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塘區委的人來到江帆辦公室,他是鞋塘區委書記孟勇派他來送信的。
江帆拆開信封,卻發現沒有孟勇的信,裡面只有一張香菸殼的紙,紙上貼着書上剪下來的鉛字,仔細一看那鉛字,是一首詩:翁不言老思抗金,志在中原早北定。軍鼓陣陣春雷動,人說八詠柳色新。
江帆看不明白,皺着眉頭問送信人:這是怎麼回事?
送信人見江帆不高興,有點緊張,趕緊說:我也不知道,是老孟叫我送來的,他還特別吩咐要直接交給你,不要讓別人看到。
我問你這紙條是怎麼回事?
哦,是這樣的,今天早上區公所走進來一個人,在老孟的辦公桌上放了這張紙條。
那個人呢?
他放下紙條就走了。
你們有人認識他嗎?
都不認識。
這就奇怪了!那老孟爲什麼叫你把紙條送給我?
老孟看了半天看不懂,就讓我趕快把它送來給你,他說你可能看得懂。
你看過這上面的字嗎?
我看過,但我也不識字。
你是共產黨員嗎?
是的,不是共產黨,老孟不會讓我辦這麼重要的事的。
老孟認爲這很重要嗎?
是的,老孟說可能是情報,只是他看不懂。
笑話,情報有這種送法的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你先下去休息,我再看看,有事再叫你。
江帆對這些文字反來複去地看,還是看不懂。詩的前面兩句好像是講宋朝陸游的,後面兩句就莫名其妙了,亂七八糟的。這是什麼意思呢?老孟猜是情報,他不管情報工作,這樣猜也正常,他是怕耽誤事。送紙條的是什麼人呢?爲什麼送這樣的紙條呢?從字面上看不出有什麼內容啊!難道是有人搞惡作劇,故意戲弄我們?但爲什麼不用筆寫,而費這麼大心思從書上剪下字來呢?怪不得老孟猜成情報,是有點搞情報的做派。難道真是地下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送出的情報?但我們地下黨從來沒有以這種方式送情報的啊?要不要理這件事呢?要理的話,看不明白,不理的話,萬一這裡面有有價值的玄機呢?看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有玄機,一定要弄明白,而且要快,不然有可能會耽誤大事。
江帆叫過王野,讓他把申智鐵和申智才叫來。
一會兒,申智鐵和申智才都來了。
申智才一看紙條就說:八詠,不就是八詠樓嗎?江帆,我們在銀山讀書的時候不是經常上去玩的嗎?
江帆恍然大悟: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本地人跟外地人畢竟不一樣。
申智才說:八詠樓可是個好地方啊,李清照題八詠樓的詩寫得多好啊,千古風流八詠樓,江山留與後人愁。水通南國三千里,氣壓江城十四州。她把我們銀山誇得-
江帆急了,打斷他:你別扯遠了,快說說這裡面有什麼玄機吧。智鐵,你也說說。
申智鐵說:我還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讓我說什麼。
申智才就看着手上的紙條給他念了一遍。申智鐵聽後搖搖頭說:我聽不出有什麼意思。
江帆說:原來我還懷疑有人搞惡作劇,智才這一提醒,我覺得裡面肯定有有價值的內容。我說呢,這些文字不算太差,後面兩句怎麼搞得莫名其妙的,原來是爲了透露地點的信息。既然有地點的信息,那肯定還有其它的信息。
申智才說:從文字的內容看,他是引用了陸游示兒裡面的一句詩,王師北定中原日。這好像是告訴抗日的意思。北定?軍鼓?難道寫這紙條的人在鬼子那裡?他是在軍隊裡?
江帆說:有道理!有點意思,智才,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