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洪水、那朵凋零的愛情花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真的很對不起。。
前天上吐下瀉去了。。。各種更不了文。。我已經對我這個體質絕望了。。
今天更得晚。。明天兩更補上。。
那個啥,有人覺得這倆貨發展太快了是。。
咳,是這樣的,主要因爲我是個快熱的人。。。寫慢熱自己都糟心啊。。
而且這文要是真慢慢鋪墊着等賈小環長大了再定情==前五十章小攻能出現十次就謝天謝地了。。。
然後這書可以改名叫紅樓之賈環秘史【泥垢!
嘛,其實我覺得早定情和晚定情沒區別啊= =不還是一晃多少多少年過去了。長大了在一起這樣的情節嘛。。
諸位不妨細想,賈環真的長大了,赫連扣也不在是那個少年帝王,他會更狠更毒更加冷漠,賈小環哪怕是個穿越的也恐怕不是去和他談戀愛發家致富,是去被砍頭被宮刑被各種的【泥奏凱,至少要被囚禁住!因爲皇帝說到底就是這種東西啊==+
然後感情不自然嗎?很不自然嗎?其實還湊合罷。。
賈環在上元的時候逗皇帝笑,毫不猶豫地贈送徽硯,冒着暴露的危險給他使連環計,幫他收集情報,爲他和將軍府交好。。我覺得能做到這樣還不夠嗎?不科學臉==+不要要求太高啊。。他纔是個孩紙!
總的來說,我是個惡俗的人,不喜歡慢熱,不喜歡虐心虐身,不喜歡BE。。跟我一樣地請放心看,跟我不一樣的那就沒轍兒了。。
因爲寫手是一羣手賤所以可以任性的人啊!【去死!
城外神機營中軍四司訓練場上,一個高挽雙袖、赤着兩腳的軍士隨意躺在熱得發燙的沙地上,一頭硬質黑髮灑落精赤的胸膛,蔓延出些許灑脫不羈意味。
一個青衫齊整,面色卻叫毒日頭曬得發紅的書生樣人物走過來,狠狠地踢他一腳,悻悻罵道:“你在此處偷什麼懶?總司發來的十五件精鐵魚鱗鎧,就堆在帳篷裡,你就這麼放着?”
那青年對着扭曲的空氣笑起來,一把拽了他的腳腕子,在驚呼聲中將人壓在了滿是汗漬的胸口,輕笑道:“好清流,不是還有你嗎?我不過是來享福的,豈非人人都這樣說,如此行事恐纔是真真兒地合了他們心意罷!”
奚清流推了半天也不見鬆,所幸放棄抵抗往他身上一躺,皺眉道:“胡說什麼?你如今的位置是實打實自己掙來的,他們一個兩個的閒話你竟當了真,別叫底下那幫兔崽子紅口白牙地看了笑話!”
青年用粗糙的手指颳了刮書生蒼白削瘦的臉孔,呲牙咧嘴道:“我龔琳來此一月有餘,便由一普通軍士升至總旗,另有你這個正八品的兵馬司吏目與我交好,他們如何看得過眼?”
奚清流冷然推開了他,自個兒理着衣襟慢慢地爬起:“嘴上噴糞,哪個與你好?若非他使我看顧着你,我纔不願鹹吃蘿蔔淡操心來的!”
龔琳把手撐在腦後,滾熱的汗珠從他額上留至下頷,繼而劃過突起的喉結,竟使奚清流有些灼眼般地慌忙撇過頭去:“環兒確實是個好兄弟、好朋友。但說到底,奚清流,你到底是爲了甚纔回到京城,再蹚這麼一灘墨墨黑的渾水?”
青衣書生臉皮子僵了一僵,他並非從未想起過這個問題,只是下意識地迴避了。他想起曾飛至膠縣官衙的那隻白鴿,想起那小少年淡淡笑意,想起那片曾經掠過眼角的玄緇衣角,想起這個男人在校場第一次看見自己毫不遮掩的明媚笑臉,驀然靜靜地笑了。
爲甚回來,不是再明顯不過了嗎?
“龔大少,你再不起來,本官可使全四司的人來鑑賞下您這個熊樣兒了!”
