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逸將白妙香抱了回去,公子潯着急的在爲白妙香扎針,他本來是打算是刺激的方式幫助白妙香找回記憶,可是卻險些害了她。
公子潯滿是自責,下針的時候甚至有些不穩,他從未這般害怕過,是他太自以爲是了,以爲自己醫術無雙,豈料這逍遙宮的東西如此邪性。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連城逸看出來公子潯的輕顫緊張,一向從容優雅的他竟會如此,這讓連城逸心中一慌。
公子潯繼續施着針,慢慢的恢復了鎮定滿是自責的表情回道:“是我疏忽了,本來想刺激她助她找回記憶,卻沒想到妙兒中的毒反其道而行。一旦受了刺激會加速毒發,眼下必須找到壓制毒素的辦法,不然妙兒她要受錐心之苦。”
連城逸臉色大變,握着白妙香的手微微顫抖着。“是不是隻有逍遙宮能救妙兒?”連城逸問道。
公子潯收了最後一根銀針,便跪在了地上回道:“王爺是我的錯,是我醫術不精,害了妙兒。”
連城逸知道公子潯是爲了他們好,此事他不能怪公子潯。他也知公子潯自責懊悔:“你起來,我不怪你。眼下你只需告訴我如何才能救妙兒?”
公子潯起身握了握拳回道:“逍遙宮。”
連城逸微微閉眸,良久驀然睜開說道:“傳本王命令,便說軒王妃病重本王求逍遙宮賜藥。”
公子潯有些震驚,他自然知道連城逸這道公文發下去代表着什麼。他爲了白妙香竟可以拋棄他王爺的尊嚴,向逍遙宮求藥。
“本王有種預感,逍遙宮的宮主和妙兒之間有種特殊的關係,他定然不會看着妙兒有危險的。只管按照本王的意思去辦,其餘的不必多想。”連城逸一錘定音,不容反抗。
公子潯知道他的決絕,微微頷首,轉身退了出去。
房間裡,連城逸緊緊握着白妙香的手看着她略微痛苦的睡容,心底滿是疼惜恨不得替他受這份苦。
“妙兒,爲夫是絕不會讓你有事的,你要相信我。”他輕輕拍着她的手,像是安慰又像是承諾,白妙香那本是緊蹙的眉頭輕輕的舒展開,連城逸看着她,心底卻是再也無法抑制的激動。
連城逸爲王妃求藥的消息很快就散了出去,凌江匆忙忙的將消失傳給蘇穆陽,蘇穆陽聽後竟也是跟着臉色大變,神情難看。
“主子,我們正好可以趁機將白姑娘搶回來。”凌江提議道。
蘇穆陽卻是取出自己身上隨身攜帶的匕首,找了一個瓷瓶,便毫不猶豫的劃破了自己的手將血滴了進去。
凌江不知所以,看着蘇穆陽的動作心中滿是疑惑。
蘇穆陽取了半瓶血後,傷口也沒有處理便提筆寫了一封信,連同那小半瓶血一併交給了凌江吩咐道:“務必要將這東西送到雅居,若是晚了,妙兒生命會有危險。”
凌江接了那些東西很是疑惑的問道:“主子,這麼好的機會你爲什麼?”
蘇穆陽伸手打住了他說道:“你以爲我不想嗎?可是他們爲了讓妙兒恢復記憶催動了毒性,眼下如果不壓制,妙兒就會爆裂而亡。你放心這並不是解毒的解藥,只是能壓制她體內的毒性不發作,但妙兒我還是會搶來的。”
凌江頓時明白了,忙收起蘇穆陽給他的東西,然後就退了下去
。
妙園裡,蘇穆陽站在窗前,房間裡還點着他爲白妙香煉製的妙香。徐徐溫馨的香氣飄散在空中,他望着雅居的方向,深邃的眸子底暗潮洶涌。
連城逸爲了她竟然會下發文書,公然求藥,那麼連城逸一定知道他不會放任白妙香的生死不顧,那麼他可猜出了些什麼?
連城逸,我便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若半個月後你還不能猜到我的身份,那麼你只有兩個選擇!
