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這邊是西邊的?”袂清淺問柏瑞特。
“天上的星星會告訴我方向。”柏瑞特回頭,朝着袂清淺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袂清淺跟在她的後邊,突然覺得,也許是自己拖後腿也說不定。
夜晚的沙漠也白日的沙漠產生了強烈的對比,如果說,白日的沙漠是一把火焰,熊熊燃燒的話,夜晚的沙漠就是冰冷的北方,刺骨幹燥,吹在人的臉上,臉上的皮膚都快要乾裂了。袂清淺又整了整頭上的紗巾,裹好之後,跟在柏瑞特的身後。
根據當地的說法,她們必須達到沙漠的一個指定的位置,那裡有一座神壇,拜祭與天神對話之後才能返回,中間的路程剛巧是十天左右,所以一般認爲這個祭祀是十天。
袂清淺曾經問過柏瑞特,如果有人故意在沙漠邊緣呆滿十天呢?柏瑞特很嚴肅的告訴她,決定舉行這個祭祀的人都是抱着最大的誠心,甚至有時候是最後的希望,而且,當你動沙漠歸來的時候,大家都能夠看出來你是真正在沙漠渡過了十天還是隻是做樣子。
“前面有個岩石,可是當做明天休息的地方。”柏瑞特說着,他們世世代代祭祀之後,總會有些所謂的給後人的箴言,而這些是袂清淺怎麼打聽都不會知道的。
她們走走停停幾乎用了一夜,這時候已經能夠看到一點點曙光,她們終於看到了那個休息的地方,是個岩石叢,剛好形成了一片陰暗的地方,袂清淺觀察了一會,卻也舒了一口氣,似乎因爲曾經有人呆過,雖然已經痕跡沒有人了,但是卻方便了許多。
袂清淺拿起一旁的毛毯,到外面拍打了一陣,毛毯破舊又黯淡,上面佈滿了灰塵和沙子,但是卻很厚實也很大,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柏瑞特那邊也找到了一些枯草和灌木從,還有駱駝的糞便,她試着點燃一點點,來最後的一點夜間的寒冷。
袂清淺走了進來,想了想,便朝着柏瑞特招了招手:“先早點兒休息吧。”
柏瑞特似乎有點兒驚喜,她睜大了的眼睛,她朝着袂清淺走過去,然後她們相互依偎着,身上裹着毯子,相互取暖。
“我很喜歡你。”柏瑞特說着這句話,抱着袂清淺的手臂也緊了些,袂清淺似乎能夠從她的身上感受到她的善意。
“喜歡我什麼?”袂清淺有些疑惑,她們纔剛剛見面,甚至都不相互瞭解。
“不知道,就是覺得很喜歡你。”
柏瑞特的師姐很簡單,就像她的喜好都很單純。
袂清淺感受着旁邊的小腦袋的動靜,輕輕地哼了一聲算作應答。
袂清淺睡的安穩,似乎很夠感受到四周開始慢慢攀升的溫度,汗水從額頭處開始凝結然後下滑,她皺着眉頭,然後睜開眼,她低頭,看着柏瑞特似乎還在睡,只是也不是很舒適,便吧毯子放在她的身後,然後讓她躺過去,柏瑞特稍微掙扎了一下,但是還沒有醒。
袂清淺看着她的樣子,眼睛裡面也有了一點兒的笑意。
外面的陽光強烈得刺眼,連沙子都是金燦燦的顏色,袂清淺沒有出去也很夠感受到蒸騰的熱氣。
袂清淺熱得頭有點兒發暈,嘴脣也點兒乾枯,快要裂開了的樣子,她走到昨天放着包裹的地方,她正準備打開包裹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閃過,袂清淺一抽雙兵,然後一劍刺過去,雖然她拔劍的速度已經夠快,轉眼之間,那黑影已經落在了地上——那是一隻黑蠍子。但是袂清淺卻感受到右手掌的疼痛,在白皙的手背之上刺着一根蠍子的尾針,袂清淺急忙封住手臂處的穴位,然後再用劍撕開衣襬的一個口子,然後順着撕下一條布條,捆在了小臂處,防止蠍子有毒。她的右手掌已經開始以尾針爲中心紅腫起來,但是袂清淺的左手卻不能熟練地把它挑出來。
這時候的動靜已經吵醒了躺在一邊的柏瑞特,她揉了揉眼睛,看向袂清淺,然後在看到袂清淺的手背的時候才突然驚醒,她“嗦——”地一下蹦起來,就來到了袂清淺的身邊,然後,接過袂清淺的右手,她拿出腰間的匕首,那把匕首十分漂亮,象牙雕做成的柄如同藝術品一樣,但是抽出來的時候,再也沒有比這更快的匕首了,柏瑞特看了一眼袂清淺,袂清淺皺着眉頭朝着她點了點頭。
柏瑞特才低下頭來,動作熟練地用挑出尾針,傷口紅腫帶着一點點的紫,柏瑞特似乎有些放鬆,還好,蠍子並不是太毒,她按着傷口處劃開一個十字樣的傷口,然後低下頭,用口吮吸着傷口,袂清淺感受着傷口的動靜看着柏瑞特的表情有點兒複雜,爲什麼她能夠爲我做這些……
柏瑞特吸一下傷口,然後漱口一次,知道手背上的血漸漸變成了紅色,她才停下來,這時候,她的最已經有一點兒的麻木,應該是尾針上毒素的作用,她打開腰間上隨身攜帶的揹包,裡面擺着各種各樣的小藥瓶,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柏瑞特挑出來其中兩瓶,一瓶是液體狀的,她把它倒在袂清淺的傷口上,袂清淺瞬間感受到傷口傳來一種清涼的意外,然後柏瑞特從另外一個瓶子裡面倒出兩顆藥丸,自己吃了一顆,然後把另外一個遞到袂清淺的嘴邊,解釋說:“這個是治蠍毒很有效的。”
袂清淺看了她一眼,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後低頭把藥丸嚥了下去。
柏瑞特也放鬆下來,她的語氣也恢復了活力:“你笑起來真好看,還好蠍子不是劇毒,我們在這裡歇一天,先看看你的情況。”
這只是沙漠於她們的開端。