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笑道:“這是自然,要說到養馬還是你們蒙古人更厲害,我最近也想要組建一支騎兵隊伍,畢竟要派到你們部落當中駐紮,如果沒有坐騎在草原上可是玩不轉的,因此需要很多的戰馬補給,讓你們養了,到時候你們必須首先將戰馬補給給我的騎兵團!”
“這個絕對沒問題!”寨桑和額托克巴克都拍着胸脯說道:“只要是你們的騎兵團需要的,戰馬方面絕對不成問題!”
然後便是試騎,畢竟這馬光好看沒用,還得真正能夠跑得起來,耐得住疲累,等吳克善在馬場上跑了一圈回來,笑道:“這馬的確是好馬,阿瑪,我看我們的科爾沁部的戰士,如果有了這種戰馬,至少在體型上不吃虧!”
“滿意就好,另外我還給你們準備了另外一種利器!”
接着朱由崧就帶他們來到了靶場,朱由崧命人將一支閃着藍蔚蔚的光澤的步槍拿了過來,這種步槍明顯要比現在列裝的步槍要短,全槍長度只有111公分,槍管長度則是六十公分,是一種騎兵槍,也是日後槍支發展的趨勢,不過現在那種125公分的萬曆四十二年式步槍在對抗騎兵之時的接近一公里的射程優勢,卻讓它不至於退役,如果等到世界都進入***時代,那麼大明軍隊也會全部換裝這種短步槍。
朱由崧笑道:“這是我們新開發的騎兵槍,五發**填裝子彈,有效射程八百米,也就是能夠在六百步外打中對方,現在就算是真能夠百步穿楊的好射手,射箭的話也只有百步之遠,跟步槍是沒辦法相比的!”
這種漂亮的,充滿了現代機械美感的槍支,三人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不過朱由崧很快就將步槍扔回了身邊的人手中,寨桑等人也明白,爲了朱由崧的安全,他們是不會允許在朱由崧身邊的時候還持有兵器的。
不過吳克善有些按捺不住,說道:“殿下,這些槍怎麼賣給我們?”
朱由崧笑道:“不要着急,這些槍都必須從瀋陽到通遼交易,第一批,你們需要親自到瀋陽,不過等到後來鐵路建成之後,我們就能夠隨時將這些槍支運輸到科爾沁或是扎魯特部,在山海關可不行,這地方太敏感!”
此時吳克善也想到了山海關可是大明北京的北大門,交易槍支可不能只帶幾個人過來,必須要有軍隊的保證,大明不可能允許他們帶着大量的軍隊前來交易,對此只能乾笑幾聲說道:“殿下,這槍我們是有了,那個炮……”
“你們還想要炮啊!”朱由崧嘿嘿笑道:“這個絕沒有問題,布爾,你過來!”
吉布爾,字拉德,是孫元化培養出來的火炮專家,他的理念就是軍械都是給軍隊使用的,只有通過前線的考察,才能夠明白軍隊需要什麼樣的武器,因此在這幾次戰爭當中他充分觀察了,新式武器在軍隊當中的使用狀況,認爲現在大明軍隊的戰場不是在南方的密林裡,就是在北方的大漠上,無論是哪種環境,軍隊都需要輕便的,攜帶容易,威力卻不至於減弱的武器,因此他設計出來了一種新式的輕型火炮。
他的設計,得到了朱由崧的認可,朱由崧自己雖然是長身管主義者,不過對於戰場的需要他還是明白的,因此他批准這種火炮成爲軍隊的制式兵器。
這種最新式的火炮只有六百多公斤中,拆分之後可以直接帶在馬匹上行動,而且還能夠直接掛在馬匹後面,通過橡膠輪胎行進,組裝起來不需要十分鐘,可以說是一種理想的騎兵炮,而他的火力也讓吳克善目瞪口呆,十八里的射程,使用高爆彈,在密集衝鋒當中,一發炮彈就能夠十幾個騎兵。
不過吉布爾給他們演示完之後,吳克善他們仍然有些楞楞的樣子,這種火炮的便攜性、威力都十分令人滿意,而且還能夠隨騎兵行進,但是吳克善他們在調整諸元,射擊程序方面仍然是一無所知,給他們一門炮,他們也打不響!但是在吉布爾的指揮之下,明軍的炮兵卻做到了指哪打哪的程度。
這讓寨桑額托克巴克和吳克善都有些無力,就算是他們有了這種火炮,在明軍面前也不可能佔據什麼優勢,這些明軍都是一些經過嚴格訓練的炮手,就算是勇氣方面不如他們草原鐵騎,但是在遠處放炮就能夠把他們的鐵騎給打爛了。
額托克巴克和寨桑很快就回去了,他們要回去準備銀兩到瀋陽卻接收槍支火炮,當然還要迎接兩個團的明軍,分別進駐他們部落。
待他們離開之後,袁心怡不禁問道:“你這麼大方地向他們售賣軍火?而且把扎魯特部拉到我們這裡,那個剛愎自用的林丹汗不可能善罷甘休,到時候打了起來,就不怕草原上太亂了嗎?”
