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爺已經去了內閣,鄭姨娘那邊的奴婢已經安排好了,派了二個使喚的婢女給鄭姨娘,院子裡放了二個粗使的丫頭,六少爺那邊也派了二個手腳利索的書童陪他,現在已經去了私塾了,這會功夫云溪小姐那邊派了人守在府外,看樣子是有什麼重要的人要來咱們府上了。”薄葉一五一十的把外面的消息傳了過來,今笙慢慢的喝着手中的茶,一邊聽一邊點了頭。
“嗯,看來今天府上確實是有重要的人要來了,我們也準備一下,迎客。”父親不在府上,府裡又沒有當家的,她這位嫡出的小姐自然便成了主人。
奶孃這時問她:“周姨娘那邊呢?”昨個便沒有過去了,不知道她爲何又忽然不去了,小姐做事,她們其實是猜不透小姐的心思的,但也知道她不同往日了。
今笙自然也沒有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計劃全盤脫出,她的人只要照她的吩咐去做便可,奶孃問了,她便笑笑,說:“周姨娘那邊,晚會再去,不急。”
說到周姨娘,就不能不提顧才華又再次寵了鄭姨娘這事。
一大早上,人還在病榻上,周姨娘便得知了鄭姨娘又被寵一事。
“昨兒個鄭姨娘竟是陪了候爺一宿,奴婢打聽了一番,聽說這中間還少不了笙小姐的功夫,笙小姐這幾日還往鄭姨娘那邊去過。”
躺在榻上聽着秦嬤嬤小聲的和她說這事,她一口氣沒上來,便又劇烈的咳了起來。
周姨娘這一病也真是應了那句俗話,病來如山倒。
看她咳得止都止不住,秦嬤嬤也嚇得慌忙在一旁安慰她:“您現在還病着呢,可別生氣,等您身子骨好起來了,再收拾這些個小賤人不遲。”
周姨娘稍微止了咳,她躺在那兒幾乎是氣若游絲,說:“是我小瞧了笙小姐和那幫老東西了,她假意對我好,背後卻在謀劃着,她心裡就盼着我一病不起呢,我這一病,連雲溪都着了她的道。”云溪的事情她自然也是聽說了,奈何她現在人在牀上,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燒了幾天,感覺就像快要死了一般,身上難受,心裡也更難受,便唉哼了幾聲。
“來喝口熱水吧。”秦嬤嬤忙招呼常桂倒了水,扶着周姨娘給她餵了一些水喝。
現在的周姨娘,就算想管事,也是有心無力,心裡着急,人也跟着上火,這往牀上一躺,整個人天天都是迷迷糊糊的,這府裡的大小事原本都是歸她管的,現在竟是讓今笙分擔了去,今笙一分擔了她的事情,便先把府裡的人撤了一些下去,連她院子裡的人都沒有放過,她自然是着急的。
與此同時,云溪也在自己的閨閣裡坐立不安,臉弄成這樣子,她現在是夜不能眠。
“小姐,小姐。”冬草匆匆跑了進來稟報:“二皇子來了,二皇子來了。”
冬草和秋蟬是她的貼身奴婢,自然是識得二皇子的,上次上燈節出宮的時候便見過一回了。
昨個進宮,臨走時蕭貴妃是答應了今個會讓二皇子帶着太醫過來給周姨娘看病,云溪自然也是留意着這事,一早便派了奴婢去府外打探,看看二皇子幾時到,以便有了消息後能第一時間通知她。
云溪得了二皇子來的消息後也便起了身,往外走去。只是,由於臉上的傷痕,使得她不得不以面紗遮面,這是她心底的痛。
她帶着自己的兩個婢女迎了出去,果然,不多時二皇子便到了。
由於顧才華一早也去了內閣辦事,這府上一時半會也沒個當家的人前來迎接,這種事情自然是落在了今笙的肩膀上了。
當然,她也一早作了防備。
昨個云溪進了宮,這事她是知道的。爲了防止云溪把宮裡的人搬過來,她也有刻意留心着云溪這邊的動靜。這不,果然是把宮裡的人給搬過來了。
二皇子本以爲迎他的要麼是顧才華,要麼是云溪,不料,竟是顧今笙……
他是沒想到,第一個看見的人竟會是她。
知道是宮裡的人來了,府上的人也不敢怠慢,立刻把人給放了進來,云溪派去守着的奴婢立刻領了二皇子入府,準備先與云溪小姐匯合。
那時,今笙正姿態閒雅的走在候府的石徑路上,路兩旁栽種着各種盆栽,供人欣賞。她今天依舊是一身的白色素衣,由於正在帶孝,她的秀髮上別了一朵白色的梅花,這是她母親最喜愛的梅,爲的是紀念她懷念她。
陽光正好,清麗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一路走來,恍若仙子下凡,光彩照人,竟令人不能直視,瞧那姿態,說不出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身邊的奴婢老媽子前呼後擁着一路相隨,到底是候門的嫡出小姐,那架式竟也是氣派非凡,明明纔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竟有種令人不能小覷感覺。
她一路走來,就迎上了二皇子,仿若並非刻意,她站在的二皇子皇甫羨的面前,望着他鎮定自若的行了一禮:“原來是殿下來了,不知殿下到了府上,有失遠迎,父親今日不在府上,哥哥也去了宮裡,殿下今日到府上,不知有何要事嗎?若是急,我這便派人去傳話給父親和哥哥,就說殿下您來了。”
二皇子皇甫羨便微微挑了有雙眉,他身材秀雅高挑,站在她的面前自然的便成了俯視了。她瞧起來沒有絲毫的懼怕,反倒是不亢不卑,不慌不忙。
今天的皇甫羨穿了一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木槿花的鑲邊,腰繫玉帶,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貴公子的非凡形象。他的眸子呈現杏子形狀,下巴微擡的時候有幾分的氣勢逼人。
“笙小姐,候爺不在府上也無妨,我今天是帶了太醫過來,給周姨娘瞧一瞧身子的,帶路吧。”
“沒想到周姨娘的一些傷風還驚動了殿下,這是我們府上的榮幸,殿下這邊請吧。”今笙便帶他去了。
皇甫羨聽她說話便暗暗擰了眉,瞧她引路在前的妙曼身影,暗暗眯了眼。可到底是沒多言,對於這位小姐,他是有見識過她的牙尖嘴利的。
這般,二皇子便直接去了周姨娘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