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只點了點頭道:“原本是還要有幾天的,可今兒蕭夫人帶着幾位小公子進宮玩耍,娘娘羨慕蕭夫人一連生了五個小子,便挺着大肚子出去陪了一會兒,誰知到了晚上竟然就破水了,可就是不見陣痛,這才請了杜太醫留下照看。杜太醫說破了水只怕就要生了,正要熬一碗催產的藥給娘娘喝下去。奴婢剛出宮的時候,那藥才熬上,這會兒只怕是要喝到口了,七巧姑娘這會兒進宮,正巧就趕上給娘娘接生了。”
劉七巧聽到這裡,也總算是放下了一顆心,算不得是什麼大問題,小樑妃懷的是雙生子,本來就容易產生意外,到了最後這幾天,難免有個提前,但只要不是因爲外力造成的早產,那都不是問題。
“嬤嬤放心,樑妃娘娘吉人天相,一定會安然爲皇家開枝散葉的。”劉七巧只安慰了幾句容嬤嬤,又問了她最近太后娘娘的身子,容嬤嬤只笑着道:“太后娘娘如今身子可是好了,那義肢用的也方便了,平常還經常鬧着往御花園走走,還不肯坐鳳輦,我便經常笑話她,這有腿的時候,懶得一步也不肯多走,如今少了一條腿了,反倒勤快起來了。”
劉七巧只撲哧一笑,她也明白太后娘娘的這種心理,很多人都是在失去之後,才知道原來那樣東西的重要性,也就越發想珍惜現在擁有的。
容嬤嬤說着,又看向杜若道:“小杜太醫最近倒是氣色不錯,大抵是尋常人常說的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瞧着比起以前來,沒那麼單薄了,過不了一些時日,也是要當爹的人了,是該長的結實一點纔好,那樣才能抱得動孩子。”
老人家的話題,三句兩句就繞道這方面來了,沒成親之前是三句兩句繞道婚姻大事,成親之後便是三句兩句就繞道開枝散葉。在這一點上面,古往今來的老人家倒是都一樣的。
杜若只老老實實點頭,馬車順着朱雀大街一路就往皇城駛過去,街道兩邊的店家雖然都已經打烊,但門口的燈籠還是明晃晃的掛着。劉七巧挽起簾子瞧了瞧,寶善堂的門口兩邊,各掛了六盞大紅燈籠,將“寶善堂”鎏金大字照得熠熠生輝。這大概就是書上形容的所謂的金字招牌。
馬車過了護城河,便到了皇城的範圍,速度也比方纔慢了很多。遠遠的卻看見有一兩馬車正停在門口,跑腿的男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正在和守門侍衛說話。
守門的侍衛見是宮裡的馬車回來了,只急忙迎了上來,單膝跪地,迎接容嬤嬤回來。容嬤嬤拉開了簾子,瞧了一眼道:“這是哪家的馬車,這麼晚來在這邊候着做什麼呢?”
那人見來了一個頂事的,只急忙往容嬤嬤的馬車前面湊了湊道:“這位貴人,奴才是蕭將軍府上的管家,今兒兩位小少爺從宮裡回去之後,五少爺發起了高燒來,夫人請了寶善堂的大夫去看,說是得了小兒麻疹,這會子讓奴才進宮通報一聲,順帶問幾位主子安,還有白天跟着小少爺一起玩的三皇子、四皇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容嬤嬤是過來人,聽了這來人的話,便也已經知道了一二分,只沉了聲音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訴蕭夫人,宮裡已經得到消息了,我這就往兩位娘娘那邊通報過去,若是兩位皇子沒事自然是最好的。”
那管家大約也是在宮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這會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只謝天謝地道:“多謝這位貴人,這大晚上的,門口也不讓人往裡頭遞消息,奴才這急的都快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容嬤嬤只笑着道:“無妨,你回去回了你家主子,讓她好好看護小少爺,若是外面的大夫瞧了不見好,就往宮裡來傳太醫。”
那管家只點了點頭,謝過之後,這才上了馬車,喊車伕急忙趕了馬車回去。
容嬤嬤拿了令牌出來,對看門的守衛吩咐道:“太后娘娘懿旨,直接把馬車駛去錦樂宮。”
幾個守衛見了令牌,便只乖乖的將宮門打開,讓馬車駛了進去。皇城裡各處雖然也點着燈,但畢竟地方很大,住的人不多,便覺得陰森森的,到了嬪妃集中居住的地方,纔算是感覺有了些人氣。馬車在宮道上駛得很慢,劉七巧挑開簾子一看,幾個宮女沿着宮道的邊緣慢慢走着,見了馬車都低下頭各自迴避。
錦樂宮裡,這會兒正是燈火通明。杜若扶着劉七巧從馬車上下來,只見宮門打開,裡頭的宮女各自忙忙碌碌,幾個年長的老嬤嬤也在大殿門口探頭探腦。一溜煙的太監們跪在門口,口中唸唸有詞的。
容嬤嬤帶着劉七巧和杜若從外面進去,早有宮女迎了上來道:“娘娘才喝下了催產藥,這會兒剛開始疼,方纔敏妃娘娘又派人過來,把杜太醫喊了過去,說是四皇子發起高燒來了。”
容嬤嬤一聽,只心裡咯噔了一聲,想起方纔的事情來,連忙問道:“太后娘娘在裡面嗎?”