蘇穆陽脣角一抹詭異的笑揚起,這場與連城逸的戰爭,不過纔剛剛開始。
是夜,雅居內一片燈火輝煌,白妙香至今還未醒來,公子潯說若過了今夜午時依然拿不到解藥,那麼白妙香必死。
眼下公子潯坐在書房裡,快將所有的醫書翻遍了,卻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這種無能爲力的感覺似是要將他掏空,他從未這般恨過自己。
整座雅居都透着緊張的氣息。連城逸一直守着白妙香,眼底的那份擔憂始終未曾散去過。
白妙香從昏昏沉沉中醒了過來,入眼的便是連城逸那滿臉的憂色和關心:“妙兒,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白妙香眨了眨眼輕嗯一聲,指了指自己的頭道:“我頭疼。”
連城逸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的揉着,好似這樣能緩解她的疼苦一般,看着連城逸如此溫柔的動作和靠着這麼近的側臉,白妙香的心突然狂跳了幾下。
“還疼嗎?”連城逸柔聲問道。
白妙香回神,他手指溫熱的感覺和不輕不重的力度果然讓她的頭疼緩解了好多,她搖了搖頭甜甜的笑:“不疼了。”
連城逸鬆了一口氣,又問道:“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胸口不舒服,悶悶的,慌慌的有些喘不過氣,你也幫我揉一揉吧。”白妙香眼睛眨了眨,卻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
連城逸脣角一抽,有些無可奈何,她果然不諳情事。不是他不敢,而是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她他早就忍了許久,可卻不能是今日。
“妙兒定是睡的太久了,爲夫帶你出去看星星好不好?”連城逸說着已經將她扶了起來。
白妙香聽說看星星,果然也忘了心口不適這件事,高興的點頭。
連城逸抱着她朝着外面走去,然後施展輕功將她抱上了屋檐上。白妙香難掩激動的心情,她坐在屋檐之上擡頭看着璀璨的星空,眼底滿是純粹的笑意和無暇的光彩。
連城逸輕輕環着她看着她眼中的星星點點的光亮,就像此刻天空中那璀璨的星辰。
和她鬥嘴,冷眼相對了這麼久,難得一次與她這麼安詳的坐在一起卻是她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
如果她真的不在了,那麼他該怎麼辦?連城逸越想越慌,下意識的緊緊抱着她,是他不懂得珍惜,非要在今時今日才意識到她在他心中的重要。
“夫君,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要死了?”白妙香窩在她的懷中,突然開口卻是如此安靜的叫他一聲夫君。
連城逸滿滿的心疼,擡頭望着那星空,卻覺得視線都是模糊的。“我的妙兒不會死的,妙兒,你知道什麼是夫君嗎?”連城逸凝聲低頭柔柔的目光看着她。
白妙香沉思了片刻,終是搖了搖頭。
連城逸笑了笑,手指輕颳着她
的鼻樑逗弄着她,然後認真的說道:“夫君便是那個陪你一生一世的人,妙兒去哪裡,夫君便陪你去哪裡。”
白妙香心中酸酸的,有種要流淚的衝動,她看着連城逸認真的表情狠狠的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摟着他的脖頸窩在他的懷中說道:“其實我最討厭你,可是我只要一閉眼想的人全是你。夫君,這是爲什麼?”
連城逸的心好似被人重重的一擊,那種痛心疾首的感覺,那種胸腔被溢滿的感覺都是那麼的真實。
她的心中一直都是有他的,他知道。
“那是因爲夫君以前對妙兒不好,妙兒怨恨我,纔會討厭我。但是妙兒也是喜歡夫君的,不同與喜歡潯哥哥和錦瑟的喜歡。”連城逸解釋着,就連聲音也微微輕顫起來。
白妙香似懂非懂的樣子,神情有些睏乏,聲音也漸漸慵懶起來:“那夫君以後要好好對妙兒,不然妙兒就永遠都不理你。”
連城逸抱着她的力度又緊了一些,他輕吻着白妙香的發頂閉着眼道:“夫君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待妙兒,永遠也不會讓你傷心難過,所以妙兒你千萬不能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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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妙香的眼皮漸漸的有些重,她靠在連城逸的懷裡又是那麼的舒服,慢慢的她合上眼睛細聲嚀喃:“嗯,妙兒不會……”
剩下的聲音沒入在了黑夜裡,連城逸的手顫巍的去觸她的呼吸,微弱的氣息撒在他的手指上,連城逸那顆緊繃的心才稍稍放下,便聽一聲箭矢的聲音穿風而過落在了對面的一顆大樹上,然後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的沒入了黑夜裡。
朔影閃了出來,要去追那人卻被連城逸止住:“別追了,看看是什麼東西。”
連城逸抱着白妙香下去,將她安頓好後走了出來,朔影將一封信和一隻瓷瓶交到了連城逸的手中。
連城逸拆開信看着信上的內容,忙道:“去叫公子潯過來。”
朔影頷首立即轉身離去,連城逸盯着那信箋,短短的幾句話卻也是十分的囂張,信上說:“此藥能壓制白妙香體內毒發,半月後請王爺做個選擇,留下白妙香獨自回京,不然白妙香必死無疑。”
連城逸握着手上的瓷瓶,他這次賭對了,逍遙宮的宮主還是在乎白妙香的生死的。連城逸不知道這是好是壞,這個藏在暗處的人一定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對白妙香很上心的男人。
這個男人很愛妙兒,這個想法早就在他腦海揮之不去,這個未曾謀面的逍遙宮宮主,比言輕寒更加難纏。
不一會的功夫,公子潯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連城逸將那瓷瓶遞給了公子潯道:“逍遙宮的人送來的,看看是何物?”
連城逸打開瓷瓶湊到鼻尖微微一嗅,眉頭皺起回道:“是血。”公子潯說完,頓時恍然忙道:“我知道了,怪不得我無論用什麼辦法也無法找到醫治妙兒的解藥,原來他煉製此毒用的是自己的血。所以這世上便只有他的血能壓制妙兒體內的奇毒,正如妙兒的血能壓制王爺你體內的毒一樣。”
連城逸聽後,臉色頓時一寒,那如若寒冰的眸子底下波濤洶涌,一雙利眸格外的懾人。
“我們只有半個月的時間,無論如何半個月內,本王要拿下逍遙宮。”連城逸將那信箋遞給公子潯,然後拿起那瓷瓶走到牀前,扶起昏睡的白妙香,將那血喂白妙香喝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