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中間,有兩位孩子的經歷,讓我們感到欣慰與高興。一名17歲的女孩,於前年,考取了省城的師範大學,成了孩子們學習的榜樣。另一位也是17歲的男孩,前年初中畢業後,隻身前往廣東打工。雖然工資不多,生活也很艱苦。而他,已開始用行動來回報社會了。在近日給長輩的一條短信中,有這麼幾句“…我今年會繼續獎勵保送初中和高中的,今年不要增加一項,對於高考考上本科以上的,獎勵一百元…”。
雖遭不幸,卻能自強不息;雖然艱辛,卻能常懷感恩之心,正是我們所要倡導和希望的。因而,他們的成長過程,在讓我們感到高興的同時,更讓我們看到了社會之進步和人間之關愛,在關愛中撫平曾經的傷痛,在關愛中感受成長之過程與成長之快樂。
“我要去上課了。”男生從牀上起來,“噢,我們也走。”
鐵姑妨與阿芳跟着男生到了教室。一位女老師過來“請問二位找誰。”鐵姑娘轉過身“你是鐵軍的姐姐吧。我是鐵軍的班主任,有些事,本來早應該同你們聯繫,這下,你們來了,正好。”倆人隨女老師來到辦公室,班主任開門見山的說:“鐵軍這孩子,原本就比較內向,這些日子,更是沉默寡言。而且特愛讀一些長篇的文學名著,高三了,課程很緊…同時,你們找他好好談一談…”
鐵姑娘聽完女老師的介紹,“他現在的成績怎樣。”班主任翻開一個記錄本說,“語言類的還不錯,總體也還行。現在我們最耽心的不是他的成績,而是他的抑鬱寡歡的情緒,這點真希望你們能引導…只有你們,才最瞭解事情原委。”下課了,鐵姑娘和阿芳在學校的操場上找到鐵軍。
“姐,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鐵姑娘兩眼紅紅的說“都高三了,還不用功。”
仨人並排往校外走,阿芳聽着店子裡傳來的報時聲,“快吃中飯了,我們找個地方,隨便吃些。”仨人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小餐館,阿芳選了張靠門的桌子。阿芳替倆人篩滿茶,“你這麼喜歡讀名著,考學校,一定會選文學或相關專業了。”鐵軍沉默了,過了會才說“我還沒考慮到好。”阿芳吃了一驚“爲什麼。”鐵軍停了下“現在讀大學,不是一般的家庭能承受的起;再說,讀完了,也不知道怎麼辦。如果到時,又要找不到事的話,倒不如早些去出去打工,既可爲家庭減少負擔,也可增加一些見識。”
鐵姑娘有些怒了“不管怎樣,都要先把書讀出來,不然你對得起父母。掙錢的事,暫時還不用你來操心。”鐵軍放下杯子“姐,你也別生氣。我就是不願再讓父母傷心,才這樣想的。我們家現在的處境,你比我有更深的感受,這絕不是讀幾年書,就能改變的。”吃完飯,鐵姑娘和阿芳把鐵軍送回學校,“聽姐姐的一句話,別把課落下。其他的事,大家一起想辦法。”鐵姑娘對弟弟說。
“時間還早,我們到處轉轉,買些東西。”阿芳挽着鐵姑娘的手,進了好幾個商場。“我問你,挽着萬哥,是何種感覺。”阿芳見鐵姑娘打不起精神,開起了玩笑。鐵姑娘忽地笑了,“你沒挽過啊。”阿芳也笑了,“好了,這下我們忙正事。看看那些地段,適合我們開店子。”
倆人跑了好幾天,把浥城的繁華街道都翻了個遍。並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段與門面,好的地段,好的門面,都已是天價。“又跑了一個下午,連老城區的門面,都這麼貴。”倆人坐在公共汽車站的凳子,見夜色漸濃,阿芳禁不住嘆氣。
“這一帶的地價,都因爲西街仿古街的出現,而身價培增。”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先生從報紙中探出頭來說。“西街,這兒離西街不遠了嗎。好象原來沒有這個站。”鐵姑娘說。“是,這站,是新增的,姑娘已有好久沒有來過西街了吧。”老先生放下報紙,“從這兒對直走三百米,就是西街了,這條是仿古街。”鐵姑娘把阿芳拉了起來,“別坐了”。
阿芳跟着鐵姑娘穿過仿古街,在石板路上走了會,鐵姑娘站到一間房前,看了看,用手推開門。鐵姑娘進去,媽媽正坐在桌子前,桌上幾碗茶來冒着氣。“有客人來過。”鐵姑娘問。“是,這個把月,也不知,外面有什麼變化,這些破房子,突然變得值錢了,有人來租,也有人想買。”媽媽站起,準備收拾茶碗。“這位是。”媽媽停住了手“我是鐵姑娘的朋友,叫阿芳。”阿芳對媽媽說。媽媽勉強地笑了笑,“請坐吧。”鐵姑娘朝牆角看了看,“不用看了,腿已基本好了。”媽媽對着鐵姑娘說。“天已不早了,家裡有些小菜,你看夠不夠。”阿芳幫着阿芳拿着提着桶,來到溪旁。趁着鐵姑娘洗菜的時段,阿芳在附近走了走,看了看。“這條街,又熱鬧了。鐵姑娘家的這間房子,處在一個十字路口的當街地佔;難怪,那麼多人看中。只怕,如不是媽媽的怪脾氣,這間房早就有人簽了。