那宮女道:“太后在裡頭,方纔皇上來了,這會兒也去敏妃娘娘那邊了。”
容嬤嬤忙進步進去,把劉七巧和杜若都帶了進去,見了太后娘娘便開口道:“太后娘娘,方纔蕭家的人來宮裡送信,有一位小公子在出宮之後便發起了高燒,大夫說是麻疹,他們正着急進宮傳話,讓宮裡人好好照看三皇子和四皇子。”
太后娘娘一聽麻疹,只唬了一跳,從紅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上站了起來道:“不得了了,趕緊去看看蕭妃那邊的三皇子有沒有什麼事情,敏妃那邊,也趕緊派了人去傳話,只說景陽宮的人從現在開始一律不準出來,以免時疫蔓延。”
正說着,房內傳出樑妃娘娘的呻吟,大抵是陣痛越發明顯了起來。劉七巧見過了太后娘娘,便進了房裡去瞧樑妃娘娘,見她已開了六七指的光景,想來那藥效是不錯的,只是這樣痛的就越發厲害了點。
邊上還有幾個穩婆正候着,見樑妃叫的高聲,便勸慰道:“娘娘忍着點兒,這會兒還沒到生的時候,別喊沒了力氣,一會兒使不出力道來。”
宮裡沒有產牀,只將人放在大炕上,在樑上面左右懸了白練下來,讓產婦抓在手中使力道。樑妃娘娘陣痛的時候便忍不住雙手抓緊了那白練,扯的房樑都咯吱咯吱的響。劉七巧見她這樣,一會兒定然沒有力氣再生孩子,她這是雙生子,可是要費兩次力氣,這會兒不積蓄着點力氣,一會兒可是要受苦的。
“娘娘疼的時候別隻一味咬牙使力,稍微試着深呼吸,實在疼緊了,就加快呼吸的速度,只別把力道都在這時候給憋沒了,娘娘這一胎是雙生兒,一次可是要受兩次的苦。”
劉七巧說着,伸手摸了一下小樑妃的胎位,索性胎位倒是很正,兩個都是頭位,一會兒若是指揮得當,應該也不會太難。畢竟在知道小樑妃是雙生子之後,飲食上面也稍作了控制,對於單個孩子來說,頭不會太大。
小樑妃見劉七巧來了,一顆心也安定了下來很多,只抓住劉七巧的手道:“七巧,你可一定要幫我、幫我爲皇上誕下麟兒……啊……”小樑妃畢竟是第一胎,雖然之前有很多人給她科普過,生孩子是很疼的,可是在自己沒有親自嘗試的情況下,總會小看別人所受的痛苦,只有等到自己也這樣實實在在的疼一回,纔會明白到底有多痛。
“七巧,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可以不要那麼疼……”難得有什麼事情,能讓一向嫺淑溫婉的小樑妃也哭得全無形象,只拽着劉七巧的手請求。
劉七巧這下犯難了,若是在現代,倒是的確有無痛分娩的技術,可如今是在古代,麻醉術還不普及,用它來生孩子,風險也是很大的,況且產婦大多是根據宮縮時候的疼痛來用力生孩子的,如果不疼了,只怕連什麼時候用力都不知道了。
“娘娘,這世上就沒聽說過不疼能生孩子的,一會兒你生的快一點,那麼你疼的時間就可以少一點。”劉七巧只說着,有伸手進去爲小樑妃測了一下開指的程度,只朝着邊上的穩婆點了點頭道:“媽媽,可以讓娘娘準備發力了。”
又一陣陣痛襲來,小樑妃哭的梨花帶雨,又不能忘了用力,只幾下就沒了氣力。劉七巧搖了搖頭道:“娘娘,千萬不要再哭了,你一哭就容易泄氣,一泄氣孩子就下不來,記住一定要憋住一股氣,等孩子下來了,再哭也不遲啊!”
小樑妃心裡也只覺得冤枉,可偏偏這一疼她就忍不住想哭,似乎哭能緩解一下她的疼痛。劉七巧想了想,從宮女端着的盤子裡拿了一塊乾淨的汗巾,遞給小樑妃道:“娘娘,咬着這個再用力,千萬不要鬆開,孩子都漏頭了,再縮回去你方纔的力氣就白用了!”
