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皆是因她而起,不管是兵法聖典還是秦憐兒,如果沒有遇到連城逸他們,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獨身一人要如何應對。
她很慶幸遇到了一羣如此難得的朋友,他們之間的情誼,讓人震撼也讓人感動。
“是朋友就不言謝。”連城逸簡短的幾句話卻也道出了朋友真正的意義。
方沉香也笑着說道:“你和南宮景一定會有美好的未來,希望你們一生幸福。”她笑着端起酒杯。
衆人也一一端起表達着心底最真摯的情意。
有生之年,能得這樣一羣朋友知己,蕭涼音覺得自己此生無憾了,明日之後她要去見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她相信自己的未來會像方沉香和連城逸那般幸福的。
她知道一定會的。
直到很晚,這席宴才散去。
方沉香扶着連城逸回了房間,連城逸雖然多喝了幾杯但他也能看得出方沉香在席宴上興致不高,他知道她在爲他擔心。
雖然她表現的很開心,但他還是看出了她神色中的黯然。
連城逸心底痛意難平,他看着方沉香不露聲色的爲他寬衣伺候他梳洗,全程平靜的沒什麼波瀾。
他猛的握着方沉香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扯到了懷中,低啞的聲音道:“沉香,你這樣我的心都要碎了。不要這樣,不要爲我擔心,我說過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
方沉香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連城逸給察覺出,她躲在他的懷中,眼睛頓時溼潤了起來,哽咽着就哭了出來,喊着他的名字:“連城逸。”
連城逸心疼的親吻着她的眼淚,吃着她苦澀的淚,可方沉香卻是越哭越傷心,她恨自己不會武功,恨自己總是給她添麻煩,更恨那些蠢蠢欲動的小人總是讓他們歷經分離。
“沉香。”他迴應着她,緊緊抱着她。
方沉香依舊在哽咽着,好似是哭盡自己所有的擔心一般。連城逸聽着她的哭聲,心尖泛着痛意,他俯身吻住她的脣,淡淡的酒香在鼻尖散開。
連城逸越吻越是情動,他攔腰將她抱起放在牀榻上,那濃烈纏綿的氣息絲絲不盡,低沉深情的聲音喚着她的名字:“沉香,沉香,沉香。”
着名字就好似是一種毒,深入骨髓一般,就像以前的妙兒,就像他們之間的墨玉佩和白玉簪,就像那兩隻朱鷺,像那泛着熒光的情湖。
這是他們忠貞不渝的愛情,也是他們的生生世世。
房間內那暗紅的燭火微微閃動,滿室皆是散不開的柔情和着那上下起伏的身影,美妙橫生最是銷魂。
直到四更,這房間裡的情~欲才散去,方沉香早已累的沉沉睡去,身上滿是連城逸留下的痕跡。
連城逸靜靜的凝望着身邊的人,他輕輕的撫手描繪着她的眉眼,脣角是滿足幸福的笑。
他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輕柔的聲音道:“沉香,等我回來。”帶着眷戀和不捨,他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隨即輕輕推開了房門來到旁邊的房間裡。
房間裡沈慕白早已起身,中間的小牀上放着兩個小榻,正是無殤和小樂瑤,他們都是沈慕白在照看。
大抵是沈慕白不想一個人太寂寞所以包攬了這照顧孩子的活。
見連城逸進來,沈慕白輕掃了他一眼調侃道:“一夜沒睡?王爺的精力就是好。”
連城逸無視沈慕白的調侃,徑自朝着無殤走了過去,小榻上無殤還正在沉睡,睡的極其的香沉。
他伸手輕輕撫着那沉睡中的小人,憐愛的目光看着他,那眼底濃濃的慈愛化不開。
“若是順利的話,我們可以趕在無殤一歲生辰的時候回來。”沈慕白站在一旁靜靜的說着。
連城逸波瀾微動,此時已經八月,距離無殤的一歲生辰還有一個多月,不管成功與否他也一定會在無殤一歲生辰的時候回來。
無殤出生的時候,他沒有陪在身邊,他不想在錯過無殤的生辰。
“對不起,這一路來害你和凌霜分別太久。”連城逸滿是歉意的目光看向沈慕白。
聽着連城逸這麼說,倒是讓沈慕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溫潤的笑聲揚起,清風霽月一般的姿態回道:“如果覺得抱歉,那就讓沉香爲我們準備一場特殊的婚禮,我可是一直都惦記着。她有沒有和你說過?”