龔琳嘟囔着“都說了不讓你和環兒多呆的”,飛快地爬起身來,輕唱着“咱們老百姓呀,今兒真高興”跟在奚清流身後顛顛兒地離開。
乾清宮內,賈環正潛心研究着一篇策論,是今年登科狀元沈不知的習作,經天緯地之才,經世致用之能,可謂妙筆生花,錦繡文章,比年前兒廢了的蘇赫好上不知凡幾。
賈環並不願走仕途的道路,卻發現除此之外的法子都難免爲人詬病,他前世固然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比起這些專攻八股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卻還是差距頗大,爲了日後不頂着個佞幸名頭過活,賈環說不得也只能拼一把!
腳踝上忽有一處軟滑上下游移,小少年挑了眉頭俯身看去,一張咧着嘴幾乎笑出口水的小臉兒擠進了眼裡,賈環把他抱起,用帕子給小嬰兒擦了擦口水,才見一個碧裙的少女不急不慢端着個紅木漆盤走進來的。
“哥兒,吃些東西罷,玉笙姐姐說了小皇子已餵過奶的,使他玩一會兒,便要去睡了。”蓮香福了福身,把盤裡白底青花魚戲荷葉湯盅小心地取了出來,一舉一動規規整整,嫺雅無比。
她在宮裡待了個把月,又有皇帝身側的兩個大宮女教導着,所見所聞所學不知高出賈家多少去,如今再回想於榮國府對鴛鴦玻璃幾個的羨慕妒恨,卻不免只笑一笑,心中不以爲甚麼了。
賈環捏了把赫連千疆白胖的臉蛋兒,小孩兒認得他,抓着他的手指咯咯笑將起來,藕節一般的小人兒,又長得漂亮貴重,無論是哪個都要喜愛非凡的!
賈環親了親赫連千疆光光的腦門兒,抿着嘴脣靜靜地笑了,如一線春水蜿蜒徜徉,數不盡風致情意,又偏生帶着股子並不叫人覺得突兀的溫暖之意。
蓮香有些怔愣,一個高大的身影掠過她旁側,攬住小少年的脖子在他脣上狠狠親了一番,帝王摩挲着他兩片子薄脣冷笑道:“好個不長眼的東西,這麼小就要從朕這兒討走你一半,打大了卻不知道要成什麼樣!玉笙、竹簫,還不速速地將小皇子待下去歇息?”
賈環用眼神擋了兩個宮女,皺了皺眉,輕輕安撫着像被嚇壞抖得厲害的小孩兒:“你兇什麼?他是你的兒子不是,這麼丁點兒大,嚇出了毛病可怎麼好?”
赫連扣挑了挑眉,捏着賈環細弱的手腕子:“這麼容易就嚇着,也配做我赫連氏族的子孫?”
賈環有些哭笑不得,赫連扣這個人天生霸道,又是不知情愛的主兒,天家無親,自己都沒享受過的東西,如何好叫他分給一個話都不會說的嬰孩兒?也不過是賈環,能得他的另眼相待,恐怕在帝王心裡,小少年不光是情人,也可當了半個兒子養,如賈環這個的纔是真正省心兒,哪像那個巴掌大光會哭鬧個沒完的糟心玩意兒?
賈環賞了赫連扣一個白眼,手法熟練地拍着赫連千疆的背使他入睡,小孩兒眼角還含着淚,嫩白手指緊抓着賈環一綹長髮,模樣怪可憐的,小少年不免低聲抱怨:“你還看他千不好萬不好,弄殘了弄死了你可是再生一個去?扣扣,不怪我不提醒你,我這個人心小,在我前頭的便也罷了,若還有那些小三小四的,你不能罵我翻臉不認人!”
赫連扣聽不懂甚“小三小四”,只是瞧着小少年分明冷漠的眉眼知道他說的無一處不認真,不由笑了笑,戳了戳在他懷裡睡着的赫連千疆,眼神雖不甚和善,卻也並沒有了先前的惡意滿滿:“嗯,聽你的。待抓週過了,便立他爲太子,到時候便是我要動,恐也要幾分三思。”
小少年小心地拽出了自己的頭髮,把嬰孩兒交給了一側的玉笙,打開了盅子舀出幾勺黨蔘烏雞湯裝到碗裡遞給他:“你怎回來的這樣早?不是說要檢閱五軍營嗎?可是出了甚岔子的?”
