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到同仁堂,開始接待前來購買靈芝膠囊的,給他們講解這款藥,向他們講解我在醫院看到的一些效果,就這樣,迎來送往幾波之後,天也黑了。我從西直門回到定慧寺小區之後,剛進門,小唐山董程就說:“哎呀,任總回來了,大家歡迎,任總,您今天辛苦了。”
徐東說:“額滴神啊,西裝給呂滴,瀟灑得很。”
“幫個忙噻!”林佳端着一盤宮保雞丁從廚房走出來,放到桌子上說到。
我擼起袖子準備去廚房幫他,楊主管走到我跟前說:“任龍,累了一天了,你就坐下來休息,讓他們去幹。小唐山,去。”
“要得,要得!”小唐山走進了廚房,平時他就比較古靈精怪,喜歡學別人說話,以前剛來的時候,大家都不太熟,一天也就沒那麼多的樂趣,現在一段時間混熟了之後,大家也就開始互相調侃,嬉耍,玩鬧,跟一家人似的,有時候也不講普通話,都講家鄉話,比較隨意。
“感覺怎麼樣啊?這幾天在外面經常有事,忙的也沒顧得上問你。”楊主管招手讓我坐在沙發上。
“挺好的,楊哥,就是專家坐診的時候,幫幫忙,平時給買藥的人講解一下膠囊,感覺還行。”
“辛苦你了,這麼遠的來回折騰,每天一大早就得走,晚上很晚才能回來,而且在那邊一直站着,今天要不是放假,說不定咱倆還是碰不到。”
“沒事,都是工作嘛,也沒啥辛苦不辛苦的。”
此刻,我才知道,以往的勞累都是沒有安慰者,傾訴者,即使自己內心非常強大,在無人的深夜也會難過,那時候心靈的創傷便會顯現出來,平時被刻意隱藏的不爲人知的事情會直擊心靈。
朋友每個人都有,知己卻可遇不可求。
王濤、卓聰和潘晨在玩撲克,玩的火熱朝天,笑聲不斷,聽到王濤說:“說你呢,說你呢,這不賴皮嘛?”
潘晨狡辯:“俺跟你學的,昨個你就是這麼玩的。”
王濤隨後手一攤,說:“ 好麼,你快打住吧,玩的嘛玩意啊,咱歇了歇了。”
幾個人就這麼散夥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潘晨嘟囔道:“這還不玩了你說。”
卓聰一句話也沒說,在那收拾殘局,整理撲克,挪椅子,鋪沙發。
終於開飯了,一桌子的美味,竟然還有北京烤鴨,老北京爆肚,我一想真是普國同慶啊。
楊主管不知從哪拿出來一個盒子,外面用紙包着,看不出裡面是裝的什麼?王濤開口了:“介是嘛玩意啊?”
楊主管笑着,用眼睛將我們一個個掃視了一遍,“今天是卓聰的生日。”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爲什麼剛纔卓聰有點悶悶不樂的,原來是他生日,本來生日是很值得慶幸的事情,但自己卻遠在他鄉,身邊雖有好友,但無人知曉自己的生日,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沒有人可以分享這份喜悅,此時的思鄉之情就會愈濃,心情怎麼會好呢?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一首夾雜着各種口音的生日歌,開始翩然而至。
卓聰頭戴生日帽,從他那雙泛着淚花的雙眼中就可以看出他被感動了,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傷心處也可以堅強度過,甚至一笑而過,但如果擊中心中的那份柔弱,男人也會潸然淚下,淚眼婆娑的,這可能就是以柔克剛吧。
許願之後,吹滅了蠟燭,慢慢的切蛋糕,分給我們每一個人,我們吃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留下來的那份,肯定是別有用途。
楊主管不知何時又拿出一瓶五糧春,給每個人都倒上。
俗話說:舉杯消愁,經歷了這麼多,憂愁是不可能將我擊垮的,我也不需要用這東西來麻醉自己,無酒不成宴,我不知道爲什麼在每個宴席上,都會有一瓶白酒相伴,或許是喝酒是“喝”,不是“酒”,喝酒見人品,酒後見德行,與人交往,握十次手,不如喝一頓酒。
“來,大家舉杯,慶祝雙喜臨門。”
“對啊,雙喜臨門,哎呀,主管那,你多倒點。”
“對,滿上”
“對,對,一視同仁。”
大家都舉起第一杯時楊主管說話了:“明天就是國慶,是我們祖國的生日,也是咱們卓聰的生日,可謂是雙喜臨門,希望我們的祖國繁榮昌盛,日新月異,蓬勃發展,希望咱卓聰呢,工作順利,生活愉快,同時希望咱們大家步步高昇,日進斗金。”
“幹。”
“乾杯。”
大家觥籌交錯,一飲而盡,開始吃菜,吃菜的時候,楊主管說:“本來啊,國慶是醫院最忙的時候,也是咱最忙的時候,以往啊,國慶都是不放假的,但是今年公司決定給咱一天假期。”
“啊呀媽呀,這還說啥啊,來乾一杯。”還沒說完,小唐山就插了一句,端起了杯子,準備慶祝這一喜迅,可以去放鬆一下,休息一天。
“你小子。”
我們端起酒杯喝了一個。楊主管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喜訊,那就是公司給咱2000塊錢的經費。讓咱聚餐,娛樂,也算是對咱這麼長時間工作的肯定和表揚。”
“那還說啥啊,繼續走一個,都三喜臨門了,還不得連幹三杯啊,今晚,咱敞開了喝,咱喝他一晚上。”
“你小子還有正事沒?”