錦樂宮裡,小樑妃正竭盡全力給皇帝生孩子,那邊景陽宮中,敏妃只哭啼啼的擦着眼淚,看着杜太醫給四皇子施針。原來方纔四皇子高燒不退,又驚厥了一回,只把敏妃娘娘嚇的兩腿發軟,人整個就差點掛在了皇帝的身上倒下去。倒是皇帝見多識廣,知道小孩子若是小時候發過一次驚厥的,高燒之後必定會復發,只安慰她道:“愛妃你不用害怕,有杜太醫在,孩子定然會沒事的。”
敏妃只自責道:“都是臣妾的錯,今兒天氣不算太熱,蕭妃姐姐家的嫂子帶着孩子進來玩,我想着宮裡孩子不多,倒是把孩子憋悶的慌了,便只也跟着出去玩了一會兒,誰知晚上回來就病倒了。”
敏妃這邊正拿着帕子壓了壓眼角,外頭從錦樂宮來給太后娘娘傳話的人道:“太后娘娘有懿旨,景陽宮從現在起,閒雜人等不得出入,閉宮防止時疫外染。”
敏妃聞言只愣怔怔的拉着皇帝的袖子道:“皇上,四皇子怎麼會得時疫呢?這杜太醫還瞧着呢,並沒有說是什麼病症呢,太后娘娘這是要做什麼呢?”
那傳話的太監聞言,只小聲回道:“回敏妃娘娘,這是剛從宮外回來的容嬤嬤給太后娘娘帶的話,說是方纔在宮門口遇上了蕭將軍家的下人,進宮遞消息的,今兒進宮來玩的蕭家五少爺一回去就發起了高燒,大夫說是麻疹。”
敏妃一聽,只嚇得整個身子都軟在了皇帝的身上,期期艾艾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小娃,吸鼻子哭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皇帝卻冷着一個臉,靜靜的聽完了那太監的話,纔開口道:“朕知道了,樑妃那邊如何了?”
“樑妃娘娘這會兒已經開始生了,估摸着也快了,因是雙生子,且又是第一胎,大抵比平常生產多一些時辰。”
皇帝聽完,只安撫了一下在他懷中的敏妃,開口道:“皇兒若是真的麻疹,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太過接近,這種病是會傳染的。”
敏妃只忍住了哭,從皇帝的懷裡站穩了,半跪着行禮道:“皇上龍體要緊,還請皇上先回去樑妃妹妹那邊吧,四皇子有杜太醫照應,應該不會有大礙的。”
皇帝見敏妃哭的梨花帶雨,偏生還勸慰自己離去,心中雖有委屈卻不敢直言,只心下一軟,將人扶了起來,摟在懷裡安慰道:“這有何妨,朕小時候也得過麻疹,如今不還是好好的嗎?”
杜太醫給四皇子施針完畢,又放血降溫之後,纔在一旁的銀盆中淨了手道:“娘娘不要太過擔心,麻疹只要控制的好,也能很快痊癒的,微臣這就去太醫院爲四皇子熬藥。”
皇帝只點了點頭,吩咐道:“派一個人跟着杜太醫過去,一會兒直接拿了藥到景陽宮熬藥,從今日起到四皇子痊癒,景陽宮所有人,沒有敏妃的旨意,不得隨意出入,聽明白了嗎?”
一屋子的奴才立馬跪地接旨,敏妃只擦了擦眼淚,跟着一起跪下。皇帝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兒子,本想伸手摸一摸的,可一想待會兒還要去看爲他生子的樑妃,便也忍住了,只握拳轉身道:“擺駕錦樂宮。”
皇帝今年三十三歲,膝下只有四個兒子,閨女倒是有了五六個了,最年長的閨女今年剛及笄,已經指婚給了小樑妃的弟弟樑睿,開了春便要結親了。其他四個兒子,也不過七八歲開蒙的年紀,今年才請了太傅,開始上學講書。請的太傅是當朝的文淵閣大學士,傅玉書,也是一個老學儒了。
敏妃娘娘看着皇帝離去的背影,心裡自然也是有些怨言的,可畢竟錦樂宮裡,也是皇帝的老婆孩子,她就算心裡吃味,進了宮也只能認命了。
劉七巧這邊,進度倒是不慢的,小樑妃自從聽了劉七巧的勸告,咬住了那汗巾之後,使出的力道倒是比方纔大了很多,眼看着胎兒的腦袋已經從小樑妃的下身給冒了出來。可惜小樑妃這一胎是雙生子,裡頭還有一個,劉七巧不便用蠻力把孩子壓出來,生怕傷了腹中另外一個孩子,便只開口道:“娘娘,你再使一把力,再一把力孩子就出來了!”
小樑妃原本是有些力竭了,聽劉七巧這麼說,便咬緊了牙根憋得整張臉都變色了,額頭上青筋暴露,樣子都猙獰可怕了起來。這孩子將要出來的時候,外頭太監拉着常常的嗓音報唱道:“皇上駕到!”