赫連扣喝了一口,面上便顯出些許煩躁來,砰地放下了碗勺:“一幫子廢物,江浙兩地連發水患,戶部推吏部、吏部推工部、工部推地方,繞來繞去,沒有一個出人出力!”
賈環大驚失色,國內多洪澇,後世98年百年難遇的曠世洪水是他親身經歷過的,當時地方派了一個班的子弟兵確保他和外公性命無虞,可是其他民衆卻絕沒有了這樣的好運。光他親眼所見被洪水沖走的便有不下三人,另有許多掛在山間樹枝上的,他也有心要救,卻險些害得外公命喪洪水,若非最後老人家安然無恙,賈環絕不會輕易原諒自己!
眼前似乎還有那等人間地獄地慘狀,還有外公躺在病牀上缺乏人氣的蒼老臉孔,小少年臉色青白,眼中瞳影重重,抖抖索索地拉住了帝王的衣袖:“傷者幾何?死者可過千?傷藥糧食棉衣住房等物可一應安置了?”
赫連扣慌忙壓住了他的臉孔,雙手不住地順着後頸子捋動,嘴裡喚道:“不要緊不要緊,我一併已吩咐下去了!環兒不怕,我在此處呢!”
賈環從魔魘中回過神來,只覺手腳冰涼而背心汗溼,他也知道自己反應過了,按理說生在燕京之地並未曾出過半步的人絕無可能懼怕洪水至此,赫連扣身爲帝王,多疑理當是天性,但此刻一句不問一徑地安慰自己,卻很使小少年感動。
恐怕赫連扣這個人的世界觀,與賈環所知的很多人都不同。在小少年最初下了決心要交付信任幫他一把之時,帝王就已經將他放進了心裡最重的一塊位置。
此地,甚爲狹小,或終生不有一物,或也不過容寸許心思。
能搶先佔了那處寶地,竟不知是幸也不幸!
賈環擡頭吻了吻帝王線條剛硬的下巴:“我沒事,不過想起了一些過往。待日後閒置時,必定與你細細地講上一番。賑災之事恐怕頗爲不易,你心中可有章程?”
赫連扣深深地看他一眼,終是將人攬進懷裡,隨是日頭毒辣的七月中,殿裡放滿冰盆也阻不住出汗,他卻覺得甚爲熨帖,無半分不適,使李文來攤開一張羊皮製作的地圖細細講解起來。
江浙一帶乃天下產糧重地,依傍錢塘江、長江,又有許多泄水大湖分佈,可謂真真兒的人傑地靈,山明水秀。但奈何,水火自古無情,日漸頻繁的水患洪澇使得兩地百姓苦不堪言,自然上方朝廷也是焦頭爛額。
譬如今年,雖不是如賈環印象中的那般威勢,卻也十分使人苦惱,幾處攔江壩因年久失修盡毀,長江堤壩多處出現裂痕,水線上漲米餘,隨時有沖塌的危險。
再說長江處連日陰雨不停,哪怕堤壩不毀,恐也撐不住幾時,兩岸鎮縣皆已被水淹透了,秋熟的水稻作物等顆粒無收,不用清點也可知無論是百姓還是大錦,皆元氣大傷。
“讓羅新下令,各地的龍鱗衛須得大力鎮壓,否則災民若是北上燕京,那纔是真真兒的禍事!”賈環當即拍桌道,面上全是憤憤之色。
赫連扣神情莫測,冷笑道:“朕早已讓刑十五去請他,羅新羅指揮使卻佯稱有病,閉門不見!”
賈環悚然一驚,不可置信地看向面色詭譎陰冷的帝王。
赫連扣低下頭親了親小少年纖長的睫羽,呢喃道:“環兒可知羅新爲何與周文清結怨?五十年前,他們本是看上了同一個女子——前大理寺卿的嫡女嚴氏,周文清棋高一着使他半生不娶......如今,他是要向朕報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