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巴基斯坦北部莫斯杜傑、亞辛一代,我和寶子分頭行動,我負責與這裡的情報人員對接,寶子去工廠瞭解情況。
輾轉了幾個情報點,儘管認爲我們的情報機構長目飛耳,但不知是對方反情報做的好,還是組織對我有所隱瞞,竟然沒有一點風吹草動,這使我更加確信事情風橘雲詭,撲朔迷離,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涌。
一次次的蒐集,一次次的對接,纔得到零零散散的情報,確定了對方行動詭異,迅速,計劃周詳,猜測是很強大的武裝組織,總部可能在境外,這裡只是一個分支,具體從事什麼活動,一無所知,唯一有價值的就是猜測對方可能會去西里亞港口,因爲只有西里亞港口現在很奇怪,增加了很多船舶。
寶子也回來了,據他說廠子里人心惶惶,一點有價值的消息都沒有,將我得到的情報和猜測與寶子商量以後,決定去港口看一看,目前除了港口這條線索之外,一無所知,毫無頭緒,寶子懷疑這和***堡那個組織是同一個機構,可能是活動到這一帶了,但是情報顯示***堡卻風平浪靜。
“龍哥,小偉剛纔來消息了,現在確認人被綁架了,綁匪要一千萬美金,否則他們會撕票,好像還發了一個割喉視頻。”
“讓小偉無論如何也得把柳月穩住,千萬不要讓她輕舉妄動。咱現在也得加速行動了。”
“好,龍哥,我現在就去安排,行程和武器以及接應人員。”
我們只得又從北部趕到沿海地區,去港口城市找尋線索,到了之後發現,港口到處是荷槍實彈的哨兵,卡車一輛又一倆的往裡面送東西,夜如白晝,各種各樣的船好像集會一樣,簇擁在港口,碼頭上的工人和船舶上的工人都十分的忙碌。
寶子用望遠鏡看了一會說:“龍哥,不對啊,情報是不是有誤,你看碼頭人多眼雜的,要是有什麼異常情況,我們肯定可以得到什麼情報。況且這麼多部隊在這,人質肯定不會扣押在這,否則不就是貓鼠同眠嗎?我感覺判斷有誤,咱再去情報站,研究情報、綜合考慮,從長計議。”
“不對,寶子,你看這些部隊,雖然荷槍實彈,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但是軍紀渙散,沒有絲毫警惕性,根本就不是保護或者警戒的樣子。還有他們在這裡保護什麼呢?這裡除了石油,煤炭就是一些集裝箱,碼頭上來來往往的,根本不可能是軍事行動或者軍事機密,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
“龍哥,部隊可能是按上級命令,來這裡保護石油、天然氣的,以前咱也碰到過類似的行動。”
“話是沒錯,但現在情況複雜,咱們得透過表象看實質,不能輕易下決斷,你看他們只是在碼頭巡邏站崗,貨輪上根本不去踏足,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管他呢,眼見爲實,咱等會潛進去瞅瞅不就明白了嗎?”
“好,等會找機會,咱倆潛進去。”
夜幕降臨,我和寶子趁着他們換崗的空隙,東躲西藏,南躥北鑽,從一個集裝箱到另一個集裝箱,從一個車底下到另一個車底下,趁着哨兵說話抽菸的空檔,穿梭而過,等巡邏隊走過之後,繼續潛行,碼頭上到處都是船錨工作的聲音,“叮叮”的金屬鐵鏈的聲音,汽笛的聲音,起重機轟鳴的聲音,汽車來來回回的聲音,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也算是爲我們提供了保護。
上了船舶甲板,沒有全副武裝的士兵,也沒有忙忙碌碌的工人,顯得有點靜謐,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突然的環境驟變,沒有讓我們神經放鬆,反而更加腦弦緊繃。站在船尾上,船上黑乎乎的,中間沒有上層建築船樓,也沒有大型集裝箱,船上的景象盡收眼底,一覽無餘,看來沒什麼異常。
又上了一艘,上面全是集裝箱,一層又一層,突然就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在這些龐然大物面前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我輕輕的敲打集裝箱,確定裡面是否有人,第一層敲擊,沒人應答,爬上第二層,敲擊,沒響應,第三層,低聲詢問,沒有動靜。又搜了幾艘,從這頭搜尋到那頭,從那頭詢問到這頭,還是一無所獲。
“我判斷失誤了?”看着這些龐然大物,腦中開始重新拼湊情報,絞盡腦汁的判斷哪些有用,哪些毫無價值,突然目光被一艘船吸引了,雖說那艘船毫不起眼,在衆多的船舶中不足爲奇,在碼頭上也屬於平淡無奇,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但自己又說不上來。
“寶子,你看那艘船,能看出什麼問題嗎?”我指了那艘我覺得有點怪的船。