連城逸聳聳肩故作高深的模樣回道:“保密。”
沈慕白無奈的搖搖頭,尤其是知道了方沉香的來歷後他就對方沉香來的那個世界越發的感到好奇。
他覺得此生能結識方沉香和連城逸,是他一輩子的幸事。
“時辰不早了我們出發吧。”連城逸看着外面亮起的天色,聲音微微一沉。
沈慕白點了點頭,隨即簡單收拾了些東西和連城逸一起走了出來。門外方容潯和蘇穆陽以及言輕寒都在。
方容潯走上前來眉心微微一擰問道:“你就這樣走了,不怕香兒回來生你的氣?”
“不是有你嗎,我擔心什麼?我走後替我好好照顧沉香和殤兒。”連城逸表情認真的說道。
“你放心,有什麼事隨時聯繫我們。”方容潯叮囑道。
他們正說着,蕭涼音也從房中走了出來,她手中拿着包袱,臉上有些疲憊,想來是因爲要去見南宮景她激動害怕的沒怎麼休息。
看着衆人到齊,連城逸沉聲道:“你們不必送了,我會盡快趕回來的。”說着掃了他們一眼大步的轉身走去。
沈慕白和蕭涼音與他們高了別,隨即跟上連城逸。
方容潯等人沒有出谷相送,只是站在竹屋前看着連城逸的身影消失在了花叢中。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方容潯側頭看了言輕寒一眼問道。
言輕寒眼波微微一晃,回道:“過幾日在走吧,讓璃月多陪沉香幾日,省的她總是胡思亂想。”
“也好,我這個妹妹心思剔透,表面上看上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其實心中的感受只
有她自己才能體會。”方容潯暗暗一嘆,有些疼惜。
言輕寒靜默不語,眼底有點點星光微微晃動,蘇穆陽亦是難得的沉靜。三個男人靜靜的看着升起的朝陽,遠遠望去像一副畫卷一般安逸。
連城逸和沈慕白騎着馬,無歡帶着人架着馬車,馬車裡蕭涼音看着周圍快速變化的風景,心底難以言喻。
一別四年,那個男人的容貌她從未曾忘記過,若不是陰差陽錯,又怎麼會有今日的這一切呢?
她幽幽一嘆,心底難掩的激動。
而此時的大宛國師府上,一隻白鴿落在了府上的後院裡,有侍從取了鴿子上的密信匆匆朝着書房走去。
遠遠的就聽見書房裡傳來男人的咳嗽聲。
那人隔着緊閉的房門低着頭十分的謙恭:“公子,有你的信。”
“進來。”房間裡男子的聲音清潤溫涼,那人打開了房門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湯藥氣味。
卻見書房裡那男人一襲暗紅色的織錦長袍,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卻是分外的清貴。
那人跪在地上將密信呈上,那男人轉過身來,此人竟是那君清陌。
君清陌拿過密信展開掃了一眼,面色平靜無波,隨即揮了揮手示意侍從退下。
那人微微一緝退了下去,順手緊閉了房門。君清陌低頭看着手中的寥寥幾個字的信箋,脣角突然揚起一抹魅惑的笑意來。
“連城逸,你終於來了。”他清清淡淡的聲音格外低沉好聽,只是這聲音中夾着一種興奮和說不出的詭異。
君清陌將信箋壓夾在了一本書籍裡,然後轉身打開了身後的一間暗室,暗室裡光線幽暗,冷風絲絲,君清陌卻極其淡定的走下去。
卻見暗室兩側的暗道上繪着詭秘圖案的畫,如妖魔鬼神一般的猙獰恐怖,穿過暗道卻見暗室中光線更加的弱了幾分。
香燭靈臺,香案符咒等東西一應俱全,還有那個寫着連城逸生辰八字的布偶,以及一張貼着奇異符咒的靈位,處處都透着詭異神秘。
君清陌走到香案前,隨即取了香案上放置的匕首,然後劃破了自己的手心將自己的血滴到了布偶上,卻見片刻的功夫那白淨的布偶變成了深紅色。
隨即君清陌又將那帶血的符咒貼在了布偶的身上,他雙手交合口中唸唸有詞,卻見那布偶好似賦予了生機凌空而起,君清陌閉着眼睛嘴裡一直在念着什麼,突然就見那浮在半空中的布偶突然燃燒了起來,隨着布偶化爲灰燼,君清陌噗一聲,吐出許多血來。
他壓着心底那翻騰的氣血繼續閉眼施咒,直至空中的飛灰散盡,君清陌才驀然睜開眼睛取了一旁的銀針凌空一飛,那銀針落在了那貼着符咒的靈位上。
而此時正在策馬奔騰趕往大宛的連城逸突然覺得渾身好似火燒一般,心口一道刺痛那痛意鋪天蓋地竟是讓他猛的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滾落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落地的同時他吐出一口鮮血,眉心緊蹙着額上滿是汗珠,似是極其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