小樑妃一聽皇帝來了,頓時就跟打了強心針一樣,只咬着牙拖着鼻音長長的哼了一聲,那小孩是的腦袋便被她給擠了出來。劉七巧接過孩子的頭,順着產道往外一捋,嬰兒的小身子滑溜溜的就出來了。
“恭喜娘娘,是個皇子,娘娘,你爲皇上生下了五皇子了。”劉七巧高興的報喜,一屋子的奴才個個都跪了下來賀喜,小樑妃只伸着胳膊想要看看孩子,無奈又一陣疼痛襲來,她只能又拉住了白練,搖頭道:“還……還有一個!”
劉七巧給胎兒斷了臍帶,遞給一旁的穩婆,又繼續給小樑妃接生。小樑妃這一胎是異卵雙胞胎,所以下一胎是男是女還能難確定,不過劉七巧前世接生過不少這樣的異卵雙胞胎,龍鳳胎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說話間穩婆已經把孩子洗乾淨抱裹了起來,抱到外面給太后娘娘和皇帝看了。皇帝看了這孩子,一時想起了兩年前去世的樑妃,心裡只覺得鬱悶難當,又想起小樑妃平常溫柔小意,是和她姑姑一樣最善解人意的品性,便開口道:“傳朕的口諭,封樑妃爲樑貴妃,五皇子滿月之日一同冊封。”
外面又是一屋子奴才跪着謝恩,裡頭小樑妃聽說自己被晉升爲了樑貴妃,一時間又是一劑強心針,只憋住了力氣做最後一次用力,終於又把第二個孩子給生了出來。
劉七巧將孩子分娩出來一瞧,頓時就高興道:“是個小公主,樑妃娘娘爲皇上生了一對龍鳳胎!”
這話音剛落,一屋子的奴才頓時又都跪了下來,開口道:“恭喜樑貴妃爲皇上生了一對龍鳳胎。”
只劉七巧這會兒還莫名其器的,她這正給樑妃接生呢,怎麼一眨眼的功夫,樑妃就變成了樑貴妃了……劉七巧忽然想起方纔樑貴妃那股拼了性命的吃奶勁兒,頓時有點明白了。感情她劉七巧沒注意到方纔皇帝的封賞,躺在榻上還在生孩子的樑妃卻注意到了。果然在後宮裡,往上升的慾望可以產生強大的能量。
穩婆接了孩子,劉七巧爲樑貴妃娩出了胎盤,在一邊淨了手。外頭的杜若聽說樑貴妃母子平安,還生了一對雙胞胎出來,也是鬆了一口氣。大梁妃的死一隻是杜家心中的一個結,大梁妃一屍兩命不算,還死了杜家的一個穩婆,實在不能不讓人心驚。所以杜若雖然知道劉七巧這次不能推卻,可心裡卻還是懸着七八顆心,直到方纔那一刻,纔算是真正落了下來。
劉七巧安撫完了樑貴妃,出去向太后娘娘回話。她方纔也一直懸着心,這會兒放鬆下來,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見了太后娘娘便先福了福身子道:“七巧幸不辱命,樑妃娘娘福星高照,爲皇上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那邊皇帝難得一次得了兩個寶貝,從未這樣開心過,只左右手抱着一男一女兩個嬰兒,擡頭瞧了一眼劉七巧道:“你就是那個叫劉七巧的,你說你想要什麼,朕都賞你。”
劉七巧想了想,眼前卻也沒有什麼要皇帝賞的,便開口道:“皇上既然有這個恩典,七巧可不可以記在賬上,等哪日七巧想起來了,再想皇上討這兒賞賜?”
皇帝這會兒正樂的屁顛屁顛,只點頭道:“好,朕就準了你,你回去好好想一想。”
太后娘娘見皇帝許久沒這樣開懷大笑,也算老懷安慰,想起自己一年前差點兒諱疾忌醫,丟了性命,又不由多感激了劉七巧一些,只開口道:“皇上賞的那是皇上的,哀家也要論功行賞,今兒給樑妃接生的穩婆,每人一百兩銀子,另賞劉七巧幾箱上好的雲錦。兩對玉如意,再一副前朝崔國手的送子觀音圖。”太后娘娘只說着,便繼續笑道:“聽說外頭街巷上的人都說你是送子觀音,這一幅畫哀家一早就想賞給你了,正巧趁着這個機會,你一併帶回去吧。”
劉七巧見盛情難卻,便也只有笑着領賞的份兒了。又過了一會兒,蕭妃娘娘那邊傳了話過來,只說三皇子身子並無異樣,蕭妃怕有變數,也已經關了宮門,不讓宮人們隨便出入了。又命人去太醫院領了艾草,薰艾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