“那艘嗎?跟這些一樣高大啊,都是裝石油集裝箱的,沒什麼特別啊。上面還有工人幹活呢,很平常的一艘船嘛。”
看着那艘船,寶子說什麼我都已經聽不清了,突然一愣。
“對,我知道哪裡不對了,這裡都是石油、集裝箱船,可它是唯一一艘吃水很淺的船,相比其他的船,這船下沉的程度根本不像裝集裝箱的樣子,集裝箱裡面的東西根本就不沉,船上的人來來往往,機器起重機時時刻刻在工作,而且小心翼翼的,好像起重機都是軍人開的,不管是按工作效率還是成本來說,都很反常。”
“龍哥,你這麼一說,我剛用望遠鏡觀察了一會,發現這些工人都不是一般人,他們的個頭體格和氣質都和其他船的普通工人不一樣,甚至可以從他們身上感受到軍人的氣息,做事井然有序,紀律良好,肯定是經過訓練的,不是軍人就是跟我們一樣的人。”
“好小子,終於找到了,這裡即使跟綁架案無關,也肯定有秘密,咱既然來了,等會去探探虛實。”
“好的,龍哥。”
又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那艘船確實和其不一樣,其他船上的工人昏昏沉沉,幹活時無精打采,但那艘船上人人精神抖擻、如火如荼的進行作業。有足夠的跡象之後,我和寶子悄悄的上了船,這次沒有敲擊集裝箱,如果裡面有被綁架的人,那肯定還有看守人員,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忽然,一聲長長汽笛聲響了起來,緊接着是拉動鐵鏈的聲音,看到碼頭一點點開始往後移動,船啓航了,載着我們向未知的地方起航了。
“龍哥,咋整啊?萬一判斷失誤,咱就回不去了。”
這艘船肯定有問題,但是否是我們的目標現在很難確定,如果判斷失誤,不僅會耽誤拯救時間,或許我們也會被置於危險之地。
“寶子,這樣,咱分頭行動,儘快確定是不是咱的目標,不擇手段抓人審問也行,有結果儘快相互通知,之後偷一艘救生船,返航,不能暴露行蹤而陷入危險。”
“好,龍哥。”寶子說完就迅速融入了黑夜。
我也開始在“集裝箱森林”裡面搜尋線索,用耳朵貼着集裝箱的外殼,聽裡面是否有動靜,看集裝箱裡面是否透着燈光。
突然,傳來了說話聲和軍靴踩在甲板上的聲音,我躲了起來,只見幾名穿着軍裝,拿着武器的人走了過去,腳步聲遠去之後,悄悄的跟上去看看,這時候響起了暗號,我知道寶子肯定有發現了,回了暗號,順着聲音方向慢慢摸索了過去。
“龍哥,這兒。”寶子悄聲說道。
“有什麼發現嗎?”
“這裡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剛纔不知道從哪走出來幾個人,穿着軍裝拿着槍,拖着一具屍體,提着麻袋,走到船弦邊,將屍體裝進麻袋,扔進了海里,最後還罵了幾句,說什麼幾百萬就這麼沒了。”
“這裡就是目標點了,看來這個組織也很龐大,背景不容小覷啊,可以動用**來爲他們保駕護航,我剛纔查看了一下航行方向,很大可能會將船開往非洲,但是具體是哪個國家,還是不清楚,咱先暗中觀察,見機行事。首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作爲接下里活動的基地,確保我們的隱蔽和安全之後,再採取行動,畢竟船上危機四伏,敵人在明也在暗。”
“好,龍哥,就聽你的,你的腦子我是趕不上了,怪不得你升那麼快呢!”寶子做了一個表情。
“不提這個了。”心裡明白僅僅是表面上升的快,實際上組織還是不信任我,我也僅僅是作爲棋子罷了,慢慢的我也被邊緣化,而且邊緣的這麼迅速這麼幹淨利落。
藏蹤躡跡,暗中觀察,終於找到了一個他們沒有涉足的集裝箱,裡面空空如也,剛好作爲我們在船上的一個據點,船一天一天行進,我們一天天的偵查,這艘船就是一艘“人質船”,裡面人質具體數量雖不清楚,但毋庸置疑肯定不會少,從出發到現在已經有五人被扔下船,葬於大海。
巡邏隊的路線是固定的,或許他們就根本不會相信,船上有其他人,巡邏也就是走走形式,懶懶散散的,但儘管這樣,船主樓裡面的人沒有出來過,對於裡面我們一無所知,還是不敢貿然行動。
時間久了,我和寶子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迷魂陣,或者裡面根本沒有多少人,還沒等我們行動,突如其來的一件事的改變了看法,我也很慶幸自己沒有魯莽行事。
一天,天空萬里晴空,湛藍的天空和碧藍的大海相接,中間偶爾飛過一隻潔白的海鷗,海里一羣海豚相互嬉戲,加上鯨魚噴起的水柱。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
當我陶醉於大海的時候,突然從觀察孔中看到一艘船向我們駛了過來,他們舉着槍站在船頭,大聲歡呼,好像這艘船就是一塊送到嘴邊的肥肉,再看船上的人,臉上沒有絲毫恐懼,一絲怯意都沒有露出,甚至臉上掛着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