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炎和凌江雙雙跪下,可兩人話還未說出口,卻被蘇穆陽厲聲打斷:“你們不必勸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們若覺得我是無用之人,大可自行離去,我不會阻攔你們。”
莫炎和凌江臉色一變,卻是異口同聲的說道:“屬下願意跟隨主上,萬死不辭。”
蘇穆陽轉身將他們兩人扶了起來,自從逍遙宮創建至今,唯有他們兩人是一直陪伴在他們身邊的,說是隨從更像是朋友。
爲了逍遙宮,爲了得到無上的權利,他用香蠱控制宮中諸人,唯獨他們兩人沒有。
其實他知道,依靠藥物籠絡人心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他也想過,如果一旦事情成功,他就散盡逍遙宮,帶着白妙香逍遙江湖。
若莫炎和凌江願意跟隨,那麼他們幾人一起可以濟世救人,可以行俠仗義,這樣的日子未嘗不好。
只是不知上蒼是否憐憫,讓他有幸打敗連城逸,奪回他的妙兒!
“你們下去準備吧。成敗在此一舉,蘇穆陽在此謝過兩位。”蘇穆陽拱手,卻是帶着心中最真摯的感謝。
莫炎和凌江哪敢受他的大禮,匆忙將他拉起。“我們的命都是主上你救的,便是丟了這條命,我們也一定爲你拿到你想要的。”莫炎眼眸堅決,跟隨的心不容改變。
凌江點頭,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他的心早在很久前就做出了選擇。
蘇穆陽眸光微亮看着他們兩人,無需再多的言語,此生能與他們兩人相識相交已是幸事。
一夜沉寂,卻有很多人不曾入眠。雅居里,連城逸懷抱着白妙香,靜靜的看着她安逸的睡容,卻在心中惆悵,他以爲自己能掌握很多事,但其實不然。
明日之後的事情,誰也無法論斷,但連城逸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種感覺很是強烈。
或許過了明日,他再也無法這樣抱着她,肆意親吻她聽她甜甜的聲音叫他夫君了。
連城逸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心中被一種不知名的恐慌籠罩着,讓他下意識的摟緊懷中的人,卻是久久不得安眠。
次日,連城逸和白妙香用過早膳後,兩人就牽着馬出了雅居。
長長的大街上,連城逸一手握着繮繩一手牽着白妙香的手,走在舒適的陽光裡。白妙香很享受這種感覺,她微微側頭看着連城逸,見他眼下淡淡的青影突然停了腳步伸手撫上他的眉眼問道:“昨夜是不是一夜沒睡?”
連城逸握着她的手貼在臉頰上,滿是寵溺憐愛的目光看着她道:“無礙,不要擔心。”
白妙香點點頭,連城逸鬆了她的手攔腰將她抱上了馬隨即自己一躍而上環着她的腰肢握着繮繩,前面城門大開,踏出去便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妙兒,你怕嗎?”連城逸在耳邊低聲詢問。
白妙香回頭看着他堅定的搖了搖頭道:“有夫君在,妙兒不怕。”
連城逸眉眼間滿是滿足的笑意,他拉着繮繩將懷中的人抱穩,堅硬的話語如磐石一般不可移動:“夫君會保護你…一生一世。”
隨着那馬蹄揚起,風聲呼嘯而過,白妙香有些恍然,他最後的那句一生一世清晰而又模糊,讓她的眼底一片潮溼。
出了城門,連城逸和白妙
香便朝着廣袤的大地疾馳而去。奉陽城西郊除了一片寬廣的草地還有一片山林,不遠處有一座聳立的大山。
此地絕佳,卻是隱藏兵馬奇襲的好地方。
白妙香閉着眼感受着狂風襲面,身後是溫暖而寬厚的胸膛,這樣的感覺讓她遺忘了即將到來的兇險。
只是這肆意瀟灑的感覺沒有多久,安靜的草原上便被一陣疾馳的箭聲打破,是從不遠處的山林射過來的,那箭矢劃破長空,擦過枝葉,逼人更近。
連城逸猛的一拍馬腹,將懷中的人抱起,凌空一躍,腳下踩着箭矢旋身躲過。白妙香閉着眼緊緊的抱着他的腰,她只聽見風聲在耳邊疾馳,馬的嘶鳴聲慘烈,分外驚心。
“妙兒,你沒事吧?”連城逸關切的詢問,上下掃着白妙香,見她安好這才放心。
白妙香睜開眼,兩個人已穩穩的落地,而方纔他們共乘的馬卻倒在了地上,前蹄受了傷,血留在青翠的草地上。
“我沒事,夫君你小心。”白妙香提醒着他,山林裡,那些黑衣人蒙面而來,手中的長劍在陽光下發出詭異的光芒。
連城逸將白妙香護在身後,手上的銀針如一道道光閃了過去,那衝在前面的人甚是未曾覺得痛意,便倒了下去。
而隨後上來的人,依舊勇往直前。連城逸踢着地上刺客遺留的劍我在手上,護着白妙香便殺了過去,他劍法高明,手法詭異,不消一刻的功夫那些逍遙宮的人便一個個倒了下去。
接着便是第二波的箭矢,只朝着他一人爲目標。
連城逸手中的長劍揮擋,只聽箭矢和劍刃碰撞發出的聲音格外刺耳,只是過了這麼久卻不見有增援的人來。
白妙香的心頓時急了起來,她躲在連城逸身後問他:“你不是知道今日有人偷襲,爲什麼沒有人來接應?”
