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風府的計劃,朱由崧只有一個字可以評價,那就是“狠”,對敵人夠狠,對自己人同樣也夠狠。
然而朱由崧同意了張風府的計劃,經過清河那一戰,朱由崧徹底放心了,後金並不是所謂的天命之主,在槍炮面前同樣是一片片地死,既然如此,那就早早地幹掉他們,也算是聊了他的一個心願。
“殿下!”此時袁心怡突然走了進來,朱由崧問道:“什麼事情,難道前方又有什麼新情報?”
“前方的軍事情報自然有軍情局負責,他們已經把那裡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了,根本不需要我們!”袁心怡最近有些不滿,爲了保證前線的軍事情報準確,因此樞密院新成立了一個軍情局,軍情局不同於國安局,國安局算是直接對朱由崧負責,而軍情局則直接對樞密院負責,雖說是軍情局主外,國安局主內,不過這仍然是分薄了她手中的權利。
袁心怡說道:“是阿敏想見你,最近他見過了山海關裡新兵的訓練,徹底對他們的‘大金國’死心了,而且他父親就是死在瞭如今的奴酋努爾哈赤手中,因此他打算臣服於大明,希望殿下能夠給他這樣一個機會!”
朱由崧笑道:“他打算怎麼做?”
袁心怡說道:“他希望殿下扶助他在撫順鐵嶺邊境建立一個新的部落,並且向他支援火炮和火槍,阿敏這是想繼承他父親的遺願啊,聽說當年舒爾哈齊就是因爲想要從建州女真當中獨立,惹惱了努爾哈赤,纔會被殺的!”
朱由崧搖搖頭說道:“他做的夢倒是挺美,現在我不想見他,等他這次戰事結束之後再說吧!”
等到這次戰爭之後,後金實力恐怕會削弱大半,努爾哈赤裝孫子當兒子苦苦經營十幾年的基業,恐怕都會喪盡了,到時候阿敏也就是個傀儡招牌,想要再掌握實權是不可能了,畢竟如今女真剛剛開始劫掠,還沒有犯下太多罪過,將他們滅族是不可能的,而且朱由崧也不是那種極端的民族主義者,撫順的事情,只要把那些證據確鑿的戰犯和努爾哈赤一家子挑出來頂罪就行了。
“我明白了,不過另外還有就是祖家派人送來了一些禮物,說是一些土特產,希望殿下能夠接收!”說到這裡的時候,袁心怡的臉色有些古怪,說道:“殿下,你要不要去看看?”
“土特產?”等到朱由崧看到那些土特產的時候,也嚇了一跳,祖大壽他們所說的土特產居然是十幾個妙齡女子,穿着女真蒙古或是朝鮮族的服飾,這倒的確是遼東的土特產,遼東緊鄰這三族的聚集地,想要尋找這三族的美女倒是簡單得多。
朱由崧搖搖頭說道:“這些人就讓他們回家吧,我不需要!”
袁心怡搖搖頭,說道:“這些人實際上都是從離家的莊園裡搜出來的,他們是李家同蒙古草原、朝鮮、女真作戰的這些日子掠奪過來的女子,然後挑選其中聰明美貌的女子,從小培養歌舞技藝,當做歌妓送與朝廷當中的各個大員,也算是他們結交朝廷大臣的一個手段,家裡人基本上都被殺光了,她們都沒有家的!”
袁心怡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不過經常與她相處的人,都能夠聽得出袁心怡蘊含的怒氣,作爲一個要強的女子,看到女性被這樣當做貨物一樣對待,自然心中生氣。朱由崧不禁有些頭疼,自己讓她們回家不好,如果說把她們收下,肯定也會惹袁心怡生氣,此時朱由崧靈機一動,說道:“不如就把她們交給你,如何?”
“交給我?”袁心怡有些驚愕,說道:“爲什麼?她們對我們來說有什麼用處?”
朱由崧說道:“這些人父母兄弟全無,應該是最乾淨的人了,而且安全局的工作並沒有什麼太重的體力活,而在需要細心耐心的繁重的資料分析上面,女性的能力反而要比男性更加突出,讓她們做機要的話,應該是可以信任!而且這些人都是色藝俱佳的人,若是悉心培養,或許也能夠培養出一個間諜之花來!”
袁心怡皺眉說道:“你是讓這些女子犧牲色相,來爲你的情報組織服務?”
朱由崧笑道:“心怡姐姐不要生氣,其實這種事情自古就有,西施貂蟬不就是如此,女子在某些方面是不如男子,因此她們纔要將自己的優勢利用起來,色相便是女子的優勢之一。”
袁心怡嘆道:“這些我怎麼會不知道?經常搞情報的接觸的這些事情,我自然是清楚的,只是自己將她們推到那些個位置上,總感覺有些不舒服!”