簡單地吃了晚飯,兩人向媽媽道了別,相偎着在街上慢慢地走了一會,找了處路邊花園,坐了下來。“這兒離高架橋不遠了。”阿芳隨口說出。“是,我們上去看看,只是今夜沒有暴雨,也不會有英雄救美了。”鐵姑娘打趣道。阿芳回頭盯住鐵姑娘,“下了高架橋,離住處也就不遠了。”阿芳停住了話,移了移身,坐在鐵姑娘身旁,摟住鐵姑娘的肩膀,“告知我,跟萬哥…的感覺如何。”鐵姑娘眼睛突然一亮,狠狠地掃了阿芳一眼。“你跟萬哥接觸,在我之前。如果萬哥…應該是你告訴我纔對。”阿芳頓感耳朵發燙,“是我不對。別生氣了。”
鐵姑娘輕輕嘆了口氣“可惜,只有一個萬哥,而我又太低能。”阿芳補充道,“不是我,而是我們,還包括姐姐。”說到這,兩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阿芳貼在鐵姑娘的耳旁說“只要我們能彼此愛戴,互相支持,又有什麼事,不能協商解決。”鐵姑娘想了想“你真大度。”阿芳捋着長髮,“不是我大度,而是別無選擇。”鐵姑娘把阿芳的手搬開,撿起根枯木,往遠處扔去“我們暫時,別說這些了。我們的網絡,該怎麼辦,到現在,我是一點眉目都沒有。”阿芳看着遠方,“我倒是有些方案了,只是不知你能不能接受。”
鐵姑娘轉過臉,“先說出來,聽聽。”阿芳靜了靜,收起了調皮的神態。“我們能不能利用信息網絡,建立一個電子銷售平臺,這樣既可節約資金,又可迅速延展。”鐵姑娘仰頭看見閃動的霓虹燈,有一條已經不亮了。“當然行,但鋪面還是要有,至少要有個產品展示的地方。再說,網絡技術,我是不行,你呢,是不是又要找人。”阿芳對着鐵姑娘說“網絡技術,我現在學的就是這方面的專業,不是太難的課題,還是能拿得下。鋪面呢,我剛在西街時,就想,你們家,確實是好鋪面的最佳選擇之一,怪不得那麼多人,去找媽媽。”鐵姑娘站起身“這事,只有看媽媽怎麼決定了。”
阿芳和鐵姑娘開着車,停在小河村的村口,在一溜的豪華車隊裡,這輛車,着實有些讓人看不起。倆人剛下車,就有人過來,把兩人帶進了舅舅的別墅,一批人已用完餐準備走了,倆人等清了桌,便在一樓的大廳裡,找了張桌子坐下。“阿芳”舅媽過來把倆人領到了二樓,舅舅和幾位老闆模樣的人物在一起交談。見倆人上來,舅舅就招呼客人一起入席。“恭喜。”阿芳把一個大紅包遞給舅舅。“來,謝謝姐姐,以後到了市裡,免不了麻煩姐姐,我們這小山村,還是遠了些,另外我們也太忙了,沒時間照顧你。”舅舅拉過小男孩,把紅包放在小男孩的手中。小男孩,接過紅包,笑了笑,便轉身坐到了沙發上,看着電視裡的動畫片。
阿芳和鐵姑娘從別墅出來,站在路上,看着不斷開進開出的車子。爲考上了市裡的重點中學的初中,就這麼大擺宴席,鐵姑娘覺得有點兒不可理喻。
“聽說這所學校的升學率特高,如果能直接上這所學校的高中部,那就基本搞定了重點本科。”阿芳領着鐵姑娘,沿着一條窄小的土路,往村的中心區走,來到一間平房前,敲了敲門。
“阿紅”一位大媽從別一面上來,“是阿芳。”大媽推開門,把倆人請進了屋。“先吃些油炸米花和花生。”大媽替倆人一個裝了碗。“表姑,最近好嗎。”表姑接口道“好,身體沒問題。”阿芳對錶姑說,“我想到家去看看。”表姑,進了裡屋,拿了鑰匙出來“走吧,一齊過去。”表姑提着香,跟着阿芳和鐵姑娘,走到塘邊的一處小別墅。
鐵姑娘在房裡上下看了看,這幢房裡的擺設,顯得很豪華。表姑點燃香,交給阿芳和鐵姑娘,兩人在遺像前叩首而拜。表姑把倆人扶起,將房子整理乾淨。
阿芳和鐵姑娘,回到表姑家,坐了一會,表姑才進來。“這是我們的一些心意。”阿芳將一個紅包塞在表姑手中,“阿芳,我知道,你們剛從你舅舅處那過來。可是,自古就有,不報殺父之仇,誓不爲人的說法。原來講一命償一命,現在講法什麼的。可,不管咋說,總不能讓殺人犯,活的好好的。”表姑把紅包推了回來,“我只有一個表弟,現在死的不明不白,我心裡堵得慌,你們把這事弄清楚了,比什麼都好。現在政策也好,對我們這些孤寡老人,也挺照顧,我們吃的有低保,病了有醫保,絕不缺錢。”阿芳又把紅包推回,“表姑,你聽到什麼了。”表姑扶着桌子坐在櫈子上,“到處都傳遍了,你們還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