抱不消一會就睡着了。
連城逸卻還是不放心,趁着她熟睡的時候又爲她傳送了一些內力,見她面色漸漸紅潤起來他才收了手,靜靜的抱着她睡去。
相府內,言輕寒一襲淡紫色祥雲繡錦袍,端坐在書案前,他修長的手指摩挲着大指上那枚上好的碧玉扳指,一雙幽深如墨的眼睛裡斂着濃濃的戾氣。
房間裡葉離單膝跪地,周圍的氣息有些凝重,他頭也不敢擡,屏住呼吸。卻聽砰的一聲,言輕寒將書案上那隻墨玉硯臺掃落在了地上。
“相爺息怒。”葉離頷首,溫聲勸着言輕寒。
言輕寒隱在袖中的手緊握,眼底一抹殺氣溢出冷聲道:“派無隱樓暗字部的殺手,明日我不想看到連城逸還活着。”
葉離脣角微微一動,想要規勸,但終是忍住應道:“是,屬下這就去安排。”說着他起身退了出去。
出了房門,葉離微微嘆了一口氣。言輕寒讓他時刻盯着軒王府的動靜,時刻向他彙報連城逸和白妙香的關係。
他之所以大怒,並對連城逸動了殺機,不過就是因爲連城逸和白妙香那僵硬的關係有所緩和罷了。
他這個主子,竟喜歡了王爺的王妃。這件事,必須要告訴國公才行,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言輕寒閉了閉眼睛,他想起國宴那夜他與白妙香在一起的時光,璀璨的煙花中她的笑臉,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他慢慢的睜開眼,眸光一點點變得堅定起來,起身他走到一側的櫃前拿出一隻錦盒,裡面是他從逍遙宮拿回來的東西。
“連城逸,我是不會那麼容易讓你得到她的,她註定是要屬於我的。”言輕寒看着那隻瓷瓶,脣角突然揚起一抹詭異的笑。
既然蘇晚清的孩子都不能阻止連城逸和白妙香在一起,那麼就換另一種方式來阻止他們。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白妙香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看着一旁睡得很熟的連城逸,知道他是累極了,便沒有吵醒他。
從牀上下來,白妙香腳步輕輕的走了出去,院子裡,錦瑟正在喂着那兩隻朱鷺,看見白妙香過來,她忙迎了上去。
“小姐的氣色好多了,王爺是用了什麼辦法?”錦瑟有些無辜的小眼神看着她。
“你這丫頭,定是與影月學的如此油腔滑調。”白妙香有些無奈的斥道。
話音剛落,影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王妃可是冤枉我了,我妹妹可是整日跟在你的身邊,怎麼是我教的呢?”
她說着盈盈走過來,在那朱鷺面前停下好奇的打量着裡面的兩隻小傢伙:“這就是王爺不惜辛苦給你抓回來的朱鷺?這兩隻小傢伙可真有福分,能被我們堂堂軒王抓回來送給心愛的王妃,何等的榮耀啊。”
白妙香脣角一抽,輕撇了影月一眼道:“我聽着這話怎麼有些酸?是不是覺得潯哥哥比不上連城逸,後悔了?”
影月臉色一紅,瞪了白妙香一眼道:“你可真是嘴下不留情,若不是我寬慰你,你還不知道要和王爺怎麼折磨呢。不感謝我就罷了,還在這裡挖苦我。”
白妙香笑了笑連連說道:“好好好,要我怎麼謝?不如把這兩隻朱鷺送給你?”
“還是算了吧,王爺送給你的東西我可不敢要。”影月說着接過錦瑟手中的魚朝着他們餵了過去。
白妙香自然是開玩笑,她看着籠子裡兩隻朱鷺肚子鼓鼓的不禁笑道:“錦瑟,你是不是將廚房的魚都拿來喂他們了,你看他們吃的這麼胖還能飛起來嗎?”
錦瑟又投了兩條魚進去有些樂不思蜀的回道:“我不是閒的無聊嗎,而且我發現他們特別能吃,估計小姐你放了他們,他們也不會走了。”
白妙香:“……”
影月笑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着三人一起打開了籠子,那兩隻朱鷺託着圓鼓鼓的肚子走了出來,試着揮了揮翅膀,果然吃的太多飛不動了。
三個人在院子裡被這兩隻朱鷺逗得哈哈大笑,尤其是白妙香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連城逸靜靜的依靠在門前聽着院子裡她們歡快的笑聲,他的目光隨着那道白色的身影,遲遲移不開眼。
原來他想要的,就是這麼簡單。
與沉香閣的歡快相比,清寧居就略顯清涼。蘇晚清已經顧不得連城逸和白妙香如何,她眼下最擔心的是莫炎,她不知道莫炎究竟要做什麼。
紅袖又端着安胎藥走了進來,蘇晚清揮揮手示意她退下,她端起那碗藥要喝下卻發現藥碗下面又放着一封摺好的信。
蘇晚清大驚,匆忙放下藥碗,將那信展開,看到信上的內容後,蘇晚清秋眸滿是驚色,握着信箋的手顫顫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