而在這些人其中一個女子名爲李雪茹,其實並不是李家需要的歌妓,而是李家的獨女,因爲在李家的事情爆發之後,急中生智,自己混到了這些歌妓當中,因爲李家的宅子大,她平常有懶得去見這些歌妓,因此歌妓當中並沒有人認識她就是李家的大小姐,卻沒想到後來居然被祖家人送到了朱由崧這裡。
直到此時李雪茹才明白過來,原本是山海關的這位監國大人就是她們家的大仇人,就是他將她們家給抄了,不知道自己家裡的兄弟和母親最後怎麼樣了?看到朱由崧,她心中憤恨異常,突然涌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手忍不住向她衣襟裡的剪刀摸去。
看這樣子,朱由崧也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面容白皙,手指修長,分明是沒多少武力的書生模樣,既然如此,那麼自己爲什麼就不能效仿張良行博浪一搏。
跟袁心怡談了一會兒,朱由崧正待離開,就在此時李雪茹突然縱步而上,手中的剪刀便往朱由崧的脖頸處直刺過來,朱由崧此時的感覺何等敏銳,剛剛勁風襲來,他便一反手將李雪茹的手腕抓住。
李雪茹感覺手腕像是被鐵夾抓住一般,她根本沒料到一副文弱模樣的少年監國居然有這樣的力量,在他的握力之下,她再也抓不住那隻剪刀,噹啷一聲跌落在石質地面上。
袁心怡雖然早知道朱由崧的武力,不過在這種突如其來的刺殺當中,仍然嚇了他一大跳,這次還算是僥倖,如果朱由崧真有那個色心,把她收入房中,到時候顛鸞倒鳳之際,來個刺殺,那纔是真正的危險,袁心怡怒道:“祖家包藏禍心,把他們連同李家一起給辦了!”
朱由崧連忙搖搖頭說道:“此人不是祖家人派來的!”
李雪茹怒道:“狗王,我就是祖大弼派來的!祖大壽被火槍打死,他說是你們殺的,就派我來殺你!”
朱由崧微微一笑,說道:“且不碩你這話中真假,單說你對祖家兄弟直呼其名,沒有半分尊敬,豈是他們需要的家奴死士應有的態度?祖大壽是徐鴻儒殺的,並不是我們,況且你這麼急着將罪名按到祖家身上,反倒是清洗了他們的罪名!”
朱由崧制住她之後,才發現李雪茹根本就沒有經過一點殺手的訓練,如果是別人處心積慮地派來刺殺,那就太過兒戲了。
而李雪茹在李家也算是大小姐,不算是無名之輩,很快袁心怡就查明瞭李雪茹的身份,朱由崧不禁搖搖頭,說道:“沒想到還是個大小姐!”
李雪茹怒道:“你害我全家,有生之年我必取你性命!”
朱由崧搖搖頭,說道:“不是我害了你們李家,原本我們已經打算跟你們李家達成協議了,只是徐鴻儒射殺了祖大壽,才讓談判破裂了,你們李家真正的仇人應該是徐鴻儒!”
“哼,就算是徐鴻儒處心積慮,他畢竟沒有抄家滅門,我們李家真正的仇人是你纔對!”李雪茹此時就像是一隻發怒的小貓,正在向朱由崧展示着她那一點都不鋒利的爪子。
朱由崧搖搖頭說道:“李家並沒有滅門,動不動就滅人滿門,不是我的風格,你們李家的人將會被送到吳淞李如楨那裡!”
朱由崧並沒有跟李雪茹多話,直接讓人將她送李家的那些人那裡,雖然見到自己的家人平安無事,讓李雪茹放下了一顆心,不過面對朱由崧之時的挫敗,卻讓她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自己的那些小聰敏在朱由崧面前似乎無所遁形。
朱由崧自然不會關注李雪茹的想法,他雖然是靈魂穿越者,但是在這個已經被他攪得亂七八糟的歷史當中,也不會知道李雪茹在後來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此時童仲揆的第三師已經到達了清河城,不過因爲路況的原因,他們能夠帶到清河城的火炮,卻只有六十門,因爲山路難行,而且後金和李如柏他們都沒有什麼堅城,因此童仲揆將所有的火炮都換成了那種75mm的輕便**炮,這種**炮正是爲步兵提供壓制火力的,射程雖然有些不足,不過對付後金卻沒有問題。
“嶽鳳秋,你小子居然還敢來見我,要不是你,在清河立功的可就是我了!”一見面,童仲揆就毫不隱瞞地向嶽鳳秋抱怨。
手指甲被傷到了,碼字很受影響,今天就這樣一章吧,看情況明天或許也是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