朱由崧笑道:“林丹汗實力仍在,後金的實力也沒有大損,如果草原上不亂起來,我們要收拾他們還是要費一些功夫的,草原上亂一些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畢竟亂了,我們的軍火銷售纔會火起來!”
“你就不怕亂得沒法收拾?”袁心怡對於朱由崧的這種處理方法,仍然有些不滿意,在日本的時候,還只是交給日本原始的燧發槍,不過在草原上卻直接賣給他們剛剛設計生產出來的新型武器。
朱由崧搖搖頭說道:“草原畢竟也是我們的地盤,我不會讓他們亂得太久的,蒙古人和女真人都是能征善戰的民族,如果能夠馴服他們,對我們向北的開拓,也有好處,而且現在讓他們亂一點,就是讓他們的實力減弱,好馴服他們!”
當年俄羅斯人就是靠着哥薩克騎兵,才征服了從東歐到東北亞的大片土地,既然俄羅斯人能夠馴服哥薩克騎兵,那麼朱由崧怎麼就不能建立一支女真人和蒙古人建立的騎兵?當年滿清爲了保證他們八旗的戰鬥力,讓他們一出生就是落地錢糧,結果也沒有保證他們的勇武,勇武只有在長年的征戰當中才能夠保證,那麼自己也是爲了保護他們的傳統而已。
朱由崧看了看袁心怡笑道:“心怡姐姐,你不會就是來問我這件事情的吧?”
袁心怡將手裡的文件交給朱由崧,說道:“當然不是,蒙古人已經喪失了他們的勇武,此時他們只是一些強盜而已,強盜再強大,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還是這些女真人,他們打算求和?”
“求和?”朱由崧不禁一愣,自己可從沒有聽說過無敵的滿清八旗會有求和的一天,朱由崧說道:“他們派人來嗎?”
袁心怡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派了四大貝勒之首的代善還有一個年輕人,叫范文程,不過范文程並沒有向他們效力的打算,只是來傳遞一下努爾哈赤的意思,而且范文程說他還是個生員,希望這次回來之後,殿下不要讓他再回去了,他是忠於大明的!”
忠於大明的?朱由崧說道:“他是叫范文程嗎?”
袁心怡說道:“是啊,范文程說了,在後金那裡,他也只是一個奴隸,因此之前他常年讀書身上沒點力氣,因此經常捱打,還吃不飽飯,要不是這次後金需要幾個能說會道的人,因此才讓他跟着代善一起回來,恐怕他還在那裡做奴隸呢!”
范文程不是漢奸?朱由崧心想,范文程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當年他是看大明有亡國之象,而且做奴隸期間的那種折磨,讓他無法忍受,而且後金卻屢戰屢勝,這才投入了後金高層的懷抱,畢竟文人的骨頭總是軟的。不過這次,因爲朱由崧的出兵,讓後金損兵折將,范文程也是個聰明人,雖然沒多少忠誠可言,不過在立場選擇上面,他喜歡站在勝利者一方。
當然或許也有可能,范文程是秉承後金人的意思,來他這裡做臥底的,不過這種可能性極小,因爲范文程在撫順之戰剛剛被擄去,過了不到一年,後金人怎麼保證他的忠誠,而且這種間諜,如果沒辦法保證忠誠,就等於把自己的機密送給了對手。
“范文程!”朱由崧笑道:“心怡姐姐,你看此人的本事如何?”
袁心怡說道:“才學不錯,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後金經歷了什麼,不像別的文人那麼迂腐,做起事來倒是挺不錯的!”
朱由崧笑道:“那麼就讓他在遼東做個小官吧,畢竟李家倒了,遼東的官場也需要大調整一下,應該有很多空缺的!”
“殿下,他還只是一個生員,不能出仕!”
朱由崧笑道:“這容易,現在遼東還是軍管,談判之後就讓他在樞密院掛個銜,就當個隨軍參謀吧!”
范文程現在還只是一個小人物,袁心怡也不會過多關注,不過朱由崧對他青睞有加,倒是讓她有些奇怪,不禁問道:“殿下對他這麼偏愛,難道此人有什麼出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