饒是連城逸面對如此艱難的困境也不曾鬆開白妙香的手,他將第二波的刺客全部解決後才淡然的回頭說道:“還不是時候。”
白妙香滿是不解,不知道連城逸這究竟是要做什麼。不遠處的山坡上,那並將站立的三人遠遠的眺望。
蘇穆陽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有些疑惑,他的人已經派出去兩撥但連城逸的人始終都不見蹤跡。
莫非,連城逸今天真的只是來帶着白妙香騎馬並沒有佈置陷阱?
“我親自去解決他。”蘇穆陽抽出手上的佩劍,臉上的金色面具格外的閃亮。
“我們隨主上一起,解決掉連城逸。”莫炎和凌江也拔劍,欲圖與蘇穆陽一起行動。
蘇穆陽轉身制止他們道:“你們留下,伺機而動。萬一我失手也好有個照應。”
莫炎和凌江頷首叮囑道:“主上一切小心。”
蘇穆陽點頭,提着手上的劍便飛身朝着連城逸而去。連城逸手上的劍刃滴着血,他望着那人,脣角突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來。
“我等的人,就是你。”連城逸輕言,看着蘇穆陽穩穩落地,他隱在面具下的雙眸癡癡的望着站在連城逸身後的白妙香,那一眼的鐘情無從掩飾。
白妙香看着他,總覺得有些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王爺在等我?”蘇穆陽收了目光,落在了連城逸的身上。
連城逸抿脣輕笑,那姿勢傲
人風姿獨立,身上的王者貴氣彰顯到極致。“今日便是要將你一網打盡,你不出現本王如何下手?”他話中之意很是挑釁。
蘇穆陽哼笑一聲,回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話間,他手上的長劍已經朝着連城逸揮去。
白妙香很懂事的自己退後了幾步,她不想連城逸爲她分心。連城逸察覺出白妙香的行動,心底是說不出的情意,他手中的劍很快就和蘇穆陽糾纏在一起。
眼花繚亂的招式,每一次攻擊都兇險萬分,每一次化解都格外驚心。這場截殺變成了兩人的爭鬥,不分上下。
但蘇穆陽終是以邪物爲伍慣了,他知道自己若就這樣和連城逸拼,遲早會落敗。又見等了這麼久也不見連城逸的人出來營救,便做了打算。
他早就藏於袖中的東西擲了出來,連城逸的劍劃破那如香囊一般的東西,便見白色的粉末隨風飄散,連城逸意識到蘇穆陽使詐,匆忙掩着口鼻卻還是晚了一步。
連城逸頓時感覺到頭疼無力,腳步一個踉蹌,手中的劍跌落在地上,隨着蘇穆陽那一聲得意且輕狂的笑聲:“連城逸,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的劍高高舉起,卻在千鈞一髮間撲過來一道白色的倩影:“不要殺我的夫君。”白妙香擋在連城逸身前,她閉着眼感受那劍刃落下的速度像一道道凌厲的殺氣。
“妙兒。”是連城逸驚呼的一聲。
蘇穆陽大驚,匆忙收起手上的劍刃,卻還是割掉了她散在脖間的髮絲,微風輕揚吹着她斷開的發盈盈而落。
蘇穆陽這一劍注入的內力都爲乍然一收,胸口處心血彭拜,但讓他更意想不到的,那本來中了毒的連城逸竟將白妙香拉到身後,隨即一道凌厲的掌風直擊他的胸口處。
他本就因爲內力詐收而負了內傷,而又受了連城逸這一掌,一口鮮血噴灑而出,腳步踉蹌的就要跌倒。
莫炎和凌江看着蘇穆陽負傷匆忙趕了過來將蘇穆陽扶住,而與此同時,公子潯和言輕寒也帶着人出現將他們團團圍住。
連城逸也是身形不穩,腳步虛浮,方纔他使勁全力的一擊,是受了白妙香的刺激。差一點,她就死在了蘇穆陽的劍下。
白妙香扶着他,眼底滿是着急:“夫君,你怎麼了?”
公子潯匆忙過來,掏出一顆藥丸給連城逸服下並安慰着白妙香:“不用擔心,他中的只是普通的迷藥,並無大礙。”
連城逸服下公子潯的解藥,已經清醒了許多,他緊握着白妙香的雙肩上下打量着她,略帶着斥責的語氣:“爲什麼要替我擋劍,妙兒,你可知我有多害怕?”
白妙香抱着他聲音卻有些顫抖着:“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要你沒事。”
連城逸緊緊的抱着她,是他疏忽了,這本來是想拿下蘇穆陽逼迫他的心腹出來,然後一網打盡,卻沒料到蘇穆陽竟然會耍陰招。
那被莫炎和凌江攙扶着的蘇穆陽看着他們視若無人的擁抱在一起,那一刻他的眼充滿了血色。
“殺。”冷冷的一句,似是從牙縫中蹦出。頓時間,在滿是血腥的戰場再次廝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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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