“就是,他啊,有嘛正事,就知道追人小姑娘。”
小唐山連忙站起來,準備堵王濤的嘴,徐東一把將小唐山拉住,按在椅子上,卓聰笑着問:“快,快,講一下。”
潘晨也顯得很感興趣:“俺也想聽。”
小唐山急了:“大家別聽他瞎咧咧。”
“好嘛,我還瞎咧咧,你就說那個開電梯的小護士,你追過沒?還不承認,你要是不追這個姑娘,咱能讓人追的跟耗子似的。”
“快說。”
“麻溜的。”
“講一哈小唐山的光榮事蹟。”
“要得。”
“好嘛,寧犯天條,不負衆意啊,衆意難違啊,小唐山,我開始了。”
“講吧講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你講吧。”
“這個小董啊,小唐山,是個爺們,有魄力。我們在嘛醫院來着,對,空軍醫院,那時候我和他搭檔,第一次去醫院熟悉環境,裡邊有一個開電梯的小姑娘,長得是賊水靈啊,這個小董啊,一看見人姑娘,就走不動道了,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濤子,講歸講,別亂講,我怎麼流哈喇子了?”
“哎呀,還不承認,要不是我拉着你啊,你非撲上去不可,當時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勉強強的拽動你,當時那個丟人啊,人都看我倆,心想,這兩怕不是遇到嘛事了吧,拉拉扯扯的,一個面目猙獰,一個呆若木雞。”
“我咋就呆若木雞了。”小唐山不服了。
“你幹嘛不問我爲啥面目猙獰啊,那是拽你拽的。”
我們聽的哈哈哈大笑,都調侃小唐山。
“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個風流浪子啊!”
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聽王濤繼續講:“當時我拽的,我都想撒手不管了,但是咱怕他犯錯誤啊,拽的那個費勁啊,後來這小子終於恢復理智了,看到被人指指點點,還一臉的無辜,一臉的不解,問我幹嘛,我當時都想抽他倆嘴巴子。”
“怪不得那時候,讓你小子去其他醫院,你死活不去。原來是爲了你家小姑娘啊。”楊主管看着小唐山哈哈大笑。
“誰說不是呢,那時候我跟他搭檔,一到電梯口,我就防範他,我就怕他跟別人耍流氓,調戲人家小姑娘,還好,他沒犯啥大錯誤,就是老是找藉口去坐電梯,然後去搭訕。”
“搭訕?都說啥了呀?”
“說的嘛,我可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啊,每次那小姑娘一看見她,小臉通紅,像極個熟透的蘋果一樣,我看了都想咬一口,我就怕我還沒走到跟前呢,就被人啊,滅口了。”
“誰啊,這麼大膽啊,光天化日之下,還敢滅口,還有王法沒啊?”卓聰看着小唐山,一臉壞笑的說到。
“別打岔啊,讓他繼續講。”林佳說到。
王濤趁這會功夫,吃了幾口菜,然後繼續說道:“本來啊,咱在醫院待的好好的,醫院管理的也沒現在這麼嚴格,可是,自古紅顏多禍水啊!”
“啥紅顏禍水,古時候的人啊,就喜歡把自己的過錯推在別人身上,什麼妲己覆殷商,什麼衝冠一怒紅顏,都是男人爲自己找的一個藉口,說什麼是女人使國家覆滅,有錯全是女人的,貢獻和功績全是男人的。”林佳憤憤不平的說道,感覺好像是自己收到了不公平的對待一樣。
“誰知道人小姑娘有一個青梅竹馬,來北京找他,最後應聘到了醫院當保安,不知道是他看見了,還是那個小姑娘給他說啥了。”
“別亂說啊,小白可不是那種人啊。”
“呦,還小白,啥時候這麼親密了,現在都知道維護了。”
“就是,你那個情敵咋樣啊?跟他交過手沒?”
“哎呀,別鬧。”
“從那以後,那個小保安就把我跟他列爲了’****’,每天兩個眼睛就跟探照燈似的,別的人自動過濾,看到咱兩就跟餓狼撲食一樣,拎着警棍就衝了上來,我倆只能跑啊,每次去哪裡,每天跟打游擊戰一樣,敵追我跑,敵疲我進,別提有多難受了。”
聽到這,楊主管開始數落小唐山,“我們讓你去醫院工作,發報紙,幫助患者,你這好,跑去勾搭人小姑娘,無形中給咱工作帶來這種阻力,不過,你的業績完成的不錯,現在還勾搭人小姑娘不?”
“他啊,上次問了好久,人小姑娘換崗位了,現在啊,找不着了。”
“哥就這麼失戀了,唉”,小唐山,一臉凝重,自酌自飲了一杯,好像還再想那位姑娘,臉上漏出笑意。
“真是個騷神哪,還失戀,你就沒戀過。”大家有時一陣狂笑,笑的是人仰馬翻,潘晨都捂着肚子拍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